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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1 / 1)

但那日江殊澜与他不过是初次见面,却好似已经知道他有才能,所以才不仅助他脱困,还曾指点他不要只读世间书而不懂人心。江殊澜并未察觉临清筠心中所想,只是笑着问:“你吃醋了?”不然他不会让人去查崔言修。临清筠望着她,点了点头,如实道:“对。”他难以抑制地想知道,江殊澜施恩于崔言修,是否只是因为他有才能。临清筠派人仔细查过,崔言修并非是像范明真那样的伪君子,他的确性子纯直。崔言修的心要比他的干净太多。察觉临清筠的怀抱收紧了些,他似乎隐忍着什么,江殊澜柔声道:“那书局是以我们俩的名义交到他手上的,我还让他赚了钱给我们的大婚备礼。”虽然临清筠吃醋时江殊澜心底会觉得有小小的欢喜,但她还是舍不得让他心里不舒服。“今后在朝堂上他应能助你一臂之力,”江殊澜亲了亲他的下巴,“所以我这是在替临大将军招揽人才。”“临将军有奖赏吗?”临清筠喉结滚了滚,哑声问她:“澜澜想要什么?”“我想要……你啊。”江殊澜勾着他的脖颈,语气柔媚道。“想要你抱我,吻我,越来越心悦我。”她想要的,从始至终就只有他。作者有话说:今天6000+,宝贝们晚安哦~做个好梦呀感谢为澜澜和小临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傷魚座 5瓶;在线学习养虎 1瓶;第五十三章春光融融, 满城都被温柔的风拂过。无人知晓,在大启如今最受宠的云月公主的寝宫内,阴沉沉的氛围已经持续了多日。宫宴结束后, 勉强恢复了些体力的江柔便哭闹着,要求她的父皇与母后把范明真带到她身边来。不许他们罚他,伤他,辱他。为了让江柔能安心养伤, 皇帝让人把范明真从荷花缸中捞了出来,允许他陪在江柔身边照顾。这段时日下来江柔与范明真未曾说过一句话。他们似乎都不知该如何提起或是略过当日的混乱, 便都沉默着。江柔知道当日的事皆因自己而起。她给江殊澜下药却弄巧成拙, 反让范明真被江殊澜设计陷害。而她生命中最圆满的一个梦也因此被打碎。江柔遍体鳞伤,连心里最柔软深情的角落也被阴霾遮盖。但江柔知道, 她仍深爱着范明真。所以她一定要在父皇与母后的杀意下保住范明真的命, 让他时时刻刻都待在自己能看见的地方,才能放下心来。可她又控制不住地,会怕他。范明真端着药碗靠近的时候,坐在床边温柔地望着她的时候, 甚至他守在她身边不自觉累得睡着的时候, 江柔心里都会升起一层一层几乎将她整个人掩埋的惧意。春日露汹涌的药效或许让范明真记不太真切当日的事情,但江柔却全程都很清醒。那些深入血肉的破碎、撕裂与拉扯, 给江柔带来了永生难忘的疼痛。有些什么不一样了,但她不愿深想, 也不愿承认。她只希望一切都能回到春分那日之前。是以,江柔用轻纱遮盖面容上的咬伤,不愿让范明真为她上药, 也不愿让他看见那些狰狞难看的伤口。仿佛只要他们没有共同直面那日留下的伤口, 那场噩梦便还能被掩盖, 被翻过。但江柔不知道的是,那层细腻的轻纱无法将深红的伤口悉数遮盖,甚至连她脸上的惧意与挣扎也无法藏住。范明真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很清楚,江柔已无法再成为他的护身符。甚至,若是皇帝与皇后知道江柔如今对他的惧意已经快要胜过爱意,范明真或许立马便会被处死。但不知是老天眷顾还是天意弄人,江殊澜竟认下了那场先帝留下的婚事。这成了范明真能活下来的,最后的可能。再一次瞥见江柔眉间的恐惧时,范明真慢条斯理地放下手里的药碗。玉勺和碗壁轻碰,发出的脆响竟惊得江柔浑身瑟缩了一下。“殿下很怕微臣吗?”范明真温声问。江柔神色微滞,心底的慌乱更甚。他发现了。但她很快摇头否认,用哭哑后还未恢复的声音说:“没有。”“明真,我想吃蜜果,这药太苦了,我不想喝。”江柔强装着镇定,像往常一样撒娇道。范明真重新端起药碗,盛了一勺药喂至江柔唇边,“殿下先用药,微臣再去帮您把蜜果端来。”“不喝药的话,伤怎么会好呢?”范明真循循善诱道。春分那日的宫宴之后,这是范明真第一次提起她身上的伤。江柔心里忽然很不安。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从她手里溜走了,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法挽留。“会好的,”江柔声音里带着再藏不住的哭腔,“这些伤都不算什么,很快就会好的。”范明真温和地点了点头,顺着她的话说:“对,会好的。”“所以殿下也要乖乖喝药,不能再哭了。”他抬起手,轻柔地抚了抚她连日来一直红肿着的眼睛。范明真一直都知道,江柔会在以为他睡着的时候,悄悄背对着他流眼泪。怕吵醒他,江柔还会死死地咬着被角,压抑自己的哭声。这位金尊玉贵的公主并不聪明,甚至可以说蠢笨至极,但的确是爱极了他。可惜,当她的感情已无法成为他的任何保障时,便只会徒增烦恼。巨大的无力感压得江柔喘不过气来。眼泪夺眶而出,流经还未愈合的伤口时,激起了阵阵刺痛。钻心的痛。“好,我乖乖喝药。”江柔颤着手掀起轻纱一角,就着范明真的动作将药喝下。慢慢喂完一碗药后,范明真仍像往常一样,不忘放轻动作帮江柔擦了擦唇角。“微臣去拿蜜果,殿下先歇一会儿,等微臣回来,好不好?”江柔愣愣地看着范明真,意识到什么,立马问他:“你不会回来了,对不对?”范明真唇边带着微笑,眸中似是仍蕴着暖似春风的情意,抬手揉了揉她头发,温声道:“微臣会回来的,殿下放心。”“真的?”江柔颤声问。“真的。”范明真轻轻拭去她颊侧的泪水,“微臣何时欺骗过殿下?”江柔攥紧薄衾的手已经有些发凉,却下意识点了点头,“对,你从没骗过我。”“那我睡一会儿,等你回来。”见江柔躺下,范明真眸中含着笑,仔细替她掖了掖被角。“睡吧,微臣很快就回来。”*范明真从江柔的寝殿出来,去了正殿,朝坐在上首的皇帝行了个跪礼。“陛下。”“你果然没让朕失望。”范明真当初向先帝求娶江殊澜时,即便并未太频繁刻意地接近江殊澜,却也还能看出几分真心。但江黎登基后,眼看着他是如何借江柔对他的情意,让她越来越信任与依赖他。江黎看得很清楚,范明真只是因为先帝崩逝,江殊澜不再能助他,才想转而借他的女儿往上爬罢了。他也果然没看走眼。皇帝之前便警告过范明真,不许他动柔柔分毫。这几年来范明真也一直恪守本分,没有逾距。却没想到那杯茶毁了一切。范明真深低着头,匍匐在皇帝面前,敬道:“微臣,身不由己。”“你是想说,你并不想要与江殊澜的婚约,宁愿守在柔柔身边,直到朕取了你这颗脑袋?”范明真状似真挚道:“微臣自知罪孽深重,伤了殿下,愿以死谢罪。”“够了,”皇帝放下手里的茶杯,“你骗骗江殊澜和柔柔还行,不必在朕面前故作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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