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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第 34 章 这个世上会有人愿意为了……(1 / 2)

一定是多巴胺的错,让时澄月在听到这句话后,本来已存无几的委屈汹涌地袭了上来。

耳朵是红的,鼻尖是红的,脸颊是红的,眼睛更是红了个彻底。

“我听话的,我听你话了,我没有作弊。”她迫不及待地为自己澄清,那些下午已经说到口干舌燥说到厌倦说到想吐的话,又被她不厌其烦地翻出来。

林一砚没动,依然保持那个跪姿:“我没说这个,你答应过我的,我相信你。”

时澄月一愣:“那你说什么?”

“你在教务处和人打架了?”

连他都知道了吗?

当时在教务处,时澄月不想把洪万琳供出来,一方面,她的确没有收到纸条所以无法说她是作弊,另一方面,时澄月也不愿意出卖自己的同学。

是她被老师骂到一半,洪万琳敲响了教务处的门,主动说是自己想要作弊的。

时澄月以为这样就没有自己的事情了,她都准备好走出教务处了,结果刘家凯突然一口咬定是洪万琳和时澄月逼迫他传答案的。

而教室的监控更是显示在考前那段时间,三个人坐在位子上窃窃私语地交谈。

时澄月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张数学卷子也被拿了出来,廖卫峰当场改卷,选择和填空各错一道,且都是最后一题,和那张纸条上的答案一样。

符江开冷嘲热讽地说她倒是聪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故意把最后一道题的答案改成错的。

彼时时澄月委屈地说这张卷子真的是自己做的,如果不信可以看最后的那道压轴题,刘家凯可没有做出那道题。

却不想符江开笑得更带嘲讽意味:“是啊,最后一题都没人能做得出来,所以你怎么能做出来呢?”

时澄月在那一刻觉得林一砚的心理承受能力真可谓是强大。她此刻那颗脆弱柔软的心已经因为符江开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而被狠狠挤入了高浓度的柠檬汁,酸涩又发苦。

有一点点想掉泪。

她用力眨眨眼,她才不要因为这种老师的话而狼狈地掉眼泪呢。

那时,是廖卫峰出来说话:“老符,别这样。这题是我们数学组出的,特意加大了难度。你没有教过时澄月,所以你不了解她。她这学期在学习上很用功,这是有目共睹的,虽然她能做出这道题的确令人吃惊,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老廖,这题是你出的,那你的学生能做出来”

符江开点到即止,话留余白。

这句话里的信息量有些大,饶是脾气再好,廖卫峰的脸也沉了下去。

忍让再三,他又说:“但是监控里,我的学生真的没有打开这张纸条,她甚至还没有拿起这张纸条。”

符江开:“老廖,你应该也是监考过高考的吧,高考规则是什么?这话你都能说得出来?”

黄忠实适时出来打圆场,表示下午的考试在即,先让两位老师去相应的班级监考。

时澄月三个人站在门口,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发呆,想到自己不能参加下午的考试,没有完整的分数就没法看到自己这学期的排名。

心里的酸涩好像发酵地更厉害了些。

她一个人在一边惆怅,那一对刚好上的小情侣在一边热火朝天地吵架。

“不是,你们两个本来就是差生,缺不缺这一门成绩对你们来说都一样是倒数。”刘家凯说。

“那你说我和你作弊就行了啊,你为什么要扯时澄月?”

“我没有作弊,是你让我传纸条给你的,如果你不说的话,我根本不打算作弊。”刘家凯皱眉,“其实就算你说了,我也不是很想帮你的,你自己作弊就算了,干嘛还扯到我,害得我在这里跟你一起罚站!”

说到后面,他言辞激烈破口大骂。

“再说了,就你这朋友,”他手指向时澄月,“时澄月嘛,谁不知道,成绩烂的要死,你不是常年作弊吗,多这一次又怎么样?”

时澄月看着刘家凯和洪万琳的争执,连上去为自己说句话的兴趣都没有。反正她没有作弊,教务处一定会得出公平公正的结果。她还在那里想着,等数学成绩出来了,一定能打脸他们这些看不起自己的臭傻逼。

“你们普通班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长得漂亮有什么用,你还不是逼得胡成天退学。你这种人黑的都能说成白的,那我说你作弊,你应该也能骗过老师吧。”

时澄月想,这是刘家凯自己送上门来的。

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这个名字了,身边家人和朋友也都刻意避讳着这三个字。却不想,她会在这样的时机下听见。

冬天的风吹得她心向上一悬。像万恶的蚁虫沿着肌理,锐刺插进皮肤,啃咬骨髓。

垂在腿侧的拳头不断握紧,心里那股被冤枉的委屈演变成过往积攒压抑的怒气,愈演愈烈。

洪万琳:“你有病吧你!”

