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朋友真这么说?”萧总听着韩娅的描述,不由得有些诧异,鲜少失态的她,难得的瞪大了嘴巴,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这可真是奇了。”她搅动着杯中的咖啡,促使糖块儿融化。“你也觉得很奇怪吧?”韩娅赶忙追问。“一个男人如此坦诚,连自己的野心也不掩盖,这确实是很奇怪的事情。”韩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是下一秒,萧总却抬起手,照着她的脑袋敲了一下。“男人这样,的确很不正常,但是,你知不知道他们面对什么人会不掩饰自己的野心?”韩娅摇了摇头。萧总越发觉得她笨,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自己最喜欢的人呀!”听了这话,韩娅差点一口咖啡喷出来,赶忙用餐巾擦了擦嘴巴,眨巴眨巴眼睛看萧总。“姐,我,有夫之妇!他还对我图谋不轨?”“那不然呢?”萧总颇为无语。“姐姐我好歹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见过男人多了,男人打的什么小算盘,我不比你清楚?”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可是韩娅还是不太敢相信。毕竟她和舟扬也并未深交,比起朋友,两人更多的还是像合作关系,这么笃定的说舟扬喜欢她,未免过于鲁莽了。就在这个时候,韩娅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低头一看,居然是时珊珊打来的电话。“我失陪一下。”她跟萧总打了个招呼,匆匆退了出去,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通了电话。“喂?珊珊怎么了?”“方圆跑了!”“什么?!”韩娅大为震惊。“你不是把她关在你的秘密基地了吗?怎么会……”“我也不知道!”时珊珊咬牙切齿地说着。“我今天回去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里面了,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放了她!”时珊珊也清楚,凭着方圆那样的小身板,怕是连带着锁链走路都艰难,更别提徒手解开那几斤重的枷锁,然后再破开铁门。更要紧的是,门上连一点暴力开门的痕迹都没有,那就只能是有人偷偷放走了她。“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找到是谁放了她,而出去把这个女人抓回来,我都还没来得及给她做检查喂药呢!”就在这头两人急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另一边,方圆蜷缩在车上,浑身发抖。带着墨镜的男人,透过后视镜,冷冷地看着躺在后座的方圆,轻蔑地发出一声冷笑。“本以为你还有多大本事,没想到,就这?”“少来嘲讽我,再怎么说,我曾经也是一枚重要的棋子,不像你,连台面也上不得。”男人听完越发觉得可笑,将车子靠边停下,回过头去盯着方圆,反问道:“那我凭什么要上台面呢?”“不上台面,就意味着承担的风险最低,安安心心的做别人的手下,出了事儿也不过是个从犯,不像你,心比天高,又没有本事。”男人这番话彻底激怒方圆,她强撑起身子,上去一把勒住了男人的脖子。方圆虽说身子骨弱,没有多大力气,可是将整个身子挂在椅背上,借力打力,也能勒的男人喘不过气。“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说一句我没用,我现在就把你勒死在这里,反正对别人来说,你只是个黑户,就算死了,也没人会在乎!”“咳咳!你,你混蛋!”男人奋力的挣扎,也只能使得本就不够的氧气愈发稀薄,无奈之下,他只能答应方圆不再多说。方圆这才勉强松开了手。“那你说说,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现在,你回去也是死。”“我当然有办法保持我的价值。”方圆说着,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抬手抚上。“我永远有办法保证自己的价值。”韩娅回去之后,就把事情交给了小白,毕竟目前她没有时间去亲自找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值得去做。家族聚会安排在一个艳阳天的傍晚,天边的火烧云艳丽异常。韩娅穿着高定的礼服,抱着馨儿从车上下来,彼时,欧阳安辰已经等候在门外。他快步上前牵住自己的小娇妻,在她白皙的手背上落下一吻。“今天的你,一样美丽。”两人相视一笑,一同走进屋内。此时,欧阳家的一些长辈亲戚早已到场,饭桌上,还多了几个新面孔。坐在欧阳老爷子和夏蕴乔旁边的,是一个衣着华贵的贵妇人,她两鬓霜白,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微眯着,看上去就显得不太好亲近。“哟,这就是你们家的儿子和儿媳妇吧?好没规矩,来的这么晚,长辈们早就到了,他们才姗姗来迟。”女人用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遍韩娅,又展开折扇,捂住了嘴巴,眉毛微皱了起来。“你这个儿媳妇儿,穿的也挺土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农村来的姑娘,怕不是还觉得,身上堆的名牌多,就足够华丽了吧?”老人这一番话,惹得在座众人隐隐发笑,夏蕴乔脸上显然有些挂不住,连忙赔笑道:“他们新婚燕尔,腻歪的久了些也是常事,表姑你别介意。”表姑?欧阳老爷子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有个年纪相仿的表姑?欧阳安辰轻轻扯了一下韩娅的手,悄悄在背后提醒。“说是表姑,其实血缘关系都不知道表到哪一辈去了,也就仗着一个辈分高罢了。”好家伙,一个表了好几倍的表姑,也敢在这样的家族晚宴上摆谱,真是好大的胆子。“妈,你别这么说人家,安辰哥哥公司事情忙,来晚了很正常的,嫂子也是,他们都是大忙人。”就在这时,一个衣着靓丽的年轻女孩发了话,表面上是在帮两人解围,实际这语气却酸溜溜的,明里暗里夹带着几分讽刺。贵妇人听了这话,一下子就毛了,挑起眉,看着那女孩儿,问道:“你是什么辈分,就叫人家哥哥?怎么我这么多年教你的规矩你都忘了?”女人说完,还不忘继续补两句。“规矩永远是规矩,不论如何,都要遵守,不能乱了辈分,失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