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公府。本来漆黑的府中,重新掌了灯。“老爷,大司空陈牧,五威将军李轶特来求见。”管家进来禀报道。成国公王凤轻应了一声:“知道了,让他们进来吧。”管家走后,没过多久,大司空陈牧,五威将军李轶,面带喜色来拜见王凤:“见过成国公。”王凤淡淡问了一句:“不知道二位,找我一个闲人有何贵干?”陈牧讨好似地给王凤推着背,边轻轻拍打,边小声低语:“我们的机会来了。”陈牧眼神示意李轶,李轶暗自得意,脸上堆起谄媚的笑意:“小人一直潜伏在舂陵系刘縯身边,近日得到一些重要情报。”“陈牧啊,你这个力道太轻。哎,重一点,这就对了,真舒坦!”王凤看似在指导陈牧给他推背,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但细想意味深长。“看我干啥,想说啥就啥。”陈牧瞪了一眼李轶。李轶壮着胆子说:“小人得到情报,刘秀在棘阳各地招兵买马,扩充实力;同时大力开采盐铁、金银等矿产,私自贩卖。”“就这些?”王凤总算抬眼看了一眼李轶,有些不以为意地说。“成国公有所不知,那刘秀一夜之间拥有一支强兵劲旅,名下产业囊括盐铁、铜、金银、粮食等,富可敌国!”李轶这么说,心中有种暗爽的感觉。想起那次登门拜访,遭到刘稷等人的羞辱,这种耻辱他不会忘记。“富可敌国?”王凤心动了,要知道更始朝几乎一贫如洗,上次从刘秀那借来的20000斤粮食,如今所剩无几。李轶给他送来了财富!“我知道了,我会在大王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你先退下吧。”王凤打发走了李轶,因为李轶此人三刀两面,不得不防。看着李轶离去的背影,陈牧眼露寒光:李轶这小人,留着迟早是个祸害,他能出卖刘縯兄弟,指不准也会出卖咱们。王凤冷笑一声说:“姜还是老的辣,这小子太嫩了。”“随我去见大王。”王凤准备连夜觐见刘玄。......棘阳王府。更始刘玄睡眼朦胧,美梦被打搅,心里很不爽。“两位爱卿,这么晚不睡觉,有何要事?”刘玄本想破口大骂,这一想绿林的人还真不能得罪。他这个大王只是一个提线木偶,是绿林将领拉来凑数的。哪天不高兴,随时把他扒拉下来。“大王,那刘秀...”陈牧趁机要告黑状,不想刘玄把手一挥道:“刘文叔嘛,没啥毛病,人家爱种地碍你事了?”陈牧见刘玄有些不厌其烦,只好在一旁生闷气。还是王凤高明,变了个戏法问:“臣想问大王,以军中之粮还能维持几天?大臣们的俸禄,没钱发放怎么办?”刘玄一听这事,苦恼不已,便对王凤抱怨道:“我刘玄就是一个乡里无赖,无甚本事,不会理政,更不会治国。你们绿林的人,非要推我做个什么鸟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愁死我了。你跟大伙儿说说,我刘玄退位让贤。”“大王何出此言?您不做大王,谁来做?”王凤大吃一惊。“刘伯升,刘文叔,我看他俩挺合适。本来这个位置也是他们兄弟的,你说我干嘛当这个王?”刘玄彻底嚷开了,把心中不满一并儿发泄出来。“大王啊,你这是要逼死臣哪,您不做大王,让那刘縯兄弟上位,兄弟们焉有活路?我绿林子弟还怎么逍遥快活,过舒坦日子?”王凤有些恨铁不成钢!“那你说怎么办?”刘玄气得要掀桌案。也不管自身仪态和地面干不干净,一屁股坐地上,这在古人眼里是大不敬。堂堂更始朝的王,现在像个无赖一般撒泼,只因屁股下的王座磕碜人...刘玄这一次是彻底爆发了!等刘玄冷静下来,王凤这才说:“大王勿忧,我有办法...”“有话快说!”刘玄没好气看了他一眼。本还想说有屁快放,憋在心里没说出来。“刘秀借粮的事知道吧?”“啊,我知道啊,咋啦?”刘玄不以为然地说。“办法不就有了吗?”王凤喜笑颜开。“让我管他借粮?我不去!”刘玄使劲摇头。“借粮?哈哈,没那回事。”王凤放声大笑。陈牧这才接话说:“大王有所不知,那刘秀私贩盐铁,又背着朝廷招兵买马,构成重罪,逮他入狱,抄没家产。”刘玄脸上阴晴不定,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明面上讹诈,说是讹诈都算客气的了,分明是抢劫,还理由这么冠冕堂皇。“这?”刘玄犹豫了。他刘玄虽然不是个好货,但一定不是伤天害理的人,如今竟要对付刘秀,这样一个对朝廷、对百姓都有功勋的人,岂不让人唾骂?“大王啊!主将无能,累死三军,得罪人的事,我们来干;见不得光的事,我们来做。”王凤继续施压道。陈牧则更直接:“大王别忘了当初落魄逃亡时,是我陈牧收留了你,你不会忘恩负义吧?这么一件好事,被你推来推去,别把我惹毛了。”说着,作势要拔剑出鞘。“你冷静一下。”王凤把陈牧直接赶出去。“让孤想一想...”刘玄生无可恋地说。“那臣告退了。”王凤拉着暴跳如雷的陈牧,离开了王府。......宛城去棘阳的半路上。一队马车缓缓走在官道上,前面就有一条岔路,走小道2、3公里就到县城了。“救命啊!”一个女子浑身破烂,跌跌撞撞跑过来。后面三五个黑衣人,手持白晃晃长刀,就要追上该女子。“别让她跑了,上!”女子还是跑得慢了,黑衣人一拥而上,死死封住了她的生路。“我知道你们是谁派来的,我跟你们不共戴天,今日就是死,做鬼也不放过你们!”那女子性情刚烈,不愿束手待毙。要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来个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