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种寻欢作乐的场所,我是从不流连的。”“大哥好意,我心领了。”贾蓉一脸肃然的拒绝道。冀参微愣的看着他,这是真拒绝?还是刚受了挫,耻于谈这种事了?罢了,到时他替他安排吧。也免得他不好张口。走了没一会,他们看到了一道城墙。进去后,眼前的场景,不管是冀参,还是贾蓉,都呆愣了。热闹的人群,街道两边是叫卖的小贩,妇人穿梭其中,没有遮遮掩掩,自然的议价,买卖。几个孩童嬉闹的跑来跑去,脸上是最纯粹的笑容。“楚姐姐!”一个女娃小跑着朝他们过来,扑到楚惜身上,水汪汪的大眼睛笑成了月牙状。“我会写一百个大字了,你多待一天好不好。”摇着楚惜的手,小女娃声音软糯的央求。楚惜摸了摸她的脑袋,目光柔和,轻声应道:“好。”小女娃银铃般的笑声顿时响起,比任何音乐都能洗涤人的心灵。贾蓉紧盯着小女娃,他已经认出来了。这是囡囡,他游历的时候,在她家借宿过。当时清风寨出事,他们离开的匆忙。贾蓉还记得,一次去看她,两人还拉了勾,说走的时候,一定会同她道别,但贾蓉食言了。离开宣成府的时候,他特意嘱咐过铁球,多看顾看顾囡囡。不想,今日会在这里再见到她。瞧着比以前白嫩了许多,小模样越发惹人怜爱。“怎么没在学堂。”楚惜将囡囡抱了起来,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可是又贪玩,跑出来了?”“没有,没有。”囡囡摇晃着小脑袋,“是先生今儿有事,提前下学了。”“楚姐姐,你知道贾蓉吗?”“先生今儿念了他的诗给我们听,说这个人天纵奇才,就是死的太惨了。”“那诗,我还记得呢,我念给你听。”急于向楚惜展示,囡囡立马奶声奶气的开口念:“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刚听前面几个字,贾蓉脸色就凝固了,听完,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这先生是猴子派来整他的吧。他写了那么多首,他偏偏念这首给小孩子听。这特么,合适吗?!专门来坑他的吧!贾蓉偷偷瞟了瞟楚惜的面色,果然,淡了几分。贾蓉扶额,一波未平,一泼又起,他完了。“要说贾蓉,确实可惜,其人之才,古今罕见。”冀参感叹道。“说起来,我曾遥遥看过他,当真不负风流之名,不分昼夜,就同亲随作乐。”“他身亡的消息,传回京城,不知道会惹得多少姑娘黯然神伤。”贾蓉觉得自己死透了。那都不是真的,他内心哀嚎。都特么商量好的吧。“其实”贾蓉想为自己狡辩几句。话刚出口,那边,楚惜已经抱着囡囡离开。青狱诸人也跟着走了。贾蓉叹了一口气,黄历没告诉他,今天不宜出门啊。三弟,走吧。”冀参侧头说道。青狱明摆着不干涉他们,让他们自己逛,冀参也想瞧瞧,这个地方,还有多少惊奇之处。带着期待,冀参向前迈去。贾蓉朝楚惜她们离开的方向看了看,随后跟上了冀参。一路了解,两人脸上的表情越发收敛。岛上有近万人,老弱妇孺居多。绝大部分都是各地活不下去的灾民。在这里,青狱不仅给了她们温饱和住处,更是开设学堂,让所有孩童皆有书读。除此之外,这里女子的地位和男子是并无差别的。更让人称赞的是,青狱并没有像养猪一样养着她们。而是传授技艺。纺织、刺绣、戏曲、木刻、农作、养殖、琴、棋、书、画等等,你在这里都可以瞧见。学费是有的,不过先学后付。等你赚了钱,再结账。物质,货币流通,这里和外界并没有什么区别。寻了间茶馆,冀参和贾蓉坐了下来。“三弟,我原以为青狱背后的人,和那些野心勃勃之徒没什么两样,不过是为了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但刚才的所见所闻,我知道自己想错了。”“天下如果能有这样的君主,是百姓之福。”“这里,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若能将全天下打造成这样,虽死何憾!”冀参望着外面,语气悠远。他内心的震撼直到现在,仍未平息。贾蓉和冀参一样,如此先进的理念,若非没看到现代科技的产物,贾蓉几乎可以肯定,赵瑜是他老乡。也是从异世界而来。饮完茶,两人接着逛了逛。倒是让贾蓉瞧见了不少熟面孔。都是原来清风寨的人。因着贾蓉脸上的乔装,他们倒是没认出他来。只几个以前同贾蓉接触多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刻,隐隐有种熟悉感。可仔细看,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不知不觉,夜色渐黑。青狱的人好像把他们遗忘了。简单用了晚饭,冀参和贾蓉寻了个客栈住下。等夜一深,贾蓉翻窗偷溜了出去。早在白天逛的时候,他就把楚惜的住处打探了个大概。避开人的耳目,贾蓉悄摸的翻了墙。“秦公子深夜来访,如此行径,可不像读书人该有的样子。”刚落地,贾蓉就被逮了个正着。看着在院子里饮茶的楚惜,贾蓉走了过去。“大半夜不休息,你是不是就候着我?”在一旁落座,贾蓉眸子凝着楚惜。“秦公子未免多想。”看着楚惜淡漠的样子,贾蓉苦笑。“我坦诚。”说着,贾蓉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水,擦去了脸上的伪装。“大当家的,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此番来扬州”接着,贾蓉把他到扬州所发生的事都讲了一遍。“无论是画舫还是醉月楼,荒淫好色的名声都是我自己弄出来的,但我真什么都没做。”贾蓉言之凿凿,这个必须解释清楚了。“包括你那位夫人?”“同吃同住,她还有了身孕。”楚惜将目光移向别处,神情有些幽然。“都是假的,我和她就没睡过一起。”“也是为防别人猜疑,才说她怀孕了的。”贾蓉急忙解释,后知后觉的抬了抬眸子。“所以,你这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