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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1 / 1)

“雀雀,雀雀……”有人在叫她,很耳熟的声音,由远及近,越发清晰。似梦境,又像是真实发生着的。她费劲地睁开眼,朦朦胧胧,看到了从前在梦中常能见到的那个小哥哥。那个看不见正脸的小哥哥低着头,怀里紧紧搂着个头破血流的小女孩。“雀雀不怕,哥哥在这,哥哥一定会保护好你。”“哥哥,如果我们能逃出去,等我长大了,就嫁给你,做你的新娘。”“为什么想做我的新娘?”“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电视里演的都是假的,骗小孩的。”“我都六岁了!早就不是两三岁的小屁孩了。我就是要嫁给哥哥,我喜欢哥哥。”“好,那等你长大了,你就做哥哥的新娘。”“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拉钩!”……很熟悉的场景,就好像,是她亲身经历过的?怎么会……“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云深。”“你呢?你叫什么名字?”“童雀。”第五十七章 :晋江独家【一更】——等我长大了, 就嫁给你,做你的新娘。是她曾许诺他的。原来,云深没有骗她。他们真的很久之前就认识, 比她认为的,更早之前, 就已经约定了终生。是她单方面忘记, 失约了。她头疼得快炸开了, 已经不怎么有能力思考。铺天盖地的恐怖感似生出了触角,缠上了她的脖。她喘不上气,虚弱至极, 像是下一秒就要死了。她还有很多事没来得及做, 攥紧手里的项链, 耗尽最后一点力气,拍了拍倚靠着的门, 只求有人能救救她。外头有异响,一阵摔砸声后, 门开了。有光照了进来。她歪斜倒下, 被人拥入怀。耳边是急促唤她的声音:“雀雀!雀雀!”是云深的声音。她没有力气回应他, 最后一点意识陷进无尽黑暗里, 彻底没了意识。**近身处有刻意压低的说话声。童雀听到话音幽幽转醒, 睁开眼, 入目是悬在床头的输液瓶。几乎是睁眼的同时,她感觉一直被人抓握住的右手处懈了几分力。抓着她手的那位, 好似松了口气。她望向输液瓶的视线顿了一下,转过头,对上云深低下的视线。“雀雀醒了!”范潇梦惊喜道。“嘘——”孔静舒提醒她,“忘了刚刚医生怎么说的了?你小点声。”杨蔌蔌转头看向童雀, 确认她已经没事了,这才从墙边直起身,挥手示意病房内的闲杂人等都出去。病房门关上,室内只剩了默然对视的童雀和云深。经了些磨难,跟他相关的一切,童雀已经全都记起来了。明明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却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良久,云深握住她的手,低下头,闭上的眼埋进了她柔软的掌心里。掌心里有潮润感。童雀没戳破他,扎着输液管的那只手伸过去,安抚着摸了摸他的发。“哥哥。”童雀叫他。他没吱声,脸藏进她的掌心里一动不动,像睡着了般。“哥哥,对不起。”童雀说,“我不该忘了的,是我错了。”掌心有睫毛扫过的微痒感。云深怔了半晌,抬起头看她。是想找她确认的意思。童雀看明白了,继续往下说:“我们拉过勾的。等我长大了,就嫁给你,做你的新娘。”“你……”云深握紧了她的手,挺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确认着问:“记起我了?”“嗯。”童雀坐起来,撒着娇往他怀里拱:“哥哥,抱抱。”得了她肯定的回复,云深恍惚了会儿,才记起抬手,抱紧了她。“真记起来了?”云深问。“嗯,都记起来了。”童雀的脑袋搁在他肩上,指尖勾住他的领口,望向他后脖那道淡淡的疤痕印记。那是他幼年被狗扑咬时落的伤,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留有痕迹。“我从小,就最最最喜欢哥哥了!”童雀说。这哄人的招数对云深很受用。他的心情陡然好转,被逗笑了。童雀歪过脑袋,很机灵地在他扬起的唇上啄了一口。见他看了过来,冲他眨眨眼,试探着问:“哥哥,你还生我的气吗?”云深被她突然亲了一下,耳廓烧红。撇开视线掩饰自己的羞涩,摇头,说:“不会,我怎么可能会生你的气。”童雀立马笑了,两手勾缠住他的脖子,脑袋歪过来又转过去地看他。“哥哥,你是不是害羞了?”童雀明知顾问。“没有。”云深矢口否认,轻轻抓住她扎着针管的手,提醒她:“别皮,小心针管。”“你就是在害羞!”童雀肯定道。“我都说我没……”云深的后半句话没能有机会说出口,被童雀堵住了嘴。童雀盯着他倏地睁大的眼,颇得意地贴唇问:“是在害羞吧?”云深“嗯”了一声,掌心覆上她的后脑勺,往回压,温柔诱她:“继续。”范潇梦隔着门上的玻璃偷偷往里瞧,被杨蔌蔌抓住了后衣襟。“嘘——”范潇梦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悄咪咪朝她招招手。两人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地同步看向房内热吻的二位。猫着腰跟过来看热闹的孔静舒窥见房内火热的一幕,忍不住“哇哦”了一声,被杨蔌蔌捂住了嘴。“散了。”杨蔌蔌冷酷道。转手拿起手机,对着房内“咔嚓——”拍了张照。范潇梦立马靠在了门边,挡住,警惕道:“你干嘛?”杨蔌蔌点下保存,很有经验地说:“管孩子的时候,手里得抓着点把柄。”孔静舒深以为然,坏笑着朝她竖了竖大拇指。**童雀在医院住了一晚,受不了院里的药水味,第二天就闹着要出院。云深拗不过她,只能带她回去。到家后差人把家庭医生接了过来,给她再次全面检查了一下,确定没问题,这才勉强宽了心。童雀搬回了云宅,一到地就上南院坐了坐,给云茂捎上了几盒点心。云茂鲜少展笑颜,看到童雀在他面前主动牵住了云深的手,难得露出个笑。在南院聊了会儿,言谈间童雀得知周炜被重新扭送进了拘留所。当初被保释的时候他虽是完整出来的,送回去的时候一条胳膊彻底废了。墙倒众人推,更何况周炜从前净不干人事,就算明知是谁所为,也没人会在这种时候冒尖为周炜出头。等待他的,只有加重的罪责惩戒。这自然是云深的手笔,有钱能使磨推鬼。外加童家助力,周家跟着受牵连,再无翻盘机会。童雀自记事起就明白,无用的心软回头只会让自己吃亏。听闻周炜的遭遇只觉得痛快,事后为表谢意,很殷勤地给云深捏肩。云深很满意她的服务,玩笑道:“你这突然转了性子这么乖,我还真不习惯。”“那我上房揭瓦你就高兴了?”童雀笑言。“那自然……”云深话音一顿,故作犹豫状。转而抬起头笑看着她,说:“还是乖些好。”童雀“嘁”了一声,低头瞥见他指关节处落了伤。停止了按肩动作,弯腰拉起他的手打量,问:“你这手怎么了?”“擦伤,小意思。”云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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