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选手都是精心挑选,综合了游戏水平、游戏态度、心志、家庭情况等多方面因素,而且这300人从选拔赛脱颖而出,也证明了他们的实力。其中有几人更是潜力巨大,相信他们能走的很远。”另一人在一旁也如此开口。而在这两人正前方,有一位灰白短发的中年男子,站姿笔直,声音肃然,他说道:“其他各国必然也是优中选优,这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硬战。”最开始汇报那人犹豫了片刻,眉头微皱,欲言又止。肃然声音直接开口道:“我知道你不满我挑选了太多看似平常的普通人,觉得应该多用有底子的军方、武家,至少也要找军警校的学生,才能更有把握。”那人听闻后头颅微低,但声音坚定道:“难道这个说法有错么虽然那个世界和我们这边不一样,但对于玩家身体属性却是近乎于完全模拟现实情况,更别提作战意识了。选拔赛的结果就证明了,本身有底子的人在那个世界更容易胜出。”“可是,那毕竟是数据的世界。”肃然声音如此开口。“我还是不明白。”那人开口,时至今日,他已经思索了很久,但是依旧想不通。“无论它如何与现实相似,但它毕竟是数据的世界。而数据世界自然有数据的法则和力量体系,只有对这些法则和体系最容易理解的人才能真正走得远一些。”肃然的声音无比自信地说道:“如果你还不理解,等到过了正赛第一场的这次的观天书和选职业,你大概会有所体会。”那提问之人人不再言语,站直了身,虽然似乎还是没太相信肃然声音者的说法,但是已经接受了。“观天书啊。”这肃然声音即使是感慨式的说话,也有着一股浑厚中正之感,他带着期望地说道:“打开了天书,才算是真正打开了通往那个世界的大门,希望这卷神奇的天书,能给我们的选手带来些惊喜吧。”第十二章观天书“我这是在哪里”姜陵从朦胧中醒来,却惊愕地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乳白色的房间中。这个房间不大,而没有门窗,也没有灯具,是乳白色的墙壁散发着让人感到温暖舒适的轻淡光晕,照亮了这个房间。“这是游戏世界”姜陵从地上爬起,一时摸不到头脑,喃喃道:“在我昏过去之后,就把我放进游戏舱,开始正赛了”姜陵实在是难以理解主办方的行为,不过既然进入了游戏世界,那么也没地方去找史怡投诉了,姜陵只好去辨别目前的情况。“没有听到副本载入信息,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里是出生点么”姜陵站起了身,看向了面前的东西,耸肩道:“只能是让我去看一看这个东西了。”这个小房间内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座和地板相连的石台,半人高,台上放着一本书,一本淡青色封面,古朴而庄重。但是,书的封面上没有字。“无字天书”姜陵轻笑一声,伸手打开了这本书。姜陵以为这是类似与其他游戏新手指南、新手宝典之类的说明文,在正式开始游戏前帮助玩家去了解游戏的相关设定,但是,他猜错了。打开书后,姜陵还真就没有看到字。而是直接有些画面如同ax荧屏投射进了他的脑海里。这里是一片茫茫大海,无边无际,海天相连,在太阳的照射下蔚蓝的海水是那样壮阔美丽,有海风卷起波涛,有浪花拍打礁石。片刻后,画面如水墨般淡化,又出现了新的画面。那是崇山峻岭矗立大地,上面百草丰茂,树木葱然,树叶被风带动,发出沙沙的响动,有些地方山岩嶙峋,石头上的纹路似乎刻画着岁月流逝的痕迹。画面再次融洽的转变,有穿着麻衣的人类出现在了画面中,有男有女,面容沧桑,目光质朴,他们口中轻声喊叫,拖着巨大树木走出山林,开始搭建房屋。又有呼喊传来,山林中有人手持简陋的石器与猛兽搏斗,那个兽类毛发茂密,相貌慑人,獠牙探出口中,它嘶吼着扑杀面前的人类,周围已经有人类倒在了血泊之中,但是没过多久,这只森然猛兽也被磨得锋利的石器划的遍体鳞伤,最后不甘地倒地。仅剩的两名人类相视一眼,随后开始欢呼,又同时开始哭泣。画面再转,耳边传来了彻骨的寒风之声,天地之间一片茫茫,一片雪花带着冰晶从天上滑落,落在了地面上已经深厚的积雪表层,然后片刻之间又被下一片雪花掩盖。