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玄幻魔法>边月满西山> 第二章 一摊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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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摊人间烟火(1 / 1)

众人走到擎中王府大门口,从两侧厢房的柜子里,凭证明牌,拿回了自己的剑以及其他一应杂物。刘睿影可以配剑入府,其他人却是不行。正在等待的时候,杜浦羽从王府外走了进来,看到刘睿影登时停下脚步,遥遥行礼。“刘典狱这是要出去?”“正是,和几位老友聚聚,喝杯酒。指挥使大人若是无事,不妨同去?”刘睿影说道。“我现在可不敢离开王府半步”杜浦羽连连摆手说道。傅云舟血洗军器部,擎中王刘景浩能留他一命已经是恩典。要是他在擅离职守,去饮酒作乐,府中出了事端,他却是也用不着王爷责罚,唯有自刎谢罪。“指挥使大人也不用这般草木皆兵。傅云舟已经被拿下,而且王爷也刻意暴露了手段,想必会有一段时间的安稳。”刘睿影笑着说道。杜浦羽听后点了点头,但却是欲言又止的模样。“指挥使大人还有话要说?”“刘典狱也不必这般客气,要是看得起在下,就叫杜哥吧,我应当也年长你不少”杜浦羽不断搓揉着双手,慢吞吞的说道。“我知道您与凌夫人关系密切方才王爷传出话来,让我尽快找到凌夫人以及东海云台等人的下落。我出府,便是去了一趟中都查缉司和三威军驻地。这王府内的边边角角,我都了然。可是对于中都城却不甚了解。所以想问问刘典狱您可有什么特殊的法子联系上凌夫人?”杜浦羽问道。刘睿影沉吟片刻。凌夫人骤然失踪,对整个擎中王府乃至擎中王域都影响极大。身为诏狱的十八典狱总提调,许多机密要事都需要她来决断。可惜外人虽然觉得刘睿影和凌夫人之间关系密切,殊不知两人也就才刚刚认识几天而已他除了知道凌夫人几乎整天都在诏狱中的 “三长两短堂”的榻上喝酒饮茶外,其余的却也是一概不知。“我也无能为力不过中都城内要是有什么需要,指挥使大人随时吩咐。我有位朋友,在城中颇有威望势力,应当能帮上忙。”刘睿影说道。“不知刘典狱说的这位朋友,可是鄙人?”邓鹏飞从后方走来,高声说道。作为邓家的大少爷,虽然还未全然接受整个家族,但无论是族内族外,都暗地里称他做“少家主”。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中都三大家为首的邓家,迟早要由邓鹏飞掌舵。等他真成了家主时,再去巴结关系,那就太过于功利了。现在虽然也是邓家大少爷,可终究还是个少爷,中都城里那些个小些的势力与家族,想要攀龙附凤的不在少数。因此坛龙虎斗一结束,博古楼和通今阁的读书人们退出大殿之后,却是就把邓鹏飞团团围住。连一直在他身边的毕翔宇,都被人流挤到了一旁,很是无奈。杜浦羽一眼认出此人正是邓家的大少爷。算起来,邓家的家主,邓鹏飞的亲爹,和他自己还有一段儿同袍之谊。创业之初,谁人不戴甲,谁人不配剑?只是人家老邓比杜浦羽更有才能。虽然冲锋陷阵略有不足,可长于谋略,很快就脱颖而出,被擎中王刘景浩所依仗重用,甚至常常抵足而眠,以备有紧急事端时方便垂询。“见过邓公子!”杜浦羽行了一礼说道。虽然自己算是长辈,但庙堂之中,向来不是以辈分资历说话的。要是放在平时,他也不会这般恭敬客气。但自己刚闯了大祸即便是被傅云舟所欺骗,最终也是因他粗心大意所造成的。故而现在见了谁都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杜叔叔,您与家父是同辈,小侄可万万不敢受您的礼。”邓鹏飞说道。杜浦羽讪讪一笑,继而又客套了几句。当听到邓鹏飞保证如有需要,定会调动家族势力相助时,他才终于放下心来。和刘睿影以及众人一一告别后,昂首阔步的朝里走去。无论心中此时如何凄凉,但他还是这擎中王府的副总管,府卫指挥使。不能让任何人看出半点颓唐。刘睿影目送杜浦羽离开,便招了招手,唤来一位府卫,让其到王府内博古楼鹿明明和常忆山的下榻之处,告诉这两人,今晚在中都城,胭脂弄的春暖阁见。