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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1 / 1)

谭母酒量是真一般,三杯下肚,说话就开始吐字不清,“我,幸亏有你俩,我、我的荣幸。尤其是橙子,辛苦了。”谭母趴在谭橙肩上,“娘其实很心疼你。”眼见着气氛要开始感伤,就听谭母吸着鼻子说,“全家就你一人还单着,娘却有两个,娘好心疼你啊。”谭橙,“……”谭橙刚才端起来的酒,又放了回去,顺带把谭母推到谭柚身上。这沉重的母爱,她承受不起。“柚子啊,”谭母抱着谭柚,“娘的小柚子啊,你小时候可没少遭罪,现在总算是好了,好了哇。”谭柚拍拍谭母宽实的后背,越过她,抬手跟谭橙碰了碰酒杯,姐妹俩一切尽在酒水中。老太太哼了两句曲,见司牧爱听,笑着又多哼了几句,“你这孩子,到家里可还习惯啊?”她也喝多了,一身酒气。司牧眉眼弯弯,乖巧懂事,“习惯,也喜欢。”“那就好。”老太太拍拍司牧的手背,“今夜就好好休息,往后,就忙了啊。”院内秋桂已经有暗香,不出一个月,香气将会飘满京城。一家人先是喝酒吃饭,后是赏月猜灯谜,等回去睡觉时,已经子时。谭柚双手搭在背后,走得四稳八平,没有半分醉态。司牧歪头看她。谭柚笑,停住脚步抬手摸摸他的脸。她一抬手,司牧就知道她其实醉了。平日里的谭柚,很少在外面主动做这种举动。“司牧。”谭柚掌根托着司牧的脸,垂眸看他,还是头回当着他的面唤他的名字。司牧抬眼看她,眼里倒映着谭柚温柔的笑意。她问,“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情话?”司牧一愣,直眨巴眼睛,轻轻摇头。谭柚偏头吻他,声音在唇齿间交换,“那我现在跟你说。”“我喜欢你。”“第一眼见到你,便喜欢你。”第54章“我第八,阿婉第二,老吴第三,阿妔第十九。”谭柚酒量其实还不错, 她只是单纯不喜欢醉酒后那种头晕脑胀的感觉,所以平日里极少饮酒。昨夜难得跟家人们一起放纵,就多喝几杯, 今天醒来便忍不住捏眉心。“阿柚, 你醒啦。”司牧坐在旁边抱着枕头盯着她看,见谭柚拥被坐起来, 两只眼睛立马亮晶晶地凑过来。他声音比平时还甜软,糯糯地问, “你可还记得昨晚你说了什么, 做了什么吗?”谭柚捏眉心的手一顿, 抿唇佯装没听见。那些话那些动作,平时清醒时她是肯定不会做的, 但在酒劲放纵下, 没忍住对着司牧说了又说,做了又做。司牧可不管谭柚记不记得,他在床帐内, 将枕头放在一边跟谭柚演了一遍。“你说你喜欢我。”“你说你初见我时便觉得我比天上朦胧的月色还要好看。”“你说你喜欢看我穿月白色衣服, 因为淡淡的蓝色特别衬我。”“你说我每次穿上明黄衣袍的时候, 都像只端坐的橘猫,但是一笑起来,就是颗黄樱桃。”司牧好奇,“黄樱桃是什么樱桃, 酸的还是甜的?”他白净的小脸皱巴起来,“难道是苦的?”大司只有红色的樱桃, 颜色如玛瑙般红, 金丸大小, 而且此物较为珍贵, 唯有在祭祀先人跟赏赐重臣的时候,才会用。皇家平日里吃樱桃,都不是说吃就能吃,主要是这东西分时节,且不好保存。司牧低落地轻轻“啊”一声,“真是苦的?我在你心里是苦的吗?”明明他吃了那么多糖,每每沐浴时还放上鲜花泡澡,难道不该是香甜的?谭柚这才开口,只是语气多少有些妥协跟无奈,缓声道:“甜的,很甜很甜,比糖还甜。”“嘿~”司牧立马得逞地将下巴搭在谭柚肩上,朝她耳垂轻轻吹气,“你看,你明明记得。”昨天他这么问的时候,谭柚就是这么回的,一个字都没差。司牧手指轻轻卷谭柚垂落在肩上的长发,“那你记得你做了什么吗?”谭柚眉心一跳,“殿下。”“你昨天明明喊我司牧的,”司牧轻轻哼,“醒了就又喊殿下。”谭柚,“……”谭柚有种何必多喝酒的感觉,她扯了个枕头靠在身后,半躺着任由司牧闹,只是在司牧玩闹之前,问出一个关键性问题。“昨晚硃砂在吗?”谭柚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硃砂要是在,昨夜的事情,怕是半年内都翻不了篇。