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百璃好像没有注意到秦夜的到来，依旧很专心地玩着游戏，对身后人类男性的存在不管不顾的。秦夜站在那里盯着她看了许久。然后走到她的身边，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根羽毛。“呼~”地朝着羽毛吹口气。接着就把羽毛伸出去，轻轻撩着天使少女那不停晃悠的脚心。少女双脚晃悠的频率明显加快了许多。但秦夜还是很准确地不停用羽毛撩拨着她的脚心，不管她晃悠得有多快，手上的速度都能够跟上。就这样持续了一会儿，少女终于是忍无可忍。“薇奈，你……呃~”回头想要说一句，结果看到的却不是恶魔少女，而是许久不见的秦夜。脸颊顿时泛起红晕。“是、是你啊，你怎么来了？”“突然想到你了，就跑过来看看。”“想到我……”少女脸上的红晕，好像变得更加明显。收回视线，继续看着电脑屏幕，假装认真地玩着游戏，两只小脚丫又开始不停地晃悠着。秦夜没有再玩她的小脚，而是坐到床铺上面，玩着手里的羽毛。没有说别的，直接问道：“薇奈是谁？”“薇奈特，前段时间认识的、从地狱来的恶魔少女，跟我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就是朋友而已，你可不要误会。”“……？？？”这句话就有点奇奇怪怪的。秦夜看着趴在地上的少女，笑容里多了点暧昧：“不是，我能误会什么啊？”他们俩又没有什么奇怪的关系，误会不误会的……珈百璃也反应过来了。“啊，我的意思是……那个……总之不要误会！”好像有点说不清楚了，干脆也不再多说，只是再次强调这句话。秦夜“嘿嘿”地笑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略有些好奇地看着她：“跟上次见面相比，你还真是变了很多呢，这些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明明之前是衣冠整洁的完美天使的形象。现在的话，倒说不上是邋遢，总之就是头发乱糟糟的、衣着也很随便，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以前是更加温柔的声线。如今的模样，更像是废宅、是咸鱼。难道被他传染了？“没什么。”现在的珈百璃，完全不讲“礼貌”什么的了，就算是在跟秦夜说话，也还是把注意力放在游戏上面。甚至连坐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就继续那样趴着。“只是在人间界的这些天，突然发现以前的我都是虚假的，真实的我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才对，所以我决定要做回最真实的自己了。”“……不准备引导人类前进的方向了？”“不是你说的嘛，人类这种生物，还是让他们自生自灭算了。”“……这倒也是。”搞了半天，这姑娘变成这个样子，居然还有自己的锅？秦夜感觉自己有点冤。当然这也不需要在意。只是站起来，去把灯给打开，让房间变得明亮起来。再次看看房间的情况，发现还有不少生活垃圾摆在地面上，包括拉面的杯子、糖纸等等。居然连房间都懒得收拾了吗？反差太大，秦夜有点适应不了。珈百璃转头瞥了他一眼。然后盯着屏幕，心情略有点紧张：“讨厌吗，我现在这个样子？”“倒是不讨厌。”想都没想，秦夜直接给出答案。又补充着说道：“倒不如说现在的你让我感觉更亲近一点儿，之前的你太完美了，感觉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那种，现在的话就让我想要亵玩……啊不是，总之现在就挺不错的，我喜欢。”“……哦。”少女的反应，好像有点平淡。但隐藏在头发下的耳朵，早已经变得通红，脸颊也感觉有点热热的。在秦夜看不到的角度，抬起手揉揉自己的脸。结束游戏爬起来，面对着秦夜，盘腿坐在地上，因为没穿裤子，内裤在秦夜的视线里若隐若现的。少女拨弄着自己的发丝，像是有点不好意思：“那个、还有吗？”“……什么？”谷“糖。”“哦，当然有。”上次见面也是想要糖，但少女没有开口要。这次却直接说出来了。真的是变了很多啊。但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出来，这点没有什么不好的。扭扭捏捏的反倒不讨喜。……比如自己这样的？有时候秦夜就觉得自己的性格挺别扭的。道理谁都懂，真正能做到的却不多。毕竟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来着。最近屯了不少的糖，直接从亚空间里掏出来好几袋，全部交给珈百璃。但少女并没有接。眨眨眼睛看看几袋包装完好的大白兔奶糖。又抬起头看着秦夜：“这个我不要，我要你兜里散装的那些。”“这不都一样吗？而且我兜里才几颗啊，这几袋够你吃一段时间了。”“……我要你兜里的那些。”珈百璃没有废话，只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于是秦夜只能把糖收起来，把揣进兜里的奶糖全部掏出来。拢共也就十几颗，全部递给少女。像是有点无奈：“这么点儿不是一下子就吃完了嘛。”“吃完了你再给我吧。”“我下次来还不定是什么时候呢。”“所以为了保证我能一直有糖吃，你最好经常过来这里。”接过糖的珈百璃，立刻就剥开一颗扔进嘴里。秦夜只能无奈摇头。还经常过来呢。虽说穿越世界没有多大的难度，也没有多麻烦；但他还是觉得待在原来的世界里比较舒服，不会有被压制削弱的感觉。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身朝卧室外面走去。“看你好像没吃晚饭，我随便给你做点吧。”如果真要说完美天使有什么不完美的地方，可能就是厨艺不怎么样吧。主要是在天界的时候，基本不需要她下厨。这也是珈百璃跟他说的。虽然没见过几次面、没相处过多长的时间，但那时候的秦夜跟珈百璃，颇有种无所不说、无话不谈的意思。“那就谢谢了。”现如今的珈百璃，丝毫不会客气。道声谢后就继续趴下玩游戏，很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秦夜的“服务”。秦夜倒是没有在意。只是看着这样的珈百璃，突然就想到自己。他自己也是心安理得地享受自家外甥女的服务，自从到了学园都市，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御坂美琴在照顾他的。现在回过头来想想，付出的一直都是御坂美琴、享受的一直都是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配不上那个少女了。“……唉~”轻叹口气，心情复杂。从冰箱里找出食材，稍微处理一下。给天使少女准备晚饭的时候，脑子里也还在想想这个、想想那个的。很快又想到刚才的事情。给珈百璃的几包糖她不要，偏偏要他揣在兜里的，还说什么经常过来……“……？？？”想着想着，突然发现有点不对。转过头，顺着走廊看向卧室里面，盯着趴在那里玩游戏的珈百璃。这个天使少女，难道想要经常跟他见面？分析起来好像就是这样的意思。想要经常见面的话，更深层的意思难道是……“……不会吧。”完全没有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