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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1 / 1)

宋嘉盈反问,不过某人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说。打闹到了汴河边上,两人也累了,躺在草坪上,今夜的星空格外耀眼。宋嘉盈凝望着天上的群星,忽然坐起身来,她拉住祝陈愿的衣角,一本正经地说:“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是九月的生辰,算下来是双女宫。”不知道她怎么说到了十二星宫上,不过祝陈愿点点头,只听见她又说道:“那这么说,裴恒昭是蟹宫,啧啧,巨蟹和双女宫还算般配,还有啊,我记得很清楚,巨蟹配青州。”这是时人广为流传的《十二宫分野所属图》,十二宫对应十二州,也有迷信的文人,通常以此来看自己日后会调任到哪个州县,还真有一些人能压中。宋嘉盈很信这个,十二星宫她倒背如流,她觉得要是之后裴恒昭真调任青州,也算是另一种皆大欢喜。祝陈愿将手放到脑后,看着天上的繁星,她声音很轻,“别的不说,要是真的能回到青州就好了,到时候我跟太婆在那里开一家食店,慧姨给我们打下手,让太公收银钱,白日还不耽误他支个小摊给边上的邻里看病。你还记得我太婆的院子里有一大块菜地吗?只是就他们和慧姨,也种不了多少东西,我要是回去的话,那地就不至于时常荒废着。二老又上了年纪,除了慧姨,旁的婆子女使都不愿意再找。我总会挂心,有时也害怕日后相隔太远,见面都困难。阿禾,我好想回青州啊。”待在汴京不好吗,是很好,但青州是故土,故土难离。她有一段时间,总会梦见自己还在青州的小院子里,自己躺在太婆的怀里,给她梳头发,跟她讲食谱,太公就坐在边上整理他的药材,慧姨晾被子,大家都很高兴。如果,真的能回去的话,那该有多好。明明从青州回来才不过四五个月,她现在就开始想太婆太公了。宋嘉盈躺在她边上,也有些惆怅,“对啊,我也想回宿州了,要是还跟小时候那样就好了,现在船也多了,不过几日就能从宿州往返青州,还是时常能够见面。”她也有自己的愁思,“我总害怕,我们两个成亲后就天各一方,再也聚不起来。”她们两个从出生不久就认识了,已经十八年,好到亲如姐妹,如果日后注定分别,只要想想都会觉得难过。祝陈愿跟她头和头靠在一起,拍拍她的手,坚定地说:“那我就去找你。”宋嘉盈回握她的手,紧紧握住,“那以后不管你到了哪里,我每年都会去看你的。现在说这话太早了,平白显得矫情,不过你知道我的意思便成。”“我都听见了,阿禾。”“嗯。”“我就是想叫叫你。”祝陈愿笑,她的愿望始终是愿岁并谢,与长友兮。作者有话说:希望能给大家一个圆满的结局,宋嘉盈两个走的是先婚后爱路线,所以不会描写恋爱过程。宋朝那时候就已经流行十二星座了,我这里有改编,不要被我误导,原版是宝瓶配青州,双女宫是七月。来自《风雅颂》:十二星宫:一月鱼宫、二月羊宫、三月牛宫、四月夫妻宫、五月蟹宫、六月狮子宫、七月双女宫、八月平宫、九月蝎宫、十月弓宫、十一月摩羯宫、十二月宝瓶宫。《十二宫分野所属图》宝瓶配青州、摩羯配扬州、射手配幽州、天蝎配豫州、天秤配兖州、处女配荆州、狮子配洛州、巨蟹配雍州、双子配益州、金牛配冀州、白羊配徐州、双鱼配并州。大家自己自己找找,在古代配的是哪个州。锦瓣金蓑织几重,问鱼何事得相容。涌身既入莲房去,好度华池独化龙。——林供《山家清供》不栉进士、扫眉才子:有才华的女子第81章 托掌面两人聊到很晚, 以至于回去的时候,祝陈愿推门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以免惊扰了边上已经入睡的雪蹄和橘团。路过隔壁屋子时, 叶三姐的房里还透着微黄的亮光, 祝陈愿心下叹息,洗漱完擦着头发回到房间里时, 她坐在那里, 想着明日一早得先去叶大娘家里走一趟。其实会答应带上叶三姐, 有很大一部分原因, 她与叶大娘有几分相似,哪怕瘦成这副模样,骨相在那里, 总没有变太多。只是啊, 祝陈愿擦头发的手停住,旁人看见叶三姐的惨状都忍不住难受,又遑论叶大娘是她的骨肉至亲。这也是祝陈愿在船上时一直犹豫的原因,如此想着, 在床上也翻来覆去睡不着, 最后还是顶着一头乱发起来,去敲叶三姐的房门。屋内叶三姐根本睡不着, 听见敲门浑身一抖,心跳十分剧烈, 她安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在沈家了, 裹紧衣裳步履蹒跚地打开门。“叶娘子, 这么晚了还过来打扰你, 是有事要说, 我们进去相谈, 不用行礼。”祝陈愿赶紧扶住她蹲下的身子,转头关上门。屋子里烛光昏暗,两人就坐在床沿边上,叶三姐心中惴惴,绞着底下的衣衫。“实不相瞒,我见到你第一面起,就知道你要寻亲的人是谁,一直拖着不说,是我还没有想好,毕竟娘子你现在的身子如此,难免两人见面以后,心潮起伏过大。可我瞧你忧思过重,左右也想不明白,不如来问问你自己,看是明日我去请她来见面,还是择日再说。”祝陈愿心里叹气,要不是知道她成夜成夜睡不着,又有顾虑,也不会现在就开口。叶三姐的嘴唇上下抖动,想要伸出手抓住祝陈愿的衣角,又缩回来,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真的?”她的声音沙哑,可里面的激动却无法磨灭。“真的,你大姐是不是十五岁从江南入宫,叫叶梅,眉心中间有颗红痣。”