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回去,是回他那边的公寓去。
季倾很好哄,她有些声控,很喜欢他压低声音时磁性的嗓音,每次他压低声音,用诱哄的语气和她说话,她就被哄得晕晕乎乎。
“好不好?”
郑琅又问了一遍。
季倾嗯了一声,说:“好。”
“真乖。”郑琅嘴唇贴着她耳廓,声音压得比刚刚更低,“倾倾,今晚回去,我还想更近一步。”
两人这些天晚上都睡在一张床上,便宜郑琅没少占,季倾身上就没哪块地方是他没看过的,但始终没做到最后一步。
今天已经得到了季正琛和叶初夏的同意,他不想再忍。
季倾听出他说的更近一步是什么意思,脸颊滚烫,干巴巴的说:“这个你问我干嘛?”
郑琅看着季倾的脸庞,挑了下眉,“嗯?”
季倾反问道:“这种事,不都是你做主的吗?”
“是,都是我做主。”郑琅揽住她的腰,手指挑起她一缕头发把玩,嘴唇轻轻咬住她耳朵尖,嗓音暗哑,“今晚我要吃了你。”
下午两人一直待在季家,季正琛直到晚上都没回家。
叶初夏给季正琛打了电话,说是临时有事,去了东城。
季倾以为她爸去东城是工作上的事,没有多想,郑琅听到岳父去的地方,眼皮跳了几下。
如果他没记错,他爸和他妈最近就是在东城休假。
郑琅思索三秒,觉得还是不给他爸通风报信了,季叔心里有怨,大老远跑去东城,心里的火气要是不撒出去,肯定会更郁闷。
晚饭还是在季家吃,餐桌上只有郑琅,季倾和叶初夏三个人。
下午时季倾和郑琅一直在房间里腻腻歪歪,季颂受不了,也拿着车钥匙跑出去了,眼不见心不烦。
叶初夏对郑琅不像季正琛和季颂对郑琅那么不看好,她和郑琅的母亲从小一起长大,郑琅出生那天,她也在产房外守了很久,看着郑琅从刚呱呱落地的小婴儿长到现在,她相信郑琅的品行。
所以晚饭后,不用郑琅请求,叶初夏就自觉的表示,他们年轻人,有什么安排,可以随意,郑琅毫无阻碍的就把季倾从季家带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季倾脑子里想的都是郑琅说的,今晚要更近一步。
他们俩交往到现在,又得到父母的同意,更近一步,是水到渠成的事,但是只要想到那个羞耻的画面,她脸颊就忍不住发烫,如坐针毡,心里开始有点怨郑琅要做这种事情,为什么不等到晚上直接做,提前通知她做什么,害她抓心挠肝的。
车子缓缓停在地下车库,从车里下来,走进电梯,看着电梯旁边显示电梯楼层的数字缓缓上升时,季倾脑子里想的还是,等会进门,自己是在楼下客厅里看会电视,消磨会时间,还是直接上楼,去浴室洗澡。
按照前些天两人的相处模式,他们俩吃完晚饭后,都会在客厅里坐着看会电视,然后再上楼。
但是今天不同,郑琅已经提前告诉她,晚上要做那种事,她再在楼下看电视,会不会显得她是在拖延时间。
可是如果她直接上楼,回到家就去浴室洗澡,会不会让他觉得她很迫不及待。
人在神经紧绷的时候,就是容易胡思乱想,季倾完全没想过,要不要在楼下看会电视再上楼,其实根本不是她该考虑的问题,因为她进门就被郑琅按在门上亲了。
这个吻粗暴又急切,就像他说的,要把她吃了一样。
季倾被他亲得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两条手臂挂到他脖子上,被他打横抱起,抱着她上楼。
推开卧室门,郑琅直接抱着她走进浴室,将她放到浴缸里,拿淋浴,调了温水,往她身上冲。
贴身的衣服被浸湿,半透明的贴在皮肤上,犹抱琵琶半遮面,比不穿还要诱人。
季倾身体微微蜷缩,整个人红的像个虾球,乌黑的眼眸羞愤的瞪他,“你能不能先出去,我不要你帮我洗。”
郑琅噙起嘴角,俯身凑近她,手里拿着花洒,从她脖颈处一点点向下,低头亲亲她鼻尖,“不能,之前都是你照顾我洗澡,说好了,往后我要给你洗澡,伺候你。”他咬重伺候两个字。
从浴室出来,季倾两条腿已经彻底站不稳了。
郑琅把她放到床上,亲她嘴唇。
郑琅耐心的亲了她一会,等到想要更近一步时,季倾突然心生退意,蜷缩起腿,双臂环抱住膝盖,一双水盈盈的眼眸望着他,没什么底气的和他商量,“郑琅,要不,这事,我们再另择吉日吧。”
她实在是太紧张了,竟文绉绉的扯出一句另择吉日。
“今日就是最好的日子。”郑琅不给她后退的机会,一手握住她手腕,将她手臂移开,一手握住她脚腕,将她蜷缩着的腿拉直。
季倾第二天是被郑琅的手机铃声吵醒的,睁开眼时,她大半个身体都压在郑琅胸膛上,郑琅一只手搭在她腰上,另一只手去捞床头柜上响着的手机。
