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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第五十四章 偷情一样(1 / 2)

这天晚上,言月是睡在许映白身边的。他要她和她睡在一起,她的手腕依旧被绑缚起来,始终碰不到他,许映白不让她碰。

她的唇却已经被他反反复复亲肿了,现在还微微疼着,她想走也走不掉。

枕边人纤长冰凉的手指轻轻摩挲过她手腕柔软的内侧皮肤,什么都不做,只是摩挲,让自己手指感受她的体温。

许映白性子冷淡,却很强势,对于控制一直有种不太正常的痴迷。

言月对上他那双近在咫尺的漂亮眸子,隔得太近,他眼下藏着一颗小小泪痣,衣领下半露不露的锁骨,都清晰可见。

明明那么清冷端正一个人,只要他一念之间,气质便完全变了,成了勾引女人的男狐狸精。

他一直都很会。

言月面颊微微发热,长长吐了一口气,闭上眼告诉自己,要清心寡欲。

之前两次逃跑,是她对不住许映白。现在,她需要由着他,让他想做什么做什么。

“那时,为什么要早恋?”他抽回自己的手指,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抬眸问她。

语气里没有嫉妒,很平静,像是哥哥在教导妹妹,“他们心里想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言月忍不住想反驳,“我没早恋。”

她什么时候早恋了?分明是毕业之后才交往。

他低声道,“穿成那样,给他加油。给他送水。”

“坐在别人车座后回家。”手紧紧抱在别的男人腰上,敢说那不是早恋?

言月忍住自己内心起伏的情绪,睁开了那双清亮的眸子看着他,“哥哥,那如果是要和你早恋呢?”

高中她喜欢上许映白的时候,是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是这样的性格。言月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想象,假如没有中间这些破事,她和许映白一直青梅竹马顺顺利利一起长大,那么他们之后的关系会如何发展?

许映白没说话,淡淡移开了视线。

良久,他说,“不行。”

言月,“……”

她的唇瓣却又被含住,他只是轻轻含了一下便松开,又说,“太早。”

“等你成年了,才可以用。”

他嗓音清冷淡雅。

却似乎一直把自己视为了一份属于她的物品,静静等待着,等她需要的时候随时拆开使用。

‘用。’

言月耳朵瞬间红透了。

他一会儿发疯,一会儿又温柔勾人。表面清冷斯文,衣衫整洁,一丝不露,底下纯是个不折不扣的败类。

一晚上,言月囫囵睡着,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了许映白怀里。

许映白第二天便去了公司,原来是他即将去凉城出差一周。怪不得,他会忽然反常,忽然要住来这边。

言月洗漱完了。

女孩子站在门边,柔软的晨光落在她白嫩的面颊上,“许映白,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他看了她许久,最后什么也没说。

这是很晴朗的一天,万里无云。

言月想,一切或许都需要时间来抚平。她的心情忽然变得极为轻松。

许映白开了三天的会,谈完了一桩合作,顺便见了知弦传媒的创始人李弦。

以许家和许映白在业界的口碑,给知弦注股,李弦自然是受宠若惊。许映白最近似乎对传媒方向感兴趣,做了不少类似投资,许映白的秘书主动接洽他方时,李弦当时还有点不可思议。

知弦是大的传媒公司,旗下有好几个知名的直播和音乐平台。

聊完合作后,晚餐便是应酬,李弦想邀他晚上继续喝酒,被婉拒,他今晚的航班回栎城。

“许总这么着急回去啊。”知弦的另外一位高管笑着问。

他笑了笑,“回去陪太太。”

高管很诧异,“许总结婚了?”

