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咳咳...嘿嘿,你...怕了?”那人影说话。上气不接下气,随时好像都会嗝屁。孟浪听的不耐烦,猛地一拳挥出!“噗——”并不是想象当中,铁拳击打在肉身上的那种‘嘭’!而是犹如击打在败絮、烂纸上那种轻飘飘的闷响!黑暗中。那道身影飘飞。但那人嘴里犹自絮絮叨叨:“咳,咳...咳,你...你这个...年轻...人呐,怎能,偷,偷袭我?”偷袭?就凭你你它娘的走路没声儿,说话怪腔怪调的音儿,小爷打屎你!孟浪也不搭话,揉身而上。如影随形地追着那道人影,拳落如冰雹砸窗,对着他就是一顿爆锤!“竟敢打我?”“竟敢打我??”“竟敢打我???”三道声音,说着一模一样的内容,陡然响起!只见那更夫的背后,飘出又一道身影!那身影突然一分为二、二变三!三变四,四变五!“玩分身术?”孟浪皱眉:一般能够驾驭无数分身的人,无一不是大修大能!像孙悟空变身,也得拔一把毫毛才行。只有修为远超孙悟空的大修,才能不借助道具,直接分身化形!想不到哇,想不到。地府里面小小一个村子里,竟然连更夫都这么厉害?!雾草!自己这是捅马蜂窝了!!孟浪暗自心惊。那更夫幻化出来的六具分身,已经将孟浪团团包围。“嘿嘿...嘿,咳咳...咳!小和尚,你...怎,怎么不讲道理呢?”更夫用他那种能瘆人牙疼的声音,开口道:“我只,只不过...是一个更...更夫,巡视街巷,打...打更...咳咳咳!”“小爷忍不住啦!”孟浪听的实在是火大!嘶吼一声:“就你这半死不活的模样,活着做什么呢?去屎吧!”言罢。无数白森森的鬼爪倏忽闪现!“咝咝——”“嘶嘶嘶——”鬼爪凌厉,万千鬼爪劈头盖脑的抓在那六位更夫身上!一股如同皮球泄气的声音,还有纸张撕碎的声音同时响起!顷刻之间。六名更夫,就被无数鬼爪,给生生撕成碎片!片刻之后。孟浪看着满地碎片,不禁松了一口气:麻蛋!竟然是几张人皮和一张草纸,做成的更夫。刚才更夫说话,上气不接下气的,想必就是在给这些人皮鼓气!那人皮、草纸,已经被孟浪的鬼爪撕碎,留下满地碎皮纸屑...还以为是什么大修大能呢,原来是障眼法,吓人一跳!“哟,这位小哥,既然你路过敝村,便是有缘,何不进来喝上几杯村酒,解解乏?”正在此时,村口又缓缓走出来数人。孟浪定睛一看,却是几名女子,搀扶着一位佝偻着腰、白发苍苍的老叟走了过来。“这位客人,今夜敝村正在举办婚礼。”老叟费了老半天的劲儿,才一步一挪的走到孟浪跟前。对孟浪道:“来的好,不如来的巧,哈哈哈,婚礼上有贵客不请自来,也是喜事一桩啊!哈哈哈,请请请。”孟浪微微颔首,以示敬意。随后负手,跟随在老叟身后,慢慢吞吞的往村里走去。“咳咳咳,这位客人,你打哪来啊?”老叟沉声问道:“又欲意何往啊?”孟浪答道:“我自来处来,往去处去。”老叟道:“咳咳咳,客人说话,可真有趣。哎,老夫老啰,没法像客人这样天南地北的,去开开眼界。咳咳咳,老夫啊,一辈子,就没出过这个村子。”“你是这个村里的村长?”老叟摇摇头,开口道:“不是,老夫不过是守村人罢了,这个村子里啊,它就没村长。”孟浪皱眉。开口问道:“那没有村长,谁来管这么大一个村庄呢?”老叟驻足,缓缓抬起头来。低声道:“这个村子里,只有老夫一个....咳咳咳,咳咳,不说这些啦,咱还是先去喝酒罢。”“老啰,这眼神儿也不好,腿脚更是不利索,唉...”老叟叹口气:“可我这把老骨头,怎么也死不了,真真儿的急死个人咧。”腿脚好不好,孟浪不敢确定。但这老头的眼神儿,绝对没问题!刚才进村的路上,一些碎石子、小坑洼,这老头可没踩到一回!孟浪仔细观察搀扶着老叟那三名女子。只见她们足不沾地,似乎是在离地一寸的高度漂浮着一般,而且搀扶老头那玉腕,苍白异常,不似真人。到底是老头在提着她们走呢,还是她们在搀扶着老头前行?“客人,你夜里也能视物,如同白昼么?”老叟问道:“你这是天赋异禀,还是有法宝加持?”孟浪实话实说:“都不是,只因我曾是地府阴差。”“哦~”老叟身形微微一顿:“客人,那你今晚,可要好好吃,放开喝,别客气啊。”孟浪笑道:“不会的,我一定会吃好喝好,再上路。”刚才。老叟的言语之中,已经暗含警示:小子,你可得好好吃喝,吃饱喝足了好去死,免得做了饿死鬼,给自己留下遗憾。孟浪也是不软不硬的怼了回去:放心,耽搁不了上路。只不过,到底是谁上路,那就只有比划过了才知道。一路无话。一行人来至村中那户结婚的人家。汉唐婚礼,都是黄昏时分举办:女,昏,嫁女于黄昏之时。黄昏时分操持婚礼,喝酒到半夜,甚至是通宵达旦,也是寻常事情。一进小院,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饭菜醇酒香。小院门口站着一对老年夫妇,权当迎宾、咨客。那夫妇见老叟与孟浪进来,赶紧迎上来,嘴里不断说道:“呀,贵客远来,有失迎迓,还望客人莫怪莫怪。”孟浪掏出一枚灵石递上,当作贺礼,喜得那夫妻二人牙斜嘴歪。待到老叟与孟浪坐了正席。司客一声高呼:“良辰吉日,宴开四十四席,诸位亲朋,众位高邻,吃好喝好,切勿客气,开席!”唰唰之间,无数村姑娘们儿,青壮小子们,来往穿梭。各色菜肴流水价一般的上来!“来来来,客人,且饮此杯。”老叟举樽,向孟浪祝酒。“这酒不新鲜。”孟浪也举杯,但甩手把杯中酒往身旁一泼:“忒腥!还不如沏一杯茶水。”见孟浪不吃敬酒。桌上的诸位人等,脸色齐齐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