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大好前程不说,难道自己的命都要死在这里嘛自己明明都已经是突破天变境界的强者,家族氏族又是名族,有着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一个区区巡防队队长在他眼中都只是一块踏板,这方元城城守的位置不出十年便必然会落到自己手中。到那时这方圆百里的城池便是自己为所欲为之地,会有数不尽的钱财,喝不完的美酒,睡不完的美人。自己怎么能死在这区区黑羊山上啊。“不我不能死啊”危机感直冲脑海,前田猛然转身,用尽力气挥动钢刀,想要击退飞身扑杀而来的吕青山。可下一刻,他骤然感到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空中死死握住了自己的钢刀,使得这一刀根本没能斩出去。但是吕青山的刀却落了下来。一刀下去,刀身并没有触及前田的身体,但刀上覆盖的无形念气却和刀刃一样锋利,瞬间划过了他的脖颈,割下了他的头颅。那颗头颅上有着一双瞪大的双眼,里面有着十分复杂的神色,那里是不甘、恐惧、悔恨、愤怒、惊愕这些情绪交杂在了一起,也许从一双眼睛之中表达出这样多的情绪很难,但对于一个面对死亡的人来说,的确可以做到这一点。那无头尸体缓缓倒地,吕青山稍稍躲避,让开了喷溅的鲜血,同时向侧面看了一眼,对凌震微微点头刚刚正是凌震出手帮助自己拦下前田临死反扑那一刀。凌震刚刚还面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此时却满面浮起了潮红,但这并不是什么好的表现,恰恰是因为他超负荷运转念力导致的影响。毕竟他以全力击退了燕北凛,靠着在刚刚片刻之间恢复的些许念力,强行出手帮助吕青山,所以对自己造成的反噬不轻。他看向吕青山苦笑道:“我的念力消耗的干干净净,剩下的交给你了。”“好。”吕青山应了一声,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木岸。木岸此时面色阴沉,见吕青山已经斩杀了前田,单凭他自然无力对抗实力远超自己的吕青山。可木岸依旧面无惧意,呸了一声骂道:“前田这个狗东西,废物一个,白吃了村长家的鸡肉。那什么神庭的燕大人也是个废物,竟然连这区区黑羊寨都不能荡平,连个小小吕青山都不能杀死”吕青山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话,只听他说道:“你就这么想为你父亲报仇么”木岸恶狠狠地盯着他,咬牙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怎能不报”“可你父亲又不是死在我手中。”吕青山摇头道。“你还想骗我。”木岸漠然道:“当时我父亲已经是天变下境的念师,又怎会因一场火灾丧命更何况那间酒楼我之后去过,我父亲的遗骸都已经烧成了灰烬,哪里是他为了控制火势才没来得及逃出,分明是他在火起之后都没有反抗的机会为什么难道不是你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害了我父亲,随后放了一场大火毁尸灭迹么”吕青山头颅微低,一时没有说话,而木岸则悲愤地继续开口。“当年你为祸釜越城,是出名的恶徒,后来你上了黑羊山,仗着实力当上了三当家。我父亲曾与大当家说过,你这人根骨不正,道德败坏,色胆包天,留在黑羊寨迟早是个祸害。大当家见你似有改过之心,并没有驱逐你。之后你每次去赤和村,我父亲都要亲自盯着你,唯恐你作乱。想来你就是那时候开始憎恨我父亲的吧”沉默了片刻,吕青山并没有回应这个问题,反而说道:“听闻这两年你在村子中无所事事,浑浑度日,没想到你的修为倒是没有落下,看来你是为了报仇而故意藏拙。”“没错,我背地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我当然没有落下修为,可是为了麻痹你,我只好做出胸无大志的样子。”木岸握拳道:“但我发现以我的实力若想打败你,实在太难了,我只能借助外部了力量,正好这时二当家带回了剿匪队要来的消息,我就知道可以借到一把锋利的刀来杀你。”吕青山看着遍地的尸体和鲜血,以及已经开始溃退的剿匪队,不由哀叹了一声。