那府卫应声而去,刘睿影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坛龙虎斗算是告一段落,他要做的,是借着擎中王刘景浩的“势”,将先前中都城内的不稳定,一扫而空。隐隐之中,心里却是有种预感。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准。只觉得空落落的,好似缺了一块儿。“睿影,我和邓鹏飞先回家族一趟。现在天色尚早,胭脂弄还未热闹起来。”邓鹏飞说道。刘睿影抬头看了看天,夕阳还剩最后一抹红,远远地挂着。像清晨对镜梳妆的美人画了一半的唇脂。还不等刘睿影回答,欧小娥却是也说,想趁着酒三半清醒,和他一道在中都城里逛逛。不然一喝酒,酒三半又会停不下来。别到头来,这次中都之行,除了酒外,什么都没有,那可就有些过于无趣。酒当然是要喝的,但也不能只有喝酒。刘睿影看了眼酒三半,只见他满脸都是不情愿方才那一坛子酒,刚刚让他有了兴致,却是就要立马续上,才能让这韵味不间断。可是他又架不住欧小娥的脾气。还不等出声说句话,就被欧小娥拉扯着衣袖,生生拽走现在只剩下汤中松还在,看着刘睿影忽然大笑了起来。“你笑什么?”刘睿影问道。他觉得很是莫名其妙。自己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怎的就让汤中松如此开怀!“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个往事”汤中松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却是想起,当初定西王霍望收他为徒后,请了张学究做他的道师傅,教其作诗,做对,写章。好在他还算是有些底蕴,起码也是上过书塾的人,识断字不在话下,对韵也能倒背如流,张学究不用从头教起。定西王霍望送他去博古楼,就是想让其在这次坛龙虎斗上露露脸,最好是能蟾宫折桂。没想到这次的“坛龙虎斗”竟然是这样收场。崭露头角的只有酒三半和刘睿影两人,留下的也只有酒三半的一首诗,和刘睿影的两幅字。“今晚出暖阁可是热闹。”酒三半止住了笑说道。刘睿影并不接话。他知道对于这样的去处,汤中松都能摸得门儿清。就算是忘记了丁州府城的门朝哪开,却是都不会搞错这些去处有什么样的姑娘,什么样的好酒。“应该说是整个胭脂弄。”汤中松想了想,改口说道。“坛龙虎斗”刚结束,博古楼和通今阁中的读书人,都可以松口气。即便这次好似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那来了中都城,也不能就这么回去。人风流。有时只是囊中羞涩。但凡有余钱,哪个读书人不想寻花问柳,夜夜笙歌?按照惯例,在“坛龙虎斗”结束的当天,博古楼和通今阁会给自家前来参加的读书人每人五十两银子。若是有功,则再论功行赏。五十两银子虽然不多,但能来“坛龙虎斗”的读书人,有谁是穷光蛋?但这银钱,却是再多也不多。几个关系交好的,领了银钱后,互相约着,却是都去了胭脂弄。普通的勾栏,满足不了这些个自命清高读书人。他们要去的地方,不但姑娘要美,酒要臻,还得雅!别处的姑娘,都太俗。脸上涂的脂粉,一吹一个坑。衣裳熏的香,闻上去也很廉价,和“雅”字一个比划都不沾边。这样的去处,欲念多而已经少。这些多少有些“名”在外的才子,可不是为了摸黑上床,一晌贪欢。而是为了有同道中人,彼此诗唱和,又有红颜作伴赞叹,美酒开怀畅饮的意境罢了。春暖阁无疑是此间最好的去处。许多犯了事的官员将领之女,无处栖身,便都投于此地。故而这里的姑娘,都气质非凡且饱读诗书,最受这些才子的追捧。当然也不乏有些人,只是为了满足欲念,所以汤中松才说今晚的胭脂弄应当是最热闹的。“我得先回一趟祥腾客栈。”刘睿影说道。他心里还惦记着赵茗茗和糖炒栗子。算算时间其实只有不到三日,可这三日里,刘睿影马不停蹄,没有丝毫松快,便觉得好似过了许久。恰巧汤中松也要回祥腾客栈,朴政宏还在客栈之中。他只是个下人,没有来参加“坛龙虎斗”的资格。但喝酒这样的事,可不看身份。多一个人,多一分热闹。汤中松在这样的时候,可不能没有朴政宏这个头号狗腿。毕竟今晚他也有好好发挥一番。即使不用自己是定西王霍望的名头,只用自己当初被张学究压着写了那么多的诗作,再加上朴政宏的吹捧,想必也足以抱得美人归。两人并肩朝着祥腾客栈走去。路上行人纷纷侧身,并且给他们俩扔出一条道儿来。