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今天实在不舒服,只写出一更,明天补两更。第40章酒楼的雅间中, 吴少陵听到贺兰月的话一愣,他像是一时不敢相信:“阿愈身边的人是…是长公主?”贺兰月冷哼一声:“她就是个不知廉耻的狐狸精。”贺兰辰闻言瞬间蹙眉,他瞪了贺兰月一眼:“你给我闭嘴。”吴少陵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又转头看向霍刀, 似乎想从他那里得到个求证。霍刀实也没想到今日之事会巧成这样, 但没萧愈点头, 他也不敢胡乱说话,只有沉默。吴少陵看着沉默不语的霍刀, 一时间什么都明白了。酒楼下,李琬琰坐在马背上,看着身旁神情不悦的萧愈:“要上去吗?”萧愈闻言, 没有看李琬琰, 只是抬手拽了拽缰绳:“不必理会。”他说着就向前牵马,打算带着李琬琰离开。李琬琰看出萧愈回避的态度, 她回头朝楼上瞧了一眼, 见众人还站在窗畔看着她们, 她又转回头去看萧愈:“阿愈,刚刚唤你的那人瞧着眼生。”“是我的副将,刚刚从北境调来,后面南下征讨安明栾, 他也会去。”“既然如此, 不如我们上楼见见?日后去了南境, 说不定要一同共事, 何况他们还是你视若亲眷的下属, 你这样不理他们, 只怕不好。”李琬琰话落, 萧愈停下脚步, 他抬头看她,像是在仔细观察她的反应:“你愿意去?”迟早都要见面,李琬琰不觉有什么,点了点头。萧愈调转马头,回到酒楼门前,他抬手将李琬琰从马背上抱下来,随后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推门进雅间,众人走上前见礼,随后便陷入沉默,尤其是吴少陵,耷拉着脑袋站在最后,与先前在窗前招手时判若两人。萧愈瞧着吴少陵的态度,便知是有人告诉了他李琬琰的身份。他收回目光,引着李琬琰走到雅间里面,两人并肩坐在主位上,左侧是军师和吴少陵,右侧是贺兰辰贺兰月,霍刀坐在萧愈对面。李琬琰手里还拿着萧愈给她买的糖人,环顾一周,看着手边的小几上立着一个花瓶,便抬手将糖人插到上面。她转回头,正对上众人一起投来的视线。贺兰月先看了看那糖人,瞪了李琬琰一眼,接着撇过头去。吴少陵神色复杂,表露出的敌对之意稍较贺兰月收敛些。“早听闻京都的花朝会繁华热闹,今日一见,确是大饱眼福。”贺兰辰私下训斥过贺兰月后,抬头望向李琬琰,笑着开口打圆场。李琬琰并未将贺兰月的敌意放在心上,闻言看向贺兰辰:“贺兰公子是第一次来京吗?”“是…准备进京备考。”贺兰辰见李琬琰与自己搭话,不由耳朵一红,语气十分谦逊的回答。李琬琰闻言挑了挑眉,心里算了算时间:“若要科考,就是明年这个时候,倒是不急,且有时间好好准备。”贺兰辰正要回答,被一旁的贺兰月率先插话:“哥,你告诉她做什么?她若公报私仇,岂非等你考上了,再将你从榜上刷下来。”“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贺兰辰霎时急了。霍刀和军师白天淳闻言都是一愣,连吴少陵也出乎意料的看了贺兰月一眼。萧愈下意识皱眉,连忙转头去看身旁李琬琰的反应。李琬琰与贺兰月对视,看着她挑衅的神情,微微一笑:“贺兰姑娘说笑了,历来科举都是主考官们匿名选录,不到放榜前一刻,无人知晓成绩。”她说完一顿,接着微微侧头,故作疑惑的反问:“何况本宫与贺兰公子无冤无仇,何来公报私仇一言?”贺兰辰满脸惭愧,连连向李琬琰道歉:“殿下,小妹不懂事,口无遮拦,请您千万不要与她一般见识。”