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笔,囡囡一笔一划极为认真的写道:“大哥哥,我是囡囡,阿奶去年做了好多柿儿饼,我偷偷藏了一些,你再不来,就放坏了。”“我和楚姐姐都很想你。”最后一句,小丫头写的极为醒目。楚惜轻笑,摸了摸囡囡的小脑袋,将信装了封。到底是逛累了,信一写完,囡囡就在楚惜怀里打起了瞌睡。将人抱上床,盖好被子,楚惜从屋里出了去。贾蓉在院子里抿茶,小丫头给他倒的,还把零嘴、把玩的小物件都堆到他面前。之后就拉着楚惜进了屋。真是鬼精鬼精的。只是,小丫头不知道,她不想让他看的信,最后还是会到他手里。想着,贾蓉就失笑。“囡囡呢。”见楚惜出来,贾蓉笑问了一句。“逛的累了,刚睡下。”楚惜把手里的信递给贾蓉,在他一侧坐下,“打开瞧瞧。”拆开信,看着囡囡稚嫩的字,贾蓉心里百感交集。他不过是陪了她短短一些时间,竟让她记到了现在。这样的小丫头,如何不叫人心里软成一团。将信放回信封收好,贾蓉手搁在桌子上,撑着头,看向楚惜。“大当家的,你写的那几句话,未免太平淡了。”“最后,还是囡囡替你加上了那句。”“你就不能让我收收情书,得意一下。”“比如”楚惜扬唇,眸子里带了一丝玩意,“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贾蓉直接投降。酉时三刻,赵瑜到了。路上,楚惜看着贾蓉欲言又止。贾蓉握住她的手,温声道:“同你们牵扯,与我而言,未必就是坏事。”“我本来也不是多安分的人。”“正所谓,虱子多了不怕咬。”“何况,比起那些人,我更倾向你们这边。”“如果一定要选择一方势力,那毫无疑问,我肯定会选你们。”毕竟,媳妇跟老师都在里面呢。他能帮着别人对付这两?楚惜与贾蓉的手相握,因为见识过皇权的血腥,她总下意识的想把贾蓉推离。同她们牵扯越深,将来若事败,无论谁坐上了那个位置,贾蓉都会被清洗。她爱他,只盼他能平安喜乐。可平安喜乐,于他们而言,太难了。赵瑜的住处离楚惜那里并不远,走了不到一刻钟,他们就到了。赵瑜刚在院里煮好一壶茶,瞧见这两人,抬了抬眸。“来了,坐。”“想好了,现在后悔”赵瑜顿了顿,瞧着贾蓉,眼神戏谑,“那也晚了。”“从哪个地方开始呢?先说说范先生吧。”“你应该已经见过他了,想必十分惊喜。”“说起来,我比你早入门,幼时我就是先生蒙的学。”“但他会出现在这里,最开始是为了替你筹谋,找上我,试图空手套白狼。”“毕竟,他经常干这事。”赵瑜毫不客气揭范承老底。小时候,她没少被忽悠,话都说不伶俐,托范承的福,她就知道了人心险恶。“结果,你也看到了,他把自己搭了。”“不仅如此,要不是我阻拦,早在这之前,你应该就被他捆到了我面前。”“情谊之厚,委实让人动容。”赵瑜扬唇,一脸的意味。贾蓉满头黑线,这个不当人师的!“说完范先生,那就再说说惜儿。”“她的身份,你是知道的,一旦冒头,面临的就是铺天盖地的通缉。”“赵顷不会让她活着。”“凭你们之间的关系,她若出事,你的下场肯定也好不到哪去。”“这个,我给过你选择。”“但你出现在这里,已经是答案。”“不管你是图美色,还是别的,活着的时候,好好待她。”“毕竟,头上悬着刀,说不准哪天,大祸降临,就没了机会。”“也是这妮子认定了你,不然,那么多青年才俊,在自己人当中找一个。”“何至于孤枕难眠,夜夜相思。”“她不负你,也希望你同样不负她。”这句话,赵瑜说的肃然。贾蓉郑重点头,“这是自然。”“接下来,就该说说我了。”“你应该也有所猜测了。”“前太子赵濉是我父亲。”犹如闲话家常般,赵瑜缓缓说道。尽管有所预料,但当赵瑜说出来,贾蓉还是瞳孔微缩。前太子赵濉是相当于朱元璋儿子朱标的存在,韬武略,样样过人。最难得的是,有一颗宽厚的心。按理,这样的人坐在太子之位,其他人该歇了心思。奈何,每代皇帝都有那么点毛病,喜欢拿别的儿子当磨刀石。总给人那么点隐隐的希望。可无论他们怎么折腾,赵濉的东宫之位都稳如泰山。但野心被养了起来,又怎么会轻易熄灭。正大光明不可能,那就逼宫。赵濉大概也没想到,自己护着长大的弟弟是条嗜人的毒蛇。那一日,血染了半个京城。最后的赢家是赵顷。至于太子赵濉,早在赵顷发动政变之前,就遇刺身亡了。不然,赵顷也没有成功的可能。他发动兵变的将领里,可是有不少死忠赵濉的,只是被他忽悠了。本以为是逼皇帝交出睿王,血祭太子,谁知道一切都是赵顷的诡计。赵濉一脉被赶尽杀绝,倒没想到,还有人活着。要知道,为了以防万一,那可是赵顷亲自动的手。可见,永治帝不是个昌盛的,活谁不好,偏偏活下来的是赵瑜。这女人是真心妖孽。你起一个头,她就能猜到你之后走的每一步。关键,你还无可奈何。摇了摇头,贾蓉叹了一口气,“这船我是没法下去了。”“麻烦让人给我取来笔墨纸砚。”赵瑜唤来侍从,不过一会,笔墨纸砚就被送了来。提起笔,贾蓉面色平静,少顷,等墨迹干了,他把纸递给赵瑜。“这是黑火药的制作秘方。”“比起你之前看到的,它的威力,要更胜一筹。”“实验的时候,切记离远些。”接过纸,只略扫一眼,赵瑜就全部记了下来。将纸张交给罗延,赵瑜看着贾蓉,“据我所知,那幅画一直是在范先生手里,你是从何而来的黑火药配方?”“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