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胡斩松开了她的下巴。女子的神情看上去颇有几分悦色,站起身来,提着衣摆,白皙的脚跨进了胡斩的浴桶里,跨坐在他身上。胡斩的身躯魁梧粗壮,衬得这女子更加娇小可人。女子含羞笑着,“大人好生威武。”胡斩粗糙的大手揉到她身上。软玉温香。女子的脸埋在他肩头,看不到面容。胡斩呼吸渐重,抚过她光洁的背,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低头一看,竟被他揉下了一层皮!!女子的背血肉模糊。“他娘的!”胡斩方知不妙,却怎么也推不开那女子!他想起身也动弹不得。她身上的血肉一点一点化进水里。屋里的烛火霎时熄灭了。黑暗中无数双手伸了出来,紧紧地拉住他。胡斩瞪大了眼睛,“住手!!给老子滚!!!”水花随着他的动作四处飞溅,绕是力大如他,也挣不开这些铁铸般的手。一声银铃般的轻笑响起。他怀里的女子抬起头来,一双眼眶里空空如也,淌着血,嘴边挂着一个笑,轻轻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道理连小孩子都懂,大人您还不懂吗?”“别……别……”胡斩开始求饶,他的胸膛猛烈地起伏着。那些抓着他的手长出了锋利的指甲。“求你了,放过我!”女子笑着。指甲抠进了他的眼睛里。“啊!!!!!!”*婉凉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站在浴桶边上。浴桶里是浓郁的鲜血,带着烛光晃动着。她伸手提起了胡斩的荷包,从里面翻出了自己的琉璃铛。垂眸看着,笑了笑。多谢林公子成全。*这是林泓来了这客栈后睡得最安稳的一夜。他开门伸了个懒腰,带着段宇下楼去。万古川刚好在桌上摆好了早点。两人坐过去。“谢谢万大哥呀!”段宇坐着,把长凳往前挪了挪。万古川把装了白面饼的碗推到林泓面前。林泓看了一眼,笑了,“那我也谢谢万大哥了!”万古川抽出筷子递给他们,“万大哥应该的。”林泓咬了一口白面饼,突然想起一事来,“我们去看看胡斩吧。”真不知道婉凉要怎么对付他,林泓有些好奇。“还在惦记他啊?”万古川夹了根咸菜。林泓憋笑,“是啊,我考虑清楚了呢,真怕他不‘怜香惜玉’。”段宇已经笑喷了,“哈哈哈哈哈我昨天就想说了,要是是你,我才不会‘怜香惜玉’呢。”“滚蛋!”林泓扔了个咸菜在他碗里,“想吃发糕了?”段宇:“……”万古川听笑了,“你对他做了什么?”*“所以,我觉得是因为胡斩有护身符,婉凉近不了他的身。”林泓总结道。三人站在胡斩的门外。那门隙着一条缝。“她给我耳坠的意思,该是那耳坠可以帮她抵挡护身符的威力吧。”林泓推开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啊!!”段宇吓得退了一大步。林泓也僵住了。地板上洒了一地的血水。浴桶里坐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张大了嘴巴仰靠着,眼眶里空空如也。身上的血肉还在一点一点化进浴桶里……“艹……”林泓捂住口鼻,挡住这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婉凉,太狠了。“你这礼物不错。”万古川要关门了。“停!”林泓想起一事来。万古川看向他。林泓推开门进去。“怎么?”万古川紧跟在他后面。“拿个东西。”林泓捂着口鼻,在屋子里看了一圈,目光尽量避开桶里那骇人的血红,他看到了案上散开的荷包和护身符。他伸手在荷包里摸了摸,琉璃铛没了,应该是被婉凉拿走了——看来他的猜测是对的。他勾起护身符,对万古川道,“快出去!太难闻了!”*段宇坐在大堂的桌前,惊恐未定。“我要是收了她的香囊是不是也变成这样了?”林泓郁闷地想着。万古川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有可能。”林泓又捏着空茶杯去撞万古川的手。万古川给他倒上。林泓咬着茶杯,一手支着头。现在疯‘女人’已经了愿了,自从知道鞋子的摆放可以引导白影子后,他们的鞋子都随意放着,白影子也没有出现过了,那个小男孩现在是唯一的突破口。“忘了问了,”林泓看向万古川,“你昨天到地下室看到那个男孩了吗?”“没有。”林泓想着,“那个男孩只在我一个人的时候出现,要不你们到楼上去,我再试试在楼下等他。”万古川想了想,“好。”“哪个男孩?”段宇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万古川长身立着,靠在柱上,看着楼下坐着的林泓。段宇蹲在地上,手抓着栏杆,也朝下面张望着,“都等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出来啊。”“不知道。”万古川也没见过林泓说的那个小男孩。林泓等得百无聊赖,他站起身来,想去问老板了,可是老板又不怎么告诉他……“哥哥。”正走着,身后传来了声音。来了吗?林泓转头看向站在身后的小男孩。“哥哥,你昨天为何跑了啊。”男孩的表情有些难过。“因为……”林泓瞎掰,“哥哥怕黑。”男孩有些扭扭捏捏的,“我也怕黑……”林泓:看不出来……“你能告诉哥哥,昨天还有个人是谁吗?”林泓问他。“我爹呀!”男孩有些高兴。“你爹?你爹是谁?”林泓心头疑惑,居然是这男孩的爹,自己有见过吗?别又是个新人物……太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