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弑神者》离开后,周防武一直在思考着潘多拉所说的话,其中的含义所隐藏的至关重要的信息到底是什么。英雄、先驱、希望。虽然还不太能理解,但他的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准备直接独自干掉鬼舞辻无惨的主要原因。否则,以周防武强大的实力,足以在勾引出屑老板后瞬间秒杀他了。他是在实验。想测试一下答案,是否和他内心所猜想的一样。————————夜,已深。就算通过精心布置的计划将消息透露给鬼舞辻无惨从而掌握了主动权。但大敌当前,众人自然不会在这关键时刻放松警惕。越是关键时刻,越要紧绷心神。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就算是不懂这句古言的恶鬼,也知道这浅显的道理,并因此借助天色能更方便自身行动。鬼杀队的众人都围坐在炉火旁,很是严肃的严阵以待着。他们有预感,鬼舞辻无惨今晚就会来!天色越来越暗,炉火也越来越亮,将整间屋子照的无比亮堂,温热的光映射在他们的脸上。直到……“来了。”周防武强大的感知力发现有不少人影闯入鬼杀队总部,知道这些身影就是十二鬼月。“那么……大家,按照计划行事,拜托给你们了。”“是,家主大人!”x17————————此时的山脚下。在鬼杀队主动暴露总部的位置后,恶鬼们终于在这一天包围了这里。“啊——啊——啊——!”“喂,别怪叫了,要是暴露了该怎么办。”“可是可是,人家不想来嘛。”上弦二的童磨百无聊赖的样子,手中的折扇轻轻挥动,身上的神官服依旧干净无比。如果不是他那惨白的脸上带着鲜红的血迹,可能会被人误以为是个翩翩少年吧。而现在,他正在大声抱怨着。当然,十二鬼月中也只有他敢这么放肆的抱怨。其他人都被鬼舞辻无惨杀死了。“我说啊,鬼杀队也不过是一群杂鱼而已,为什么我们会全都来啊。”童磨依旧在大声抱怨着:“就算是鬼杀队的柱,也不是那么强的人吧。”“那当然是为了确保完成鬼舞辻无惨大人的任务啊。”上弦五的玉壶佝偻着的身体从壶中钻出来,阴恻恻的低声说道:“再说,鬼杀队的柱很好吃的,童磨大人不也喜欢吗?”“嗯……嘛,也对。”童磨舔着嘴唇,满是回味的表情,“不知道鬼杀队还有没有强大的女孩子呢?”“我就算了,我想要找上次的那个强大的剑士。”上弦三的猗窝座并不打算吃人行列,回忆着上次和他对战的那个柱。“我记得,他的名字叫炼狱杏寿郎……的来着?”回想起那个剑士的名字,又对着身后的人问道:“还有新来的,你也是有要战斗的人,不是吗?”“嗯,没错。”隐藏在众恶鬼身后的某个身影轻哼一声。“鬼、鬼杀队的人很强的,我、我好害怕……”上弦四的半天狗则是满脸的害怕。其中只有上弦一的黑死牟沉默不语。呆呆的看着鬼杀队所在的位置,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肃静。”突然,某个身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当看清楚来人后,上弦鬼们都跪倒在他的面前。“无惨大人!”x6“嗯。”鬼舞辻无惨敷衍的轻哼一声。此时他的注意力都在鬼杀队总部,眼中的火热无法再掩藏下去。他一直以来渴望的东西,能够让他在太阳下行走的青色彼岸花,已经成功的案例摆在眼前,怎能不让他激动。“你们几个,去把鬼杀队的人全都杀光。”“是!”x6一声令下,恶鬼们四处散开。夜晚的杀戮,死去的又是何人?————————待恶鬼们全都四散开来,鬼舞辻无惨独自一人向着山顶走去。为了确保能百分百的得到青色彼岸花与灶门祢豆子,他决定自己亲自去获取。顺便将产屋敷耀哉杀掉,结束千年来的恩怨。至于产屋敷耀哉是否有人保护这一点他丝毫不怀疑,这次是否是个陷阱对他而言也无关紧要,对自身实力他更有着自信。身上穿着裁剪的很好的高级西服,保持着贵族一贯的优雅。这一刻,他仿佛又一次变成了最开始的贵族之子,恪守着大家族子弟应有的礼仪。有着其他上弦鬼的掩护,一路上畅通无阻,鬼舞辻无惨非常轻松的就来到了鬼杀队的总部。看着灯火通明的房间,鬼舞辻无惨感知到房间里有一个人。不用想,一定是产屋敷这代家主,也是鬼杀队的领导者。脸上带着胸有成竹的笑容,大大方方的推开门走进去。可是,当他看清房间内站着的人时,他的身体下意识的僵住,然后不自觉的微微颤抖着。明明这个人只是背对着他,明明这个人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可那打扮,那身型,那气势,以及那个人手中拿着那把熟悉的日轮刀……鬼舞辻无惨扭曲着脸,瞪大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的样子。保持着的优雅,以及那尽在掌握的表情,在此刻顿时崩坏。而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身前的人转过了身。看着那熟悉的面孔,那熟悉的空洞眼神,以及那熟悉的太阳耳饰和额头上那如火焰般的疤痕……让他本就瞪大了的双眼因为受惊而再次向外扩张。扭曲着的脸,嘴巴不自觉地蠕动着,想说话却怎么也无法发出声音,喉咙干渴的不行。“你,把生命当成了什么?”一模一样的语气,一模一样的质问。这一次,他又回想起来了。那被某个使用【日之呼吸法】的剑士追着砍了上百年的恐惧,只能蜷缩在地底当个瑟瑟发抖的家畜,那种憋屈的无力感。“啊——!!!”身为恶鬼的始祖,实力比所有恶鬼加起来都要强大的鬼舞辻无惨,他的自信心在这一刻终于崩塌。那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让大脑混乱的他已经无法再次思考。甚至已经没有了任何反抗的心里,一味的想着该如何逃跑。然后……他,裂开了。没错。是物理方面的,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