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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1 / 1)

若是吴思圆跟长皇子真有交易,那她们还头铁的跟长皇子死犟,岂不是主动把脑袋递过去让人杀鸡儆猴?不行,这可不行。几位大人一谋划,准备先试试吴大人。如果吴大人跟她们一心,明日早朝定不会交出章程,如果吴大人叛变了,那大家就各凭本事在翰林院吃饭。长皇子的目的是改革翰林院,又不是屠尽翰林院,只要证明自己有用,那便可以留下。她们几人打算明早小小的写个章程递上去,用来试探试探吴思圆。人心隔肚皮,何况是彼此两层肚皮。吴思圆坐轿回去的时候,双手捧着砚台,觉得这捧的不是砚台,就是个炭盆,烫手的很。今日之事同僚面上虽打着哈哈过去了,但心里一定留有疙瘩。信任这种东西,就跟风中的杆子一样,一旦有所动摇便再也立不住脚。吴思圆甚至在想,她们定会背着自己做其他打算。可她们真要是都交了方案,唯独她没有,那岂不是给长皇子递过去一个借口,以她无用为由,直接提拔旁人?吴思圆心想这可不成,她今晚好歹做两手打算。折子晚交一点,先看同僚是什么风向。如果大家初心一致,她就交个差的,敷衍了事。如果她们叛变了,那自己也不能傻愣着等长皇子对她下手。本来想以此事要挟司牧还权后宫,谁成想反被他要挟。吴思圆说不出自己今晚打定主意写章程到底是怕被同僚背刺,还是怕司牧当真对她下手,总之这章程写的格外不是滋味。吴思圆看着手里的砚台,说到底都是这玩意惹的祸。她纳闷,长皇子怎么就想起来拿吴嘉悦为由离间她们呢?司牧刚开始明明动的是杀心啊。几位大人离开后,御书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司牧静静地坐在小龙椅上,看向不远处的谭柚跟司桉桉。司桉桉已经跟狗抱成一团,怕吵着他这边,没敢大声说话,只小声跟狗聊天。松狮明显不太喜欢小孩,但也没张嘴咬她,只是蹲坐在地上,狗脸生无可恋的任由司桉桉企图往它背上骑。而谭柚正低头削桃子,眉眼认真,心无旁骛,似乎根本不在意他这边发生了什么以及结果如何。司牧双手托腮,笑盈盈看着谭柚,轻声问胭脂,“你说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呢?”以柔和的手段去化解一场血腥屠杀,司牧不知道谭柚是洞察了他的想法,还是误打误撞解了他的困境。司牧侧眸朝桌上镇尺看过去,那下面压着的是对谭柚过往经历的调查,以及两人的婚期。司牧迟疑了一瞬,先拿的是钦天监递上来的婚期。瞧见谭柚抬眸朝这边看,司牧笑了下,“钦天监算的日子出来了。”司牧眉眼弯弯,眼睛望向谭柚,当着她的面将折子合上放在桌面上。他像只调皮的猫,爪子搭在折子上,轻轻按着往前推,故意软声问,“谭翰林可要来看看,你我何时成婚?”第19章“谭翰林这般懂得讨男子欢心啊。”谭柚朝龙案那边看过去。司牧单手托腮眉眼含笑, 用钦天监算出来的日期引她过去,分明存了逗弄她的心思。他这副模样像极了猫猫无聊时,欠欠地走过来, 用尾巴蹭一把你的胳膊或者小腿, 让你蹲下来陪他玩一会儿。谭柚收回目光,认真将手里的脆桃削皮、切块、摆盘。她做的极为专注, 丝毫不理会他,以至于司牧慢慢鼓起脸颊, 双手托腮看谭柚。好生无趣的一个人。司牧偏头昂脸问胭脂, 漂亮清亮的凤眸中, 无意识露出两分茫然,“胭脂, 是不是我刚才举止过于轻浮了?”谭柚看着板板正正一个人, 瞧不上轻浮模样的长皇子也是正常。何况司牧本就不是寻常男子,身上几乎没有男子家那种娇羞扭捏的姿态。胭脂皱眉,柔声回复, “自然不是。”高高在上的长皇子, 岂能被一个庶女瞧不上?司牧拉长尾音软软地“啊”了一声, 食指敲点脸颊,很是疑惑,“那她为何不理我?”他悄悄问,“我比不上桃?”胭脂想笑, 又低头忍住。长皇子难得少年气,他没敢多说。司牧轻咬下唇, 心说早知道就不让胭脂将桃送给她吃了, 就应该饿着她, 让她在那儿干坐着。可司牧又觉得, 谭柚就算在那儿端坐半天,也不会不耐跟无聊。