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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1 / 1)

他脚步一顿,连忙朝着那边走过去,很快计程车就停了下来,后车门被打开,一个狼狈的身影跳下了车。鹿行越险些没拿住手机,一个箭步冲过去,急急忙忙道:“言言?你怎么了?!这些都是血吗?”他顾不上电话那头的安成星,直接把通话掐了,心急如焚地拉住了鹿言。刚下车的鹿言还在犯困,她被这惊心动魄的一天给折磨得都没力气了,冷不丁被鹿行越这么一拉住,直接就没站稳。鹿行越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拽住她,“别怕,哥马上送你去医院。”鹿言:“……”不,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去医院了。脑子累得有些迟钝的她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按住鹿行越的手,正想解释一下,听到动静的鹿家人已经一窝蜂冲了出来。黎蓉跑在最前面,见她一身都是血,外套也不知道去哪了,吓得险些晕过去。“言言!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鹿行深及时扶住了黎蓉,他是所有人里最冷静的那一个,很快就发现了问题。“妈你先别担心,言言身上的应该不是她的血。”黎蓉哪里能不担心,她两三步冲到鹿言面前,拉着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直到确认了鹿言身上没有伤口,那颗心才稍稍放下来了一点。鹿言哪见过这种阵仗,瞠目结舌地愣在原地,直到她的便宜老爹鹿振轩来到面前,把她喊回了神:“问你话呢,你这一身怎么搞的,你去哪里了?”他总是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此刻的语速却变得快了许多。鹿雪走在最后面,看着被鹿家人围在中间的鹿言,不知怎么就笑了笑。——自上辈子鹿言走后,她有多久没见过鹿家人这么失态的样子了?“……总之就是,我把他送去医院了,还被警察问话,刚刚才从医院出来。”鹿家的客厅里,一家人难得聚齐了,把偌大的沙发也给坐了个满。鹿言老老实实交代了今天发生的一切,一动也不敢动地坐在沙发上,等候发落。黎蓉抹了抹眼角的泪花,直到现在才彻底松了口气。“你怎么就不想想,万一巷子里是个坏人怎么办?你就敢直接进去?”她心里一阵后怕,说话时也忍不住埋怨。鹿言哑口无言。她总不能说是系统给的任务,她害怕也必须做吧?只是看着眼前所有人的模样,鹿言由衷希望,以后再也别来这种任务了。她也不希望搞成这样,害得所有人都为她担惊受怕。尽管他们只是纸片人。——真的,只是纸片人吗?一个莫名的念头冒出来,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还不等她想明白为什么,一家之主鹿振轩已经发了话:“好了,都解释清楚就行了,让她赶紧去洗个澡吧。”鹿言头一次觉得他这么善解人意,她身上又脏又乱的,她早就受不了了。回房间洗了个澡后,黎蓉掐着时间给她端上来一碗鲜虾馄饨,是自己亲手包的,虾仁又大又甜,冬天的晚上吃上一碗,整个身体都暖和了。鹿言看着黎蓉的脸,迟疑许久,还是小声说了句:“谢谢妈妈。”正要出去的黎蓉愣了愣,竟有一种好久好久没听过这句话的感觉。久得仿佛隔了一辈子似的。“傻丫头,谢什么,妈乐意。”黎蓉抚了抚她的头顶,让她吃慢点,吃完后早点休息。卧室的门关上后,鹿言吸了吸鼻子,埋头吃馄饨。而她没电关机的手机还放在包里,直到现在也没想起来充电。直到两个小时后,准备关灯睡觉的鹿言被一声清脆的声响吓了一跳,她转头一看,是从玻璃窗传来的动静。会这么做的人也就只有一个了。鹿言走到窗边,往楼下一看,果不其然看见了那道挺拔的身影。他穿得单薄,就那么形单影只地站在院门外,仰着头看她。鹿言抿了抿唇,本来想直接关窗户不管他,但又做不到这么小气。她转身找了件外套穿上,直接下了楼。晚上搞的那一出把所有人都折腾得够呛,现在已经快零点,所有人都已经睡了,鹿言放轻了动作,没敢开灯,怕吵醒任何人。她悄悄打开大门出来,走到院子里,把院门也给轻轻解了锁,拉开走出来。安成星就站在原地等她,他笔直的身影在路灯下划出一条影子,莫名有些萧瑟。鹿言裹着大衣,揣着小手走过去,想到他之前的态度,说话时的语气也不太好:“找我干嘛?”安成星看着她的脸,目光牢牢锁在她脸上,看了许久。鹿言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连忙开口:“你要是没事我就回……”话刚一出口,她就被面前的人给一把拉进了怀里。这是一个很冲动的拥抱,他的动作显得那么急切,焦躁,直到把她紧紧揽在了怀中,才像是握住了救命稻草般,整个人都有了支撑。安成星垂下头,在她耳边低声道:“……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又一遍,更用力地。第22章chapter 22深夜零点, 住院部的病房内,席江从麻醉中醒了过来。他还未睁眼,就已经闻到了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气味, 眉头不由得蹙起。从港口带着伤逃到了那么僻静的巷子里,就是想掩人耳目, 不被人发现, 却没想到还是落得了这个下场。这次行动失败, 必然是有人泄漏了他的行踪,并且极有可能就在协助破案的本地警方之中。所以他不能报警,也不能来医院。席江屏息观察了一下病房内外的动静,这是一间三人病房, 除了他以外还有两个成年人的呼吸声, 其中一个气息不稳, 显然是身体虚弱, 而另一个已经睡死了, 时不时发出鼾声。这让他稍感放松。医院和警察显然还没有发现他的身份,否则他不是在单人病房,就是在太平间了。但席江并没有轻举妄动, 而是一直观察着病房外的动静, 直到摸清夜班巡查的医护人员的规律后,才抓住一个时机, 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病房。走之前,他带上了病房里所有属于他的东西。还有一件沾了血的校服外套。那上面的左胸口上,绣着一个人的名字。——鹿言。“鹿言。”安成星松开她, 去看她此刻的表情。但她垂着头,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让他顿觉无奈。有时候他总有一种错觉, 仿佛对她来说,他的靠近是一件让她为难的事。可他们青梅竹马,从来都是亲密无间。到底为什么,她会变成现在这样呢?安成星心中有很多的疑问,可他都选择了沉默,不让它们说出口,变成对她的质问。倘若她无法回答,这些问题就会成为令她难堪的局面。安成星不愿意让她难堪。他只想让她快乐无忧,一辈子都活得这么简单。如果这“一辈子”里,能有一个他,便再好不过了。“你是不是出门了?”鹿言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开始没话找话,乱扯话题。她发现安成星身上穿着很正式的衣服,但同样也很单薄,在这大冬天的晚上,看起来非常不保暖。安成星见她愿意跟自己说话了,也松了口气,低声回答:“我今天回了老宅,听说你不见了,又赶了回来。”他说得这样轻描淡写,鹿言却听得睁大了眼睛。“你从首都回来的?刚刚?”从首都到这里要坐两个小时的飞机,两边的机场也离得远,他怎么在三小时内赶回来的?安成星却只是应了一声,不作更多的回答。鹿言鬼使神差地摸了摸他垂着的手掌,果然是一片冰凉。“你是不是傻啊?要冻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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