“对,都对…”叶三姐声音哽咽,她的泪水终于止不住落了下来,瘦弱的脊背上下起伏。明明努力撑着就是为了见到大姐,可现在她看看自己狼狈的模样,又心生胆怯。“我,我大姐过得好吗?”过得好,她怕自己被认为是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过得不好,她又怕拖累大姐,心里煎熬。“日子还算凑合,她二十五后出了宫,找了个手艺人嫁了,有个儿子,只是十年后她官人就没了,一个人靠揽点活计,养活儿子又帮着娶了媳妇,有了两个孙儿。你若说日子过得不好,也不尽然,可说着日子过得好,得她自己才知道。”祝陈愿说到这里,她垂下眼皮,看着烛光打在青砖地上的光影,轻声说道:“不过,她很想江南,也很想你,她以前闲聊的时候说,三妹最爱美,家后面有很多凤仙花,你每年都会采来涂指甲。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尽早见见她吧,你们是姐妹,她又怎么会嫌弃你呢。”叶三姐闻言泪痕已经湿了整张脸,她捂住自己的脸,抽噎地说不出话来。等她缓过来才说:“明日,明日可以吗?”“行,等明日一早我去叫她,叶娘子,你先歇下吧。”祝陈愿安抚似地拍拍她的脊背,最后悄声出门去。而叶三姐只是呆愣地坐在那里,久久未动。夏日开始,天光便长了起来,天也亮得格外早。祝陈愿心里有事,这晚也没有睡好,精神萎靡地起来了,拿巾子蘸冷水擦洗完脸后,吃完早食就沿着东安巷往前走。叶大娘的家在巷头,走个半刻钟,也就到了她家门口。门半掩着,她不好直接推门进去,在外面唤了几声,“叶大娘,叶大娘你在家吗?”“哎!是小娘子吗,推门进来就行。”叶大娘正在里面浆洗衣裳,腾不出手来,将手在盆里擦洗了两下,连忙站起身来。“小娘子,真是你回来了,我和小叶都念叨过你好些回了,没你可真不成,这些日子收的银钱,我一笔笔都给记下了,只是这账,还得你自个儿算,我能写几个字,却不会算账。”祝陈愿当即笑道:“你老当我是为这事来的,这账我晌午回去再说,还能信不过你们两个不成。来,大娘,我们还是坐下来说。”她牵着叶大娘的手到石桌边上坐下,看到叶大娘有些花白的头发,半佝偻的背,一时真不知道如何开口。“大娘,我今日来这里,是有件事情要跟你说,”她叹了口气,“你老也知晓,我这段日子去了明州。在那里,我见到了你上次说的三妹。”“三妹?她看上去怎么样,日子过得还好不好,对对对,我记得她嫁给的是沈家里头的一个将士,在军营里做活应该还成。小娘子,你可有见到我三妹的孩子?我之前还给她寄了好些信,也没有回一封来。”叶大娘连声问了好些话,殷切地等着祝陈愿回话,她想着三妹有孩子了,估计都也二十了,不知道是姑娘还是哥儿。“我,我…”祝陈愿真不知道如何将这件事情说下去,世上并非事事圆满,大多事与愿违。可能是看到了她脸上表情不对,叶大娘毕竟在宫里待了那么些年,察言观色总没忘记,一点点收起笑。沉重地问道:“我这老太婆,这辈子什么事情没见过,小娘子你尽管说,也好过让我一直糊涂下去。”“人在我家里头呢,还是让她自个儿跟你老说吧。”叶大娘心里发沉,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她也来不及换身衣服,急匆匆锁了门便跟祝陈愿出去了。临进门前,叶大娘才理理头发,挺直脊背,告诉自己不能哭。可等她跨进门槛,看到站在那里的女子时,眼泪便簌簌落了下来。哪怕叶三姐现在面黄肌瘦,两颊凹陷,站在那里,就跟个空荡荡的木头桩子一般,她也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她的三妹啊。叶三姐想走上前来,又止住脚步,眼眶通红,往后退了一步。叶大娘疾步走过去,抱住她瘦骨嶙峋的身子,也不开口说话,眼泪一滴滴落到地上。好半天才低低地说了一句,“这是受了多少苦啊。”“大姐。”叶三姐到现在才敢哭出声来,两个人哭做一团,哪怕是几十年不曾见过的姐妹,感情都还在那里。哪管她什么模样,做大姐的又怎么会嫌弃呢,这是叶大娘在世上仅存的家人了。眼看两人都要哭的背过气了,陈欢赶紧上来安抚,让两人坐在这里好好叙叙旧。叶大娘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泪,“让你们看笑话了,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哭。”“笑话什么,你们姐妹俩说说话,我和岁岁就先进去了。”陈欢可没有听别人家事的癖好,说完就想拉着祝陈愿进去。被叶三姐拦了下来,“没什么不能听的,陈娘子,要不是你们好心,我也不能活着到汴京,若是不嫌污了你们的耳朵,便坐下来听听吧。”她想了一个晚上,左右日子都过成了这样,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脸面不如活着重要。所有的事情,都能用命苦两个字代替。叶三姐当年在姐妹几个里面,嫁的还算是不错的,官人是将士,沈家那时还不算富贵和有权势,两家倒是相差不多。她在厨艺上还有几分天赋,娶个厨娘对沈家来说,那算是一件好事。也给她谋了一份军营的做活差事,当时日子真的蜜里调油,官人体贴,婆母慈爱,她真的以为自己掉进福窝里,军营给的银钱一分不花上交给他们,回来后还忙里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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