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特意过来一趟?反正听着就不真。“先照做吧,不行咱们再去公社问。”就不信问不出个结果来。“那也只能这样了。”李家洼村的支书看到村里的几个知青,下意识地问了句,“他们没为难你吧?”“没有的事,有上进心挺好的。”长缨笑道:“我刚才去打铁社看了下,咱们村的农具卖的还行呀,我想着春节的时候我在市机械厂呆了段时间,要不咱们也让李三锤他们去机械厂学习下,回头把咱们的打铁社产业升级?”李家洼村的支书对此没有意见,他们也想发展嘛。光锻造、修补个农具可挣不了几个钱,还是得做大点。能进行零部件加工制造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两人商量了一通,长缨回公社的时候,没再被几个知青拦路。徐立川忍不住问了句,“长缨,你对那些知青不都挺熟悉的吗?直接给他们做安排不成吗?”专用车夫驮着长缨四处跑,这倒是省了她很多事,年后的村庄四处都是荒凉的黄,得差不多到五月份才能有几分郁郁葱葱。长缨看着光秃秃的山头又有些其他想法,“我想要他们对自己有一个认识,作为知识分子,得学会自我剖析。”“我懂,你想说的是学会自我检讨是吧?不过咱们明天真的还要再过来吗?”自我检讨自我批评那是她该做的事情,很多知青也不是党员,倒也没必要那么严肃对待。长缨想的是让这些知青们发掘独立思考的能力,真正意义上的给自己寻一条出路。不然就算是在她面前刷足了存在感又有什么用?要知道,去年整个沂县也才推举了三个名额去读书。洪山公社运气好推荐了两个,今年可不定有这好运气。再者说了,李家洼村的知青有六个呢。这个把名额也不够他们分的呀。打铁还需自身硬,想要在下乡的时候过好点,那就得积极谋求发展,没经济头脑不要紧,能想法子把地种好,能提高产量也不错。不怕胡思乱想,就怕没有想法。长缨回答徐立川的问题,“再来一趟,李三锤不在村里头,我明天跟他说说去市机械厂学习的事情。”从李家洼村回去的时候,长缨顺带着去了趟公社,牛书记跟她提起了一桩事,说的是三月份公社又要接收一批知青的事情。上山下乡是这几年的政治风潮,知青们从五湖四海散到五湖四海去。革命老区这边又要添新人口。“咱们这还成了香饽饽。”牛书记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长缨,“你不想想为啥?”革命老区意味着什么,苦啊。这些地方为什么能发展成革命老区?那是因为过去地理条件不好发展不起来,穷人多被压迫的多,革命的火种才这里星星之火之势燃烧起来。但现在革命老区倒是成了热馍馍,知青们打听着都想要过来的地方。原因出在哪里,还不一目了然?长缨咳嗽了一声,“那回头这些知青怎么分配?书记您有什么想法没,我回头好安排。”“你这个知青管委会的主任当得好,我就不插手了,回头你看需要安排他们吧。”能带着大家伙吃饱喝足,公社里谁不服气这个小知青呢。随便她安排就是了。至于这次可能来的知青多,存在着个人崇拜这件事,牛书记也说不好到底是对还是错。且走一步看一步吧。长缨倒也没推脱,“那行,回头我再看下,怎么安排,到时候先弄出来个方案给书记您看。”瞧着长缨离开公社,公社革委会的人过来凑趣,“小傅支书这么能干,将来前程不可限量啊。”牛书记看了眼,“那总比肚子里没点墨水,还以为自己本事大的强。”那凑趣的人讨了个没趣,悻悻的离开了。牛书记瞥了眼,别以为他不知道,不就是自家闺女看中了那个小钟知青,这就想着给人谋个职位,想着只要大权在握不比傅长缨差吗?想的倒是挺多,有那能耐吗?长缨可不是一上来就是村支书,人家是一点点做起来的。眼高手低,真以为自己怀才不遇吗?他懒得搭理。……李家洼村的几个知青没想到,傅长缨给他们安排了新的工作——随打铁社的几个村民一起去市机械厂学习。高明月有些迟疑。“咱们女知青去机械厂吗?”这话惹得其他女知青不快,“那你想种地?你们爱去不去,反正我要去。”机会来了就得把握住,多学点东西也不错。不然在村里可不就只剩下种地这一项工作了吗?只不过去机械厂学习的人数也有限,人家那边接收不了那么多人啊。“你们去吧,我在村里堆肥好了。”“老高你这么发扬风格,那行,我们就不客气了。”其他几个知青都去了市里,高明月和一个身体不太好的小知青留下来搞堆肥。长缨知道这件事后也没多说什么。个人有个人的选择,能够自得其乐也挺好。作者有话要说:周末愉快!中午吃点好的第46章 知青她最近忙得很, 尤其是新知青要来这件事,让长缨颇是头疼。把知青们打散分配理论上更能熟悉当地环境。可这样一来不利于安排工作。但如果聚集在一处的话,又达不到熟悉农村生活的本来目的。长缨多少有些犯愁, 揪着自己的头发使劲祸害。徐立川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长缨在那里拽头发, 有点像是村里的女人在那里薅羊毛。他把热好的牛奶递了过去,“你再这么薅,小心回头秃了。”“不会, 头发多。”长缨喝了口牛奶,“对了立川,公社的李主任说想要组织一下公社的相亲大会,你要不要去参加下?”李主任是洪山公社的妇女主任, 前段时间摸底调查了一遍,觉得公社的青年单身男女有点多, 提议要弄个相亲大会,解决青年们的个人问题。长缨觉得也行, 相不中也不要紧嘛,就当多个选择嘛。徐立川听到这话心头一慌,他看着伏案看报纸的长缨, 好一会儿才开口, “先不着急。”“那也行,你什么时候想成家了跟我说声, 我回头给你介绍对象。”长缨从不在这件事上为难人,“对了, 梁实最近表现不错, 李主任说有几个姑娘对他挺有好感的,你回头问问他, 看他要参加不?”“不是对他有好感,是对饲养棚有好感吧。”徐立川嘟囔了句,“何止梁实,最近罗文章都收到了情书。”这个长缨还真不知道,她有些哭笑不得,“看样子咱们的饲养员倒是成了美差。”“那可不是。”那可是管理着饲养棚的奶牛呀,稍微有点私心,就能把牛奶弄回去一点。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大公无私,占公家便宜这种事情对一些人来说是不占白不占。这是人之常情。“不过你放心,饲养棚那边没事。”徐立川经常往那边跑,罗文章知道他整天跟着长缨,见到他就把每天的记录日志递过来让他看。“不过长缨,咱们是不是缺了头公牛,给奶牛配种呀?”羊要配种,猪要配种,奶牛也需要吧?不然奶牛怎么产奶。从人文主义关怀的角度来说,奶牛的一生都有些悲惨,从第一次受孕进入泌乳期,一头奶牛便是进入了怀孕产奶的重复周期中。一年几乎三百天都在产奶,只有两个月的干乳期。而等到这个周期年过去后,奶牛还要继续受孕。公牛就变得格外重要,而他们的饲养棚里,并没有公牛。这个问题让长缨有点不确定,“应该需要的吧。”她也没配过,不知道啊。奶牛饲养手册上似乎没说这一条。长缨后悔,当时人送奶牛过来,她应该要个联系方式。真的。“要不咱问问县里头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