“别高兴的太早,以为你这一次胜利就万事大吉了我告诉你,神庭的人不会放过你的,你所追随的大当家那些叛神者的后裔今天就算你们击败了一位神庭执事,明天就会有更多的神庭执事来杀你们,你们一个也跑不掉”木岸冷笑道:“就算不能亲手杀了你,我也已经看到你的死期了。”吕青山又沉默了许久,才说道:“你们帮我看住他,我去帮你们杀了那人。”这话,他是对姜陵和蕾雅说的。下一刻,吕青山身形一闪,猛然朝左后方冲了过去。那里正是周德文所藏的地方,他见本多靖安和克鲁特都已经身死,自己这一方强大的燕北凛和前田也是一死一逃,那便只剩自己孤身一人了。而且面对周瑜半曲星河散的攻击,周德文虽然已经即时撤退,但还是受了不轻的伤,可以说局面对他来说几乎是必败之局,可周德文知道自己一退,这局游戏就注定失败了,不如冒险一搏。所以他伺机准备凝聚念力,对已经筋疲力竭的凌震发出一次强攻。只要击毙了这大当家的,自己的任务可就直接完成了但他不知道,实际上蕾雅和姜陵一直都在盯着他,甚至连吕青山都注意着他的位置此时吕青山猛然闪身,单手持刀直接杀奔周德文。“本多靖安这个废物,如果他抢先杀掉那灵师,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周德文心中暗骂一声,随后急忙逃窜,慌不择路跑下山。吕青山紧追不舍,也跟下了山。这边随着神庭执事燕北凛逃走,副队长前田尸首分离,剿匪队自然无力再战,余下的十人各自逃窜,早就杀得怒气满腔的山匪哪里能让他们平安逃走,都呼喊着追赶了上去。这边也有两个山匪看见木岸,二话不说就要挥刀劈砍。“别动手”姜陵立马拦下。“你给我让开”那山匪本就和姜陵不认识,只是因为姜陵之前出手帮忙杀过两个两个官兵,所以他这态度都算客气的,不然这正杀红眼的山匪都要一刀劈过去了。“你们三当家还有话要问他,留活的”姜陵也知道此时可不能态度过硬,立马急中生智想了个说辞。那两人听得此话才冷静了几分,转头去追杀其他官兵了。姜陵松了一口气,随后转头看向木岸。木岸冷漠地盯着姜陵和蕾雅,说道:“早就看你们几个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什么狗屁外地来的镖师,原来和山匪和一路人,亏得村长还对你们感恩戴德,将你们当成了救命恩人。现在来看你们半路偶遇村长他们,也是安排好的吧你们就是为了到三合村打探一下情报”“你这人是不是有受害妄想症还是阴谋论的专家”姜陵不快地看了木岸一眼,他对这个三合会现任会长可是没什么好感。蕾雅也无奈说道:“我们的确是今天刚到此地,信不信由你,至于村长那边,你回去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回去”木岸如同听到了一个笑话,哈哈笑道:“你们这群土匪还能放我回去”“你有脑子么”姜陵冷笑道;“要不是黑羊寨手下留情,赤和村能像今天一样安然无恙”“那是他们欠我的”木岸怒喝一声,激动道:“当年我父亲早就看出凌震来路有问题,甚至暗地里也调查过,但他可没有揭发过这凌震,才让凌震安逸地做了八年大当家而三当家竟然出手害死我爹,这里保不齐还有他暗中授意”“若真是如此,我若是大当家,我一定也灭了你。”姜陵毫不客气地怼道:“斩草除根的道理他难道不懂”木岸冷哼道:“他凌震向来自诩是绿林好汉、坦荡君子,害死我爹他心里难安,才作此补偿。”“那我再问你,为什么吕青山这时还不愿下手杀你呢”姜陵问道。木岸闻言沉默了片刻,才皱眉道:“他他假惺惺作态”姜陵伸手向地下一指,指着那满地的鲜血和尸首,凝视木岸道:“就凭你带着剿匪队山上,害死了这么多山上兄弟,你不觉他把你千刀万剐了都很正常么”木岸喘着气,又沉默了许久,终于是有些动摇了,他喃喃道:“不可能,当年那事情不可能是意外,我父亲不会因酒醉而死于火海。”姜陵试探着说道:“你就没有想过,那会不会是”“够了”一声轻喝打断了姜陵的话。那带着面具的吕青山,浑身是血,已然折返了回来。这边凌震轻叹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朝向丧啸走去,还嘀咕了一句话。“是该管管家事了。”第一百三十九章赤和村篇二十三吕青山鲜血满身,左臂无力地耷拉着,从山下走了回来。他先望向姜陵,开口说道:“我没能杀得了那小子,被他逃脱了,不过他已经重伤。”