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在尊重她。
可不知道怎么的,她却越发难受,越来越……想与陆明宴发生一点什么。
她都震惊于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想法。
可是有就是有。
有时候她甚至对陆明宴有点生气,明明他喊她来,她都已经准备好,可他却俨然无事,就像是拿一根萝卜吊着她,不上不下,心痒痒的。
最后一个夜晚,于望舒仍然和陆明宴一起住。
计划早上八点起床,然后乘飞机回国。
心里有事,从前两天晚上开始,于望舒就没有那么好眠。
昨天翻来覆去,还引得陆明宴关注,出声询问她怎么了,是不是睡不着。
于望舒给他的回答,就是生闷气地咬了他的肩膀一口,咬得还有点重,她听见他的闷哼,第二天天亮了起床,见到他肩膀上的牙印,非常的明显。
好在位置不偏,穿上衣服可以遮
挡。
但是脱了衣服的就很明显了,完全挡不住。
白天他还游了泳,顶着口牙印在她眼前晃来晃去,于望舒:……
好在游泳前,他已将其他所有人屏退,不然于望舒真不知道被不相干的人见到的话,会多想什么。
夜晚,陆明宴还没有回去就有工作先找上门,先去处理公务,于望舒自己先洗了澡。陆明宴处理完公务以后才洗。
他洗澡时,听着从浴室发出的水声,躺在床上,于望舒止不住又开始胡思乱想。
陆明宴洗完上床,于望舒已经将手机放在床头,在床上躺好。
待他关了灯躺下,如前几夜一样,手自然而然搂上于望舒的细腰。
他们两谁也没有说话,有一种默契,自然在他两人之间流淌。
但于望舒今夜,并不止是想只是和前几夜一样,单纯只是睡觉,她想在他们的第一次旅途,在这个海豚之地,和他一起留下一点什么。
她的手,悄悄的摸上他的肩膀,轻轻抚摸昨夜她留下的牙印。
但过了一天,她已经摸不出来什么,他的肩膀如往常那般光滑。心里忽然生出一种不妙的想法,她还想咬他一口。
在他身上留下属于她的印记,这个感觉让她有点上瘾。
于望舒想得过分认真,也在思索这个危险想法的可行性。而就在这时,她忽然听见耳边一声闷哼,她的手被陆明宴猛然抓住。
“……舒舒。”
陆明宴的声音低沉,而满是隐忍。
“不要再摸那里。”
然而这话听在想实施危险想法的于望舒的耳朵里,却像是拒绝。
任谁都不喜欢被拒绝。
特别,这个人还是陆明宴。
于望舒在这两天的夜里,总是对他有点生气。
只是于望舒不说,陆明宴也并不知道。
想到这是在这里的最后一晚上,于望舒忽然就忍不下去,抬头看他,有点赌气,问他:“不要摸,那我和昨夜一样,用咬呢?”
今夜的于望舒,格外有一种豁出去的勇气,引得陆明宴惊异垂眸。
话已出口,后面的便什么什么难的,于望舒也就说下去了。
r /“陆明宴,你真的喜欢我吗?”
问出这句之后,于望舒自己都感觉到格外的委屈,为这几夜陆明宴的冷待,她觉得自己变矫情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为一点点莫名其妙的小事就生气,委屈,恼怒,但是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
没有等陆明宴的回答,于望舒继续说:“我觉得并不是你说的那样,不然你为什么一连躺在床上几个晚上,你都……”不碰我。
最后几个字于望舒说不下去。
没说出口。
说出来,就好像她在主动向他邀约似的。
这话说了以后,于望舒紧咬自己的嘴唇,越发感到委屈。
于望舒说完,好一会儿,房间里没有别的声音。
这样的安静,极度容易提升人的感官,就在于望舒忍不住气上加气,比委屈更委屈时,黑暗中,传来陆明宴叹气的声音。
陆明宴缓缓说道:“舒舒,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
明明他喜欢她,喜欢到快要发疯。
做出他以他的性格,绝不屑于去做的事。
在不知道她与卓城分手的时候,只因是她,而不惜去违背道德。
“舒舒……”陆明宴说道:“你说让我等一等你。”
他将她用力抱紧:“那么现在,我等到你了吗?”
于望舒的生气和委屈,猛的在这时候,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却是满心的无措与慌乱。
她良久没有回答。
陆明宴没有催促,给她思考的时间,只是那双圈在她腰上的手,禁锢得紧紧,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这种情况,于望舒根本没有办法躲避回答。
最终,她轻声对他说道:“陆明宴,我们就像是以前那样,不行吗?”
她想回到她和陆明宴之前的那样无负担的关系。
声音甚至不自觉带上一些祈求。
陆明宴却还要逼问她:“什么关系?”
