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林木心说,我这暴脾气。罗参倒是很淡定,好像看热闹,他见万俟林木着急,挑了挑眉,唇角微微展开一丝笑容。随即抬起手来,看似不经意的按了一下无启的后背。嘶无启后背似乎有伤,被罗参狠狠捻了一下伤口,疼的一个激灵,因为没有防备,低低的闷哼出来。白先生甩开无启的手,不想搭理他,但听到无启的闷哼声,也是一个激灵,仿佛受伤的人是他一样。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快给我看看!白先生一连串说完,无启有些发懵,奇怪的看着白先生。白先生也是后知后觉,自己下意识这么关心无启,刚刚还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这简直是当场打脸。白先生收回手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无启一把握住他的手,笑着说:销白,你关心我,是不是?真是太好了。白先生冷冷一笑:我关心你?做梦去吧。罗参这个时候笑眯眯的做和事佬:我看前辈受伤了,不如我们找个稍微平坦一些的地方,原地休息一下?我看那边有个风化的石洞,咱们再往前走几步吧。罗参指着深坑中靠上的地方,果然有一个窟窿,在黝黑的石壁上凹陷下去一些,不知道是风化还是如何形成的。这里石阶太危险了,没办法长时间停留,众人立刻向上攀爬,爬上了那个石窟。石窟凹陷进去,总共没有多大的空间,众人全部进入石窟,坐下来休息已经是满满当当,根本没有多余转身的地方。罗参坐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腿:来,木木。石窟的地上很脏,都是灰土,万俟林木的确没有洁癖,不过地面又冷又硬,如果能坐在真皮沙发上,倒也不错。关键他们都是大男人,地方也不够大,万俟林木当下根本不矫情,也不知道害羞,立刻走过去,坐在了罗参怀里,将他当做真皮沙发。这下子就节省了一个空间,众人稍微松快一些。罗参给无启递了一个眼神,意思是让无启也如法炮制,哪知道无启是个正人君子,而且不解风情,虽然看懂了罗参的眼神,但是并没有说出口。倒是金缕一看,立刻拍了拍自己的腿,看向大金,磕磕巴巴的说:坐,地上冷,坐、我。大金可没有万俟林木脸皮厚,而且他人高马大的,这画面是不是有点不太美观?大金尴尬的说:没事,我挤在这边就行了。他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金缕强硬的拽了过去,非要大金坐在自己腿上才行。罗参摇摇头,无启的第一代族长,还没有烛龙宝宝会撩。无启坐下来,白先生坐在另外一头,中间的人群好像是三八线一样,将他们二人隔开,井水不犯河水。罗参笑笑:前辈受伤了,要不然白先生你帮他包扎一下吧。白先生十分刻薄的说:我?凭什么叫我给他包扎?罗参微笑说:白先生忘了?刚才前辈为了救白先生,才掉下深坑受伤,还差点死了。白先生被他一说,下意识的微微颤抖了一下,双手攥拳。无启听罗参说的这么严重,没听出罗参话里话外在帮他,淡淡的说:也没有这么严重,只是那火鼠的力气很大,我一个不慎,才被拖了下去罗参:前辈,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谁让你自己总是拖自己后腿呢。无启不愧是耿直的正义之士,一开口就踢翻了自己的小船。白先生瞥了无启一眼,目光顺着他带着血痕的手臂,还有后背洇湿了一片的血迹看了一圈,最后粗哑着嗓音说:你过来,我给你包扎。无启立刻摆手说:没事没事,都是小伤,我他的话还没说完,万俟林木已经毫不客气的一掏背包,抓出一团纱布,直接塞在无启的嘴里,然后将他推过去,推给白先生。无启是无启族的第一代族长,那是传说神话一般的人物,谁敢给他嘴里塞东西?还是塞纱布!无启一愣,根本没反应过来,踉跄着被推到白先生身边。