他说完推了贺兰月一把:“还不向长公主殿下赔罪。”贺兰月闻言,脑袋一偏,冷哼一声。李琬琰自然也知道,贺兰月敢对她如此不敬,是仗着萧愈的势力。大家都知道,萧愈领兵入京,拜摄政王位,权势煊赫,她这个手握几万人马的长公主在萧愈面前实在不值一提。贺兰月自然也十分清楚这一点,因为有萧愈护着,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自然,李琬琰也无心与贺兰月争个长短,一来如贺兰辰所言,她不过是个涉世未深,被家里人娇惯坏了的孩子,二来贺兰家于萧愈来说是救命恩人,她这个仇人家的女儿,在萧愈面前天然的便理亏。“无妨。贺兰公子只需专心备考,若能中榜,日后步入朝堂,也是王爷与陛下的左膀右臂。”贺兰辰闻言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一旁萧愈对他说:“本王有正事要商议,你带着你妹妹先回府。”萧愈话落,在场的人皆是一愣。贺兰月不敢相信萧愈竟开口赶她走,霎时委屈的眼睛一红。吴少陵率先反应过来:“阿愈,若有什么正事,我们回去谈也是一样,何必撵月姑娘走呢,她心心念念的游街花车还没开始。”萧愈闻言不语,只冷眼瞧向吴少陵。吴少陵本还想说什么,可对上萧愈的视线,下意识就闭上了嘴。贺兰辰连忙站起来,对着萧愈和李琬琰一礼:“不打扰王爷和殿下正事,在下这就告退。”他说罢,不等贺兰月哭闹,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来,连拖带抱将她带出了雅间。贺兰月呜呜的哭闹声渐远,留下的是雅间内一片沉静。霍刀与军师对视一眼,不敢轻易开口,贺兰月确有失礼之处,但他们都没料到萧愈竟会如此生气。吴少陵不解萧愈此举,他心里闷气,默默半晌,他看了眼李琬琰,随后转头问萧愈:“王爷有什么正事是现在能说的?”“南下征讨安明栾之时,军师留在京中,本王和长公主都会离京,领兵南下。”吴少陵闻言,眼睛一圆,神情里满是不可置信。“王爷!阿愈!你…她…她能领什么兵?南下征讨之事岂是儿戏?”今日上来之前,李琬琰实在没有料到会是这种场面,完全不知贺兰月与吴少陵会对她有如此大的敌意。本想着南征之前熟悉一番,不想反倒生疏了,李琬琰有些后悔,早知不该提议上楼来,她转头看了看萧愈,知道他已经生气,她无心让萧愈与下属之间心生嫌隙,想了想开口。“本宫有些乏了,后面还有花车游街,诸位留下好好观赏吧。”她说罢起身,不等众人反应,转身向外走。萧愈立即站起身,他快步追上李琬琰,从后拉住她的手臂:“我送你回去。”李琬琰闻声转头,笑了笑:“王爷留下来与家人过节吧,不必送本宫了。”她利落开口拒绝,随后抽回手臂,推门走出雅间。霍刀立即站起身,他与萧愈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他的心意,快步追了出去。霍刀追到楼下,见李琬琰站在酒楼前的木柱上解开拴马的缰绳,翻身上马,他立即快步上前,对李琬琰一礼:“殿…殿下,”他刻意压低声音,怕惊动来往的人:“属下奉王爷之命,送您回宫,属下替您牵马吧。”“不必了。”李琬琰回绝了霍刀,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听不出丝毫喜怒。霍刀不禁抬起头,借着灯光观察李琬琰的面色,发觉和她的语气一样,他实在看不透长公主究竟有没有因楼上的事情心生不悦,正打算坚持奉命护送李琬琰回宫,就见她皓腕缠好缰绳,修长的腿一夹马腹,留下一句:“不必跟着。”