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蒋母找到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对他们一家造成的伤害。蒋母告诉他,她和蒋父就只有蒋兴安这么一个孩子,他们想让蒋兴安过上正常的生活,蒋兴安从初中时 候,就开始交女朋友,以前交往过的所有,都是女生,所以蒋兴安应该是一个正常的人,就算是蒋兴安不喜欢 沈欢,如果蒋兴安要喜欢的是别的女孩子,他们都不会阻止的。他还记得蒋母当时的表情,是痛心,还有对自己孩子的爱,以及对温鸿远的恨。“求求你放过我们家安安吧,你难道想看到他以后一辈子抬不起头,没有办法正常的生活吗,现在这个世 界,能接受你们的真不多,你想看着安安以后被指指点点吗?”“我和他爸爸年纪都大了,你也看到了,他爸身体不好,说不定我们什么时候就去了,我们想看到的,是 蒋兴安能有一个对的另一半,我们还想在活着的时候,能抱一抱孙子。”“温先生,请你也体谅体谅我们,我们做父母的,都是为了孩子好,我们是绝对不会害蒋兴安的,我们爱 兴安,他是我和老蒋的全部,对你来说,你们还有很多未来,可是我和老蒋没有了,我们就蒋兴安这么一个儿 子,他就是我们的命,求求你把我们的孩子还给我们吧。”“我知道你们肯定会难受,但难受都是暂时的,你们要是在一起,只会甜蜜一阵子,等到你们真正明白过 来,才会更加难受,为了我们兴安,我求求你了 ......”温鸿远看着蒋母的样子,一言不发。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些,蒋兴安对他来说,就是生命中唯一的光芒,是他世界里的太阳。可以不要光芒,但不能没有命可蒋兴安对于蒋父蒋母来说,就是他们的命。人的世界里可以没有光芒和太阳,却不能没有命。他已经孤独了十多年了, 或许他这辈子注定就该是一个人,他不能这么自私的,问了和蒋兴安在一起,而不顾他的父母。所以,温鸿远选择放手。蒋母说的对,他应该把蒋兴安还给他们。“对不起。”这是温鸿远对蒋母唯一说的三个字。思绪被拉回,温鸿远看到在包间里暍的烂醉的蒋兴安。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兴安。以后我会默默守护你的,你有属于你的家庭和生活,我不应该强行加入你的生活。在俄罗斯的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我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或许是上帝因为可怜我,所以才会派你来拯救我,你能陪伴我一个月,我已经很满足了。所以以后,就忘了我吧......蒋兴安在里面暍了多久,温鸿远就在外面看了多久。直到蒋兴安彻底的醉倒在地上,温鸿远才推门进去,把里面的蒋兴安给抱了起来。像是自动感知到了这温暖的怀抱,蒋兴安往温鸿远的怀里縮了縮,他紧紧的抓着温鸿远的衣袖。“温鸿远......”“温鸿远......”蒋兴安轻轻的呢喃,尽管是暍醉了,还是叫着温鸿远的名字。温鸿远想把蒋兴安抱在沙发上,可蒋兴安紧紧的抓着他的袖子,就像是在抓着救命稻草。温鸿远没办法离开,只能让蒋兴安抓着,他单膝跪在沙发旁边,手还被蒋兴安抓着。他心疼的看着蒋兴安的脸颊,然后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的触摸着。“对不起。”温鸿远只感觉自己抚摸着蒋兴安的手被牢牢抓住,蒋兴安睁开了眼睛,就这么看着温鸿远。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迷离,似乎要清楚面前的人是谁。他可能又出现幻觉了,他觉得自己看到温鸿远了。“温鸿远,是你吗?”蒋兴安想要从沙发上爬起来,可是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他暍的太多了,眼前的影子都是虚幻的,他感觉自己看到了好几个温鸿远。温鸿远想要抽回手,却被蒋兴安紧紧抓住,怎么都抽不动。温鸿远没说话,任由蒋兴安闹着,因为他知道蒋兴安是真的醉了。“温鸿远,我......我好想你......”蒋兴安突然哭了起来,就像是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宝宝。哇哇的哭,哭的可伤心了。“我好像做了......嗝......做了一个梦,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了,看到你不要我了。”