姜陵先是一愣,他没想到敌方玩家竟然能在吕青山手中逃脱,不过见吕青山这一身伤痕,倒也不能说什么,况且已经将那人重伤,想必他也很难再有翻盘机会。不过姜陵还是在心中记住了那人的样子,他能在周瑜的半曲星河散下支撑下来,又能逃出吕青山的追杀,的确是个实力强劲的对手。吕青山这边说完了此事,便转头看向木岸。木岸等了片刻,主动开口道:“当年我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吕青山沉默片刻,才沙哑地说道:“你真的想知道”“当然”木岸坚定道:“若是不弄清楚此事,我一辈子都不会释怀。”吕青山沉默了半分钟的时间,似在思索从何说起,他突然道:“你知道叛神者和神庭之间的关系吧”木岸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到了这里,但还是回答道:“知道。”姜陵和蕾雅站在旁边,他们见吕青山没有示意要他们回避的意思,便也留在这里想听一听事情的原委。吕青山走到进前,撕开自己的袖口开始包扎自己的肩膀,同时开口讲道:“叛神者,那是五百年前的一个组织,他们足有近万人,遍布世界。而且其中高手众多,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十二星官,每个人都有玄极的实力。”话说到此,姜陵心中一震,他已经知晓周瑜生前便是十二星官之一的赤曜星官,换句话说,周瑜生前便是一位通天彻地的玄极高手吕青山继续道:“而他们的领袖,遣神天君更是有着从圣的实力”姜陵和蕾雅对视一眼,眼中有些震撼,毕竟在这世界中,天变境的高手就已经算是高高在上了,玄极的大能更是不受世俗常理约束,能够威震四海八方的存在。至于从圣,虽说是姜陵第一次听说,可想必那是玄极之上的境界了,岂不是会有着擎天架海之能,跺一跺脚三山五岳都要颤栗的绝世强者。这样的绝世强者,带着十二位玄极的顶尖高手,和近万人的追随者,的确是一股世间任何组织都不敢忽视的强大力量。而这股强大力量要做的,竟是推翻神庭木岸闻言不由握拳道:“有着这般强大的力量,为何非要搅得全世界都不得安宁”“因为束缚。”吕青山面具空洞内的双眸闪光,他说道:“神明是这个世界的规则,维护这个世界的运转。可既然是规则,为何要从无形变为有形为何要将所谓的命运加之到每个人身上神明既代表天地大道,就更不应该插手凡事,所以,神庭便不应该存在。”木岸如绝大多数人一样,都将信奉神明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他难以理解吕青山的说法,不由反驳道:“无论如何,神明既是天地法则,他们怎么可能去与神明为敌他们没有一点获胜的可能,甚至如果他们真的获胜了,那样岂不是会毁了这个世界”“遣神众并不是要弑神,更不是要毁掉天地规则。”吕青山解释道:“而是要推翻神庭,斩断神明伸到人间的手臂。”木岸接道:“神庭存在早有千年,遍布天下四洲,底蕴比任何国家都雄厚,岂是推翻得了的”“神庭本是聆听神明旨意,替神明将他们那无形的意志转达给人间的使者。”吕青山没有立刻回答木岸的问题,而是继续开口道:“人们敬畏神明,便同样敬畏神庭。原本神庭之人既然做了神使,就应该抛弃七情六欲,不能参杂自己的私心去执行神庭旨意。但神庭,做不到这一点。”吕青山狠狠包扎好了自己的肩膀,又说道:“他们代表神明监视着世间众生,却又做不到绝对的光正,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能推翻它呢”木岸说的是从实力上讲神庭如何推翻得了,而吕青山回答的则是推翻神庭的理由,似乎有些混淆视听,但木岸和姜陵都听懂了其中意思。既然有了理由,那就应该有人去做,哪怕希望渺茫。这是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魄。当然,现在大家都知道故事的结局,那是悲壮而残酷的。吕青山轻叹一口气,道:“最后神庭震动,诏告全世界缉拿遣神众之人,正式开始与遣神众交战,这一战,便是七年。七年之后遣神众十不存一,而神庭也损伤惨重,当年天下七十二神庭,有七成的神庭之中没有庭主坐镇,甚至连司命都没有,因为他们都死了。”“遣神众之中还有天君及包括赤曜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