昨晚折腾到很晚,季倾这会浑身酸疼,还困着,睡眼惺忪的望着郑琅,从嗓子里挤出一丝娇气的哼唧,撒娇说:“困。”
郑琅扫了眼来电显示,是他爸打过来的,挂断电话,手指轻轻在她后背拍了拍,说:“继续睡。”
季倾嗯了一声,垂下头,把脸埋在他胸膛上,闭上眼,继续睡。
郑琅点开微信,在消息列表里找到他爸。
【爸,什么事?】
郑霆:【你季叔来了东城,你不知道?】
郑琅昨天就猜到季正琛去东城是去找他爸,找他爸干什么,他大概也猜的出来。
郑琅:【知道。】
郑霆:【我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郑琅:【季叔下手重吗?】
郑霆:【你心里没数吗?知道他来东城,为什么不通知我和你妈?】
郑琅:【季叔的宝贝女儿嫁到我们家,他心里有气,总要发泄出去。】
郑霆:【所以你就让他拿你亲爹我发泄。】
郑琅解释:【昨天我去季家向季叔和叶姨赔罪,任季叔打骂,季叔可能是担心打了我,倾倾会心疼,所以没对我动手。】
说到季倾,郑琅垂下头,看着怀里趴着的姑娘,头发一团乱,昨晚哭哭啼啼骂他太凶,放话说以后都不要再理他,这会就乖乖巧巧的趴在他怀里,睡得香甜,真是可爱至极。
郑琅忍不住,俯身在她红润的嘴唇上亲了一口,继续给他爸发消息。
郑琅:【爸,季叔对您动手,您没还手吧。】
郑霆:【你希望我换不还手,我和你岳父打架,你希望谁赢?】
郑琅:【爸,您要体谅我季叔的心情。】
郑霆:【我体谅他,谁来体谅我,我唯一的儿子是个白眼狼,娶了媳妇,换了个爹。】
郑琅:【】
郑琅:【爸,您没事吧?】
郑霆:【你还知道问你爹我有没有事,拜你所赐,你那个未来岳父往我脸上砸了七八拳,为了你这个白眼狼能顺利娶到老婆,你爹我这张英俊的脸被打得满是淤青,现在完全没法出门见人,早知道你是个白眼狼,我就不该让着他。】
郑琅:【季叔呢?】
郑霆:【在楼上睡觉。】
郑琅:【好,您照顾好他。】
郑霆:【】
昨晚他和妻子正在院子里看月亮,季正琛突然疯了似的从外面冲进来,把他打了,看那架势,他当即就猜到是他那个白眼狼儿子哄骗人家女儿的事东窗事发,没敢还手,生生挨了他几拳。
季正琛闯进他家里,打了他,晚上他和妻子还好酒好菜的招待了他,现在他儿子还特意叮嘱他要好好照顾季正琛,他这个儿子到底是给自己生的,还是给季正琛生的。
结束和父亲的聊天,郑琅将手机静音,放到床头柜上,陪季倾睡觉。
季倾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十点多,郑琅还在床上陪着她,胳膊给她枕着,深邃的目光盯着她脸庞,也不知看了多久。
季倾刚睁开眼,他就凑到她嘴唇上亲了一口。
季倾脑子还懵着,放空了一会,回想起昨晚的事,撇了撇嘴,眼神委屈巴巴。
郑琅笑了笑,低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季倾抱怨道:“你知道。”
“我知道什么?”郑琅故意逗她。
季倾睨了他一眼,郑琅笑着摸了摸她头发,“好,我知道,我是禽兽,委屈了我的宝贝儿,宝贝儿需要我怎么补偿呢。”
这种事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季倾就是情不自禁想向他撒娇。
“要你抱我去洗漱。”季倾仰起头,朝他伸胳膊。
郑琅笑着说了声好,掀开被子下床,先去衣帽间里拿了身睡衣出来给她套上,抱着她去浴室洗漱。
吃完饭,季倾看郑琅脸上的淤青还是很严重,让他坐到沙发上,从医药箱里拿出药水和棉签,给他擦拭伤口。
“是不是很疼?”季倾心疼的问。
“疼,你哥下手很狠。”郑琅先是卖了波惨,看着季倾满眼心疼,伸手握住她手腕,笑着说:“不过我娶了季家大小姐,季叔和你哥没有拿大棒子把我腿打断,已经是便宜我了。”
季倾:“我还没嫁给你呢。”
“快了。”郑琅在她脸上亲了口,“我会继续努力,讨好岳父岳母大舅子,争取让他们早日同意把你嫁给我。”
季倾受不了他腻死人的眼神,将脸转到另一边,嘴角情不自禁上扬,“你嘴角刚涂了药,别亲我,药水都蹭我脸上来了。”
郑琅说要讨好岳父岳母和大舅子,当天就行动了起来。
这三个人里,叶初夏本就对他没什么意见,很好讨好,只需要精心挑选一些她喜欢的礼物送过去,让她感受到自己的用心就好,岳父听岳母的,岳母对他满意,自然会帮着他在岳父面前说话。
所以这三个人里,最难搞定的,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季颂。
