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婶子可真是……进了屋,江柳就把信放到了桌上,林克军的信她压根就不打算同,连是谁写的都没兴趣知道。可是放信的时候眼睛扫了一眼,看到寄信人是江柳,她愣了。她寄的?她寄过这封信吗?没有吧。上面写的寄信人是江柳。江柳困惑了,又把信拿了起来,看着信封上的字来回打量,这不像是她的字啊。难道是谁冒了她的名寄的信?江娇?她搞的鬼?江柳脸色严肃起来。会是江娇吗,江娇先前不是去医院了吗。后来听任玉良说江娇的身体出了什么毛病,还给转院了,好没好的江柳没问。江娇惹了她的厌,她那会才不想打听江娇的消息呢。要是江娇冒着她的名字写的信,那信上肯定没什么好话,江柳不想给自己找不自在,就歇了看信的心思。毕竟这寄信人是她,她看一看‘自己’写的信,没什么毛病吧。邮递员说这人经常写信过来。江柳打算等会林克军回来问问他,到看他知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原本江柳是打算坐着等林克军回来的,可是越等这时间越难熬,索性就回卧室拿了书出来,一边看一边等。这一看就忘了时间。林克军回来的时候,一身的雪,外头雪更大了,他进来先把菜放到地上,再出门把身上的雪拍干净,这才进屋。这雪大,菜都涨价了,估计明天没什么人出来摆摊了。得多备一些。家里也腌了咸鱼跟腊肉,不过过段时间得提回老家去,怕家里的不够。林克军把菜提了放到桌上,心里想着过年的事,又想着文化馆的事,其实文化馆的工作很清闲的,如果他什么都不干,不愿意往上头升,每天去报个道就行了,馆长也不会为难他。明年下半年再这么干吧。上半年还是使使劲,在馆长跟同事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下半年他带着孩子就能轻松一些。林克军早就打算好了,孩子自己带,文化馆的工作先混个两年,等孩子上托儿所了,再正正经经的往上拼。要是他妈愿意过来给他搭把手就更好了。江柳原本看书看得入神,林克军把菜一放桌上她就从书里出来了,“你回了,这信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寄给你的。”她补了一句,“寄信人写的是我的名字。”林克军眉毛一皱。江柳边观察边说道,“不是我写的,这字迹不是我的。”她自己的字她肯定认得啊。“我看看。”林克军伸手拿了信,一看寄信人的字迹,就知道是另一个‘江柳’寄来的。信里无非是些胡言乱语,林克军都不想看。他现在的烦恼是,怎么跟眼前的江柳说这事。是直接挑明,还是说,先不说。等他把事情查清楚了再说。“这信你之前收过吗?”江柳又问。她觉得林克军应该知道什么。“收过几次。”林克军说,“后来我还特意拒收了,结果还信跟着新信一起又回来了。”拒收一次,那下回就是两封一起,林克军后来索性就不拒收,但也不看了。落得清净。“是不是江娇用我的名字寄的?”江柳说出自己之前的猜测。“不是。”不是啊。江柳想了想,“那拆开看看里头写了什么。”她把信拿过来,正准备拆开,这信却被林克军嗖的一下给拿走了。林克军脸色跟便秘似的,“我先看看。”要信里的内容还是说什么想你爱你之类的,他哪能让江柳看啊。那不引起误会吗。林克军把信拆了,拿出信纸。一目十行的扫过,没看几眼,林克军就拿着信跟信封去了炉子边,提起烧水壶,他直接把信给烧了。火焰让屋子都亮了几分,很快又黯了。江柳不解,林克军怎么把信给烧了?作者有话说:过完年了,回来了。第37章“你还没告诉我, 信里写的什么?”江柳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再问问。烧都信了,林克军本来都不打算再提这事了, 可江柳又问了起来,他沉思片刻,说道,“不是一些无聊的废话。”“比如?”林克军眉毛皱得都快打结了,“没什么正经话。”