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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定西风云起 第五十六章 切磋宜见血【下】(1 / 1)

酒三半看着这漫天“黑雨”,皱起了眉头。它确实不好接。别说不好接,就是连躲都无从可躲。别说不好躲,就是连挡都无从可挡。但酒三半还是看出两分的左手甩了三十七次,右手甩了三十九次。两只手合共甩了七十六次。也就是说,这漫天“黑雨”应该是由七十六颗黑子构成的。可实际上,这片“黑雨”却有整整八十颗黑子。酒三半知道自己绝没有看漏。因为他还在村子里时,那双眼便练就的如同猎鹰一般。平日里让他数路边有几棵树或许会弄混淆,但是对这些运动的物体,是绝无可能遗漏。酒三半也知道自己绝不会数错。毕竟全村儿里那么多的牛羊,都是自己负责放养,而他一次都没弄丢过。带出去多少,带回来多少。所以这平白无故多出来的四颗黑子,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酒三半不知道。两分也察觉到了端倪。因为他出最后一子的时候,手略微顿了顿。一个下棋之人的手,是绝对不能有犹豫的。不管是向何处落子,都不能有任何迟疑。酒三半没有和两分下过棋,但是从先前出手的果决与狠厉就能看出来两分此人的棋风。两分歧路矫健,素以快手著称,落子如电打,但又不失缜密,步步紧逼。现下两人对决,和两人下棋一样。却是对战中的最精简。一黑一白两种颜色,却也是最为朴素基本的构成。虽然酒三半手持长剑,没有棋子。但是两分用黑子为攻,酒三半不就等同于是用了白子?不是局中人,却以已做居中事。在两分眼里,不管是自然伟力,还是鬼神人间,都逃不脱这小小的棋盘。每个人都是棋盘上的一个点。四个点围城一个格子。每一个格子不就正是这人与人之间所发生的的爱恨情仇,悲欢离合?下棋要“做活”。若是有两只眼,便是活了。一只眼,就是死棋。棋盘上即便是合纵连横的有千变万化,却也是来源于这些简单。况且棋道不同于文道中的别样,它有极其强烈的竞争。武修中人看到强者,总是免不了切磋一番。棋道中人也会跃跃欲试的,想要对弈不止。酒三半的剑,每闪动一次。就会有一枚黑子被整整齐齐的切成两半。酒三半的剑,一共闪动了七十六次。这两分出手的七十六枚黑子,全部都被切成了两半。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只有四个除外。酒三半蹲底离开身子,那四枚黑子贴着头皮处飞过。不是他来不及,而是他不屑于。两人对决,不失对方出的招,他不想接。两人对决,他只接对方出的招。就好像观棋者不语。就算是用了旁人支的招,勉强获胜,也会脸上还无光不是?“出暗手可算不得英雄!”酒三半说道。话里含着愠怒。他竟是把长剑收回了剑鞘。他很不高兴。若此番是生死相搏,那无论你如何费尽心机,耍尽手段,却都是无所谓。毕竟生存都收到了威胁,谁会不尽出手段,豁出老命的拼一把?但两人是切磋。只争高下,不伤性命。看这样子,酒三半却是不想再比了……“谁出暗手了?”两分争辩道。实际上,他却很是心虚……心虚到本来说的是疑问句,但句尾的疑问语气却都没能提的上去。因为多出来的四颗黑子,真的不是出于他手……至于是谁,他也不知道甚至一点头绪都没有……“七十六连子不是你的极限,但是你方才却是只想连打七十六子。”酒三半摇了摇头说道。“呵呵,你又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我想要打多少子?”两分却也收起了棋篓。虽然嘴上如此说。但他的心,却更虚了……因为刚才他确是只想打出七十六子,和酒三半说的分毫不差。与其说是切磋,不如说是试探……两分在试探酒三半的剑。若是酒三半能将这七十六枚棋子全部抵挡住下来,那他才算有了与自己切磋的资格。虽然是试探,但是两分这七十六字却是每一子都认认真真打出去,没有丝毫懈怠。