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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第五十章 窒息的爱(修)(1 / 2)

言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许映白。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被找到后,他对她恶语相向,甚至使用暴力或者威胁,毕竟,用世俗的道德来看,她的行为可以说是非常恶劣了。

可是,什么都没有。

他只是更加的温柔,温柔到甚至让人有些害怕。

她是喜欢他的。许映白是她的初恋,她情窦初开时对男人最初的幻想,这样对她时,几个女人能把持得住。

她自然也不行。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依旧在飘着雨,他睡在她身边,还没穿上衣服,是他少见的懒散放纵的模样,左手臂依旧横在她腰上。

言月一眼便看到,他左手臂白皙的皮肤上,那道深深的陈年伤口。

是多年前许映白为了救她留下的。

尖锐的石头直接扎入了皮肉里,砂砾和土混杂进了伤口,他没想过放手。

当时肯定很痛吧,他那时也只是小孩而已。

以前言月依稀记得这件事情,却把这件事情张冠李戴,当成了秦闻渡为她做的。秦闻渡从不否认,言高咏也默认了。

即使是婚后,许映白也从来没对她提起过这件事。

言月问,“我高三的寒假,来家里的家庭教师是不是其实也是你找的?”

以前言月一直以为言高咏是嘴硬心软,嘴巴上说着不支持她,但是私底下对她好,给她找了那么难请的辅导老师,但是后来,她意识到,言高咏本质是刻薄且自私的,完全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他手指摩挲着她的唇,“是。”

言月心里很平静,也很悲伤,“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他从来不表达?为什么许映白可以对她那么好,却也可以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时候消失?

他嗓音很淡,“已经过去了。”他永远是个做大于说的人,做了再多,也不习惯于找她邀功。

屋外下着雨,两人静静相拥,倒是很少有这样的温馨美好的时节。

言月手指轻轻抚过他的手臂那道伤痕,到他的手掌,“是不是很疼?”她嗓音轻软,带一点淡淡的哑。

他原本阖着眼,垂着乌浓的眼睫,很快又睁开了。

许映白由着她抚过自己手臂,“不疼。”

“你在关心我?”他低声问。

黑暗里,言月别开脸,没说话。

许映白低头吻过她的发顶。不管如何,她关心他,他是舒心且喜欢的。

他很满足他们现在的相处状态。

有他陪言月就够了。言月很脆弱容易受伤,在外面的世界生存不下去,很多事情,都会伤害到她,让她难过。他不愿意让她难过。

待在这里的时候,言月感觉非常平静。

她和外界基本没有沟通,许映白一直陪着她。

言月问许映白工作的事情,他让她放心,别问了。

言月被他环抱时,有时候,居然会生出一种分不清昼夜的错觉,见她分神,他就会用点法子,把她注意力完全拉回自己身上。

花园里花朵开得极为繁盛,已经开始要进入春季的梅雨时节了。言月很喜欢这座花园,她喜欢花,只是自己是植物杀手,养什么都活不下来。

许映白见她喜欢,自己便也开始琢磨园艺。

他好学生的禀赋并没有丢掉,学什么都非常快,做什么像什么,无论是园艺还是厨艺。

春季阴天的时候,言月见高挑秀颀的男人在花园里,弯着腰,卷起衬衫袖子,白皙的手指沾上泥土,耐心地侍弄一丛麝香百合的模样,偶尔会看愣。

百合是言月最喜欢的花,尤其是纯洁无垢的白色百合。

许映白经常会在花园里摘下一束含着露水的百合花,送给她,他纤长冰凉的手指上似乎也还沾染着一点百合幽幽的香。夜晚,伴随着这样的味道,她跌落到一个昏沉绵长的梦境里。

闲下来的时候,言月便开始写歌。

她现在写的是四季组曲中的春,细雨蒙蒙,充满了的季节。

《春酒》

明明是描述春天的花的曲子,但是,名字却叫《春酒》,歌里的意象也是迷乱的。

言月写曲子的时候极为专注,这种时候,她不让许映白进来打扰,也是她每天唯一可以迎来一口喘息机会的时间。

即使被许映白这样细心地照顾着,言月体重一直在减轻,某天,甚至开始发起低烧。

医生说,她心情一直很压抑,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对身体造成更大的影响。

于是后来,言月获得了和唐姜联系的机会。

学校已经开学了,许映白给她打了请假条,可以暂时休假。

她确实病了,是严重的心病,许映白之前好不容易给她养起来的体重,很快又掉下去了。

唐姜问,“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言月摇头,“没有。”

她变得沉默了。

唐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捡着一些新鲜的事情给她说了,“祝青雯好像怀孕了。”

祝青雯、秦闻渡这些名字,似乎都已经离她很远很远了。听起来,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了。

“怀的秦闻渡的孩子。”唐姜沉默了一下。

当然算起怀上的日子,已经是言月和秦闻渡分手后的很久之后了。

消息不知道怎么扩散了出去,几乎人尽皆知。秦闻渡目前人还在国外没有回来,但是在栎城圈子里,已经声名扫地了。

祝青雯未婚怀孕,甚至无名无分。

出乎唐姜意料的是,秦家竟然并没有接纳她,也没有将祝青雯接回秦家。

“当年,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联系上的。”唐姜沉默了一会儿,说。

祝青雯大学并不在栎城,她是在京州念的大学。唐姜听说,她大学报的志愿全都是京州的大学,简直像是不管不顾在追寻什么执念或幻影一般。

后来祝母得病,祝青雯又带着她回了栎城,其实栎城对于她而言,应该是个没什么好回忆的地方,她却就是毫不犹豫回来了。然后在一次晚宴上,和秦闻渡重逢了。

秦闻渡在英国也过得也不顺,他主持了一个投资项目,看岔了眼,血本无归,因为丑闻,家里断了他经济来源,现在是他有生以来最狼狈的日子,靠赌钱和借钱还勉强维持着以前的面子。