这时,一只脚直接踩在了这一处,踏进了深雪中,直接陷到了膝盖,那人卖力的再次抽出,向前走去,踩出一串极深的脚印。这人身披兽皮,但依旧被凛烈的寒风吹得身体发抖,可他目光坚毅,一步一步坚定的走着。不知道那人究竟要走向何方,而镜头又变到了一处暴雨倾盆、电闪雷鸣的荒原上,豆大的雨滴砸落,击中树叶,摔在地面,击穿空气,噼啪的作响。瓢泼大雨让河流暴涨,很多人头大小的石块都被激流冲走。可是这时却有人冲激流中爬了出来,他遍体鳞伤,泥泞不堪,但是他还是从河流中爬了出来。他跪在河岸边,如野兽般嘶吼起来,似乎在庆祝自己与大自然的抗衡中取得了胜利。时间再次流转,古旧的城墙在荒原上拔地而起,原本的荒地被开拓成了农田,人类开始忙碌,有人驱赶成群的牛羊,有人将药材碾成碎末,沉闷的打铁声声声入耳,织布的梭子来往娴熟,老妇人酿制的米酒香气飘出了半条街。人类开始有了文明,有了生活。突然,有激昂的喊杀声冲破了画面,有战马的铁蹄踏碎了画面,有闪电般穿过的箭矢撕破了画面战争,突兀的打响了。宽大的战旗迎风猎猎作响,双方兵马旌旗各异,但是士兵们都是勇猛凶狠的手持长矛或铁刀,无畏的冲锋着,画面由近及远,从天空俯视而下,只见两股黑压压的浪潮撞击到了一起,没有多久,便混成了一片黑色混乱的汪洋,而有慢慢有血红色在这片汪洋晕染开来。不知过了多久,血战结束,鲜血染红了大地,尸横遍野。可是下一刻画面却没有继续战后的场面,而是竟然又回到了一片郁郁葱葱的山岭上。又有一只狰狞的野兽从山林里奔出,对着面前的人类张开血盆大口开始嘶吼。但是,这一次已然不同于那蛮荒时代了,人类不再是身穿麻衣手持石器,而是穿着合身的布衣,手持金属兵刃。有一位手持大斧的人,肌肉坚实,目光冷漠,直接奔向那野兽一跃而起,大斧落下,竟是带动罡风骤起,直接落在了那野兽头顶,下一瞬便有着非常爆裂的威压从斧刃与野兽头颅之间炸开。仅仅这一击便宣告了胜利,那野兽呜咽倒地。那执斧者举起了手中的大斧,狂吼了一声,身边的人们直接跪下,对这位强者参拜。人们的呼喊声,又转变成了寒风的吹袭,白茫茫的雪原还是那样寒冷,天空的雪花仿佛永远都不停歇。但是这里却坐着一个男子,他身披长袍,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似乎感到有些寒冷,他便抬起了手,一团火焰竟是在他手中凭空而出,并且在开始在他身边慢慢旋转,为他取暖。而后此人再次抬手,天空中飘落的雪花霍然失去了原有的轨迹,而是纷纷按照某种规律开始飘落,一片又一片,最后,一座冰雪宫殿就这样神奇地出现在了冰原之上,巍峨壮观。漫天的飞雪又变成了雨滴,画面回到了那暴雨肆虐,河流汹涌的草原。但是在那条激流之中,有一人竟在缓缓行走着,而那湍急的河水在他身边竟是被诡异地分开了,没有一丝水流在他身边,他的脚就踩在河底,却也不是完全落在地上,而是在地面的一尺高度上,踏空气而行。天上飘落的雨水也无法落在他身上,在他头顶一尺高就不再笔直落下,而是沿着弧度落到一旁。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就护在这人身旁。他目光认真的走着,直到某一刻,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便俯下身子,从河底的沙砾中,捡起了一颗绿色宝石,然后他便笑了起来。雨后天晴,画面已经转变,阳光照耀在古老的城墙上,可是城内却已经空无一人,但城外却有一人站在城墙边,他身穿青衣,腰间佩着一枚古朴玉佩,有些风流。此时他正望着城墙上那斑驳的岁月痕迹出神。他感觉从这些岁月留痕中听到了牛羊的声音,他拍了拍手,突然间成群的牛羊在他身后跑过,有牧人拿着皮鞭在后驱赶,可片刻之后,这些牛羊和人就再次消失不见。他不为所动,迈步走进了城内,在一处断壁残垣前,他感觉自己看到了千锤百炼的铁器,便又拍了拍手,断壁残垣上突然出现一位打铁人,正抡起铁锤砸在了烧红的剑胚上,锵然作响,片刻后又消散无踪。那人再走,再拍手,有人捣药,有人织布,有人酿了一坛好酒。那人站在渺无人烟的荒城里,却能见到无数人。就如之前一样,那人也消失在了画面里,场景再次转变,迎风猎猎的战旗飘扬,还是那一片战场。但是,战场上没有厮杀和飞箭,也没有对峙的兵马。