许映白是个很完美的人,和他接触过的人都这么感觉,聪明,修养很好,礼节到位,不过分热情,也不过分冷漠。

甚至他的履历也是十足的精英模版,近乎完美。从教育背景、到实习经历、到工作后的成就,一切仿佛都极为完美,没有任何节外生枝的地方,没有任何岔路,按照这样的规划,在这个年龄,他怎么也不应该这么早结婚。

“哦,那怪不得,许总最近有这种雅兴。”李弦笑道。

“太太有这方面的兴趣,想玩玩。”许映白放下酒杯,轻轻一笑。

于是,席间大家都知道了。打趣说怪不得他英年早婚,夫妻感情如此之好,知道他要赶栎城陪老婆。

散席之后,他去了洗手间,用酒精消毒,洗了三遍手,不多不少,随即甩干指尖水珠,面容平静又寡淡。

温睿早早叫司机来了。

温睿问,“现在去机场?”

他阖上眼,“去花市。”

凉城通宵花市极为出名,只在每天春天举办。

这次出差,许映白没用一周,只是四天的时间便回来了。

他推门回家时,春日阳光正好。

女孩子曲着腿,坐在客厅的一把藤椅上,头上戴着耳机,正在琢磨着写自己的谱子。

她哪里都没去。

许映白看着她,看了许久许久,没发出任何声音。

直到言月鼻翼微微翕动,闻到了一点点幽淡的花香,她抬眸一看,看到了玄关处笔挺的身影,一时极为惊喜,“这么早回来了?”

男人穿着深色大衣,一丝不乱,怀里却抱着还带着露水的花。几乎都是白色的,言月性情浪漫,喜欢花,最喜欢白色的花。

许映白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给她带礼物。

“这是给我的?”她欢喜极了,眸子闪闪发光,接过了那一束花。

花的种类出乎意料的多,浅银箔纸内是一层白纱,山茶、白樱、百合……言月忍不全品种,正中是漂亮的白玫瑰,花蕊还含着露水。

许映白没回答,见她喜欢,就够了。

两人一起吃了饭,言月心情格外好,问他,“出去走走么。”

她似乎很久很久没和许映白一起出门了。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像一对普普通通的小情侣。言月想,这种普通,对于他们而言,好像似乎才是最难得的事情,他们直接结婚,婚后各种波折,反而缺乏这样平平常常的恋爱经历。

傍晚栎城的街道,游客众多。

言月好奇心很足,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许映白陪着她,手里很快拎满了各种各样言月买的小玩意。

晚霞遍天的时候,两人路过街边一个卖棉花糖的机器,可以从里面做出来各种造型的棉花糖。

言月忍不住就去买了一根,拿回来一看,是个蓬蓬松松的玉桂狗造型,白蓝色的,像是蓬松的运动。

言月自己先撕了一块,吃起来甜津津的。

许映白不喜欢吃这些,他口味淡,吃苦味和涩味的食物多点。

言月撕下一块,还是下意识伸到他唇边,“要么?”情侣之间分享食物,下意识,也想和他体验一下。

他张开唇,吃下那口棉花糖,同时含住了她手指。

在大街上呢。

感觉到那点濡湿时,言月的脸却嗖的一下红了,触电般的抽回了手,他放了物品,抽纸巾,漂亮的青年旁若无人的,拿出纸巾,给她细细擦干手指。

言月心跳加速,看都不敢看他。

她压根玩不过许映白。

回了家。

许映白打电话了个电话给戚唤宇,刚挂断,意外接到了许明川的电话。

“你妈妈回国了。”他声音似乎都是喜悦的。

许映白声音毫无波动,“叫她别再去找言月。”

许明川丝毫不意外他这样的态度,“她对小姑娘印象很好。”

“映白,事情都过去了。”许明川说,“没必要再抓着往事不放。”

许映白没意思和他谈论这种事情,他也不记恨,纯粹是不在意。

“当年言家的事情我再度确认了。”许明川了解儿子,知道他很快会挂断电话,“确实是这样的,当年,你给言月的信,确实都被言高咏拦截了。”

“其实,你并不希望她想起来是不是。”许明川说,“这样,就像是中间没有裂缝一般,你们可以重新开始。”

他性格病态,追求完美,对自己毫不容情,压抑自己的,对自己要求极为苛刻。

许明川了解许映白,许映白也是他一手教育出来的。

许映白凡事会先苛责自己,再从别人身上找原因,对他而言,当年的事情,言高咏始终不是根本。他觉得,他自己是最大的责任人。

“你现在好好补偿她就好了。”许明川说,“不必过于在意过往。”

