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凌泉暗暗松了口气,用手抱着梅近水,在耳畔轻声念叨诗词:“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梅近水眨了眨眼睛,方才失控的情绪,不过眨眼睛就稳了下来,重新恢复波澜不惊的书香美人模样,还把下巴放在了左凌泉肩头,认真聆听。但……“柔情似水,佳期……佳期……后面什么来着……”左凌泉做出苦思冥想之状。?!梅近水愣了下,继而眼底便生出恼火:“快想!不然我继续收拾你。”左凌泉满脸为难:“你越这么说,我越是想不起来。下面我记得很经典,但话到嘴边就忘了,这可咋办……”“……”梅近水被勾起了兴趣,面对这种情况,心里的痒痒,不亚于她勾引左凌泉半天,最后不让吃,简直是要急死。“你是不是想用后面的吊着我?”梅近水蹙眉询问。左凌泉眨了眨眼睛:“唉,你看我像这种人吗?”“你最好是这种人,要是真忘了,我……”梅近水凶了一眼,但犹豫再三还是忍住了恼火,尽力做出温柔如水的表情,柔声道:“你想要什么,说吧?”左凌泉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就如同拿糖诱拐小姑娘的小贼般,正儿八经道:“我也没想要什么,就是真忘了,你有没有法子让我想起来?要不试试?”梅近水暗暗咬着银牙,略微斟酌,凑到耳边:“你……你把话说完,我就再让你亲一口,如何?”左凌泉叹了口气:“我这不是想不起来吗,怎么说完。”这是摆明了要得寸进尺。梅近水却毫无办法,毕竟这法子是她自己教的。在羞涩和心痒之间,最终还是心痒难耐占据了上风。梅近水又凑近,柔声道:“那我先兑现承诺,你亲完了告诉我,行不行?”左凌泉尽力保持镇定:“这个吗……”“哎呀~左公子~你就告诉我嘛。”梅近水手腕也是真过硬,骚的不奏效,就来软的,开始撒娇,整个人风格瞬变,娇羞中带着讨好,水汪汪的眸子望着左凌泉,拉着袖子轻轻摇了两下。这眼神这语气,差点没把阿泉送走!左凌泉见梅近水急到这地步了,硬是没忍心继续装下去,抱着她柔声道:“好好好,我想到了。嗯……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如何?”梅近水听完全词,终于心满意足,心里的大石头也放下了。她微微点头:“甚好,没让我失望。”说着就恢复了高雅美人的姿态,想要跳下桌子。??左凌泉一愣,看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水儿,微微摊手:“梅仙君,我还没亲昵。”梅近水今天亏都吃大了,好不容易告一段落,肯定要见好就收。她蹙眉道:“亲什么?你刚才动嘴,这首词是补偿我的。看在你确实没动手的份儿上,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下不为例。”开什么玩笑?左凌泉见水儿这么薄情,那他也不当怜惜媳妇的好男人了,抬手拦住梅近水:“唉,等等。我动手动脚理亏在先,说好陪你十首诗词,就得还,怎么能算了。”梅近水下桌的动作一顿,明知前面是坑,还是没压住心底的好奇,重新坐好:“你确定?事先说好,你必须一口气说完,不能中途停顿。”“我尽力,但背诗这事儿真说不准,你听还是不听?”梅近水都能猜到左凌泉待会要挖什么坑、干什么事儿,但心底纠结片刻,还是点头:“说吧,我很相信你,别让我失望。”“嗯……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左凌泉做出蹙眉深思之色,认真背着千古名作。梅近水眸子亮晶晶的,但又提心吊胆,害怕左凌泉不讲武德,半途又停下来。而左凌泉也从不让人失望,说完“一夜鱼龙舞”后,表情一僵,没了下文。?!梅近水深深吸了口气,有点恼了,但语气还是尽力平静:“继续说呀。”“唉~梅仙君,真不好意思,后面又望了,这可咋办?”“……”梅近水眼神慢慢沉了下来:“你故意逗我是吧?知不知道什么叫适得其反?”左凌泉这次可不心软了,谁让水儿刚才先穿上裙子不撒娇的,他摇头一叹:“背诗这东西,真没办法,说卡住就卡住,你怪我也没用,你说是不是。”梅近水紧咬银牙,稍作迟疑,还是硬气了起来,做出冷冰冰的美人薄怒之色,拂袖而去,起身走向门外。左凌泉大略摸清了水儿的软肋,明白这是在欲擒故纵,等着他去哄。他来到茶榻旁坐下,摇头一叹:“唉,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可惜可惜……”梅近水神色拒人千里,大步走到房门前,手放在门栓上,看似要摔门而去。但这门开了良久,都没能打开。见左凌泉口气这么硬,梅近水最终还是妥协了,走了回来,在左凌泉身边坐下,笑意盈盈:“左公子,这么玩,你不觉得没意思吗?我让你先亲一口就是了,不反悔,你想起来了,再把后面的告诉我就行,好不好?”左凌泉这次可不心软了,抱着后脑勺躺在了茶榻上:“我不信,也想不起来,要不梅仙君先去休息,等哪天我想起来再告诉你?”梅近水好气哦。但自己把对付自己的刀交给左凌泉,现在人家真用了,她也是真无可奈何。梅近水瞄了左凌泉几眼,带着三分威胁道:“左公子,做人留一线,我可是很记仇,现在把话说这么绝,等以后你把诗词背完了,会很难受的。”“今朝有酒今朝醉。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反正我现在还有点存稿,不慌。”“……”梅近水一双美眸,盯了左凌泉良久,见他始终不松口,也只能让步,缓缓起身跪坐在茶榻上,柔声道:“我自己送过来让你亲,你该满意了吧?”!一脸懵逼……左凌泉何止满意,都恨不得点头如团子了。但表面上不能这么急切,他思考了下:“你先试试,看我能不能想起来。”梅近水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的百种情绪,慢悠悠起身,居高临下望着左凌泉,然后……左凌泉表情风轻云淡,但眼睛还是慢慢直了。“嗯……”……片刻后,梅近水无力支撑,坐了下来,低头询问:“可以说了吧?”左凌泉有点飘飘然,面带笑意点头,认真道:“嗯……一夜鱼龙舞……我去!这次是真忘了,后面啥来着……”?!你还来?常言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更不用说当代法神。梅近水彻底恼了,附身抓住左凌泉的衣领,柳眉倒竖:“左凌泉,你是真欠收拾是吧?我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