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母吓坏了,赶紧捧着他的脸,说:“不委屈,别哭。”与此同时,见状的清和跟清肃懵了。长这么大,他家幺儿还是第一次这么干脆利落地跪下,之前每次都跑得比兔子还快。边跑还得边跟他爸吵架,把他爸气得够呛。因此没反应过来的清和跟清肃怕事情不可控,也跟着扑通两声跪下了。清父:“……”大丈夫能屈能伸,倒贴秦斯言这么不要脸面的事儿都干了三年,和家人低个头算什么。清恕桑紧紧抱住清母的腿,哭着看向清父,眼睛一眨巴,泪珠子更是下雨似的往下落。“好爸爸,我这么可爱,这么好看,这么惹人怜,你忍心打我嘛?”爸爸:“……”如果可以,我想打死你。清恕桑呜呜呜地说:“那谁还没个眼瞎的时候啊,我妈妈不也是瞎了她那么漂亮的大眼睛看上你了嘛。”爸爸:“……”清母正心疼地给他擦眼泪呢,闻言直接「噗嗤」一声乐出来,又哭又笑的。清恕桑抱大腿抱得更紧了点儿:“我现在回头是岸了,你再打我不合适吧,是不是不能那么不懂事儿。”爸爸:“……”搞定他爸,清恕桑又立马抬头红着眼睛看清母:“妈,救救我,我爹要是把我打死了,你就再也没有贴心的宝贝幺儿了。”“大哥和二哥是老 baby,帅是帅,但是不够软,对不对。”清和/清肃:“……”清母看着哭成泪人的清恕桑心疼得不得了,看向清父美目圆睁,道:“那我也给你跪下行不行啊?”“呃……”自始至终只阴阳怪气了一句的清父「当啷」一下扔了棒球棒,虚弱道,“要不还是我跪吧。”似是对这个效果很满意,清恕桑吸了吸鼻子,眼泪收的快得跟抽水马达似的:“那爸,我起来啦?”清父:“……”清父单手背后,站得笔直,哼了一声:“平身吧……”清恕桑立马站起来,还弯腰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同样站起来的清肃倾身,和他大哥咬耳朵:“我已经做好替幺儿挨打的准备了。”清和点头:“我也是……”清肃:“他段位见长。”清和:“就这还被姓秦的欺负了三年。”提起这位,清家人可没好脸色,清肃眉眼冷淡,哦道:“搞他……”正说着呢,清恕桑的手机忽而响了起来。「言哥」两个字当即平铺直叙地映入眼帘。由于角度问题,跟清恕桑站在同一方位的清家人全看见了。清和跟清肃直接摆出了一幅棺材脸。清父更甚,刚刚才好不容易熄下去的怒火瞬间重新点燃,他指着清恕桑横眉竖目:“是不是还贼心不死,还想着那……”“我不想知道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是道歉还是犯贱都不想知道。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也别来招惹我。”清恕桑按了接听,哪里还有和家里人闹着玩儿的软糯好捏,音色冷漠。“再烦我,信不信让我爸把你搞破产。”“呃……”清父霎时收了指着人鼻尖的手,气定神闲,嘴角扬起的弧度努力了好几次才压下去那么一点。他随意地对清和挥了下手,矜持地说:“大孩儿,搞他。”作者有话说: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第7章清恕桑冷漠地说完就挂了电话,并且把秦斯言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拉黑删除。说把他搞破产的话不过就是硬气的宣言罢了。破产这种事,搞倒是能搞,但也要看对方家境如何。清家是比秦家强,可秦家再怎么说都是a城大亨。清恕桑可不敢真让他爸闲得没事儿跟人弄得两败俱伤。因为一段成年人自愿的感情不值当,也难免太儿戏。显得他多看不开似的。但要是他爸和他哥真要做什么……那清恕桑铁定是不会管的!更不会多说一个字。周围太安静,被秦斯言激起的怒火「啪」地一下落下去,清恕桑握着手机动了动嘴巴,瓮声瓮气地说:“搞他就算了吧。”清父刚才嘴角还拥有的弧度猛地一下垮了。又听清恕桑小声说:“要搞就搞狠点儿,不然小打小闹的没必要对不对。”清父眨了下眼,假咳清嗓子抹去脸上的威严,又毫无气势地哼了一声。清恕桑仰起笑脸,道:“好爸爸,那我现在还要被扫地出门吗?”话落,清父转身就往别墅里走:“勉强算你投诚过关。”他冷声道:“不然非打断你两条腿,让你跪个七天七夜。”清恕桑在他身后撇嘴,跟清母告状:“妈,他好凶啊。”清母喜笑颜开:“今天晚上让他睡书房。”她摸着清恕桑的脸,还是很心疼:“幺儿,瘦了。”“没有的妈……”清恕桑抓住清母的手,一起回家,“是我长大了,脸上肉就少了。”他三年前离家时脸上还有婴儿肥,显得脸圆好捏,像个刚成年的高中生。现在脸颊两边也有肉,但当初的那种稚嫩感褪去,长成了身形颀长有棱有角的漂亮青年。各有各的好,清母道:“妈妈把你养回来好不好?”清恕桑立马应:“好啊……”一场离家三年的历险记,回来的不够惊心动魄,但家里的每个人心底都很触动。晚饭的餐桌上,没有一个人主动问起清恕桑这三年到底过得怎么样,以及这三年的任何一天往事都没有被提起。但秦斯言这个人还是切实存在的,他是一条哪怕无人刻意提及也存在的不愉鸿沟。此时秦斯言就在他宽阔却冷清的别墅里,死命盯着已经黑了屏的手机。“敢挂我电话。”“还骂我……”“好,很好。”不知道第几次「对方正在通话中」的机械音从手机里响起,明显就是被拉黑了。再垂首看着微信上面数个鲜红的感叹号,秦斯言咬牙,终于猛地一甩手把手机狠狠砸在了墙上。只听「彭」一声巨响,小玩意儿瞬间四分五裂。秦斯言刚洗完澡,浴袍松松垮垮地隆在身上,结实性|感的胸膛裸露着。他头发半干,这时凌乱地垂在前额,将那双因为气愤而微微发红的眼睛遮挡住。别墅里没有开灯,可能是由于窗帘都几乎拉着的原因,外面明明还没有天黑,但就是没有将屋子里的天地染亮。秦斯言点燃了一根烟,狠狠地叼在嘴边抽了一口,再缓缓吐出。缭绕的烟雾往上飘散,把人的冷静拉回来了一点儿。别墅里太空了,好几天从公司回来都没有人跑过来迎接,秦斯言感觉很不习惯。在此之前,自己每天无论多晚回来,清恕桑都会赤着脚走向他,踮起脚尖在他唇边落下一个极轻的吻。再乖巧地说一句:“言哥,你回来了。”秦斯言很喜欢清恕桑依赖他的模样,但总归还是觉得他有点浪,所以总是让他老实点。现在清恕桑走了,秦斯言并不觉得他会不重新回到他身边,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他那么喜欢他,哪里舍得。只要他稍微给点好处,清恕桑肯定就又会巴巴地凑上来。但是……想起今天的电话,秦斯言的面色一片冰凉。他还没有开口甩人,作为地下小情人的清恕桑就因为一个生日敢闹这样的脾气。简直可笑,欠艹。不知怎么,那天见到清恕桑身边的男人,他们两个……秦斯言咬合肌猛动,不觉间太阳穴处的青筋都暴露出来了。他想,等清恕桑像条丧家之犬回来,他一定要艹废他。还特么敢去找男人故意惹他生气。秦斯言将只抽了一口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起身换衣服,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