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莺震惊。原莺头脑风暴。天呐。这样说——那岂不是贺知宴偷了他的策划案,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怎么可以这样?原莺生气地瞪大了眼睛。她以前就听过,研究生导师压榨学生写论文自己署名发表的这种事,没想到在今天碰见了。她愤怒:“贺知宴真是该死啊!”何宴:“???”作者有话说:贺总:?第26章 半死不活 ◇◎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车载香的黑醋栗叶味沉沉地环抱静谧。何宴匪夷所思地盯她:“什么?”“贺知宴偷了你的方案——他怎么可以这样?”原莺气愤地握手:“那个署名, 写得竟然是他的名字!太坏了!”何宴:“……”何宴把车停在路边。他眉微蹙,狭长的眼也半眯着注视她,似笑非笑。原莺有点难过:“我知道这有点难以置信。但他已经死了, 也不能找他算账。不过别担心!我回去给你做一场法事, 咒他下辈子也不得好死,给你报仇!”何宴只是看着她。目光讲不出来什么情绪, 挺复杂。糅到一起,又显情深。她不好意思地抿嘴:“怎……么啦?”“原莺, ”他说,“你过来一点。”“嗯?”原莺疑惑地眨眨眼。她挪到副驾的座位边儿上,倾身过去:“怎么——喂!”她骤然腾空。何宴扣住腿弯和肩膀,轻松地把她捞到驾驶座上——他的腿上。“你、你干嘛呀?”她的脸陡然涨红。动也不敢乱动,就这么直挺挺地坐着。他还是第一次主动抱她。“原莺,”他低低地笑。胸腔轻微的振动,从他们身体相碰的部分联结:“你怎么这么可爱?”理智地动山摇。原莺还在思考的脑细胞尽数阵亡。她本能地、不受控制地笑起来, 嘴角向上翘。完蛋了。原莺想,这下不仅仅是喜欢他的脸那么简单了——她的心脏在发疯地跳动,空气里都是多巴胺的美好气息。她已经是彻底地坠入爱河了。脸上忽然传来细碎、轻柔的触感。何宴揽着她, 吻过眼皮和脸颊。一下、两下、三下, 像春日的雨, 细细密密,让人心神失守。一旁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朦胧地笼罩这辆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车。原莺闷闷的:“别亲了。”何宴吻了吻她的下巴:“吃晚饭吗?”“嗯。”她呐呐:“你松开我。”他大概嫌羽绒服碍事。手从下摆进去,隔着白色的粗织毛衣环住她的腰。比上一次在餐厅正大光明。何宴把她抱回了副驾驶座。原莺脸红得恨不得面对着门坐。何宴:“去哪?”“去学校附近随便对付一点吧。”她下意识舔了舔嘴唇——他始终没有吻到这里。原莺心里微弱的期待落空,又对于下一次更期待。她说:“我晚上还有文件要看。”何宴发动引擎:“什么?”“好像叫tss。”她回忆:“大哥说想用在展览上。”何宴搭在方向盘的手停下。他本来轻松餮足的神情一瞬间阴沉。路灯被抛在身后,他的眉骨拓下一片乌青的阴翳。他咬字也像淬了霜:“tss?”“嗯。”原莺说:“全称是technologie surreale sensorik, 具体内容, 我还要回去好好看看。”既然提到, 她索性从包里拿出那份薄薄的文件,开始翻阅。这是一种超现实感官技术。原莺通俗地归纳,大概是一种让你在刷美食视频的时候能真的闻到吃到的高科技。其他讲得很模糊。她低头再看一遍的时候,车停下。何宴开车到她的校门口:“我突然想起晚上还有事,你自己去吧。”“啊……好。”原莺抱着文件下车。脚跨出去,她又转回身,“你明天还来接我吗?”他说:“应该。”“好。”她快乐地笑:“明天见!”-翌日雨天。败絮似的积云堆压在上空,原莺在公司门口给滴水的伞套上塑料袋。“原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回过头。李恪周站在她身后,手里一杯咖啡。原莺揉揉眼睛:“早上好。”“怎么,”他笑,“昨天熬夜了?”她耷脸:“是啊。tss的运行机制我一点都看不懂……”李恪周眸光闪烁几下。“tss?”“嗯。”她眨眨眼:“你不知道吗?还在测试阶段的一种感官技术,贺总想在展览上作为首次亮相。”李恪周:“知道。但除了我,你不要再对其他人说了。”原莺愣一下:“为什么?”“tss——”他压低声:“是分公司的技术。”原莺疑惑:“可是到底都是一家……”“不。”李恪周笑:“他们远没有你想的和睦。”原莺歪着头看他。她眨眨眼:“李恪周,你好社会哦。”“原莺,我还挺喜欢你的。”李恪周笑一下。他伸手,似乎要摸她的脑袋——喂,怎么谁都喜欢摸她的头?原莺不满地矮身躲开,又听他轻笑了一下:“所以给你提个醒,别太信那个艺术家的话。”“……艺术家?”原莺茫然地看他,不明白话题怎么又跳到了何宴身上。李恪周笑了笑,出了电梯。原莺一头雾水地坐回工位上,打开电脑,继续昨天的名单拟定。国内的微型雕塑艺术比较冷门,出众的艺术家更少。李恪周提议举办一场面向学生的征集。原莺皱着小脸盯他。“干什么?”李恪周笑:“跟我是坏人似的。”她嘟囔:“谜语人。”李恪周被她逗笑了:“又不会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