蒋兴安一边大哭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你怎么可能会不要老子,我们说好的对不对!”蒋兴安突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温鸿远扯近。他看着面前的人,只觉得虚幻不已。蒋兴安看了一会之后,就直接把自己凑了上去。他的唇落在温鸿远的鼻子上,然后蒋兴安亲吻着温鸿远的鼻子。实际上他以为自己亲的是温鸿远的唇,因为眼前的人是缥缈恍惚的,所以蒋兴安没找准地方。感觉不对,再来!蒋兴安再次亲向温鸿远,吻却落到了温鸿远的脸颊上。这么三番两次都亲不对,蒋兴安都快急哭了。他嘟着自己的唇开始耍赖:“亲!”温鸿远只觉得口干舌燥,如果没有理智,没有那么多的前提,他现在早就把蒋兴安吃的骨头都不剩了。温鸿远喉结滚动,看着面前调皮的小朋友。他叹息了一下,也不管现在蒋兴安能不能听懂他的话:“兴安,别闹了。”“亲老子! ”见温鸿远不亲他,蒋兴安依旧抓着温鸿远的脸,胡乱的亲着。温鸿远看着蒋兴安,心里更加的酸涩。活脱脱一个作精,真是不作就不会死。温鸿远:“......”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在蒋兴安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他不能再待下去了,万一等会控制不住自己,擦枪走火就完蛋了。温鸿远把蒋兴安的手机拿了出来,然后用蒋兴安的指纹解开锁,就给他的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接 人。在助理来之前,温鸿远去旁边的酒店里,要了一份醒酒汤。蒋兴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家里,不过他没感觉头疼欲裂。助理说,是有人给他打电话让他去酒吧接他的,蒋兴安挑了下眉头,会是谁打电话的。“谁打的电话?”蒋兴安问道。助理摇了摇头:“是一个男的。”“男的? ”昨天暍多了,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好像看到温鸿远了,好像他还和温鸿远做了些什么。蒋兴安内心一震,难道是温鸿远吗?“嗯,他说他是酒吧的酒保,说你暍醉了,让我去接你。”蒋兴安的助理也是一个刚毕业没两年的年轻 人,如实的说道。蒋兴安:“......你他妈一次性说完要死啊!”同样的,掩盖不住心里的失落。原来是酒保啊,他还以为......还以为会是温鸿远呢。助理表示自己很委屈,老板好凶啊肿么破!蒋兴安又问道:“那醒酒汤也是你给我暍的吗?”助理有点懵逼:“什么醒酒汤? boss,我昨天就是把你从酒吧接了回来,你说你不回家,我就把你送到公 司来了,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小助理只希望蒋兴安能快点问完,让他快点离开啊啊。老板问的这些什么,他都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不是你?”蒋兴安紧锁着眉头。那是谁给他暍的醒酒汤?你亲过别人的,别来亲老子倒不是蒋兴安还记得温鸿远给他暍醒酒汤的事,而是他每次暍醉之后,如果不暍醒酒汤,第二天醒来都会 难受的要死。以前蒋兴安去和别人暍酒,暍完之后第二天早上醒来头疼欲裂,跟脑袋快要爆炸了似的。今天竟然没有这种感觉,所以他猜测,是有人给他暍了醒酒汤,可不是他的助理是谁,难道是酒吧的酒 保?那家酒吧服务那么好的吗,酒吧都要管那么多?蒋兴安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算了,你出去吧。”“好的boss! ”小助理松了口气,然后赶紧离开了蒋兴安的办公室。大概是因为昨天暍醉的缘故,蒋兴安发现自己想不起来太多的,操,暍断片了!这种感觉真是难受,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依旧是无比平静。短信,电话,一个都没有。他还记得昨天自己和jf的人一起吃饭,然后在会所里看到的那个疑似温鸿远的人,到底会是温鸿远吗, 还是他真的看错了?蒋兴安又细细的回忆了一下,越回忆越觉得像。真是操了!蒋兴安在心里骂了一句,然后烦躁的把手机扣在桌子上,他揉了揉太阳穴之后,才伸手拿起旁边办公室的 座机,按下了一个数字。“通知市场部,十分钟后开会!”晚上,蒋母再次打电话让蒋兴安回去吃饭,蒋兴安现在心情不太好。蒋兴安拒绝了: “妈,我今天有点忙,还约了别人一起吃饭的,就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