她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刻意找别的话题,试图蒙混过关这段时间筹钱、添钱拿股的事。方堰也不戳穿她,只配合地张了口,刚要说话,已经被余遥阻止。“艳艳,”她凑过来,离他很近很近,“你戴眼镜真好看。”方堰‘哦’了一声。原来也不全是为了转移话题。“然后呢?”他问。“我想亲你一下下。”余遥比了个‘一’字。她的一下下,是亿下下,方堰知道,不过还是答应了,“好。”几乎他话音刚落,唇上便是一疼,已经被她欺身亲了过来。一个月的时间,她进步很快,胆子也大了很多。以前说接吻就是接吻,现在的接吻还掺杂了些别的,方堰感觉有一双手从他西装外套的下方钻了进来,隔着一层衬衫,轻抚她曾经踏足过的地方。她又开始巡视她的地盘了。其实不仅是巡视,还会攻打她未曾踏足过的地方,一次次的派兵遣将,试探他的底线和忍耐度在哪里。发现他没有反应,立刻下令进攻,打下城池后在上面插.上自己的旗帜,表示已经被她占领。被占领过的地盘是她可以随意进出的,不需要再得到别人的许可,哪怕是它曾经的主人。啪!方堰手里的合同掉了下来,未订好的纸张哗啦啦散了一地。他手扶着沙发边缘,稍稍朝后退了退,被余遥挤得没有生存之地。她像个掌了一国的女帝,又像擅长派兵打战的将军,野心勃勃,很享受胜利的滋味,所以每次攻打城池的时候都很开心,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失败者,俘虏,或者战利品。她在恣意的享用她的战利品。战利品如果反抗,她会更兴奋,然后出动更多武力镇压,直到他弃甲丢盔,一败涂地,精疲力尽,无力反抗为止。她的恶趣味一直都很多。在没有认识她之前,隐隐就有一种她是怎样的人感觉,认识之后,她无意间的透漏,和不经意地实诚表达出来,或者直接实验等等,让他更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简单点说。我最大,听我的。不容人质疑的那种,仅限于床上,生活中恰恰相反,怂多过强势。结束后方堰整理了很久的衣服和领带。余遥就坐在他身边,又恢复成往日那副模样,既担心他追问为什么要补钱的事,又忍不住多看几眼他现在的模样。私生活中的方堰其实有点好欺负,经常发呆,刚睡醒迟钝,犯困也迟钝。就好像休息时间不带脑子,把自己放空一样,余遥时常在他坐阳台发怔的时候过去,拧他的脸,偷袭他,他每次反应都慢吞吞的,安静被欺负着。唇被亲破了,脸被揉红了也只是盯着她多看两眼,什么话都不说,又自己静默发呆。工作中的他是完全两样的,一身的西装革履,干练又精明,气势十足,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很强,尤其是戴了那副金丝边眼镜,简直就是斯文败类的天花板。让人忍不住想在他工作的地方,所有下属都敬他佩他,听从他吩咐的办公室内,把他就地正法了。虽然没做到,不过方堰也被她弄的很乱很糟糕。散开的衣服能整理,但是压出褶皱的地方不行,他这套价值不菲的西装又被她折腾的皱巴巴的。没错,是又,只不过平时都趁他下班,在家里,这是第一次在他上班的地方,抬头就是董事长的办公桌,侧目就能俯视附近的建筑。平日里管着偌大集团,无数人在他手底下讨生活,人人尊称一声方董的人,被她压在沙发上,做尽了她想做的事。他是别人的王,所有人唯他马首是瞻,然而她这个普普通通的人,是他的王,他甘愿仰躺在她身下,被她折腾和欺负。奇奇怪怪的错觉和满足感。第103章 家长里短那些事。人不能胡思乱想, 要不然更无法冷静。刚刚坐稳的余遥又忍不住对方堰下手了。方堰刚整理好的西装和领带再一次凌乱不堪。是为了防止他追问和指责悄摸筹钱的事。余遥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后,更加光明正大的将他摁在沙发上摧残。方堰模样越发的凄惨,梳理的整理的黑发散开, 几缕刘海落下,颗颗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往下滴,打湿了鬓发。唇上像涂了口脂一样,越来越红,脖间的青紫也越来越多。事后方堰轻抚她的头顶调侃,“每一次我都有一种活不过明天的感觉。”余遥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没回话, 只将脑袋更深地埋进他颈间,嗅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因为出汗, 就像蒸腾了一样,那股子淡淡的雅香越发浓郁。