金缕抱着大金,很自觉地往旁边移了一个位置,其他人也跟着移了一个位置,让无启在白先生身边坐下来。白先生不情不愿的看了一眼无启的伤口,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寒声说:就这样还没事?还是小伤?白先生在背包里找了一把医用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开贴在伤口上的破损衣服,又小心翼翼的给无启清理伤口。疼是疼了点,而且白先生还是生活残废,可以说是笨手笨脚,清理起伤口也是头一次。以前他出门都是前呼后拥,根本不需要自己清理伤口,都是部族和打手来做,所以并不熟练。无启感觉很疼,脸上却露出微笑,一脸甘之如饴,愿打愿挨的模样。无启低声说:销白,你还气我么?白先生的动作一顿,并没有说话,继续手里的动作。无启又说:我知道,你肯定气我我走了之后,每天都在想你,没有一天不想你。白先生感觉自己今天冷笑的次数,比一年还要多,又是冷笑一声说:是吗?你这么想我?从雪山出来之后,想我想到立刻就跑了?他说完这句话,才觉得酸不溜丢的,好像在埋怨无启突然离开似的。无启立刻说:我是真的想你可、可我知道你还气我,而且当年不辞而别,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才好。所以你就戴了面具,来戏耍我。白先生冷冷的说。无启连忙摇手:不不,我没有要戏耍你的意思,只是只是不放心你,所以才哦白先生拉长声音:我差点忘了,还有上次那个大胡子的向导,也是你扮的,无启大人你怎么不去成立一个舞台剧剧团,干脆去演电影吧,一定能大卖。无启:别看白先生是个生活残废,但是论起强词夺理和蛮不讲理,万俟林木都要甘拜下风。初识白先生的时候,万俟林木觉得白先生是个神秘人,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身份又神秘,白衣白发让他看起来仿若仙人。但是后来了解的多了,万俟林木才发现,自己这个便宜老爹,其实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刁蛮任性,还特别的傲娇,就是一只炸毛的猫主子。众人听着他们说话,不由眼观鼻鼻观心,都有一种情侣吵架,没事找茬儿的感觉。罗参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对无启说:前辈,道个歉吧。无启一听,好像是这么回事儿,点点头。不管怎么样,首先道歉都是正确的选择,如果情侣吵架没有人道歉,那很快就会变成一个死结,少则冷战,多则分手,那都是有可能的。白先生一听,无启要道歉,兼容稍微缓和了一些,眼神也落在了无启的身上,那傲娇的面容好像在说:算了,既然你要道歉,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吧。无启开了口,不过话音还没出,似乎想到了什么,说:但是如果道歉的话,销白你也有错,如果当年不是因为你野心勃勃,想要制造林木的话,说起来我也不用带着怀莫离开白先生:无启每说一个字,白先生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就听无启又说:这样吧,既然我们都有错,那我们就各自给对方道歉,可以么?罗参:万俟林木:大金:我都知道不可以。呵!白先生冷冷的一笑,气急败坏的看向无启:你让我给你道歉?无启不知死活的说:毕竟我们双方都有错你做梦!白先生不等他说完,已经一口拒绝,冷声说:我这辈子都不会给你道歉,没错,我就是这么一个蛮不讲理的人,你们无启都是正义之士,我自觉高攀不了!销、销白?无启一阵迷茫:这是怎么了,咱们刚才不是还说的好好的?万俟林木听着他们吵架,一个榆木脑袋,一个蛮不讲理,据说这是自己的两个爹,是他们把自己创造出来的头疼。万俟林木揉了揉额角,语气平静,冷酷无情的说:你们干脆分手吧。分手?无启一愣,随即尴尬的说:我们好像没有交往。