“言月没有妈妈,你妈妈性格很温柔,和言月关系也好,让她来参加你们婚礼很不错。”许明川说,“映白,凡事你应该多考虑别人。”

……

言月觉得这几天日子过得很平静,两人像是一对普通的情侣一样。不过许映白和她的亲密,最多也只停留在接吻,晚上依旧不睡一张床,只是经常睡着睡着,第二天起来,发现她又在他怀里。

这天晚上,她敲响了他书房门。

许映白正在桌边看几张照片。

言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委婉地说,“哥哥,我想说,和我相处的时候,你可以不用那么克制。”她也想对许映白好,让他开心。

男人清俊的脸上露出了一点浅淡的笑,“不克制?”

“言月,你知道这两次你是怎么走掉的么?”

她抬起大大圆圆的鹿眼,有些迷茫地看着他。这两次,不是她趁着他不注意跑掉的么?

他垂着乌浓的睫,温柔地说“不克制,那你再也离不开那里了。每天在房间里,只会重复一件事情。”

只是,那样,她会哭得很惨。

他不喜欢她哭,从小就不喜欢。

言月唇微微张着,反应过来后,脸一下红了,心里也乱了。

……莫非,那两次她离开,许映白竟然都知道?

她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许映白拉过她,把正在看的那几张照片给她看。

言月一看,愣住了。

照片上是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

竟然是何安。

不知道是谁拍下的,格外清晰,聚焦在他痛苦扭曲的脸和四肢。

言月只是看了一眼,毛骨悚然,背上汗毛都立了起来。

“肋骨和腿骨都断了。”许映白轻描淡写,“还有这只手。”

他干净纤长的手指点在那张血肉模糊的照片上,似是见惯了这种事情,神情丝毫没有动容。

“不要误会。”瞧见言月颤抖的唇,他微微一笑,“只是他欠了赌债。”

“被那些债主收拾了而已。”

“他当年,是不是用这只手骚扰的你?”他看着照片。

言月几乎要握不住那张照片,甚至惶然地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的?”

那件事情她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当时许映白应该在国外,他怎么可能知道这种隐秘的事情?言月从背脊骨升起一股寒气。

他看着她,淡淡说,“猜的。”

之前只是推测,并不完全确定。言月的反应验证了他的猜想,她情绪都写在脸上,实在是太好看穿。

“你对他的态度很奇怪。”许映白说。

他熟悉她的每一个表情,记得言月那年面对何安时,那种畏惧夹杂着厌恶的神情,肢体语言极为抗拒。

“刚才看到照片时,你一直在看他的左手。”

这个男人的智商和观察力实在太可怕了……在他面前,所有念头仿佛都无所遁形。言月唇色苍白,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每当她即将开始沉溺于他温柔的假象时,许映白就会拨开皮囊,给她看真实的他。

许映白什么也没说,放下了照片,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别怕。”他温和地说。

他不会伤害她的。

以后,也会保护她,用接下来的一辈子让她快乐。

言月面颊靠在他的怀里,不知道到底是在替十七岁的她而流,还是为如今的自己而哭,不知道,到底是悲伤,是害怕,还是欢喜。

他打开了大灯,给言月用湿巾擦干眼泪,

言月才看清楚,这间书房,留存着许映白许多许多少年时代的回忆。科普杂志,物理书籍,用过的稿纸和试卷,然后是,他本科时,做过的研究和实验报告,竟然都都保存着,厚厚一沓。

言月还在柜子里见到了一个小小的天平,旁边摆着的是一个很精巧的磁悬浮模型。

许映白顺着她视线看过去,“十几岁时候做的。”

言月实在是忍不住问,“为什么你不继续你的研究?”

星空、未来、真理,原本应该是他执着追求的事物。

他说,“我不是那个仰望星空的人。”

倘若有轻松丰盈的下辈子,或许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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