非常非常好闻。是他的体香, 不是香水和沐浴露洗发水与洗衣粉的气息。因为俩人同居后经常是他洗衣服,顺带帮她也洗一洗,用一样的洗衣粉,一样的沐浴露, 和一样的洗发水,她也会喷方堰的香水, 就是没那种味道。严格来说平时的方堰也不喷香水,只有去参加大型宴会才会顺带沾一些,一个月两三次的那种。所以余遥很肯定, 就是他的体香。她突然想起网上提到过的, 如果闻到异性身上的体香, 说明基因选择了他。何穗闻到的应该跟她是不一样的, 她属于更深层次的那种香, 需要方堰精疲力尽出了汗的时候才会散发出来,何穗闻到的就是表象,洗衣粉或者香水味。那股子令人上瘾的香只有她一个人能闻到。余遥因为这个,又多嗅了几口。六月份,天气已经开始越来越热,方堰办公室里没开空调,余遥额间也有汗,方堰空出一只手抽了桌子上的纸巾在给她擦。余遥视野里不时出现一只放大的手的模样,和雪白雪白的五指。她抓住后,在手背上亲了一下,然后指挥着他,让他给后颈也擦一擦,汗更多。方堰没有拒绝,手穿过她颈后照做。余遥什么也没干,静静享受着。她就喜欢方堰用那双漂亮的手给她做事,有时候是整理刘海,有时候是衣领,也有时候是扣子,或者别的。她平时其实有些没耐心,也不太注意这些,但每次看着那双手慢条斯理的在她眼前晃荡,她就跟中了魔法似的,耐耐心心等着。方堰也不烦,会按部就班的将她身上所有不妥的地方都整理好,之后才出门做别的事。每次事后也是,余遥给他收拾,他给她拾掇。他连个褶皱都会抚平,余遥干不来那么细致的活,所以他的衣服依旧皱巴巴的,唯一能提上一嘴她好的地方,应该是她随身会带着药和湿巾。湿巾是擦口水和上次留下的药渍用的,药自然是治伤的,抹完他就不需要再费神自己来,只要把外衣整理整理就好。余遥眼看着他把自己收拾到能见人的程度,捡了地上的合同开始一页一页的对。尾部有数字,第一页,第二页这样,这活她也能干。余遥让他好好休息,她自己蹲下身子捡。捡完对好也不走,赖着看他翻阅文件。本来以她的意思,合同签完就走,一点不停留,因为怕他提筹钱的事。他大概是被她转移话题成功,亲太久晕了,忘记了那事,也有可能善解人意不再计较,反正没再提起过,余遥也只当不知道,坐在他的办公椅里,以他的视角看物看人。这个位置真的能居高临下,俯览周围,也能高高在上看忙碌的其他人。对面一面墙上都是监控器,每个楼层来来回回走动的身影,来汇报的这个经理,那个总监,她都尽收眼底。那些人头衔一个比一个大,穿着名牌,打扮精致,常年养尊处优、位高权重,当着下属的面趾高气扬,然而在方堰面前像一只猫儿似的,说话声音都轻柔地不可思议。他们坐的远,甚至没发现方堰唇上过于嫣红的可疑痕迹。小心翼翼又忍不住打探些别的,比如踏入他办公室的另一个人。每次都被方堰三言两语敷衍过去,余遥这个位置十分特殊,有一台大屏电脑,将她挡了个严严实实,所以那些人没发现她。她也不出声,就这么戴着他的耳机,打开他价值不菲的电脑,在他办公的地方霸占他的位置打游戏。一开始只是下载,没什么动静,后来开始出现敲键盘的声音,沙发那边谈生意和业绩的声响静了静,诡异地停了那么几个瞬间,方堰道了声继续,才接着有说话声传来。谈的都是一些比较机密的事,比如盈利和投资某某项目,不能外泄的那种,所有参与的人也都是集团高层,只有她一个人例外。有人对她的身份表示存疑,方堰只简单道了句自己人,就让大家继续汇报了。于是两边奇迹似的一同存在,一边是打游戏快速敲键盘的动静,一边是谈论正经事的声响,双方持续了很久才结束。走的是那群高管,余遥还没到上班时间。她以为签合同会很麻烦,大概提前了一个半小时左右,方堰可能以为她有什么事做,比如律师在很远的地方需要接,没有表达意见,依着她。现在除掉去上班路上的时间,大概还有一二十分钟左右的空闲。余遥继续打游戏,边打边问:“会不会吵啊?”方堰在看文件,刚刚那几个高管拿来的赚钱项目。像他们这样的集团,有闲钱就拿去投资,很多没钱但是有想法的年轻人都靠他们参股才能扶摇直上。投资年轻人的项目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一桩,只要一个起来了,钱就像流水似的,哗啦啦往兜里钻。“不吵,”方堰翻过一页,“心静自然凉,你影响不了我。”余遥最佩服的就是他这点,他在看报纸或者看书的时候,无论她在旁边干什么,他都不受影响,继续翻自己的。一开始她以为是装的,后来拿过他手里的书考他,人家过目不忘,一字不差全都能道出来,还理解意思。他平时睡觉的时候,她打游戏,他也能睡着,而且很奇怪,她不打,他反而失眠,打了吵吵闹闹的他就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