在刘家凯要说出第二句话之前,冲动加持的时澄月做了一件蠢事。她大步走上前一把揪住他的短发,她都做好了要被男生打的准备,谁知道对方空有皮囊,内里瘦弱不堪,全然处于下风。

最后是在教务处里头的黄忠实听到动静冲出来大喝一声,分开他们,罚她们一个在教务处内,一个在教务处外罚站。由于是时澄月先动的手,所以黄忠实把她留到了最后以示惩戒。

·

林一砚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她。

时澄月撇过头没接:“给我纸干嘛,我又没哭。”

“那你脸上流的是什么?”

时澄月抿着嘴,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只倔强的王八。

眼眸中含着水光,暖黄色的路灯灯光在她漂亮的瞳眸里映成溶溶的橙光。近距离看着倒是楚楚动人,可是一开口,那点氛围就烟消云散了。

因为她沉默半天后,愤慨地挤出来一个字:“尿。”

“”

行,一个字噎得林一砚说不出话来。

他低头,抽出一张纸,慢条斯理地展开,隔着一层纸巾,动作轻柔地擦着时澄月的脸颊。

温凉的指腹碰到皮肤的那一刻,时澄月条件反射往后一缩:“你干嘛”

林一砚眼皮都没动一下:“帮你擦尿。”

“”

“你刚刚有点凶。”

暮色晖光渐渐西落,天空带着一张被墨色晕染的大网笼盖下来,一旁的路灯像浩渺飘荡的火光。

林一砚手一顿:“对不起。”

时澄月抽了下鼻子,刚准备傲娇地来一句没关系,就见自己的鼻子被捏住。

“要擤鼻涕?擤吧。”林一砚说。

???

她没有!!!

“我没有鼻涕啊!”鼻子被捏住,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厚重的鼻音,却又怪可爱的。

闻言,林一砚松开她。

那张用过的纸被林一砚揉成一团,扬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黄主任最后怎么说?”林一砚问。

时澄月摇头:“他说明天再来收拾我。”

黄忠实的原话是明天再说,但是落到时澄月耳朵里,其实和收拾没什么区别。

林一砚嗯了声:“行。”

行?行什么?

还没等她问出口,脑袋被人随便一摸,就像敷衍地薅了一下狗狗脑袋。

“回家。”

“这就回家了?”

“嗯,蹲麻了,回家休息休息。”

他的身体素质好差哦。

时澄月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两人沿着最旁边的路走。在朦胧月色的斜射下,两人的影子投落在地上,又在夜色拉扯之间忽近忽远,偶尔重叠。

“时澄月,你回家还会偷偷哭吗?”林一砚撇过头。

“不会啊,我会和祁嘉虞打三个小时的电话,把那个姓刘的臭傻逼痛骂一顿,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时澄月没有撒谎,她发现虽然这样没什么素质,可是好痛快。

林一砚两手揣着兜,眼睫收敛,他沉默几秒,语气有些别扭:“如果祁嘉虞有事的话,你可以找我。”

他也喜欢听她骂人。

·

第二天,时澄月刚走进教室,廖卫峰就来找她和洪万琳。

走出教室前,廖卫峰又走到路梁的桌前,敲敲桌子:“你也出来。”

路梁抬起头,他心中思绪万千,最后起身跟上廖卫峰。

时澄月和他并排走着,她心生疑惑地看了路梁一眼。

廖卫峰为什么要把他叫出来?

教务处里,还是聚集着和昨天差不多的几个人。

三四个老师坐在对面,洪万琳刘家凯站在一起,路梁站在中间,时澄月没正行地靠着墙。

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昨天那点委屈早就在和林一砚告别,并和祁嘉虞痛骂三小时后烟消云散了。

时澄月觉得这种类似心理战的对峙除了浪费时间就没有其他意义了。

“路梁,把昨天和我说的再和说一遍。”廖卫峰说。

昨天?他去找廖卫峰了吗?

