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厉总当然没真的晕过去。他捂着头,怒道:“我给你一万!能来了吗?”正常差补加全勤,这没这么多钱。姜茉痛快非常:“没问题的,马上到。”干脆地挂断了电话。厉总秘书擦了擦额头冷汗,干巴巴笑了一声:“这位姜小姐真是……特立独行。”就挺牛的。哪怕是在商海沉浮几十年的商人,面对厉总这样的身份和气势,仍不由忌惮拘谨。唯有姜茉,不仅不怕,还虎得很。愣是把厉总给气进医院了。厉总秘书都不由暗暗佩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厉总冷冷:“现在她还有用。等事情办成了,我早晚……”浑浊的眼中杀机一闪而逝。厉总转而问道:“确定傅氏要跟咱们抢同样的项目了?”秘书打起精神:“是,消息属实。郦城子公司亏损,竞争方已经确认挂在傅氏名下。”“混账!傅宴深那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竟然真的敢!”厉总不由重重地拍病床。他嘴上说得轻蔑,眼底却满是忌惮,寒声道:“既然敢跟厉氏作对,就别怪我下手无情。”这些年明里暗里,厉氏和傅氏交手不断。同为行业巨头,在地位交替和财富转换的过程中,自然存在着不少竞争。尤其这两年,傅宴深进攻的手段似乎更加凌厉。厉总吃了几次亏,早就怀恨在心,只等找到机会,狠狠地从傅氏身上撕下一块肉来。听说姜茉出入傅氏,轻松得像是回家。厉总眼中精光一闪。……姜茉果然来得很快,厉总秘书体贴地退出去,反手把病房的门关上。厉总身居高位,每次见面都端着高高在上的严厉架势。倒是现在躺在病床上,显露出几分苍老和病弱。姜茉仔细打量两眼,忍不住有点可惜。可惜不能拍张照片,不然就能发给傅宴深一起开心开心了。相比于名声在外的傅宴深,其实厉总才是真正心狠手黑的那个人,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剧情中没有详细说,但不难猜测,傅家兄嫂的死跟他脱不了关系。收敛起所有的情绪,顶着厉总犀利的目光,姜茉在旁边坐下。伸手挑了个品相不错的橘子扒开,橘子瓣塞进嘴里,甜美的汁水在口腔中迸射。这才道:“厉总找我来,有什么事吗?”看她这副坦然无畏又自来熟的样子,厉总眼神沉了沉。转而看她时换上几分无奈。“姜小姐不肯来,是在记恨我吗?”厉总问:“因为我要拆散你和……”他沉默了片刻。哪怕是位高权重如厉总,也没见过这种场面。他两个优秀的儿子,争得都快兄弟反目了。可姜茉连更喜欢谁都没有表现出来过。她倒是一视同仁。一视同仁地把两兄弟当成工具人。姜茉好心提醒:“谁都行,反正都是您儿子。”厉总:……他真的很想问问,姜茉是不是跟他家有仇?否则怎么别人不祸祸,专盯着他厉家人勾搭?想到自己的目的,厉总勉强说下去:“是,姜小姐是不是在怪我,一定要拆散你和犬子?”“不哇。”姜茉一摇头。真心实意地道:“其实我还蛮期待见到您的。”她说:“全靠着您,我现在身家不菲,甚至可以躺平靠收租生活。”姜茉:“您可真是个好人。”她双眼晶亮,看起来诚恳极了。厉总一口老血堵在喉咙口,差点没当场怄死。心里郁闷,他的脸上没显露分毫,道:“其实我对姜小姐没有意见。”姜茉心想,我信你个鬼,糟老头子坏得很。但她没反驳。厉总得以顺畅地说下去:“我只是不想见到他们兄弟反目……我这为人父的一颗心,姜小姐能理解吗?”“不太能。”姜茉想了想,说:“毕竟我没有当爹的经验。”“不然您让厉大少和厉二少喊我几声爹,我亲身体验体验试试?”厉总:?像话吗?“姜小姐说笑了。”厉总艰难维持表情。不想再给姜茉胡言乱语的机会,飞快道:“其实我非常喜欢姜小姐。病了一场,我也想明白了。是他们兄弟不争气,我不该迁怒到姜小姐身上。”厉总颤巍巍坐直,道:“在这里,我为对姜小姐的傲慢迁怒,表示歉意。”姜茉:?不对劲。厉总可没看起她过,甚至恨不能把她杀而后快。现在姿态突然放这么低,事出反常必有妖。姜茉慢慢道:“其实我没怪过厉总。”毕竟她有仇当场就报了,还从厉总手里赚了不少钱。厉总闻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