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盛渊的想象,怀孕是这样的:不痛,顶多是肚子大点。就算痛,也比不过他打架的时候被刺身的痛。然后最好觉睡十个月,等睡醒的时候,孩子就自己从他的肚子滚出来了。付盛渊的想象很好,事实上,孩子天他肚子的时候,他也觉得这事不大。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朝柳云溪保证:“老婆,你放心吧,这个孩子我肯定好好给你生出来。”柳云溪看笑话似的瞥了付盛渊样:“付盛渊,这是我个人的崽吗?”“要不是你折腾出来的事情,能这个崽吗?”付盛渊噢噢声,赶紧改口:“给我们,给我们。”付盛渊大大咧咧地说:“不过真的,老婆,我觉得这件事也没那么难诶。”“难道是因为我是神仙吗?”神......神个鬼啊。柳云溪虽然没什么怀孕的经验,但是她可不像付盛渊那样天真。“你这么厉害,那这段时间我就不照顾你了哦。”柳云溪开玩笑地说。付盛渊昂头挺胸:“当然。”他头甩,十分潇洒。“我,怀孕,完不用照顾。”“我个大男人,哪还需要照顾呢?”柳云溪噫了声。“真的吗?”付盛渊肯定地点了点头:“当然了。”了这话,柳云溪就稳稳地等看戏了。前个月还正常。付盛渊开始很紧张,每天干什么都要护自己的肚子,天王老子来约架也不去,特别自豪地说:“我肚子怀我老婆的孩子,不打不打。”后来憋了段时间后,实在是手痒得不行。就跟柳云溪请示了番,还是晃出去打架了。打完以后,他得意洋洋:“老婆啊,你看,我真的点事都没了。”事实证明,不管是人还是神仙,都不能把话说得太满。太满,则问题。二天,付盛渊就步履虚浮。柳云溪看他面『色』不对,问他:“怎么了?”付盛渊咬紧牙关,不承认自己不舒服。“没什么。没睡好。”就是失眠,就是焦虑,就是种难以言喻的崩溃在深夜袭击了他的大脑。做梦都梦柳云溪因为他怀孕了所以别人在起了。付盛渊问:“老婆,你爱我吗?”柳云溪狐疑地皱起眉头:“我爱你啊。”她回答得随便,讲话极快。要是以往,付盛渊就经粘她高兴得不行了。可是现在,付盛渊却觉得还是没安感。他怕问出来没面子,于是笑接受了柳云溪的回答。柳云溪要出门上课,付盛渊就送她出门。人走,坐在屋子,付盛渊就开始浮想联翩。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能是因为昨天没睡好的缘故。他现在坐在位置上就想睡觉,虽然现在的确是冬天,可是他本没冬眠的习惯......付盛渊低头去看自己那经没了腹肌的痕迹,并且开始微微发鼓的肚子,沉默了。怀孕,肯定都是因为怀孕。付盛渊给自己做内心建设。没什么的,没什么的。不就是多困下,晚上失眠下吗?万古长夜他都可以熬过来,个怀孕算什么啊?就算这觉他不睡了,他也可以熬过去!就这么过了好几晚上。就算是柳云溪这种睡觉的时候雷打不动的死猪型选手,也发现了不对劲。柳云溪问他:“你真的没事吗?”付盛渊死不承认。“没事,完没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下场就是他整个人被失眠折磨得精神失常。这还不算什么。晚上睡觉的时候,柳云溪个翻身,伸手打在了付盛渊的胸口。付盛渊嗷呜声尖叫,就把柳云溪给叫醒了。能够叫醒死猪的音量,绝非般人的音量。柳云溪吓得要死。“怎么了怎么了!”能够引起付盛渊这般惊呼,感觉也不是普通的情况。“世界大战了!?”“仙魔分裂了?!”“不是——”付盛渊咬牙切齿地说。柳云溪想不通,除了她举例的这几种情况,还什么情况可以引起付盛渊的尖叫。“出什么事了?”付盛渊捂额头,几分难堪。“老婆,你力变大了。”“啊?”柳云溪被这么说,简直『摸』不头脑。她抬手,借刚刚被她猛然按开的台灯,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还是样的纤细,光照过的时候,就好像能够穿透皮肤骨骼,手上带些茧,那是常年拿粉笔导致的。