唐姜实习完,回了英国继续念书,也听到了一些和秦闻渡隐约有关的消息。他像是成了一颗弃子,秦家孩子很多,秦闻渡能力算不得多么出众,如今事业翻车,丑闻缠身,已经差不多身败名裂。

唐姜心里有了些模模糊糊的猜想,只觉得背脊发凉。

这一切的背后似乎都指向一个人,只是她的不敢继续猜,也不知道,言月认清枕边人的这面目时,能否接受。

言月没多和她聊这些事情,她最近很容易累,需要多加休息。

“小林也找我问起过你。”唐姜道,“不过,没说很多,听到你好就没再问了。”

言月愣了一下,想起林其诺和许映白肖似的手,她心情很复杂,抿着唇,“他还好吧?”

“还好还好,就是失恋了有点难受。”唐姜说,“哈,毕竟纯情少男初恋。”

实习结束后,林其诺就搭乘班机回了家。

齐帆和林醇给他亲手做了晚餐,迎接他回来。

“小诺,你不高兴?”齐帆一眼看出儿子情绪不高。

林其诺放下刀叉,忽然猝不及防问了她一个问题,“妈妈,哥哥是不是姓许?”

林醇没做声,齐帆愣住在了原地。

“我可能,已经见到他了……”林其诺苦涩地说。

其实齐帆从没有真实见过自己之前生下的那个小孩,只在视频见过。

那会儿,她偶尔还会和许明川联系。

直到某天,她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里面是她和许明川视频的截图,以及许明川发给她的那些求爱的话语的聊天截图。发件人问她,想不想这些被她现任看到,不想的话,就别再给那边打电话了。

再后来,齐帆也给许映白打过一次视频,是她主动的。

她记得,那天是许映白的十六岁生日。

屏幕亮起的一瞬,齐帆少见有些紧张,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觉得自己和自己和解了,在抚养林其诺的过程中,她感觉到了为人母的快乐,也觉得自己应该对许映白尽一份做母亲的责任。

少年那会儿约莫已经上了中学,长得高高瘦瘦,面容清新秀美。

他看她的眼神像是看一个陌生人,嗓音极为冰凉平静,“我接你电话,是想告诉你,以后,不要再和我联系了。”

“晚上还有课。”随即,视频便断了。

他不需要她。

也不需要许明川。

齐帆那天情绪极为不好。

许明川对那孩子不好,她是知道的,却一直什么都没做过,很长一段时间,她耻于提起那个孩子的存在。

从很小开始,那孩子过得就不好。许家人给他提出了许多完全超出年龄的苛刻标准,几乎不可能达到的高要求。

许明川说,他给了他们儿子最好的教育,又说小孩哪里做得不好,他罚小孩在祠堂跪了一晚上,第二天淋雨淋晕了,整个膝盖都青肿了,就是不愿意认错。

他暗示,叫她多联系,关心小孩。

视频的时候,小孩被打扮得很体面,长得也好,看起来完全是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她却经常能在那个小孩娇嫩的手心里看到深深的淤肿。

但是他什么都不说,从来没说过疼,也没找他们求饶,从不抱怨。越长大,他能力越强,越完美,完全不需要他们了。

林其诺轻声说,“哥现在已经结婚了。”

齐帆表情变了一下,有些急迫地问,“女孩子人如何?对他好吗?他们过得怎么样?”

“她……很好。”林其诺低着头。

母亲在他记忆里,一直都是很温柔恬淡的形象,他倒是第一次,见到齐帆这么急迫激动。

那个男人,真的是他素未谋面的哥哥。

也就是说,言月已经是他的嫂子了。

林其诺已经毫无机会了。他苦涩地笑,该说吗?他和哥哥不愧是亲兄弟,对女人的审美,似乎都是一脉相承的。

齐帆却像终于下了一个决心,对林醇说,“我们回国一次吧。”

她想去见见他们,见见她素未谋面的儿子。

那天,和唐姜打完电话后,言月更却确凿了心里的一个想法。

“你和林其诺……”言月不知道该怎么提起这个话头。

在卧室,从新婚妻子的嘴里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总归是不怎么让人愉悦的。

他说,“问他做什么?”

“你喜欢那样的长相?”

林其诺皮肤不算很白,栗色头发,唇和下颌长得和他最像。

见过这对兄弟的人,都会觉得,哥哥比弟弟好看许多。

但是好的地方是,林其诺比他看起来有烟火气,更平易近人,而且爱笑,他做不到这一点。

他亲了一下她的后颈。

她睫毛颤了颤,垂着眼,不知道该怎么和许映白提起这件事情,林其诺和他可能的亲缘关系。

言月很渴望亲情,她不知道,许映白是不是也同样如此,言月知道他家庭也不和美。

“他和我有一半血缘关系。”令她意外的是,她还在犹犹豫豫,许映白却直接说了。

他竟然早就知道了。

他完全没有避讳这件事情,语气平淡,“是许明川的前妻在国外和另外一个男人生的。”

他提起这些事情非常漠然,似乎完全是和己无关,漠不关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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