白先生刚想说什么,一听无启的话,气极反笑:没错,无启大人说的对,咱们连交往都没有交往,你只是睡了我几次而已,大家都是成年人,完全没有必要计较什么。销白万俟林木:罗参:罗参连忙搂住万俟林木,笑着说:木木,来喝点水,你就不要挑起世界大战了。罗参赶紧打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万俟林木,生怕他又挑起战火。万俟林木无奈的喝着矿泉水,耳朵里听着两个便宜老爹哒哒哒哒机关枪一样的吵架声,时间久了感觉已经可以自动屏蔽。万俟林木打量着这个洞窟,石壁上怎么会有一个洞窟,刚开始大家以为是风化出来的,但是这里没有任何对流风,其他石壁都没有风化,为什么只有这里出现了一个大坑?而且万俟林木仔细的观察了一阵,发现这个洞窟,看起来是开凿出来的。嘶?万俟林木指着洞窟说:这里面好像很深?洞窟并不大,众人挤在里面休息,都有些束手束脚,而洞窟向里,还延伸了一段,黑漆漆的,看不到尽头,好像一条窄小的甬道。但是太窄小了,成年男人需要缩着肩膀才能爬进去,像是罗参这样高大的身材,都不知道能不能爬进去。因为实在逼仄,而且很黑,也没人提议钻进去看看,说不定是个死胡同。万俟林木用手电往身后的甬道照了照,看不到底儿,黑压压的一片。万俟林木说:这是干什么用的?看起来好像是开凿出来的,不是天然形成的,可是可是这开凿的也太不走心了吧?整个墓葬都充斥着一股奢华的气息,这个洞窟和甬道,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万俟林木说:难道是盗洞?或者是墓葬宫人修建出来的逃生通道?万俟林木以前听人说话,很多墓葬为了保密,修建之后,都会把工人坑杀在墓中陪葬,所以很多工人都会修建一条秘密的逃生通道,悄悄离开墓葬。这条甬道这么简陋,或许是逃生通道也说不定?罗参眯了眯眼睛,甬道口的角落有点细碎的黑色残渣,他垫了一张纸巾,将那残渣拿起来,扇着风嗅了嗅。万俟林木说:这是什么东西?黑乎乎的。罗参很是淡定,淡淡的说:肉屑。什么?众人一阵迷茫,没听懂万俟林木说的是什么。无启开口说:肉屑,而且是风干的尸体上掉落下来的肉屑。原来是肉屑,众人乍一听,都还以为是螃蟹的蟹!吱吱就在这时候,一个轻微的响声从洞窟深处的甬道里传出来。老鼠的叫声!火鼠!万俟林木低喝一声。一双红色的眼睛,带着红色的光芒,嗖从甬道深处猛地窜出。罗参立刻拦住万俟林木向后退了半步,洞窟空间有限,半步已经是极限,再退很可能掉下去。如果我没有猜错,罗参淡然的说:这不是什么盗洞,也不是逃生通道,而是火鼠挖出来的地洞。火鼠挖的洞?火鼠突然窜出来,动作非常灵敏。吱吱吱一串叫声,从甬道中冒出头来。张开鼠牙。哒!一声,直接咬中了他们的一个背包。嗖将背包拖入洞中。嗖!又是一声,罗参的鱼线猛地打出,一下绕住背包,手腕用力一卷。背包瞬间被拽了回来。火鼠虽然力气大,但是罗参力气更大,况且他们体积悬殊,罗参又有准备,怎么可能让它把背包掏走?火鼠抢背包不成功,立刻缩回头去,直接钻进甬道,消失不见了。众人虚惊一场,羽燃说:这是火鼠的洞穴?那就惨了,咱们赶紧离开。吱吱吱他刚说完,那只火鼠突然又冒出头来,但是并不从甬道探出来,而是缩在里面,火红火红的眼睛在黑暗中绽放着光亮,紧紧盯着他们,盯得众人后背发麻。羽燃提议出发,众人赶紧整理行礼。万俟林木一看,突然说:等等它是不是饿了?众人都奇怪的看着万俟林木。万俟林木说:它一直想要抢咱们的背包,是不是饿了?万俟林木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面包,撕开包装,掰成两瓣,扔在甬道的洞口。吱吱吱!火鼠立刻躁动起来,稍微冒出一点点头,戒备的看着他们,慢慢探出头来。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势头,一下抱住面包,瞬间钻回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