她好像就是这样能沉住气的性子,看天看地看人看物对她来说都可以。她眼里万物有趣,她眼里万物无趣。就在司牧准备山不过来他就过去的时候,谭柚动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问宫侍要了个天青色的小盘,上面摆着方方正正的一小块一小块的粉白色桃子果肉。谭柚认真地擦了手,端了盘子走过来。御书房因为主人在里面,门窗都是敞开,如今上午时分金色阳光顺着门窗攀爬进来,在门口投下一扇金光。谭柚便从光线中穿过,沐浴了一身温暖,越过阴凉,停在龙案前面。谭柚将小盘放在桌面空处,从另只手变出银质叉子,弯腰将叉子插进桃肉里,“仲夏闷热干燥,可以适当补充水分吃点水果。”她闲着没事,见司桉桉啃桃子啃了满手汁水,便问宫侍要了小刀,将果肉切块给她吃。司桉桉耐不住性子,吃完桃子又去摸狗狗。谭柚便重新拿了桃,削给司牧吃。她好像不如长皇子手巧,桃子削皮总是做不到桃皮晶莹剔透,果肉圆润流畅,所以切了块。谭柚把小盘推过去的时候,动作自然熟稔,像是做过无数次,神色淡然眉眼平静,没有半分其他情绪跟想法。好像他该吃水果了,于是她就给他送了一盘,仅此而已。司牧没动,司牧昂脸看谭柚,半真半假地感叹,“谭翰林这般懂得讨男子欢心啊。”“给家里长辈切过水果,习惯了。”谭柚垂眸看司牧,“不吃吗?”谭柚刚才并非不搭理司牧,只是她喜欢将手里做的事情做完,再分心其他。尤其是长皇子一看就是想玩而非急事,她才没立马过来。“吃。”司牧低头,这才发现谭柚将桃子切的大小一样,整整齐齐摆着,极其工整好看。有意思。司牧眉眼弯弯,一口一块,同时伸手将折子推到谭柚面前,“看看。”谭柚打开折子,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日期:七月二十六。今天已经五月二十,仔细算起来,也就两个月多六天。谭柚问,“来得及?”之前老太太在马车里跟她讲皇室婚事流程繁琐复杂,要准备的事情格外多。“应当吧。”司牧咽完嘴里的桃子,将叉子放下,“钦天监说我命格不好,往后几年都挑不出好日子,这才就近选了七月份。”司牧说这些的时候不甚在意,反倒是谭柚合上折子放在桌面上,温声说,“封建迷信要不得。”司牧眨巴眼睛,昂着白净乖巧的小脸巴巴看她,“可我今天左眼皮一直在跳,本来以为有好事情呢。”他故意的。谭柚,“……”谭柚眸色平静地看着他,轻轻叹息。好皮啊。阿姐总是说长皇子少年老成心机颇深,不好相处,可谭柚看到的司牧鲜活有趣,是个活力满满的少年郎。司牧没忍住先笑了,是眼里带着星碎光亮的笑,“逗你玩的,不可以当真。”司牧视线往下,看向对面缠着松狮的司桉桉,轻声问谭柚,“真的送给我了?”他跟司桉桉比起来,不管是年龄还是别的,很明显都是小皇女更需要保护,而且司桉桉很喜欢松狮。司牧把玩叉子,问这话的时候,语气带有一分的不确定。谭柚却是只看向天青色小盘,轻声,“嗯。”整整齐齐的桃子块只少了三个,司牧胃口过于小了。瞧见谭柚的视线,司牧勉强又多吃了一块,比脆桃还粉白的脸颊鼓起一侧,安静地抬眸看她,透着几分乖巧。谭柚不是这个意思,“可以少吃,但不能浪费。”司牧立马松了口气,“好。”他胃口是真不大,一颗桃属实吃不完。至于松狮和司桉桉,谭柚转身看过去,“她若是喜欢,可以来你这边找松狮玩。”谭柚说这话时没有半分迟疑跟犹豫,根本没考虑过把狗送给司牧以外的人。狗从一开始就决定是送给他的,断然不会因为司桉桉年龄小跟更喜欢狗,就把松狮转送给司桉桉。跟小外甥女抢狗的长皇子没有半分身为舅舅的心虚愧疚,反而笑的更开心了,“好,那以后便是我的了。”司牧走过去,蹲下来伸手摸松狮耳朵,“多谢谭翰林惦记。”为了表示感谢,谭柚出宫的时候拎了一盒桃子,是桌上没吃完的那些,司牧送给谭柚让她打包带走了。谭柚离开后,吴贵君派来接小皇女的人也到了。左右不过一个时辰,吴贵君便担心的要死,好像他是洪水猛兽,眨眼间吴贵君看不住他就会把小皇女卷走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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