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样的山，其他的地方以平原为主，平原地形最大的好处在于建设灌溉渠容易。”李易挎个土篮子，一路走一路收集草、蘑菇、药材。永穆公主拿把小铲子，李易发现需要取根和整株的草药时会挖。他查的资料上有的还需要他亲自看，资料说的是另一个时候的事情。当地蒸发量大、降水少，山上的风大。“整体上来讲，地形倾斜，只要山上的落差足够，从山上到下面挖渠，水会蜿蜒流淌，即便有的地方高出来一点。”李易知道渠的情况，他小时候有山上抽水机在机井里源源不断地抽水。走沟渠，下面是稻田和菜田。下面的地方，有的位置地形高出来一米，受山上的落差影响，水还是能冲过去。高一米，挖两米深，水不会没出来，水位高出来一分米便会继续向前。最好是山上有自然的河流，引着走，不然需要增加压力井，用风车来抽水，始终不停。“想要让山上有水，必须拥有足够多的植物来保水，等着雨季……现在就是当地的雨季。”李易拿起望远镜看周围，找山、找水。两个人周围有大丫头，她临时变成永穆公主的侍女，以后会监督账目。不然再过两年她会被嫁出去，今年才十一岁，什么活儿都干，大人能干的她一样干。等嫁人，十三岁的女孩子再生孩子时应该是十四岁，一道鬼门关。现在她被指定为审计，不能太早嫁人，需要工作，为东主打工。旁边还有三十个村民，一家出一名男子，用木头架子帮李易抬重机枪和飞行器。李易初时拒绝，大家马上拦住他不准走，怕遇到危险。李易想让他们装到马车上拉着走，他们带了马车，却非要扛。四人扛重机枪，四人扛弹药箱。两个人抬飞行器，都是用木头架子。李易后悔了，早知道这样，应该带有的突击步枪和狙击枪。然后在天上飞着开火，现在的重机枪怎么办呢？“闻恬，你说咱俩以押运重机枪为借口，走陆路回去行不行？”李易问永穆公主。永穆公主摇头：“他们会急疯，然后派羽林飞骑过来。”“嗯！”李易承认，明天晚上他不到家，羽林飞骑立即出来。说好的晚上回去吃饭，开饭的时候。“兔子，那里有兔子。”一个村民眼神不错，离着很远，发现了一只在地上跑的兔子。喊的时候他看李易，又看重机枪。李易看回去，意思是你让我拿重机枪打兔子？你确定你是想吃兔子肉？“你骑马去抓，抓回来吃。”李易拒绝。“我是想瞧一眼怎么打。”村民嘿嘿笑。“你站那我打你。”李易瞪过去。“开玩笑，不看，不看了。”村民继续笑。“李郎，天上有个什么鸟？”永穆公主发现有个小黑点在天上。李易拿望远镜看，还是很小：“鹰吧，不知道是大鵟，还是金雕。”说着李易把望远镜递过去，永穆公主接到手看：“下来了，正在向下飞，哎呀，它不是要抓兔子吧？”天上飞着的东西果然在快速往下冲，人还没什么反应，地上的兔子发现情况不妙，开始跑。李易这个时候看到了，金雕，不是大鵟。颜色不一样，具体大小看不出来，金雕比大鵟大一圈，现在无法通过体型比较。金雕俯冲速度快，兔子继续跑，跑出来之字路线。金雕接近，两抓前伸。就在大家以为兔子要被抓住的时候，奔跑中的兔子猛地转身，面朝天。金雕和兔子接触的一瞬间，大家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儿，金雕一个跟头翻回去，呼扇着翅膀。兔子又跑了，金雕翅膀煽动，慢慢落下。“完了，这兔子厉害，快去看看金雕。”李易知道金雕挨踹了，而且兔子居然没事儿。正常来说，金雕捉兔子的概率超过百分之九十九成功，不到百分之一的概率兔子跑掉。而兔子蹬鹰概率太小了，通常是兔子被按住，但角度不对，兔子挣扎，踹出去。结局是两败俱伤，全死。今天看到的居然是兔子主动转身，金雕失算了。金雕这一脚挨的，看之后的呼扇翅膀动作，显然飞不了了，胸骨应该被踹断或踹裂。也可能是内脏受伤，内脏要是伤了出血，没救。“最好是翅膀骨折。”李易上马向那边冲。村民终于舍得把重机枪和子弹箱放到马车上，骑马的先跑。永穆公主抢了一匹马跟上，她第一次见到如此凶狠的兔子和倒霉的金雕。不，她第一回瞧见金雕捉兔子，结果……李易先到地方，离着几十米下马，观察地上站着的金雕，金雕几次想飞，呼扇翅膀，甚至要助跑，都失败了。“这可怎么办？”李易慢慢靠近。其他人跟着跑过来下马，手上拿刀和长矛。金雕显然害怕，继续呼扇翅膀，转身想走。“大家带网了吗？”李易看想周围的人。众人摇头，出来为什么要带网？“东主，等一等它死了，咱们再抓，要不我用长矛当棍子打，保证不给打坏。”手拿长矛的村民把矛头调转，他要打脑袋，控制力度。“我要活的。”李易开始看风向。“大雕完了，骨头应该坏了，怎么能活。”“你们跟我走，转，去上风头。”李易感受完风向，绕圈走。金雕似乎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始终正面对着人群，偶尔动一下翅膀，又立即停下。李易转到上风头，手上突然多了一个玻璃瓶。“站着别动，如果风突然变向，立即憋住气向远处跑。”李易对大家说，他开始作深呼吸。他一会儿同样要憋住气，他手上的瓶子里装着的是氟烷，液态的，一般在临床上属于吸入式麻醉药。他手上又多了一个压力喷雾器，拧开往里倒水，看着刻度，再深呼吸。憋住气，拧开氟烷的盖子，向喷雾器中倒。看瓶子的刻度，差不多的时候赶紧盖上盖儿，喷雾器的也重新拧好。放到地上他退后几步喘气。金雕看着他，始终警惕，却不知道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