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姓老者杀出重围后,又用血色飞刀破开真玄门的阵法结界。旋即朝之前那座石桥的方向飞掠而去。他打算带上剩下的血魂宗弟子,再来杀个回马枪。势必要为薛天聪报仇。只不过,当赵姓老者赶到那处石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血魂宗的人早已经走光了!就连血魂宗少主的那根血魂幡,也不见了踪影……赵姓老者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下意识从腰间取下血魂宗的令牌。血魂宗宗主薛衣人冰冷残酷的声音立刻传来:“血魂宗弟子听令,情况有变,此次攻占紫月山西山的任务取消,所有人退回东山。”赵姓老者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头上瞬间汗如雨下。很显然。刚才他孤身一人前去追杀叶鸣,陷入重围的时候。身后那些血魂宗弟子之中,已经有人将这边的战况汇报给了薛衣人。也就是说。薛衣人已经知道了爱子薛天聪被杀的消息,并立即做出了退兵的命令。赵姓老者这次带来的血魂宗弟子得到命令后,并没有等他。而是带着薛天聪的遗物,直接撤退了。赵姓老者刚才深入险境,被二百多名真玄门修士围攻。并没有注意令牌上传来的警示声。当然。就算他听到了,当时情形也没有时间理会。此刻从薛衣人那充满杀气的声音中。赵姓老者背后顿时生出一丝莫名的凉意。他吃了薛衣人赐下的血王丹,才侥幸进阶金丹期,避免因为寿元耗尽而陨落。这次任务。他本来是想着报答薛衣人的大恩的。万万没想到。恩没有报到,却让人将薛衣人的爱子给活活烧成了飞灰……更可气的是。杀死血魂宗少主之人,还是个炼气中期第五层的外门弟子。最为匪夷所思的是。他堂堂一个金丹期修士,居然还让那个外门弟子给溜走了……这件事。连赵姓老者自己直到此刻都不敢相信。更不要说是人不在现场的薛衣人了。赵姓老者心念电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向薛衣人解释这件事。权衡利弊之后。赵姓老者把心一横,突然将手上那块血魂宗令牌一把捏碎。旋即展开身法,出了那个一线天大峡谷,朝着西面一个方向狂掠而去。既然此事已经无法化解。赵姓老者当机立断。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选择叛出血魂宗!反正他现在已经是一名金丹期修士。只要远离魏国,在天罗大陆随便找一个隐蔽的所在躲起来。薛衣人未必找得到他。总比回到血魂宗,被薛衣人秋后算账的好!……雷啸天见赵姓老者和血魂宗弟子都跑了,带着两百多名真玄门弟子象征性的追了追。唯恐前面有埋伏,便命人重新退回到大峡谷之中。这一战。真玄门这边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只死伤了百十名死不足惜的外门弟子。却斩杀了包括血魂宗少主在内的五十多名血魂宗内门弟子。可谓大获全胜。面对这场久违的胜利。真玄门弟子无不是喜上眉梢,长长吐出一口恶气。唯一有点尴尬的是。斩杀那五十多名血魂宗内门弟子之人,却是完全由叶鸣这个外门弟子一人包办。和在场的其他人没有一丁点关系。这一点。自是让雷啸天这个带队之人老脸通红,很没有光彩。他这次不单没能完成掌门何道玄的嘱托,趁机送掉叶鸣的性命。反倒让这小子又一次大大出了个风头。雷啸天一想到这里就来气。偏偏叶鸣又是冷月仙姑的记名弟子。即使是雷啸天,甚至是何道玄,也不敢明着下黑手……叶鸣此刻则被冷清浅、雷娇娇、冷凤舞三大美女,以及一干真玄门弟子团团围住,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什么。俨然成了这些炼气期弟子关注的焦点。颇有几分众星捧月的意思。没办法。叶鸣的表现太过突出,居然能在金丹期高手的眼皮底下,斩杀了数十名血魂宗弟子。还能事了拂衣去,全身而退。这一点。连冷清浅这位天灵根弟子都承认,自己根本做不到。叶鸣对于众人的恭维之语,却并不怎么放在心上。脸上仍然保持着那种古井无波的淡然神色。如果可以选的话,他当然不愿像今天这样锋芒毕露。以免引起一些心术不正之人的猜忌和排挤。只可惜,他没得选啊……最可气的是。他今天冒着九死一生的巨大风险,斩杀了几十名血魂宗弟子。最终却没有得到一块令牌、一只储物袋。等于白忙活了一场。就好像是辛辛苦苦、忙活了一年的农民工打工仔,临到过年发工资的时候,包工头却带着钱跑路了。个中辛酸,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叶鸣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杀人夺个宝,怎么就这么难呢?“叶师弟。”冷凤舞美目一转,忽然十分关心的问道:“我刚才看你被那血魂宗长老狠狠抓了一下,现在还痛不痛?”“没……没什么,只是受了一点内伤,应该不碍事。”听冷凤舞这么一说,叶鸣顿时又觉得背后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呲着牙说道。他后心位置,刚才被那血魂宗的赵姓老者抓了一下。幸好有大成境界的冰甲术自动防御,卸去了绝大部分的力道。否则。叶鸣早就成了比干王叔,陨落多时了……此时想起来,兀自后怕不已。“还说不碍事?”冷凤舞的小脸忽然一紧,指着叶鸣的后背道:“你看你的衣服都破了,背后还有五道血红色的抓痕。再不赶紧医治,恐怕会有危险。”“哎呦!还真是!你看那血还滋滋滋的往外冒呢……”“叶师弟的冰甲术好生厉害,居然能挡得下金丹期修士一击,仅凭这一点,便足以自傲了。”“是呀,不愧是太上长老的高足啊。”……一众真玄门弟子指着叶鸣的伤口,又是一阵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叶鸣气得直翻白眼,却又无可奈何。这些家伙刚才躲在后面观战,安逸的很。现在见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却在这里说风凉话。简直没有一点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