这倒不是因为中都城中的民风纯良,而是在“坛龙虎斗”时,这些个百姓都在王府外远远围观。看到刘睿影和汤中松从王府里走出,又站在门口和一位披坚执锐的将军谈笑风生,便知道这二人身份不凡,得罪不起。好在他们俩也不是趾高气扬的主儿。旁人给自己让路,口中频频念叨了“多谢”。直到被个扎着朝天揪的小姑娘拦住,才停下脚步。“两位哥哥去看了“坛龙虎斗”吗?好玩儿吗?”小姑娘问道。“当然好玩儿啦!”汤中松说道。小姑娘把右手大拇指含在嘴里,嗦了几下,又问道:“有多好玩?”汤中松一时无言,只得看向了刘睿影。“你读书了吗?”刘睿影看着小姑娘约莫三四岁,已经到了去书塾的年纪。“没有。我娘没有钱让我读书。”小姑娘说道。“你娘是做什么的?”刘睿影摸了摸她的头问道。“两位官爷恕罪!小孩子不懂事,挡了官爷去路,官爷要责罚就罚我吧,是我这当娘的没有管教好!”一位妇人从街旁窜出,将小姑娘牢牢护在怀里,弯着腰对刘睿影和汤中松说道。刘睿影看她身上穿着棕麻布的衣裳,腰间系着个围裙,满是油污。脚下一双千层底的灌浆布鞋也开了线,馒头满脸都是汗珠。“你是她娘?”刘睿影问道。妇人伸手抹了把额头的汗珠,怯怯的望着刘睿影,下巴轻轻带了下。“我娘摊的煎饼可好吃了!”小姑娘说道,随手指了指路边一处摊位。刘睿影循小姑娘的指尖看去,只闻到了一阵焦糊味。“哎呀!”妇人惊叫一声,松开小姑娘,连忙跑到摊子前,拿起铲子将鏊子上的煎饼翻了个个儿。结果朝下的那一面,以及变得漆黑这块饼算是废了。摊子旁,立着一块牌子。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大煎饼三钱,小煎饼两钱,鸡蛋土豆一钱。“这煎饼还不便宜!”汤中松说道。刘睿影却是哭笑不得这块牌子显然是妇人自己写的,料想是读过几天书,还算识字,会写。不过这价钱应当是三枚大钱,而不是三钱。要是一个煎饼,三钱一只,怕是几乎无人问津。刘睿影凑近一看,果然在“钱”字之前,有个大字。只是笔迹不重,又经年累月,风吹日晒的,已然变得十分模糊。那妇人看着糊了的煎饼发呆,许久才叹了口气,用铲子将其切成小块,放到一旁,口中唤了声“欢儿”,那小姑娘便蹦蹦跳跳的跑过去,拿起焦糊的煎饼开心的吃了起来。焦糊的煎饼入口,自是苦涩异常,锅灰混着碎渣,既硌牙又难嚼,费劲咽下去,嗓子眼一整日都充盈着烟熏的味道,吃什么都是如此。可小姑娘却如同享受美味般,手里捧着别的小姑娘看了都嫌脏的糊饼,眼里却没半点嫌弃。“这怎么能吃!”汤中松伸手将小姑娘手中的焦糊煎饼一把拍到了地上。煎饼掉在地上,本就脆弱,如此一摔,落了满地的碎饼。小姑娘怔怔的看了看汤中松,随即又望了望自己的娘亲,而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便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煎饼碎块,放入口中。也不管上已经沾染上了许多泥土、砂石。她大口大口的吃着,两只小手还在捡着脸旁边蹭到的碎渣往嘴里塞,生怕下一刻就会有人和她抢,饼吃的越快,她的眼泪就掉的越多。本就难以入口的饼虽然被她吞下,可也同样吃了不少坚硬的石子。小姑娘的哭声立即引来了众人的围观。许多人却是已然开始戳着刘睿影和汤中松的脊梁骨指指点点。声音虽然不大,但以他二人的耳力来说,无异于白昼惊雷。没奈何,刘睿影只得上前将小姑娘抱起,不住的安慰,答应给她买块新的煎饼,这才让小姑娘止住了哭声。“那我能加一个鸡蛋吗?”小姑娘抽动着鼻子说道。一双泪眼带着渴望的光泽,虽然她知道不能随便占人家便宜,可她好久都没有吃到过鸡蛋了汤中松却想不明白。这自家的东西,不该是想吃就吃?怎的还需要花钱买况且一个鸡蛋一个煎饼,这孩子的娘亲也不给孩子吃?刘睿影好歹比他了解这人间疾苦。这妇人一看就是独身一人,拉扯着闺女长大。小小的煎饼摊,就是母女俩全部的指望。哪里舍得摊个放了鸡蛋的煎饼自己吃?平日里想必母女俩的三餐,就是这些个卖剩下的边角料,或是出了意外,变的焦糊,无法卖出的。刘睿影冲着小姑娘点了点头,用臂弯托着她的同时,想要掏钱出来。汤中松眼见刘睿影这般姿势很是不便,就拿出了张百两银票递给那妇人。小摊小贩,本小利微,根本没有见过百两银票,也无余钱可找。妇人将手背在身后,不敢接过,双眼却时刻盯着自己闺女。