见不得光。
于望舒张张嘴,却哑然。
她说不出口。
让高高在上金字塔顶端,矜贵自傲的陆明宴,继续那样见不得光的关系。
她
到底为什么会心生这样荒唐的想法?
哪儿来的那么大的脸?
她缓缓推开他的手臂,挣脱他的怀抱。
“那……就算了吧。”
她轻声说。
说完,她再在这个地方待不住,坐起身,狼狈不堪,掀开被子便下床去。
只是她一只脚才触到地面,尚且还放在床上的手却被一只大掌紧紧握住,接着,一个力道将她往后拉,她不及反应,一阵天旋地转,她又倒在了床上。
上方被阴影笼罩,陆明宴双手握住她的,撑在她的上方。
耳边传来陆明宴隐忍,又危险至极的声音,“算了?你先说清楚,什么算了,怎么算了?”
她只感觉到了疼。
“陆明宴……”
她又很委屈,眼眶都红了。
可惜在黑暗中,陆明宴根本看不见那么清晰。
“于望舒,你有没有心?”从他的嘴中,轻吐出这样几个字。
明知道于望舒需要他耐心地小心翼翼地去对待,可是所有的理智,都被她一句算了吧,给彻底击溃。
“陆明宴……”
他是那样的生气,除了喊他的名字,她甚至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陆明宴没有再说话。
却也没有放开她。
于望舒内心茫然,又无措。
她错了吗?
她是不是哪里做错?
她的两只手好疼。
他因为她,真的很生气。
“……对不起。”
最后,她主动道歉,想将这件事平息,想陆明宴放开她,她很乱,想回到她的房间,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她感觉她今天晚上冲动过头,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这不像她,她需要独自将这件事理一理。
可她主动道歉,主动低头,却并未将这件事平息。甚至使得陆明宴更加怒从心起。
为什么道歉?
她难道真的想和他算了?
她就像是捂不热的石头,不管他怎样对她好,她都始终无动于衷。
/
他以为他对她会很有耐心,循序渐进。可不曾想,只要她简单一句“算了吧 ,他就已然受不了,被她只一句话彻底击垮。
陆明宴没有回答。
隐忍又沉默。
“……陆明宴,我今晚想去隔壁睡。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黑暗里,响起于望舒冷静下来,轻轻地说话的声音。
在于望舒看不见的地方,陆明宴神色几经变换。
“……陆明宴。
直到于望舒又开口唤他,他才缓缓的,终于撑起身子,放开了她的手。
得到自由后,于望舒起身下床。
她的手捏了捏自己被陆明宴弄痛了的手腕,这时候,她是彻底清醒了。
明白今夜的自己,是真的被这几日短暂的美好旅行,冲昏了头,竟想主动和陆明宴开展另一段没有负担的关系。
这样是不对的。
对自己不够负责,对陆明宴也不公平。
于望舒这样告诫自己。
“那……我走了。
穿上拖鞋,于望舒背对着陆明宴,礼貌道别。
身后没有回应。
于望舒心中难受,她举步往前走,眼睛刺疼,又酸又胀,夜晚本就看不太清,现在更是视线模糊。
她不知道,今夜出了这道门,回去以后,是不是就彻底和陆明宴没有关系了。
其实这样也很好,他们本就身份悬殊,没有未来。
就算在一起了,谁又能保证在一起多久,他那样的人,身边只有比卓城于朗声更多的诱惑。
及时止损是对的。
以免越陷越深。
可是即便心中明白,心却止不住抽疼,这种难受至极的感觉,只有在发现卓城出轨的时候,才有过。
房间再大,也有走到头的时候,何况,这个房间也没有那么的大。不过片刻,于望舒就走到门口。
她微顿,想转头看一眼,却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伸手将手握住门的把手上。
“咔哒。
门被于望舒拧开。
于望舒才将要开门出去,就在此时,一只手伸出,将门推了回去
,阻挡住了她的去路。
“于望舒。
他的另一只手,卷上她的腰。
手的力道一转,便将她翻转身体,他的动作看起来并不温柔,但她的背碰触到门上,却并没有感到疼。于望舒才刚抬头,还未来得及看清楚他,迎来的便是他重重的带着惩罚炙热的吻。他将她抵在门上,横冲直撞,咬她的唇。
她吃痛呼疼,他顺势闯了进去。
近距离的接触,让他感觉到她脸上的冰凉湿意。
他忽而止住。
“为什么哭?
粗粝的拇指触摸她的脸颊,泪水太多,将他的手指也打湿。
他不理她还好,他现在这样问她,于望舒忽然便更觉得委屈到不行,别开脸,咬唇,不说。
她不说,他也不再问。
躬身,拦腰将她抱起。
于望舒惊呼:“陆明宴,你干什么?!
陆明宴沉声吐出两个字。
“干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