因为昨天阿姐一事,谭柚算是见识到了硃砂惊人的记忆力跟模仿能力,连语气都分毫不差。他能把昨夜里的事情,分成五章八回,说给胭脂听,说给花青听,说给藤黄听,说给他认识的所有人听,而他每一次说的时候,现场必有一个忠实的观众——司牧。司牧眼底全是亮晶晶的笑意,连连点头,语气轻快欢喜,“在的在的,我特意喊他过来的。”还是特意喊过来的……谭柚又想抬手捏眉心,这劲可比酒劲大多了,让人头晕。“但是后来我们落帐时,他便出去了。”司牧怎么可能让硃砂蹲在床边听。谭柚这才轻轻舒了口气。还好,勉强还能维持住驸马的体面。“不过我都记得。”司牧微微偏头,谭柚侧眸瞧过去,就能看到他隐在头发跟中衣衣领中的暧昧痕迹。除了这里,还有……“这里。”司牧指锁骨,“你说你喜欢。”司牧清瘦,锁骨精致明显,甚至好看,的确让人喜欢。“还有这里,”司牧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衣服没掀开,只含糊地指了一下,“你说也喜欢,像红樱桃。”司牧的手往下指,越过他自己实在说不出口的地方,最后落在脚踝跟脚背上。司牧将白净骨感的脚丫子翘起来给谭柚看,脚指头羞涩地蜷缩起来,“你在浴桶里,捧着我的小腿吻我脚背,说好看。”他身上每一块地方,包括清瘦可数的肋骨,谭柚都说喜欢。她喝了酒,司牧却没有,可跟她唇舌缠绵时,司牧满嘴酒香。她将酒的苦涩尽数吞进肚里,留给他的是酒的清香跟甘甜,以及满腔爱意和情话。谭柚极少这么主动,又极少说这些露骨浓郁的情话,司牧整个人都醉在她怀里,像只掉进米缸里的饥饿老鼠,一下子幸福到招架不了,只能在她怀里拱来拱去,任由她拥吻自己。跟话本里那些情浓时就爱引诗借句的人不同,谭柚的喜欢很干净。清清爽爽的干净感,不似建在高处的楼宇,富丽堂皇让人心生不安,总觉得犹如海市蜃楼会随时消散。谭柚的喜欢像是扎根于泥土,根往地下无限延伸,而露出来的却极少,但又稳稳地托着支撑着她爱的人,给人无限的踏实感。司牧现在几乎是趴在谭柚身上,脚丫子又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她的脚背。他抬脸就能看见谭柚垂眸看他,那双温柔的眼眸看着他时没有半分不耐,便没忍住亲了下她的唇,眼睛弯起来,“好甜。”司牧想起什么,脸就跟锅里的虾一样,一寸寸变红,红的很明显。他眸光闪烁,根本不好意思跟谭柚对视。谭柚看司牧这个表情,就猜到他想起了什么,顿时呼吸也是一紧。“你喝完酒,别、别处……别处……”司牧连带着脖子都红了,想从谭柚身上翻下来。昨夜洗漱完,两人连床都没回,直接在净室的软榻上躺着。他尝了一下谭柚身体里的味道,也是甜的。司牧本想分享自己的感受,奈何脸皮还是不够厚。他深呼吸,双手撑在谭柚腰两侧的床板上,正要细说的时候,谭柚眼皮跳动,实在听不下去,不由伸手揽在他脑袋后面,掌心微微往前一推,偏头堵住司牧的唇。司牧往上昂着脑袋直眨巴眼睛,昨天他尝完,谭柚也是这般起身揽着他吻,姿势都差不多。“殿下。”谭柚环着司牧,亲吻他耳廓,声音说不出的无奈。司牧眼睫煽动,指尖揪着谭柚肩上衣服的一角,心里有点打鼓。谭柚是不是不喜欢这样,可他每次有了什么喜欢的事情,恨不得让硃砂给他来回重复上千百遍。如此才能一点点品尝里面的甜味,每一次看,都是不一样的感觉。像是囫囵吞下一颗糖,知道是甜的,但还是想知道有多甜,所以他重复吃这种糖,慢慢品。司牧抿了抿唇,正要抬头看谭柚,便听见她的声音在耳边再次响起,还是那不疾不徐的口吻。谭柚是无奈,可又能怎么办,谁让他这么可爱呢。她道:“你怎么能这么甜呢。”司牧眼里的笑意一下子就荡开了,手指松开谭柚肩上的衣服,改为攀搂着她的脖子,脑袋跟谭柚蹭来蹭去。“因为我吃了好多糖,我本来是苦的,但我吃的糖多。”司牧声音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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