但是另外的那四颗黑子,就不是让两分心虚这么简单了……害怕。恐惧惊悚。三种情绪占据了两分的全部。那四枚黑子有着和自己的黑子一样的质地,一样的轻重,一样的弧度。但是四子的出手之地却要比自己远得多。证明这打子之人的手速要比自己快得多。而且四子的出手之地却并不在同一个地方,但却是几乎在相同的时间混进了自己的七十六子中。证明这打子之人的身法要比自己灵动的多。在眨眼间竟是连连走位四处,让四子出手的时间几乎毫无差距。有同样棋子的,只有他的另外四位兄弟。但无论是谁,却是都没有此般身法和手速。这点即便不拉钩,两分也敢用性命作保。但除了他们五兄弟以外,天下间却又有谁还会这般绝技?“你收了剑,却是要认输吗?认输的人,可就没有资格再学这了。”两分又拿出一枚黑子,在手中把玩着说道。他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惊惧。此刻只有假装镇定,已无换有,才能寻出对方的一丝破绽。“我没有认输,只是不想旁人干扰。”酒三半说道。“根本没有旁人,劝你还是不要这么自信为好。”两分说道。酒三半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很清楚两分在说谎。但是他却没有证据。如此僵持下去,却还是显得自己输了。毕竟是他收剑在先。于是乎,沉默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酒三半才又重新拔出了长剑,径直朝着两分攻去。别人的剑法或灵动飘逸,或刚猛锋锐。但是酒三半的剑法却是歪歪斜斜,软软绵绵,如同那没吃饱饭的壮汉。忽而又双手倒握着剑柄,像农夫挥舞锄头般,朝下猛砸。端的是乱七八糟,毫无章法。又像是个发酒疯的醉汉。明明两分就好端端的站在眼前,他的剑左一下,右一下,上画个圈,下划道线。远远看去,两分周身各处都被酒三半的剑笼罩着。但却没有一能给两分带来威胁。两分想不清酒三半到底在做什么,但是他知道一个能完美破开自己七十六连子的人,剑法不会如此之烂。何况,他也没有喝醉酒。即便是那醉剑,两分去也是见过的,它并不是这般打法。但是两分不敢大意。这看似有气无力,虚虚晃晃的剑招中,不知哪一剑就会突然变成一击毙命的毒蛇。所以他时刻警惕着,小心翼翼的闪避着每一剑。酒三半虽然出剑邋遢随便。但是足下身形却快如飞电。硬是不让两分与自己拉开任何距离。这飞子打子讲究的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如此这般面对面,脸对脸的,别说没有机会飞子打子。只怕是这子还未飞起来,便就要落下。这样的身法,两分却也委实少见。但这身影再快却也不会致命,因此还是这剑招更为重要。两分很清楚,即便酒三半的剑招中处处都是破绽,却也不能贸然出手。就好像一个人若是已经一败涂地,那他却也是失无可失,败无可败。往后的每一步机会,每一此努力,都只会是前进上浮。毕竟先前已是在谷底,却是没有办法继续下坠了。但两分知道,自己一味的闪避,迟早也会被逼入死角。到那时,即便是自己想要出手,不会再有机会了……不得已,两分随着酒三半的节奏,也信手打出了一子。这一子没有路线,不计速度,更无所得失,就如小孩扔石头砸果子一般。“当!”这一子碰到了酒三半的剑,只是被改变了轨迹,而后失去了力气,掉落在地。黑子上连剑刃的痕迹都看不见,却是让两分大为疑惑。“难道他的剑就只是如此?绣花枕头唬人用的?”两分本以为酒三半看似虚弱的剑招,实则蕴含杀机。自己这连番闪避,定能让他有些麻木,因此才打出一子作为试探。没想到这结果却和自己所预计的大相径庭。当下,也不再犹豫。两分心一横,凌空向后仰去,在半空中全力打出一子。“咔”酒三半却是一改颓势,快速回剑抵挡。黑子与剑刃刚一触碰,便断成了两半。和先前那七十六枚黑子一模一样。一分为二后,黑子落下。酒三半接在手里,掂量着说道:“其实相比于这飞子打子来说,你的拳脚功夫却是更有意思。”