路梁:“刘家凯好像在和她们其中一个谈恋爱。”

洪万琳和刘家凯的身子皆是一僵。

路梁视线扫过洪万琳:“好像是和洪万琳吧。”

黄忠实正要说话,路梁的眼睛最后落到时澄月身上:“时澄月……”

听到自己的名字,时澄月抠弄着指甲,觉得自己的手好漂亮,寒假可以去偷摸做个美甲。

她随意地对上路梁的视线,有些心不在焉。

所谓行得正坐得端,反正自己没作弊也没谈恋爱,她已经开始思考中午要吃什么了。

林一砚那道数学题押的还挺对,就请他吃三食堂的饭吧。

三食堂的椒盐排条真的很好吃啊,没有一个人能逃脱椒盐排条的美味勾引。

“她好像在和十二班的一个男生谈恋爱。”路梁把话补充完整。

教务处里霎时一片寂静。

如从后脑勺遭到一计闷棍,时澄月不由站直了身子,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

她声调激昂,立刻澄清:“我没有和林一砚谈恋爱!”

路梁轻飘飘地将目光挪向她,语气讶然:“啊?谁是林一砚?”

时澄月气得想咬舌。

她从没觉得自己竟有这么蠢,居然就这样被下了套。现在看来,这澄清落在老师们的眼里无异于自爆。

还连累了林一砚。

黄忠实冲符江开使了个眼神。对方点点头,和时澄月擦肩而过。

时澄月知道,他是要去找林一砚。

恋爱这事,可大可小,学校里多的是偷摸谈恋爱的小情侣。可是这种事情一旦明晃晃地摊到老师面前,那么就不再是可以轻描淡写的事情了。

“昨天考试的时候,洪万琳说让刘家凯把答案传给时澄月,时澄月抄完之后再给洪万琳。”

路梁神色自若,继续说着。

一句话,坐实三个人的罪证。

手心微凉,血液大有回流冲上脑门的感觉。时澄月还没从他说自己和林一砚恋爱的事情中回神,就听见他说自己作弊,不由呼吸加重,胸膛跟着剧烈起伏:“我什么时候说要抄了?你眼睛瞎了耳朵也聋了吧!”

黄忠实拍桌:“时澄月!好好说话,知不知道尊重同学!”

去他大爷的尊重,傻叉玩意儿。

她正面对着路梁,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不过那又怎样,这种打嘴炮似的骂句对路梁而言无关痛痒。

他问:“时澄月,说真话对你来说就这么难吗?”

洪万琳不在状况内地看看路梁又看看时澄月,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是肉眼可见的好吗……

就连廖卫峰都处于怔愣状态。

昨天放学前,路梁特地来找了他说明考试时的前因后果。而当时的他,分明不是这么个说辞。

浑身的力如顷刻之间被卸下,时澄月靠回墙:“我觉得说真话对你来说比较难吧。”

办公室的门被敲了敲。

符江开带着林一砚进来。

林一砚自然地站到时澄月身侧。他个高腿长,腰身笔直。一反常态的,校服穿得规规矩矩,脸上面无表情。

——标标准准的优等生模样。

黄忠实没有说话,是符江开率先出声:“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关键时候吗?你还敢谈恋爱?”

符江开把林一砚从教室叫出来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林一砚看着他带自己来的方向是教务处,心下了然该是和时澄月作弊有关。

他并不在乎为什么时澄月作弊会与他挂钩,也不在意自己怎么会被带到这里,可没想到的是,符江开一张口就是谈恋爱。

错愕有一瞬间划过他的五官,他下意识反问:“谈恋爱?”偏头去看时澄月,“和你?”

虽然不知道这些老师为什么会这么想,但他觉得这真是天大的荣幸。

“不然呢!”时澄月还没来得及说话,符江开陡然打断两人的对视。

林一砚难得同意符江开的话。

也是,的确不会和别人了。

林一砚心知肚明符江开对他有偏见,所以他把目光投向黄忠实:“黄老师,判断作弊是要讲证据的,判断恋爱也是。以往您抓到谈恋爱的学生都是他们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做了什么超出朋友界线的事情。我和时澄月是有做什么让您觉得超出朋友界线的事情吗?”

黄忠实下巴朝路梁的方向点了点:“他看见了。”

林一砚看着路梁:“你看见了?”

路梁对上他的眼神:“对。”

“我们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觉得我们在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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