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黑狗,你问的事还真有线索,最近关东渔楼的渔夫摸了几条消息,不过要结因果帐的。”“冥币供奉管够,要真票子找李崇去。”“抠!得了,两条消息给你,20沓冥币不过分。”消息就两条,一条是人数。据说有六个阴阳师来了关东地头。三木如意,下村石冈,织田胜武,五柳玉子,芦屋元太,源野迟。第二条是踪迹。不过赵峰没发过来,而是说了一句:“算了,不收你因果帐了,我才知道这两条消息已经卖给白山巫祝了。按照规矩不能发你,你可以问纳兰齐要。”王乾离得最近,看见秦昆半天不说话,瞟了一眼秦昆的手机,骂道:“嘿!阿驴这厮也忒不讲情面了!你当初可是去龙门大会帮他镇住场子,回来接了首座之位的,他居然不给你消息?”“既然有规矩,就按规矩来。”秦昆没觉得赵峰做的不妥,无规矩不成方圆,不过消息被掐断,他要再掺和进来,就得找纳兰齐了。要不要继续掺和呢?三木如意,下村石冈,织田胜武,五柳玉子,芦屋元太,源野迟。呢喃着六个人的名字,秦昆有些捉摸不透。传闻自杨慎那一代后,阴阳寮极度衰弱,现如今日本只有四位超一流,其中一个在民间,也就是织田胜武。但现在看起来这位民间的超一流并不简单,他也是源间的一员,而且其他几位中,三木如意和下村石冈他打过照面,实力应该不差。“织田胜武既然是源间的人……那源间的力量怕是比想象的要厉害啊……”秦昆把信息给众人看了一遍,这里面知道织田胜武的人不少,纷纷意外这人竟然也来了,同时呢喃着其他几个人的名字。五柳、三木、下村,这都是极为敏感的姓氏。这些姓氏的出现,难不成代表这里有大动作?“聂雨玄,你要报仇吗?”秦昆瞟了过去,聂雨玄一言不发。这次吃了暗亏,有些无能了,还得让秦昆他们过来帮忙找场子,聂雨玄实在开不了口。李崇和聂雨玄一向关系不睦,但那是因为景三生的关系,一听秦昆似乎有放弃的打算,李崇第一个站起:“怎么,就这么算了?!”秦昆不说话。王乾也没说话。楚千寻看着二人,视线也转向聂雨玄。以秦昆的性格,不会这么算了,但这次的发问,确实有些奇怪。聂雨玄给自己倒了一小碗高粱酒,闷下半碗,通体舒畅,他微抬着眼皮看着秦昆道:“能让我自己来吗?”“哈哈哈哈,怎么不行。”秦昆洒然一笑,然后收起笑容:“但机会,只有一次。下次如果在让我们兴师动众过来给你擦屁股,让那群老头成天担心你的状况,你就回临江守宅吧。”秦昆走到聂雨玄面前,给他整了整衣领,拍着他肩膀道:“我不知道这次你是怎么被人埋伏的,不过你也看到了,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聂雨玄沉默。又喝酒。生活不是打打杀杀,但也不是被人欺负了没有反应,更不是非得自己去找回丢掉的颜面。一个人的生活其实和很多人息息相关,在不同的角度解读有着与众不同的意义。就像秦昆说的,聂雨玄既然来这里坐镇,那他的命不属于他自己。还有一句话秦昆没说,那就是——他的脸也不属于他自己。那群阴阳师敢算计聂雨玄,这是打冯羌的脸,打斗宗的脸,打华夏生死道的脸。入此道,当此任。坐镇这里,连这里都守不住,还叫坐镇吗。“那,帮我一次。”聂雨玄低头了,很丢人,脸上有些火辣辣的。扶余山当代新秀中,他年纪最大,但这次确实不得不低头。可现在,聂雨玄似乎释怀一样,背上背负的东西一下子卸下大半,他都给母老虎磕头认母了,这身傲骨还有什么可硬的。“好啊。”秦昆一笑:“胖子,大小姐,三旺,我们走。”