酒三半说道。“我注意到你那双臂的两圆,好似无穷无尽一般。若没有强硬的外力,却也是这般柔弱无骨。但若是有刚猛之气硬攻,恐怕要不了三回合就会被绞碎。”酒三半把手中的两半黑子扔回给两分说道。两分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任由这它掉落在自己的脚边。他没有想到,自己苦修了数十年,才有了如今‘合一道’第二级天性与人性合一的修为。然而酒三半仅仅与自己对阵不到一个时辰,却就已然掌握了精髓。虽然两分认定酒三半肯定不明白这其中那些所谓的玄奥内涵……但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真正有用的无非也就是那几句话。道理都是很浅显直白的。即使是看起来再艰深的功法,再炫目的武技,只要戳穿说破开来,都和那小孩子口袋中的手绢一般,抖露开来什么都没有。可是说归说,做归做。酒三半看了那么几眼,却就能在实战中配合自己的剑招运用出来。先前那般萎靡不振的剑招,竟是融合自己合一道的精髓所在,这如何能不让两分大惊失色?他见过天才。其实他自己就是个天才。天才意味着他一切的初始都要比别人高了不少。不管是身体上的素质还是精神上的悟性,都要远超旁人。但强中自有强中手。总是会有人比他更加的精彩。这在天才辈出,精英入云的博古楼中,早已是常态,见怪不怪。但是如酒三半这样如此悟性通玄者,两分还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一时间,他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眼所见。其实他不是不信,而是心中的自尊与骄傲不允许他低头。天才都比普通人要骄傲的多。或者说,骄傲就是天才的标志之一。正是因为他处处与众不同,高人一头,才有了骄傲的资本。也正是为了守护住这种骄傲与自尊,天才往往比普通人更加拼命努力。因为他们不想体会失败的之后的落差,只想永远在前当一个领跑者。“少在这里大言不惭!那岂是你能看出虚实的!”两分色厉内荏的说道。“再来!”大喝一声后却是手腕一抖,又有无数枚黑子飞出。所攻之处,却不是酒三半的身躯,而是他手中的剑锋。切磋的本质是探讨。虽然不比出个高低谁都不会过瘾,但是两分和酒三半一样很守规矩——切磋之时绝不伤人。因此这打子却是都冲着兵刃而去。“咔咔咔咔咔咔……”一连串的断裂之声响起。在安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刺耳。只可惜此时没有观众……这般华丽的打子手法,与这般随意的剑法。都是世间罕有。当下却是如锦衣夜行一般。若是传了出去,天下间不知会有多少武痴捶胸顿足……酒三半剑法越来越乖张胡闹。两分的打子也越来越绵密厚实。酒三半微微一笑。因为听声音,两分的棋篓却是要空了。“要是没子了你该怎么办?”酒三半问道。他却是巴不得两分将棋子用尽……因为这样一来,他就不得不再度使出先前那般拳脚功夫了。酒三半还没有看够。他虽然不懂什么切磋的规矩,但是他从不会占人一丁点儿的便宜。两分若是再度赤手空拳,那他也会再度收剑不用。“我若棋子用完,你却也无剑可用!”两分说道。同时扬了扬手,把最后三枚黑子打出。酒三半一剑穿三星。依旧是不偏不倚。其实酒三半也正暗自心惊明明自己的‘疯牛惊羊剑’毫无章法可寻,但两分却能够每一子都准确无误的打在剑上呢?他的每一子都是不偏不倚,恰恰刚好。“我没有子了。”看到自己最后的三枚黑子被酒三半一剑劈开。两分摊了摊手说道。他还把腰间系着的棋篓扔到了地下。“但我的剑还在!”酒三半得意的说道,竟然还左右晃了晃脑袋。但话音刚落。他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既不能继续绽放,也无法迅速收起。就这般定格了。