只有一个年轻人站在场中,他是姜陵。姜陵也是恍然才发现自己从第三者的观众竟是转变成了剧中人,他平复了一下心中因刚刚那些波澜壮阔的画面而浮起的震撼和激动,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自己身边那杆大旗,看到旗面苍劲有力的天决二字。姜陵思索了片刻,神色认真道:“这天书,有点意思。”战场上不再有金戈铁马,只有他一人,但是他知道,自己也是来参战的,参加的是天决战场。原来从这时起,自己才真正算是战场上的一员了。大概又思索了两分钟,姜陵自语道:“之前那些画面,是指这个世界中人类的能力吧,或者说是力量体系”“持斧者武力绝伦,长袍者掌控风雪,雨中人念气护体,入城者可看透岁月”姜陵喃喃自语。这段画面,可以理解为是游戏cg,恢宏的画面除了揭示这游戏世界的沧海桑田以外,还有更重要的信息告诉玩家,那就是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在人类的历史中,原本弱小的人类逐渐成长,找到了变强的途径,一位位强者开始攀登高峰。有人武力绝伦,霸气威武,有人掌控元素,冰火听令,有人念气合一,身随法动,有人看透俗世,得见真魂。这是一个神奇的世界,一个充满可能的世界。一个,强者的世界“我又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如很多看懂了这天书的人一样,姜陵心中浮现了这样的想法。“我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呢”姜陵闭上了眼睛,自问了一句。然后,他伸手握住了身边的那杆旗帜。下一刻,姜陵又回到了那间白色的小屋,站在天书前。天书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翻到了最后一页。这一页并不是空白的,上面有一个字。这个字笔画简单,却异常带有神韵,仿佛每一笔线条都带着鲜活的气息。这是一个“灵”字。“灵魂的灵,灵力的灵,通灵的灵。”姜陵满意地笑了起来。第十三章荒山白雪孤亭这片世界里,有很多的人,形形色色的人,而且有些人能力非凡,甚至有擎天架海之能的大人物也是存在的。但是这个世界实在是非常广袤,所以有些地方依旧人烟罕见,远离尘嚣。比如在这片大陆的东北边域,有着一座小山,它并不算高峻雄伟,也不算灵气充沛,只是风景还算秀丽的小山。这座山置身尘世之外,但也不是空山不见人,山上有着一座简单的亭观,亭观内有着一对师徒。今天天空有些飘雪,那年龄老迈的师父站在窗边,看着今年的初雪有些出神。有些雪花飘进窗子,落在了他的灰白头发上,还有些粘在了他垂落胸口的胡须上。一个穿着破旧道服的青年男子抱着一捆柴木走进了院子,看着窗内的师父,不由心里有些怨气,便开口道:“老头,你也不怕得了风寒,我可告诉你,现在山上可没有什么药材了,镇子里的药材又那么贵,万一得了病,可不好治呢。”窗边的老者闻言不但没有生气,还歉意地笑了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徒弟走进道观,将柴木扔到了炉子边,嘟囔道:“你是不妨事,可是到时候采药还是买药熬药都得我跑腿动手。”老者无奈地关上了窗子,转身看向徒弟说道:“徒儿这炉火由师父看着,你去扫一下庭前的雪。”徒弟又心生不满,皱眉道:“干嘛啊,这雪还没下完呢,再说又没有旁人,急着扫什么门前雪。”“今天可能会有人来。”老者依旧是温和地笑了笑。“有人来莫非是你的债主难不成是相好的”徒弟打趣了一声,随后看着师父注视的目光,叹气道:“好,我扫,就依你,谁叫你是师父。”老者点了点头,拾起柴木往炉子里填。门前徒弟拿起了扫把,一边心不在焉地扫雪,一边碎碎道:“呵,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人会来我倒是希望有人来,上次有人来拜访山门是几个月前的事了”老者听着徒儿的声音,片刻后摇摇头说道:“徒儿,为师告诉过你,修行要有一颗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