就骑马而去。此时酒楼之上的雅间内,只剩下吴少陵和军师白天淳,萧愈慢慢转身,走回主位上坐下。吴少陵心知自己刚刚情急说错了话,垂着脑袋不言语。等了半晌,不见萧愈开口训他,他自己先憋不住,将心里的疑问和不解一股脑的问出口。“阿愈,你可是让那个女人下了蛊不成?我承认她确有几分姿色,可你想想她的身份,你为何要这般维护她?难道你还对她动心了不成?”“她是何身份,本王再清楚不过,”萧愈冷静的看着吴少陵开口:“战事不是儿戏,你若和贺兰月一样,拎不清轻重,那南境的兵你便不必带了,回北境去。”吴少陵闻言一滞,他听着萧愈的训斥,再次垂下脑袋,默默半晌。他之前喝了不少酒,如今被萧愈骂醒一半,似乎也清醒了几分,他抬手揉了揉脸,后悔认错:“阿愈,我有点喝多了,失态了。”“我刚刚的确不该那么说话,我只是想,就算先帝的仇我们不算在他女儿头上,但她不是一般只知胭脂水粉的公主,她可是摄政的长公主,就算是作为政敌,我们也该防着她些。”白天淳闻言,拦住吴少陵,适时插话:“吴将军可想过,王爷带走长公主才是上上策,若将长公主留在京中,我们在南境战场上一旦稍有变故,到时候很有可能就是腹背受敌。”吴少陵听了,与军师对视半晌,最后抬手用力一拍脑袋,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一时间,他更不好意思面对萧愈。萧愈见吴少陵开了窍,也无心再次与他浪费时间,他站起身向外走,走了几步又忽然停住,折返回来从花瓶中拿走李琬琰遗落下的那根糖人。萧愈手里拿着糖走下酒楼,结果发现霍刀还守在楼下,他下意识皱眉,语气不免生了担心:“你怎么在这?”“长公主…不让属下跟着,”霍刀说完,连忙又补充:“王爷,属下已经派了暗卫在后面悄悄护送。”萧愈闻言紧蹙的眉心没有松开:“取匹马来。”霍刀连忙从马厩中牵来自己的马,萧愈翻身上马,一手拿着糖人,一手缠着缰绳,直奔皇宫方向而去。李琬琰回到未央宫后便打算沐浴就寝,她实没想到,萧愈今晚竟还会回来。作者有话说:先更一章,二更和今晚的更新一起发第41章李琬琰兀自骑马回宫, 半途遇上游街的花车,车上张灯结彩,孩童们结伴追在花车后面跑。她不由停驻马, 等孩子们都跑走, 才继续骑马向前, 下了桥往一旁的小道去, 避开主街的热闹,李琬琰加快马速, 直奔城中央的宫门而去。回到未央宫,便见守在寝殿内正犯迷糊的明琴。明琴见李琬琰回来,揉了揉睡眼跑上前, 她下意识往李琬琰背后望了望, 没发现摄政王的身影,心里不由有些意外。“殿下, 要用晚膳吗?奴婢一直让宫里的小厨房备着, 有您爱吃的避雨山药羹。”“好。”李琬琰一整晚只吃了一块糖, 她说罢宽了外裳直奔浴室而去。泡了会汤泉,一身轻松的换了寝衣,回到寝殿明琴已经摆好了晚膳,李琬琰坐在茶案前, 一边吃山药羹, 一边想今日的种种情景。贺兰月对她的种种敌意她倒明白, 只是那吴少陵, 按理也当是胸有城府之辈, 不想初次见面就如此剑拔弩张。也不知现下酒楼之中, 萧愈与他们是何情景。李琬琰虽不甚在意他们的态度, 但是她在意萧愈, 在意萧愈的态度会不会受他们所影响。她如今实在没精力再应付萧愈的怒气,她只求自保,保住弟弟,保住宗亲。李琬琰用过晚膳便打算睡觉,不想刚躺在榻上,还没来得及熄灯,便听推门声传进来,萧愈的身影很快出现在月亮拱门后。李琬琰明显没料到萧愈今晚还会回来,她从榻上坐起身,绵软的云被滑落至腰际,露出一侧纤细柔软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