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来的,当然是在外头等了半晌的鲁智深。其得的张青安排,早早就在外头等着,虽是从天黑几乎要等的天明,却总算没有白费功夫。瞧的那残兵败将苟延残喘,鲁智深牢牢记得张青吩咐,直就悄然摸近了这最后的晋军。却不想这乔道清比的马灵可厉害多了。也不用做法,直接就天眼一开,瞧了个真真切切的。卞祥一声高呼,也叫鲁智深知道自己已然暴露无遗,索性也就冒出了自己那明晃晃的脑袋来。只是要说眼下谁最恨和尚的,那妥妥就是田虎啊!那梅玉如此对自己,田虎可是连带天下和尚都给记恨上了。眼下看的又是和尚来断自己生路,却哪里能忍,直骂道:“秃驴!天不收我,你却敢拦我?”“敢与天斗,可不知死字怎写?”这般说罢,也是自要抢先,去攻鲁智深。还好被卞祥拦着,低声劝道:“大王,既然梁山在外也有埋伏,不会光就只有这和尚一人。”“大王贸然而去,只怕是不妥,还是叫我先去为好。”田虎虽是怒火中烧,也不至于是失去理智,此刻也知不好乱来,便应的卞祥。更是叫卞祥小心,自己实在是不可再丢失大将了。卞祥得令,当即持大斧而上。鲁智深禅杖相应,眼看那二人即是要撞上,卞祥却见那鲁智深身后果然有人埋伏!随着一声呐喊声,只见那群人是不要脸的一拥而上,根本不管不顾,就要围的这卞祥。“这特么是哪般打架的法子,根本没见过啊!”“就不管我后面的军马,非是要对我一人?”卞祥心头疑惑重重,手里那大斧却紧的很,一点不放松。稍远的田虎见状,连忙要起兵去救,然还未来得及踏出一步,又被乔道清拦着了。却听那乔道清急切言道:“大王不可恋战,身后梁山人已然追来!”“既然那秃驴不管咱,咱们速走,免得在此交战太多时候,被梁山追上,则皆毁矣!”乔道清向来不是善茬,更是个狠心人啊!而瞧这眼下意思,这乔道清是要让卞祥一人拖着那鲁智深的军马,自己开溜啊!田虎实在不想失去这卞祥,又哪里能答应这乔道清。直不应道:“说的什么屁话,我如何能留下卞丞相,自却逃了?”乔道清见状直大急道:“大王万金之躯,安能赴险?”“咱们先归了威胜州里,若是卞丞相命大不死,也好与这梁山谈判,才能去救他!”“就说咱们为的一股气,全死在此地,又有何用?”田虎的心实在太乱了。若是放在平时,他肯定会察觉出乔道清不对劲的地方。这乔道清一路上都不怎么开口的,反倒是现在主意颇多,这事情怎么看都不对劲。可惜眼下田虎难多思量,被乔道清一阵说道,心头直是动摇不已。乔道清却不管不顾,直拉着这田虎就走。如此莫名其妙,竟是又丢下了田虎身边最后个大将卞祥。田虎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丢下卞祥,奔走半晌,行的半路,终于还是心下难安。直拉着那乔道清道:“国师,那区区一个和尚,咱们怕他作何?”“如此留下卞丞相,只怕不死也伤!”“卞丞相把我从死人堆里刨了出来,我如何能就此抛弃他?”“咱们快些回去,该还是来得及救他!”这田虎说着也是断然下的决断,打算这乔道清不管再劝说什么,都置之不理。一门心思只顾去救卞祥,直打算拿着身份压人了。只是...回身追去的田虎没走几步,却忽的感觉身边空落落的。心头顿时一跳,猛然回头一看,却见那乔道清与其人马驻足而立,根本没一个跟随在自己身边的!...“乔道清!”“你什么意思!”“你也打算反我不成?”田虎面色极为难看,那黑沉沉的脸庞,在黎明光辉的照耀下,尤其明显。远远瞧着这乔道清,却见其面色平静,波澜不惊,仿佛在做一件平常事。田虎心头又沉下半截,知道乔道清必也有了而心。心痛之余,也朝天而呼:“原来我田虎军里,最大的叛徒,竟然是我的国师啊!”田虎是当真悲切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如此信任的乔道清,会反自己。当下的高呼,也充满凄厉之声,在这黎明之际,尤其悲凉。然田虎是痛苦不已,乔道清却好似一点也没甚愧疚之情,只是摇头道:“大王误会,贫道当真未叛大王!”“自入壶关,贫道便拼死冲杀,直到眼下,与梁山也没半点干系。”乔道清说着说着,也是仰头朝天叹道:“然经此一番,天机已变,大王大势已去,贫道再随大王,非遵天意。”“送大王至此,算报先前恩情,此去威胜州里,也该再无危险。贫道就此与大王别过,未来有缘再见。”好家伙!这乔道清竟是有放弃了田虎的心思了!田虎听得大惊,本能的欲要对其破开口大骂,却终究还忍住了。而更可恨的是,这乔道清自要走也就罢了,可你看眼下兵卒模样,好似都被其使了什么妖法一般,也都紧紧靠着乔道清边上。不用说,这早是说好,欲要弃自己而走了!“难怪!”“难怪自己说去冲关门,卞祥倒是心急,这乔道清却半点反应都没有。”“只怕其看的自己只有卞祥在身旁的时候,就已然有了主意,这才一路无所谓的样子。”“若是那会关上当真有人,只怕这乔道清也会当场倒戈的。”田虎当下是全明白的,可惜明白的也有些晚了。这会,直有些投鼠忌器,又不敢当真对乔道清动手。只冷哼声道:“乔道清!你当真以为我田虎傻?”“不得梁山所应,你如何弃我?”“最后还支开卞丞相,叫我当个孤家寡人,以为我大势已去?”“待我归了威胜州,东山再起之时,叫你这老道后悔不迭!”言罢,田虎也再不留。一人一马,只身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