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斯之名,二狗几人脸色大变。白起有人屠之称,同样在民间很多人把李斯称为民屠。因为李斯严苛刑罚,征收重税,让百姓苦不堪言,简直就是大秦子民的屠户。当然这个名字不光包含了百姓对李斯的愤怒,同样也说明了对他的恐惧,毕竟大秦丞相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尤其是二狗几个乡野混子,听到李斯之名瞬间就被吓坏了。“少……少爷……现在怎么办啊?”“要不,把他们放了吧。”“就是,就是,那可是大秦丞相,咱们可惹不起啊。”“切,知道就好,赶紧放了老子,不然我家丞相发怒,小心诛了你们这些贱民的九族。”蒜头儿一脸得意。“李斯的人?”吕良笑了。李斯的为人如何他虽然不清楚,但有一点绝对不会错。那就是这位大秦丞相及重名声,他就像一只爱惜羽毛的金丝雀,绝不容许自己有任何污点。如果眼前这两个当街行凶的家伙真的是李斯的人,吕良相信不用自己动手,李斯也会将他们就地正法。“哦,原来两位竟然是李相的人,失敬失敬!”吕良腆脸挥手。“二狗,放人!”“好勒!”二狗赶紧上前解开了绳子。“哼,不长眼的狗东西,这还差不多!”蒜头儿冷哼一声。他目光阴翳的看了茵茵一眼,明显还想找事儿。竹竿儿赶紧开口。“几位朋友,今天的事抱歉了,我们还有公务缠身,就不打扰了,告辞。”他说完,伸手拉住蒜头儿就像离开。“两位,这么急着走干嘛!”吕良幽幽一笑。竹竿儿皱眉。“怎么?兄台还有事儿?”“有,咱们是不是该谈一谈赔偿问题了。”“什么?赔偿?”“嗯哼?”吕良摊手:“你们当街行凶打死了人,还欺负我家侍女,一句抱歉就想了事,也太简单了点吧。”“那你想怎样?”“当然是赔钱咯。”“赔钱?”蒜头儿差点被气笑了。老子被你们这些贱民打了一顿,没找你们麻烦,你们不千恩万谢也就算了,还他嘛想要钱。“我赔你大爷!”“二狗!”吕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收到!”二狗抬腿一脚将蒜头儿踹翻在地,大鹅几人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你叫谁大爷呢?谁是你大爷啊?”“砰……啪……咚……”“啊……救命啊……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你们是我大爷,你们是我大爷行吧了。”蒜头儿欲哭无泪。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群贱民根本无法无天啊。“停手!”吕良笑了笑。“现在能谈了吗?”“能能能!”“早这样,不就行了嘛,要知道我们这些淳朴的乡民最不喜欢暴力了。”吕良笑着拍了拍蒜头儿的肩膀。蒜头儿:“……”淳朴你麻皮。“咳咳,朋友,你想要多少钱?”竹竿儿干咳一声。“哎呀,这打死人可是大事啊!”吕良一脸郑重。“这张麻子可是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五个黄口小儿哇哇待哺,那可是一家的顶梁柱啊。”“我家茵茵更可怜,刚出嫁就成了寡妇,你说这以后的日子让这一家是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啊……”吕良朝着茵茵使了个眼色。茵茵:“???”“夫君啊,你死的好惨啊,呜呜呜……”“天理无存了,我这孤儿寡母活不下去了啊……”茵茵反应过来,抱着张麻子嚎啕大哭起来。竹竿儿:“……”蒜头儿:“……”“咳咳,兄台,此事我等深感歉意,赔钱是应该的。”竹竿儿当即将两人身上的银两全拿了出来。“才六十两?打发乞丐呢?”“你们丞相府当差的都这么穷的吗?”二狗几人数了数一脸不悦。听到几人的话,竹竿儿两个面色怪异至极。六十两还少?要知道他们一个月的月俸也才一两多银子,放在咸阳城绝对算高收入成功人士。六十两都够在咸阳城内买房了好不好,现在乡下人眼光都这么高的吗?“那你们要多少钱?”吕良搓手。“我算了算啊,丧葬费,赔偿费,还有五个孩子的赡养费,加上精神损失费……少说也得一千两吧!”“一千两?”“噗……”蒜头儿当即一口老血喷出。“你他嘛怎么不去抢啊!”“也不是不行。”吕良摊了摊手。二狗几人当即面色不善的抡起了拳头。蒜头儿:“……”“兄弟,且慢动手。”竹竿儿黑着脸,赶紧摆手。“我们真不是不给钱啊,可这一千两也太多了吧,就是把我们卖了也拿不出来。”“一千两多吗?”吕良挠头。“不多啊!”“我觉得还行。”二狗几个七嘴八舌。竹竿儿:“……”蒜头儿:“……”你们村里人都这么有钱的吗?竹竿儿当即把身上的金银饰品全部掏了出来。他翻了翻衣袖,一脸黝黑。“兄弟,我们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在这儿,真的一滴都没有了啊!”“实在不行,马也压给你们。”“这马本来就是我们捡到的。”二狗牵着马冷哼一声。竹竿儿无语:这他嘛不是强盗吗?“没事儿,你们没钱,可以借嘛,实在不行还能卖身嘛,你看这大小伙张的这么壮实,应该挺有市场的!”吕良幽幽一笑,拿出两张绢布契约。“来,按个手印就行了。”竹竿儿:“⊙▽⊙”蒜头儿:“⊙△⊙”两人惊呆了。你嘛强盗都没你们狠。“小子,你欺人太甚!”“我按你麻皮!”竹竿儿陡然低吼一声,抬手抓向吕良,想要扣住他当人质。但下一刻,他只感觉腰间一疼。滋滋……啊……竹竿儿惨叫一声,翻着白眼瘫倒在地上抽搐起来。“少爷我最讨厌不讲规矩的人,既然你们坏了规矩,那也别怪少爷我不客气了。”吕良冷脸一挥手。“帮他们按手印儿!”“我不按,不按……啊……”二狗几个毫不留情,直接一顿拳打脚踢,帮两人按好了手印。“少爷,弄好了。”“他们怎么办?”吕良看了一眼死狗一般的两人。“放了吧!”“对了,他们身上的衣服好像还值点钱,也扒了吧。”竹竿儿:“???”蒜头儿:“???”“握草,你们真扒啊?”“强盗,你们就是强盗啊……”蒜头儿犹如娇弱的小花一般,羞愤的捂着某处。“小子,敢不敢留个名号?”“哟,想报复我啊!”吕良幽幽一笑。“听好了,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咸阳南城巷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