因为酒三半看到自己的剑,从剑尖开始,一寸一寸的断裂开来,不长不短。好似有一只无形妖怪,正在一节一节的啃噬一般。没一会儿,酒三半变成只剩下手中握着的剑柄。“这边是你说的,‘我也无剑可用’?”酒三半拿着剑柄说道。他有些难过。因为这柄剑是他亲手打造的。即便是当初没有了酒喝,他却也是不愿意把剑当掉换酒。“是我输了。”酒三半把剑柄朝地下一扔说道。没想到,这一举动却是让两分鄙夷万分。“一个剑修,怎么如此的对待自己的剑。即便它现在已寸寸断裂,但也是你往日里朝夕相处的伙伴!我的棋子,虽然都被你斩断,但我每次战后定然会将其全部收集起来,带回去安葬。”两分说道。“安葬什么?安葬棋子?”酒三半疑惑的问道。“对!安葬棋子!我在屋后建了一座棋冢!”两分说道。任谁也想不到,他竟然是这般至情至性!“哈哈哈哈哈……”“棋冢……”“哈哈哈哈哈……”酒三半听闻后却是小的根本停不下来。简直像是听到了人间最蠢的蠢事一般。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而后又连连咳嗽。眼泪都被呛出来了!两分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你的棋子本就是以为你战斗而光荣,你却这般女儿姿态的矫揉造作!早知道你是如此,我方才一定多用点劲,把你的棋子全都震碎成粉末,让你收无可收才好。”酒三半边咳嗽边说道。“我的剑,是我亲手打造的。我很喜欢他。但是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尽忠尽力之地就是他的埋骨之所在,这样岂不是亮相成全?剑断的慷慨,我输的激昂!”酒三半说道。随后用脚在地上犁出一道沟,把自己的断剑碎片连同剑柄一起踢了进去,然后把泥土重新盖上。“按你的说法,我这也是剑冢了。只是不在我屋后,也不在我房前。”酒三半轻松的说道。“……回去的路是哪个方向?”酒三半转身想要潇洒离开,但却忘了自己是个路痴……耍帅成功,只差了一点点……还好他脸皮够厚,却是直接开口问道。两分木讷的给他指了个方向,而后看着酒三半离去的背影,呆呆的站在原地。“尽忠尽力之地就是他的埋骨之所在,这样岂不是亮相成全?剑断的慷慨,我输的激昂!”酒三半的话在两分的心中回荡不止。每一个字都如重锤落在他的心门之上。“是我输了……”两分在心里想到。他的黑子质地特殊,硬度斐然。而酒三半的剑,只是一把普通的铁剑。最多是锻造的工艺精湛一些罢了。但是再精湛的工艺,也无法改变质地本身的短板。但就是这般,却也是于他棋逢对手。若酒三半的剑换成了与自己黑子相同的质地,那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两分看着满地的黑子碎片,却是有些无从下手。虽然隐隐觉得酒三半说的在理,可是这么多年的习惯可不是一下子就能改掉的。“我自做我自己的。这事怎么会有对错之分?”两分在心里想到。却是欢快的蹲下身子,去捡拾碎片了。“明天要告诉他们,以后却是莫要再寻酒三半的麻烦!”经过此番一战,两分却是对酒三半有了些惺惺相惜之感。他发现了这人不是粗鲁蛮横,不通礼数,而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的至情至性。虽然想法举动都很是怪异,但却很是坦荡可爱!————————“要我怎么说呢?”刘睿影揪了揪自己的头发,拄着下巴盯着桌上的酒杯惆怅万分。“如实说!咋想的咋说!你我之间还需客套吗?”萧锦侃说道。“不知道。”刘睿影想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却只说出了这三个字。“不知道?”萧锦侃一位自己听错了。“何为不知道?这三个字怎解?”他一位刘睿影是在给自己打什么机锋,却是一再追问。“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就是不,知就是知道的知,道就是知道的道”刘睿影说道。