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适下了楼才明白那句话的完整含义。应该是——晚上你睡床,我睡地上。但她一个体格良好的alpha,得有多丧心病狂才能让一个刚过发情期不久,刚出院,身体还处于危险边缘的oga睡地上啊?梁适做不到。梁适觉得,是人都做不到。三人吃过饭后,许清竹去了书房。许清娅也回房间睡觉。梁适无所事事,回到房间查东西。她迫切需要了解一下原主身边的“妖魔鬼怪”。那些之前给她发恶心短信的,还有那些在群里发要一起玩她老婆的。都是些什么鬼。她之前把群都退完了,但联系人还留着,一堆人在给她发消息,一刷新拉下来全是小红点,简直是要逼死强迫症。梁适挑网名稍微正经点的点进去,基本也都是问她怎么退群了?还有和oga的性生活愉不愉快。愉不愉快她不知道,但这些人都挺下流的。原本还想从这里知道点儿消息,但翻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有用的,于是又删了许多联系人,直到系统都提醒她删的人过多,询问是否被盗号操作。删除了一大波人之后,她发了条朋友圈。【春天的青草夏天的云秋天的落叶冬日的雪似乎一切都生机勃勃一切都充满诗意一切都在提醒我要好好生活要更好地热爱世界最应该的应当是珍惜身边的人当下的幸福】像是一首抒情诗,和原主以往的朋友圈风格大相径庭。毕竟原主以前发朋友圈都是大长腿,漂亮oga和beta的半身照,或是游艇豪车,名媛派对。这些跟梁适的生活风格也不一样。梁适以前还想过,要是她有一天乍富了,那一定低调行事。可以买豪车,买豪宅,但一定谨记低调二字。财不外露。因为财一旦很显摆地外露,就说明这个人不太聪明。她这首小诗发出去,引起了朋友圈热议。有一些圈子里的人评论:[从哪抄的?挺唯美。][梁老师考虑代写作文吗?我妹妹作文还差八百字。][我的天,这是打算改头换面?][受什么刺激了?][……]梁适又统一回复:【没抄,自己写的。】【打算改头换面,重新做人。】评论区全是:[???]显然没人信。但梁适也不是发给他们看的,给许清竹看,也给自己看。她是梁适,是会努力生活的梁适。原主一开始有工作,在梁家公司里挂了个人力资源部副部长的名,就没去过几天。她纨绔惯了,和程苒那帮人一块赛车、赛马,高兴了就包直升机飞去赌场赌一圈,一晚上输个几百万根本不是事儿。寻常就是游艇、轮船、滑雪,各种娱乐活动搞得溜到飞起。大学时的专业是汉语言文学,万金油专业,但读了个挺差的大学,寻常期末考基本上都靠混,考勤全靠找人代课,平常作业也都是花钱找人代写,读这学校的水分很大。基本上什么都没学到。梁适对此颇感不爽。当初她是没能念大学,后来多次想去成人自考,却因为要无缝进组拍戏,没有时间去学习。即便如此,为了能更好地理解剧本,她也在不断地扩大自己知识面,学无止境。因为她学历低,成为演员之后多次被人拿这一点攻击。还挺痛的。要是有机会,梁适还想回学校读书。不过目前都是无稽之谈。她查了下梁家的企业,在海舟市上流圈子里算中上。主产业是高端奢侈品,同时兼购了一些商场和酒店,但并没有和政府搭上边。而这次邱姿敏说得南边那块地应该是政府未来规划发展的地片,不知是要盖新商场还是新学校,商人嘛,只要赶上政策的东风,短时间内赚个盆满钵满不是事儿。而周怡安家里是从政的。从古自今,从政的就是比从商的要高一阶。邱姿敏想搭上那条线也无可厚非。但要卖她?不可能。梁适查完之后,又去查了许清竹家公司。和梁家比起来,许家公司不值一提,不过是一家珠宝公司。但许家所开的明辉珠宝往前数三十年,可是业内响当当的公司,春夏秋冬每年出一款新品,还未上市就会被炒出天家。在珠宝这个领域,即便是做高端奢侈品的东恒也无法比拟许家。毫不夸张地说,三十年前的明辉珠宝是业内标杆,是众多珠宝公司的可望不可及。但近些年来,没落了。网上甚至有人说,明辉珠宝的没落是一个时代的没落。可见网上对她家的赞誉有多高。这公司原本不姓许,上一代掌权人姓盛,名盛望。他有一子一女,其女盛琳琅是海舟首屈一指的名媛,有传言称海舟市的三大豪门公子皆追过她,但她却从众多追求者中选了最不起眼的许光耀,当属下嫁。而当时的许光耀不过是明辉珠宝的一名设计师。所有人都觉得,明辉珠宝应当是会传给其子盛清林的,但盛清林那人清高孤傲,年仅20岁就成为了国际知名建筑师。不过当时他的女朋友是享誉国际的知名珠宝设计师苏瑶。这份家业说什么都落不到许光耀手里。但世事无常,盛清林25岁那年因意外去世,女朋友也出国深造,不久后传出结婚消息。盛老爷子一时间老了许多,之后无心打理公司,慢慢把公司交到了许光耀手中。而关于盛清林的去世,网上众说纷纭。有说是女朋友害死的,因为他女友出/轨被他看到。还有说是许光耀害死的,因为在整件事中,许光耀得利最多。但谁也下不了定论。真相如何,怕是只有当事人才清楚。梁适查完这些,心头诸多感慨。想不到许清竹家背后还有这么一段曲折的故事。正当她查阅时,手机忽然响起。一个陌生号码跳跃在屏幕上,她犹豫了几秒才接起。那端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周怡安。她轻笑着,“宝贝,你终于舍得接电话了。”梁适:“……”她迟早得换个号。“有事?”梁适没好气地问。“没事儿就不能打给你?”周怡安笑得邪性,但听到她叹了口气,怕她挂断,立刻道:“我调查你的时候查到一点儿事,你想不想知道?”梁适冷声道:“愿意说就说,不愿意拉倒。”“和你那个可爱的oga有关的,想……”周怡安话还没说完就被梁适冷冷打断,“不说算了。”“你难道不好奇许清竹的亲生父母是谁……”周怡安说话急促起来,但尚未说完就被梁适挂了。梁适向来深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周怡安来找她,必然有所求。再说了,许清竹的亲生父母找不找到有什么重要?她和现在的父母关系好不就行了。梁适顺势把那号码拉黑。隔了会儿,手机再次响起。她下意识挂断。但几秒后,再次响起。她再次挂断。她猜测是周怡安换了个号码打的。这人忒没意思。待那个号码第三次打来时,她不耐烦地接起来,冷声道:“有完没完?”对面沉默两秒:“……”“你再打来我告你……”“性骚扰”三个字尚未说出口,对方清冽的声音响起,“梁适。”梁适:“?”不是周怡安。原主又没给人备注。“哎。”梁适把所有想骂人的话收回去,低声应答,“什么事?”“你还来公司上班吗?”对方说:“你要不来,我把那位置撤了。”梁适:“……”这谁啊?她低咳一声,“那个……”对方:“嗯?”梁适尽量谦恭地询问:“请问您是?”对方沉默,隔着手机,梁适都能感觉到他的无语。几秒后,那清冽的声音一板一眼地道:“梁、新、禾。”梁适轻舒一口气,颇为熟稔地道:“二哥啊。”梁新禾:“?”他轻嗤,“梁适,你鬼附身了啊?”梁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