不像是大力金刚掌的样子。付盛渊就跟媳『妇』样,开口说话的时候,耳根都红了。“你打得我那,好痛。”柳云溪:“哪?”她是真不知道啊。付盛渊脸也红了,憋出让他难堪的个字。“女乃子。”......。.......。柳云溪时沉默,付盛渊大眼瞪眼。她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遍?”于是把付盛渊把刚刚声说出口的个字给大声喊了出来。震耳欲聋。柳云溪捂耳朵:“这不应该呀。”付盛渊是些女乃子在身上的,但她没那么大力。柳云溪是个颇实验精神的人,难以口判断的事情,她喜欢做实验。于是乎,她伸手,又朝付盛渊的胸口『摸』去。下,轻轻地,她问:“疼吗?”付盛渊摇头。二下,力稍微加重。她又问:“疼吗?”付盛渊皱了皱眉头:“点胀。”三下,柳云溪用指尖戳了戳那个莓果。付盛渊又闷哼声,“疼。”哇哦。柳云溪就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又戳了几下。她每每戳下,付盛渊就跟个乐器样,会配合她发出些奇怪的声音。嗯。啊。老婆,不要了。柳云溪收手,本正经地说:“付盛渊,你这是涨『奶』了。”这几个汉字,付盛渊都听得懂,但是,他怎么就不明白。“你是不是觉得现在胸口好像堵了什么东西?就像是个结块样。”付盛渊点了点头。柳云溪也没什么怀孕的经验,但是她觉得现在就出现这种征也太早了。“说不定你明天早上起来还能『奶』水呢。”付盛渊张脸变了死鱼脸。他想死了。他个男人,居然,居然——啊啊啊啊!!!他机械地往被窝钻,伸手捞起被子,往自己的头上盖。他什么都没听见。他什么都没发生。要他现在睡觉,醒过来,就会发现这切都不存在。他的胸口也不会疼,人也不会神经衰弱,肚子不会鼓起来。瞧自己身边忽然鼓起来的块被子山,柳云溪摇了摇头。她像是照顾孩子样,伸手拍了拍付盛渊的被子,“亲爱的,没关系的。”“这种事情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每个人怀孕的时候都会出现或多或少的情况的。”“阿渊,宝宝,千万别伤心,好吗?”“如果你现在觉得很难受,要不,要不......你再把孩子放回我肚子。”付盛渊沉默。他虽然不懂什么医学知识,但是他常识。这生孩子的事情又不是踢皮球,哪这样从个人的肚子踹另个人的肚子,还来回循环的?“不要。”付盛渊闷声闷地说,“如果我都这么难受了。”“老婆,是你的话,可能会难受。”人们都说女人总是善于忍受。忍受痛苦,忍受不公,忍受这个世界上的切枷锁。怀孕就是她们最能忍的关。柳云溪也曾问过些怀过孕的人,或者说,她也问过柳眉枝。问她,难受吗?痛苦吗?别人的回答她记不清了,但是柳眉枝的话,她记得很清楚。妈妈云淡风轻地笑了,说:“没什么啊。”“就是当时点疼,但是生下来就好了。”那么多故事,都变轻描淡写地几句话。柳云溪轻叹口,又看付盛渊这样,于心不忍,悄悄钻进他的被子,从背后轻柔地抱他。她吻了下他的背对她的后脖颈。“辛苦了。”“不用这么要强。”她的吻就像是细雨,轻而易举地抚慰了付盛渊的痛苦。同时,也引燃了些火焰。付盛渊轻哼声,撒娇地说:“姐姐......”柳云溪听他这样的语,都知道要做什么。她从善如流地伸手想往下,却被付盛渊拉住了手腕。“不是那。”付盛渊的声音都要被那股别扭的羞恼欲望给冲得消失不见了。“想......”在他的带领下,柳云溪碰上了付盛渊刚刚发痛的地方。她茫然了瞬,又笑了。后来,经柳云溪检查,男人的确也是可以『奶』水的。是量多少的问题。再后来,付盛渊再也不敢说什么怀孕简单这件事了。付朵朵从他的肚子滚出来的那天,他感觉渡天劫,都没这么痛苦过。那是种由内而外的撕裂感,就像是个怪兽,正在用爪挠破他的肚子,拼命往外钻。因为这件事太离奇,爸妈二人决定瞒付朵朵。于是乎,付盛渊这次光荣怀孕生子的经历,也就少数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