他生硬的转开话题,“今年过年我们几号回去啊?”要是孩子是二三月生,那就不敢回去了, 怕孩子不好生。还好预产期在四月。江柳看林克军实在是不想说,再没缠着问, 而且顺着他的话说, “小年回去吧。我们还得回趟我家呢。”“那行。”林克军看江柳不再追问信的事,松了口气。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把这信的事告诉江柳,暂时不说,这事他都觉得玄乎,万一江柳承受不住呢?当然, 这信也有可能是别人的恶作剧, 可谁又说得准呢。最迟, 明年四月, 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再告诉江柳。后来几天, 林克军没有再收到过信了。腊月二十,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去车站买了票, 坐着大巴, 去了长林县。林克军怕江柳不舒服, 特意在长林县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才坐的班车去了湖东村。这是去江家去了。班车上人挤人,林克军跟江柳坐在后车门第一排,东西全放在脚下,再放不下的就放在林克军的膝盖。东西看着多,其实多是文化馆福利发下来的,连酒都有。车上好多是进年货的,大包小包的东西,林克军看着忧心得很,他怕等会到了湖东村下不了班车。他更怕江柳下车时孩子被挤出来了。好在中途下了不少人,等到湖东村的时候,除了满座的人,只有中间位置站了几个。林克军道:“师傅,我媳妇月份大了,下车有些慢,你慢点关门。”这事得先说,不然师傅见他们慢了,一脚油门,把人带走了可不行。“行,知道了,你们慢点。”司机师傅冲后喊,“慢点啊。”他才更担心没停稳摔了孕妇呢。林克军先把东西提下了车,放到路边,准备再上去扶江柳的时候,江柳自己背着包下了车,林克军伸手紧紧的握住她的胳膊。师傅看到他们都下了,没关门,还在那问:“下了吗?站稳了吗?”等听到林克军说都下车了,班车这才重新出发。江柳本来是背着包的,看林克军手里东西太多,本来想帮着提点。林克军自己全提了,提不了的背着,“马上就到了,很快。”前些天不是下雪就是下雨,这两天天气才好转,出了太阳,即便是这样,地上的路也不太好走。他叮嘱江柳,“你看着路,小心摔了。”“看着呢。”江柳走得小心翼翼。七个月的肚子,不小了。可算到江家了。江柳欢欢喜喜的叫着门,“妈,我回来了。”陈爱菊打开门,看到江柳满脸惊喜,“可算是回来了。”刚才还愁容满面的脸一下子就松开了,她把两个儿子都叫了出来,帮江柳跟林克军提东西,“人来了就行,怎么还提这么多东西。”一边说,一边喜得合不拢嘴。江柳赶紧道,“这几样是给你跟爸的,剩下的还要提到林家去。”陈爱菊愣了一下。江柳小声说,“我们没去林家,先来的这。”总不能半道再折回到市里提东西吧。陈爱菊听明白了,脸上的喜色淡了些,她往屋里看了一眼,“你小姨跟你姥姥来了,你总不能空着手吧。”江柳问:“她们怎么来了?”陈爱菊边走边说,“江娇,她有一阵没信了,你小姨怕她出什么事,就过来了。”来了两回了,陈爱菊说不知道江娇的下落,陈爱雪还不信。说到这,陈爱菊问江柳,“你表妹去哪了你知道吗?”江柳摇头:“不知道,先前听说她在医院冶病呢,后来就没信了。”她想了想,“小姨要是真知道,那还是去问问任玉良吧。”上回是任玉良给她的消息。冶病这事陈爱菊是知道的,那会还是她跟江娇一块去的首都呢。后来江娇去医院了,她就回来了。那个学校说负责医药费的,陈爱菊怕自己不走,学校会把医药费算到自己头上。要是以前,陈爱菊咬着牙也要留下的,可江娇那一阵实跟江家人决裂了,又伤了陈爱菊的心,再说江娇户口都迁出去了,陈爱菊怕儿子女儿被江娇这冶病的钱给拖住,所以赶紧就走了。江柳问陈爱菊:“小姨跟小姨夫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