“喝酒本来就是天下间第一潇洒倜傥之事,你却在这一位的逼问我这酒如何,这和受训考核又有什么区别?本来还觉得甘醇味美,唇齿留香,在你这一问之下,却也是寡淡无味了!”刘睿影瞥了瞥嘴说道。刘睿影觉得每一杯酒,只有在喝进嘴里,咽入肚中后才有意义。和写文章不同。文章中的每一个字本身已经有了他们各自所代表的意思,写文章之人要做的无非就是排列组合。但每一杯酒的价值却是由你去赋予的。那些写出来条条框框,约束法则固然非常重要。但是谁又能说没写下来的不重要呢?写下来的是底线,没写下来的是风雅。守住了底线,才有资格去追求风雅。“倒也是我太过于偏执了……”萧锦侃想了想说道。他满心欢喜的拿出自己这坛所谓的“万家密酿”,就是想听到刘睿影的几句夸赞。若是在以前,两人朝夕相处之时到还好。但既已分别了这么久,这夸赞却也是更加重要。与其说萧锦侃是想得到刘睿影的夸赞,不如说他是想得到查缉司的认可。毕竟刘睿影是隶属于查缉司。在他的心里,刘睿影固然是好友,但他却也是查缉司的省旗。当年的那根刺并没有看上去的那般平静,实则一直潜藏在心肌里。只要略微悸动,便会感受到疼痛。所以刘睿影的出现,让他既开心,又心痛。他目前所拥有的一且,何尝又不是自己曾今奋力所追求的?士别三日,就当刮目相待。何况他与刘睿影已是多年不见。萧锦侃不知道这些年刘睿影都经历了些什么。他更不知道,刘睿影就在这短短的时日里,在定西王域经历了什么。萧锦侃只是从刘睿影的话中听出了沧桑,听出了困惑。“你要做什么?”刘睿影看萧锦侃起身,便开口问道。“拿酒啊。”萧锦侃说道。刘睿影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可没有你那海量……若是再喝下去,怕是就要醉死在这里了”“那正好。旁边就有个风水极好的地方,我已经给自己挑了快好地。你若死了,便躺进去把。就当我送你的,权且算尽了一番地主之谊!”萧锦侃又抱着一坛酒出来说道。刘睿影没有问他是为何来了这博古楼。也没有问他现在在博古楼做什么。更没有问他什么有关博古楼的私隐。互相尊重的友情便是如此,不要杂糅一点功利。只要刘睿影开口问了,那么他和萧锦侃之间的滋味就变了。他很在乎这个朋友,或者也是因为他没有什么朋友。但是他与萧锦侃的相处时日太短暂了……短暂到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那么几件事可以回忆,甚至还不如与汤中松共同经历的精彩。刘睿影看到这一坛比上一坛要小了好几圈不止,样子却也是精致的多。“论价钱,这可是贵的要死!”萧锦侃说道。刘睿影却是连连摆手,示意他不要揭开封泥。同时心里却又气又笑。哪有好端端的要送人墓地的朋友?旁人就算再直截了当也是说“送钟”,哪会有这样的做法?风水再好刘睿影却也是不要。“风水极好?能有多好……”刘睿影嘟囔道。酒喝多了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刘睿影喝了口茶,但依旧没有缓解。萧锦侃见状,便扔给他几枚果干。刘睿影一嚼,酸酸甜甜,满口生津,便一口把剩下的全吃了。“还有不?”刘睿影问道。“喝多少酒,给多少果干。你喝的酒只值这么多。”萧锦侃说道。刘睿影看到他面前的桌上却是有一小堆,正在一口一个的往嘴里扔着。“你我共饮一坛,凭啥你能有这么多?”刘睿影不满意的问道。“因为这是我的房子。”萧锦侃咽下去一枚果干后说道。“你屁股底下的凳子,用的酒杯,喝的酒,都是我的。就连这果干也都是我的!”萧锦侃说着拿起一枚果干在刘睿影面前晃了晃,似是炫耀一般。但还不等他丢尽嘴里,外面却是燃起了一片火光,还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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