想要出言让刘睿影放下,但却又怕得罪了官爷刘睿影想起自己好似还有些碎银子,虽然这妇人也不一定能找的开, 但起码要比汤中松的百两银票要好得多。于是,只能先将小姑娘放在地上,而后从袖筒中掏出一把碎银子,捡了其中最小的一块儿,放在摊子前。“三个煎饼,都放鸡蛋。”刘睿影说道。“官爷银子太多了这可以卖十来个!”妇人仍旧为难的说道。脸憋的通红,第一次有了那么大的生意,自己却没能力做好。“你先做三个,要是好吃,我还多要!”刘睿影说道。妇人只得应了一声,脚下便开始踩动风箱。很快便将铸铁鏊子烧的冒气了白烟。鏊子热了后,妇人脚下先停。拿了个小铁盆,往里倒入面粉和油,用一双特制的长筷子迅速搅拌,直到变成絮状。随即又放入了许多五颜六色的粉末,小姑娘告诉刘睿影说,那些是绿豆面、小米面以及栗子面,还有五香粉等调料。待面糊搅拌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后,妇人小心翼翼的从摊子下竹篮里拿出三个鸡蛋,打了进去。蛋壳里一滴蛋液都剩,末了还用面糊把蛋壳涮了涮干净。做完这些后,妇人有些忐忑的看了眼刘睿影和汤中松,发现两人并未关注自己,而是在和自己的闺女聊天。小孩的脾气就是如此,来得快,去的也快。方才还哭的极为伤心,这会儿却又被这两人逗得“咯咯”直笑。妇人松了口气,一手端着装满了面糊的盆子,脚下又开始再度踩动风箱。鏊子上的白气比先前更胜,妇人踩动的幅度与频率也收敛了些左手拔出插在油罐儿里的刷子,往鏊子上刷了一层薄油。随即又从盆里舀出大勺粉浆,手握着锅柄,让鏊子滴溜溜的旋转起来,粉浆便在锅底彻底铺平。不多时,粉浆便凝固成饼状,妇人却是再度拿出一个鸡蛋搭了进去。铲子把鸡蛋在凝固的粉浆上抹开抹平,黄白相间的蛋液顿时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味,“滋滋啦啦”的响着。不到片刻,妇人又从鏊子旁的两个罐子里,分别夹出些切碎的香葱和芝麻,再将这煎饼翻了个面儿,便算是做好了。汤中松闻到这香味,不等妇人递过来,就伸手抓起。也不顾的烫,三两下便吞入口中,而后朝天张着嘴,不断朝外哈气。“真好吃,你要是不吃,这个我也吃了!”妇人被汤中松这模样逗乐了。小姑娘也不断拍手,很是骄傲的说自己娘亲做的煎饼就是好吃!刘睿影伸手刮了下小姑娘的鼻梁,也拿起煎饼吃了起来,不过却是要比汤中松雅的多。煎饼入口,芳香酥脆,的确是十分好吃。“一世龙门也尝尝?”刘睿影在人群中看到了酒三半与欧小娥的身影,便把自己手中的煎饼,从下扯掉一块,递了过去。酒三半与欧小娥分吃了后,也是赞不绝口。“喝酒能作诗,吃了煎饼,也赋诗一首?”汤中松朝着酒三半挤眉弄眼的说道。酒三半慢条斯理的吃完,瞅见妇人的煎饼摊旁,有个代写书信的老头儿。从他那里借了笔墨,将煎饼摊的牌子翻过来,提笔写到:“鏊子平铺彩粉涂,铲筷利落平江湖。轻掀慢转火渡,青龙乱舞架宏庐。橙白心练香味长,直上九霄天君堂。海阔云清传万里,瑶池仙子涌街巷。众星慌乱俯身看,寻而不得徒彷徨。”一气呵成后,酒三半将笔一丢,稳稳的落回那代写书信老头儿的桌案上。刘睿影和汤中松默念了一遍,顿时连声喝彩!围观的人群中,也有不少是博古楼以及通今阁的青年才子。读了酒三半的诗作后,虽然觉得有些细节之处仍有打磨提升的空间,但在如此顷刻之间,一蹴而就,单凭这份本事,就令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你这个蟾宫折桂的道新秀,不应和一首?”汤中松却是左右鼓动,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我可没有酒三半的本事他会写诗,我自会吃煎饼!”刘睿影说着,把剩下的煎饼团成一团,塞进嘴里。结果刚咽下去,汤中松却是已经拿来了纸笔,硬是塞进刘睿影手里。还不等他回过神,汤中松却是就对着四面八方的人们吆喝起来,把刘睿影的身份揭了个底儿掉,尤其是大家伙儿最为关心的,这次“坛龙虎斗”的桂冠,到底花落谁家。汤中松这边讲的开心。结果一回头,却发现刘睿影身旁站着个不修边幅的侏儒,怒气冲冲的,伸手指指点点,口中骂骂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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