李势起身:“昆哥,既然这次算计聂雨玄的没五仙第马,我是不是也能参与?”李势明显也是个好战分子,听见秦昆他们要出手,自然乐于参与。“不行,你得守好这里。”“别介……这片地方我熟……”“谁说我要在这里动手了?”“那……你要去哪?”“有些时候,问题并不一定得在当地解决。”…………北国,飞往东洋,距离很近。飞机落下,繁华的东京街头,秦昆伸着懒腰,旁边是戴着墨镜的三个狗腿。“秦先生!李先生!我在这!”大老远,一个镶金牙、戴金链的浮夸青年飞奔过来,满脸憨气,不掩豪奢。芦屋天马,这位芦屋世家少主亲自迎接。身后是两个保镖,‘柴妖’石村雄介,‘黑雨师’细谷池田。除了三人,一个时尚阔绰的女子也款步走来。“秦先生,李先生,好久不见,诸位,我是三井惠理子。”秦昆笑着拥抱了芦屋家少主的和三井财阀的千金:“来时没带礼物,这是东北的人参,正品。”芦屋天马受宠若惊。三井惠理子也有意外。二人从小衣食无忧,但论起朋友,没几个真心相交的,尤其是过命的。在上流社会里,友谊两个字略显奢侈。东南亚那次行动,若不是秦昆救了他们,他们说不定会有性命危险,那次是秦昆救了他们,还吸引了火力,事后回到日本,阴阳寮都没找他们算账,毕竟主要矛盾是他们和秦昆的,并非己方。没想到秦昆这次来还带了礼物,说实话,二人才不缺这些礼物,缺的是尊重,秦昆两份礼物算是给足了他们面子。“这如何是好!来都来了……带什么礼物……”芦屋天马说归说,抱着人参朝着旁边的保镖炫耀着,两个阴阳师也和蔼笑着,上次拍生死道秦昆一众拂了整个日本阴阳师的面皮,虽然不少人心生怨恨,但不包括少主和三井小姐。他们还是拿秦昆当朋友的。“不用客气,相熟即是缘分。扶余山向来重视朋友。”上了车,车内空间很大,芦屋天马给秦昆一群人倒了酒水饮料,拍了拍身下真皮座椅。“哈哈哈哈,那次一别有些时候了,我以为你们和阴阳寮都要开战了,说实话,上次拍电影真吓到我了。”“都是过去了,上次是了结旧怨的。”旧怨一出,车内有些安静,片刻,三井惠理子似乎听懂了秦昆的意思。旧怨已了,那就没什么矛盾了吧?“呼,秦先生真是吓到我了。我以为这次你们又是来了结什么旧怨的。”三井惠理子松了口气。秦昆道:“哪有那么多旧怨啊,我们是生死道,做事得讲规矩。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嘛。”三井惠理子和芦屋天马对视一眼,讪笑起来:“是是是。”“这次是来了结新仇的。”秦昆忽然补充道。二人表情一僵。不是……没这么玩的吧……芦屋天马脑子有些晕眩,大哥你上次闹出那事害的我被太爷爷禁足了好久啊,还来?谁又惹你了?三井惠理子也流着冷汗,自己上次也被牵连,名下公司时不时受到阴阳师的捣乱,鬼事层出不穷,好不容易旧怨过去,怎么又来新仇了?“二位,不瞒你们。我们这次要找源间的老巢。也不勉强你们,一会请二位吃个饭,叙叙旧,我们就会单独行动。”啊?二人眨巴着眼睛。“源间是哪?”秦昆耸耸肩:“我哪知道。对了,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芦屋元太的?”芦屋天马脖子一缩,摇了摇头。“芦屋敦也认不认识?”芦屋天马瞪大眼睛,笑的比哭还难看:“秦昆君……昆哥……别去找我太爷爷了好不好……我会被打的……”秦昆自言自语起来:“毕竟阴阳寮是芦屋敦也主持运转,去问问他倒是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