季颂现在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只要见面一定会对他冷嘲热讽,郑琅丝毫不介意热脸贴冷屁股,每天早上起床后,就给季颂发早安,问候大舅哥,询问大舅哥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去做。
晚上睡觉前,给季颂发晚安,关心大舅哥今天有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自己可以给他讲两个笑话,哄他开心。
郑琅:【哥,你对我有哪里不满意。】
季颂:【滚。】
郑琅:【哥,我诚心请教。】
季颂:【滚你大爷。】
郑琅:【您同意我跟倾倾领证结婚吗?】
季颂:【过来给我捶腿。】
郑琅:【好的,哥,十分钟后到。】
季颂:【你真来?】
郑琅:【当然。】
季颂:【算了算了,我见着你那张脸就烦,你离我远点,别往我面前凑,我嫌碍眼。】
郑琅:【好的,哥。】
无论季颂说什么,郑琅都不回嘴,日复一日,也不知季颂是被他为爱放下身段,卑微讨好的行为打动了,还是被他烦得不想再被他每天发消息骚扰,在一个清晨,郑琅再次给他发早安后,季颂回了他两个字:【妹夫。】
这就是承认了郑琅的身份。
过了季颂这一关,郑霆和郑琅带着早已准备好的聘礼,到季家,向季正琛和叶初夏正式求娶季倾。
两个孩子情投意合,做长辈的自然不会阻拦。
季家收下聘礼当天,郑琅便从叶初夏手里接过季家的户口本,带季倾去民政局领证。
下午四点多,季倾和郑琅从民政局出来,低头看着手里的结婚证,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郑琅,我们已经结婚了吗?”
郑琅低笑道:“是,我们已经结婚了。”
季倾翻开结婚证,看着上面的证件照。
照片上,两人穿着白衬衫,身体紧紧挨着,笑容都很灿烂。
季倾嘴角禁不住上扬,抬起头,看向郑琅,说:“我们结婚了,我是你什么人?”
郑琅笑着回答她,“你是我老婆。”
季倾笑弯了眼,微抬下巴,语气骄矜,“那你以后可要对我好点啊,要包容我,纵容我,什么事都要顺从我,不能和我吵架,不许凶我,不许骂我,更不能打我,要时时刻刻想着我,把我放在你心里的第一位。”
“倾倾。”郑琅说:“你不觉得,你这些话,应该在我们进民政局前说吗?”
季倾怔了下,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双眸蓦地瞪大,“人家都说,男人婚前婚后两个样,婚前百般体贴,婚后得到手,就不珍惜了,我这和你才刚领完证,你就要翻脸了吗?”
郑琅忍俊不禁,捏了捏她的脸蛋。
季倾哼了一声,双手抱臂,将脸转到另外一边,不给他碰,“我刚刚说的那些要求,你到底答不答应?”
“这些要求还用你提吗?”郑琅好笑道:“我什么时候不对你好了。”
“以前你对我好,是因为我是你女朋友,以后我就是你老婆了,你要对我比之前更好,无论我想做什么,你都要惯着我。”
“那不行。”郑琅一口拒绝,“有些事情,我可以包容你,纵容你,但有些事情,你明知道会惹我生气,还要那么做的,我一定会纠正你。”
季倾皱起眉头,气呼呼,“可是人无完人啊,有时候,我确实控制不住我的小任性,但是每次惹你生气,我都向你道歉了啊,你不能每次都不听我道歉啊。”
郑琅:“那是因为你每次都只道歉,不改正,就比如上周”
“好了。”上周的事确实是她理亏,为免郑琅翻旧账,季倾及时打断他,“那你纠正我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总是在床上。”
郑琅:“不能,在床下,我舍不得教训你。”
季倾叹了口气,“我突然想到个问题。”
“什么?”郑琅问。
季倾:“我之前心里想过,和你领证前,一定要让你手写一份保证书,保证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能凶我,不能动手教训我,不然我坚决不跟你领证,但是你今天在我爸面前求亲,说的那些话,让我非常感动,我一激动,就忘了保证书的事,你现在能不能给我补上?”
郑琅:“既然忘了,就是天意。”
“你这人怎么这样,就仗着我已经和你领了证,就为所欲为了是吧,我告诉你,你欺负我,我可是会跑的。”
话音落,季倾抬腿就跑。
郑琅没几步就追上她,打横把她抱起来,笑着在她嘴唇上亲了下,“你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