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宁迦漾主动扑进他怀里。细滑的手臂紧紧勾住男人脖颈,依赖又抱怨:“你怎么才回来。”“抱我!”商屿墨将手中打开但一页没看的医学书搁在床头。听话地抱住了商太太纤细的腰肢。不过掌心触碰到那毫无遮拦的皮肤时,略略顿住。不知道抱了多久。男人眼神晦暗,忽然喊她:“商太太。”“嗯?”宁迦漾被他抱到了床上,依旧没安全感的抱着他不松开,软软地应了声。商屿墨克制住生理反应,嗓音不自觉染上低哑:“你是在暗示我吗?”“谁暗示……”立刻明白他话中之意,宁迦漾条件反射反驳。暗示?!下一秒。她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蓦地松开手臂,坐起身来。光着一双脚就要往外跑。商屿墨直起身子,懒散地拿着她的拖鞋跟上去,“跑什么?”灯光明亮的书房内。宁迦漾在商屿墨的帮助下,找到了电影《浪子》的原剧本,是贺清奈亲自执笔,没有修改过的版本。当初看这个剧本的时候,她虽然觉得很虐很扎心,却没有跟言舒那样没出息,边看边哭。当现在带入贺清奈。眼睫瞬间潮湿,泪珠轻轻晃着。商屿墨被宁迦漾哭得猝不及防。学着她的姿势,在地毯坐下,刚刚洗过的修长手指擦过她泛红的眼尾。动作很温柔。没等他开口询问,宁迦漾把剧本递给他,仰头问:“你觉得这个剧本,像是真人改编的吗?”商屿墨为了她的亲密戏,调查过这个剧本。他不会撒谎,平静回道:“这本来就是真实故事改编。”果然。原本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的泪珠,蓦然砸了下来。将剧本一次次翻看。临近凌晨,宁迦漾给姜燎发了条消息:【姜燎,你是幸运的。她爱你,如你爱她。】第77章夜色愈深。冰凉的病房内,安静到甚至听不到呼吸声。就着清冷的月光,姜燎定定地看着病床上的睡美人,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慢慢俯身,将耳朵凑过去。微弱的呼吸声,让他重重松一口气。每晚他临睡前,都要听听贺清奈的呼吸声。夜夜惊醒数次。只有听到她的呼吸声,才略略安心,重新睡下。但今晚,姜燎难以入眠。自虐般将宁迦漾发给他的那个剧本看了一遍又一遍。看着故事里一家三口幸福的结局。这是奈奈想给他的结局。她想,让他忘了她。想到这里,姜燎心脏像是被紧紧攥着,痛得几乎窒息。并未察觉,病床上的睡美人,睫毛轻颤几下,缓缓睁开了双眸。贺清奈白天睡得太久,晚上经常会醒来。所以知道姜燎夜夜睡不安稳听自己的呼吸,怕她在梦中离开。每次听到他起床的动静,贺清奈都会装作睡着,而且故意加重呼吸,让他可以听清楚。今晚却发现,他还没睡。贺清奈张了张泛白的唇瓣,喊他:“姜燎?”姜燎对她的声音格外敏感。蓦地抬眸。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格外亮。贺清奈清晰看到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怔愣片刻:“你怎么……”难道是她的病情又严重了?下一秒。那人忽然走过来,一把将她抱住。即便他情绪看起来不对劲,但抱她时动作依旧很轻很轻,仿佛抱一个易碎的瓷器娃娃。跟初见时那个肆意妄为的浪荡男人完全不同。甚至她的第一次时,他都没有怜香惜玉,直到发现她是初次,才略略缓了缓,而后又放纵起来。姜燎不知。那夜他睡着后,她连续吃了三颗急救药,第二天才能云淡风轻地跟他出去玩。贺清奈被他抱了许久。自从姜燎以南城塌方新闻为线索,顺藤摸瓜地找到她后,便一天也没有离开。无论她怎么说,他们已经分手了,姜燎就是不承认。死皮赖脸地守着她。想到这里,贺清奈原本撑在床上的手掌终于抬起,回抱这个男人。不知道抱了多久。男人沙哑至极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奈奈。”“我们结婚吧。”贺清奈纤细羸弱的手腕陡然僵住。病房重新陷入近乎空洞的安静。几分钟后。女孩推开男人的怀抱。微凉的指尖轻触碰他的面庞,依旧是那副清冷病弱的美人相,说出的话却认真极了:“姜燎,如果我能活过25岁,我们就结婚好不好?”姜燎对上她那双如琉璃剔透的眼眸,顿了许久。薄唇才艰难溢出两个字:“不、好。”一点都不好。想到贺清奈剧本里的结局。姜燎闭了闭眼睛,缓缓睁开,再次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贺清奈,无论你能活多少岁,都是姜燎此生唯一的妻子。”贺清奈睫毛低垂,不再看他:不好。一点都不好。**清鹤湾,主卧房间只开了盏昏黄的小壁灯,偌大水床。宁迦漾躺在男人腿上,任由他用冰毛巾给自己敷眼睛。白色毛巾盖在眼睛,只露出精致漂亮的下半张脸,乌黑长发迤逦铺散在床沿,透着股子病娇的慵懒。“商懒懒。”女人又倦又软的声音响起。商屿墨垂眸看她,嗓音清清淡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