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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节(1 / 1)

“是,送你去医院?”“不用,我躺一下就好。”长缨没客气,“麻烦扶我到床上。”作为一个领导,连生病的权力都没有。除非像邹光明那样骨折必须静养。实际上,想要在仕途上走的长远些,不止要运气好、脑子好,更要身体好。一把手是病不起的。长缨身上没什么力气,寒气入体肆意搞破坏,她这次病来如山倒,只能用土法子来退烧,“冰箱里还有个冰棍,你用毛巾裹一下拿给我。”娄越看着发号施令的人,“嗯,你先躺下休息。”半边身子都倚在他身上,就这还在逞强。倒是和傅长城一个德行。将人扶到床边,娄越帮忙把人安置在床上,看着那大红牡丹的被面他笑了下,“这是你们村里人送你的被子?”生了病的人脸上泛着一阵阵潮红,然而那及得上这被面上的牡丹国色天香呢。长缨这才看清楚娄越的长相,瘦高个留着寸头,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你是双眼皮呀。”这莫名的喟叹让娄越愣了下,“是。”“真好,将来你的孩子不会丑。”真以为自己听不见吗?娄越掖了掖被子,去那降温用的冰棍。只是打开冰箱,他并没有发现里面有什么冰棍。大概烧糊涂了。冰箱上面放着一瓶酒,娄越不假思索的拎着酒瓶过去,“冰棍没了,要不我用酒来试试?”“也行。”长缨觉得嘴巴里黏糊糊的发苦,“肯定是被立川偷吃了,他也不嫌凉。”娄越看着生闷气的人,咬开瓶盖,“那回头多买点放冰箱里,让他一次性吃个够,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偷吃。”长缨扭过头来看着他,“你怎么一肚子坏水?”酒精味弥漫开来,甚至还有些直接滑落到她的眼角,长缨连忙闭上眼睛,“你想要杀我就直接说,不用这么麻烦。”娄越有些愧疚,连忙用毛巾拦住那酒水的去路,“不好意思有些紧张,我尽量克服。”“你翻窗户进来都不怕我报警,现在紧张什么?”长缨将这人盖棺定论,“油嘴滑舌不靠谱。”他应该不是娄越,怎么会是娄越呢。霎时间戴上这么一顶大帽子,娄越也只是眼神晦涩了下而?,“家里真的没退烧药?”“没有,我身体一向……”一个病人也没资格说这些,长缨很自觉的闭嘴。娄越看着闭眼不说话的人,小心的用沾了酒的毛巾在她额头擦拭。他倒是照顾过伤员,被悉心照料的战友伤愈后向他表达感激之情,“照顾得很好,下次不要别再照顾人了。”仿佛自己不是照顾人,而是在谋杀。如今面对这瓷娃娃似的女同志,更是轻不得重不得。“你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长缨睁开眼看着笼罩在自己身上的一团阴影,“哪里不一样?”“有点皮。”长缨:“就有一点吗?”“说实话,挺多的。”书信往来中的傅长缨是一个热忱稳重的女同志,眼前这个却截然不同。他好像来的不是时候,看到了她颇是狼狈的一面。饶是如此,年轻的女同志依旧苦中作乐,牙尖嘴利不饶人。这和她哥又是不同的性格。哪怕生在无边黑暗中,这人也能萌出嫩嫩的芽开出小小的花。“你有着永远热忱的绿色与希望。”作者有话要说:长缨:我是小草?第165章 居心室内格外安静。长缨看着一遍遍帮自己擦拭额头的人, 她闭上眼睛发号施令,“帮我擦擦脸,谢谢。”“你不问我为什么忽然间来这里吗?”毛巾在脸颊上移动, 带走了潮红之外的几分热意。“哪有什么忽然间的决定,蓄谋已久的呗。”长缨刚说完就咬到了毛巾, 她睁开眼睛瞪了娄越一眼,从那“不好意思”中分明看到笑意。“是蓄谋已久的没错,总要看看我的对象长什么样吧?她忙得连一张照片都不给我, 傅主任您给评评理,觉得这合适吗?”“傅主任病了,不想说话。”长缨是用完就丢,“我好多了, 谢谢娄团长。”看着一扭身侧卧背对着他的人,娄越将床头的酒收了起来, “病了要吃东西才能好得快些,我去给你做点饭吃。有什么想吃的吗?”长缨没吭声。娄越自知理亏, 也没再追问。说好了只是相互打掩护,甚至往难听里说是长缨给他打掩护,毕竟从这段关系中她得不到什么好处, 甚至平白多了一段感情史。只不过碍于情面和曾经欠下的人情, 不好意思不答应罢了。然而他忽然间过来探亲,用意自然不用说。哪怕是不揭穿, 家属院里其他人又不是瞎子傻子,多少会议论一番。自己到底什么心思娄越清楚的很, 他理亏, 理所当然的承受着对方的怒气,准确点说是对方的不搭理。只是这家里实在没什么东西, 娄越在厨房检查了下,最后只发现了几颗土豆三颗鸡蛋,还有长芽的迹象。“墙上红绳挂着的钥匙是立川家的,他家里还有米面油你可以下去拿来用,立川住在一楼从左数第二户,门口窗户那里放着一颗仙人球。”娄越看了眼发出声音的人,显然吃对她更有诱惑力。“我去去就来。”长缨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紧绷着的身体伴随着脚步声松弛下来。娄越和她……好吧,其实她并没有想象过娄越长什么样。只不过这人为什么呢。又没见过自己,怎么就图谋上她了。想不明白。她觉得自己头又开始疼了,扯了下被子干脆睡觉。越是想睡越睡不着,好长时间没听到开门声,长缨一度怀疑立川家里有机关,娄越被机关给暗算了。不然不就是下楼去拿个米面粮油,怎么还能这么折腾?又或者这人不是娄越,就是一个乔装了的小偷,惦记着立川家的那些过节福利?这倒也不是不可能。人心不古啊。长缨挣扎着坐起来,扶着墙走出卧室,刚到客厅就看到门被外面打开,青年似乎带着风霜回了来,眉眼间带着惊诧,“怎么起来了?”“想喝水。”长缨的借口并不高明,娄越之前给她留了一杯水在床头。谎言被揭穿,长缨面不改色,“想吃巧克力。”“你怎么知道我带了巧克力来。”娄越笑着揉了揉长缨的脑袋,“不过你现在感冒少吃这些甜腻的,我给你做点饭吃。”长缨有些不太乐意,生了病的人总是仗着身体不舒服肆意妄为,她也不例外。“你把立川家都搬过来了?”她看到堆放在门后的东西,似乎那些过年福利都被这人扫荡了来。“他家乱糟糟的容易招老鼠,你帮忙看着点别浪费粮食。”长缨:“……”比厚颜无耻,自己哪是娄越的对手啊。可真是睁眼说瞎话,徐立川可比她爱干净,家里头收拾的窗明几净,从来不会招老鼠。“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得养只猫?”“那倒也行。”娄越找了个有靠背的椅子放在厨房门口,“傅主任坐在这里监工如何?”长缨懒洋洋的伸胳膊让人搀扶着自己过去,“你帮我拿本书过来,就我书桌上那本书,笔也带过来。”娄越从善如流。虽然只是一个人,但长缨该有的待遇还是有的。厨房、卫生间、书房应有尽有,只不过看得出来住在这里的人不算多勤快,家里头有点乱,不如一楼那里收拾的干净。大概也是因为这房间大了的缘故,收拾起来都有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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