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被母虫寄生之后,就是想要一了百了,也绝不可能。万俟林木沉声说:这母虫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何花听着他们说话,脑海中虽然还是空荡荡的,但身体不停的颤抖着,似乎下意识的很害怕,那种恐惧印在了他的骨子里,瑟瑟发抖。何花,没事!没事,有我呢!昭晖紧紧抱住何花,感受着他冰凉的身体。显然何花在和何水下树冢的情况下,阴差阳错的吃了鬼果,随即被蛊虫寄生,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因为蜂王是杂交的缘故,所以每一代的蜂王寿命更短,往往蜂王已经去世,但鬼果还没有成熟,如此一来,蜂王就只能葬在树冢之中,等待着鬼果成熟之后,然后起尸和母虫交配,来达到产下下一任蜂王的目的。何水的声音被记录的如此急促,说不定蜂王已经起尸了,正在寻找被寄生的何花昭晖一想到这里,脸色难看极了,说:就没有办法将蛊虫取出来么?有办法。罗参突然开口。万俟林木说:是什么?!罗参指着第一副壁画,说:你们看到这幅壁画没有,第一任骄虫,也就是香族长老用香支配的蜂类之中,有这种母虫。众人连忙仔细去看,果不其然,壁画上的虫子密密麻麻一大片,如果不是罗参眼尖,根本发现不了那只母虫,还真的在一堆虫子之中。万俟林木说:也就是说,这个长老有支配蛊虫的香术。第一任骄虫下葬的时候非常隆重,他的各种香术典籍都被陪葬在了棺椁里。罗参说:这里是历代骄虫的墓葬群,我们只要找到第一任骄虫的棺椁,说不定就能找到支配母虫的香术。说不定谁也说不定,但有一线希望。昭晖立刻说:好!我们现在就去找。吱吱吱吱昭晖刚说完话,怀中的何花突然挣动了一下,身子痉挛着,突然苦不堪言的捂住自己的腹部,显然,母虫又开始躁动了。怎么办?!昭晖非常紧张:不是吃了寒药,怎么母虫又苏醒了?再吃一颗寒药他说着,从背包里拿出备用的寒药,罗参一把按住昭晖的手,不让他喂药,试探了一下何花的体温,说:他的体温太低了,不能再吃这种药,再吃必死无疑。那怎么办昭晖只能死死抱住何花,但是无能为力。何花整个人痉挛着,脸色煞白一片,他身上冒出浓郁的香气,呼吸越来越急促。万俟林木突然啊了一声,说:母虫如果不是找蜂王交合的话,是不是就没问题?不如让昭晖来啊。奉王和母虫会诞下新一任的蜂王,谁也不知道如果昭晖和何花交合之后,会诞下什么。罗参却摇头说:虽然我没见过这种蛊虫,但是普通的榕小蜂母虫,可以和不同的公虫交配多次,优胜劣汰之后,选择最优受精。万俟林木:原来如此重口。现在剩下的只能是忍耐,谁也帮不了何花。哈哈无花果无花果是我的了!现在已经够乱了,没想到杨小姐竟然又遛回来了,她在墓道里像是遛弯一样,双手抚摸着空气,如果至宝。杨小姐来到磁石墓室门口,一眼就看到了他们,激动的说:不!我不会把无花果给你们的!无花果是我的!休想,谁也别想抢走!!杨小姐激动极了,突然手臂一动,竟然掏出枪来。当心!罗参一把抱住万俟林木,向旁边一闪,砰砰砰杨小姐连放三枪,全都打在磁石石碑上。轰轰隆没想到八块磁石石碑竟然是机关,被子弹一打,受力旋转了起来,随着轰隆的巨响,地上竟然出现了翻板,唰敞开野兽一般的獠牙,直接将四个人漏了下去。嗬翻版下面黑洞洞的,四个人坠下来,下面竟然是一颗参天大树,罗参本就抱着万俟林木,耳边是嗖嗖的下坠声,啪!罗参突然伸手,一把握住参天大树的树枝,两个人吊在半空中。罗参抱着万俟林木的腰,一条手臂坠着树枝,慢慢用力向上,竟然生生将万俟林木送上了树枝。万俟林木被罗参托着腰,自己双手往上爬,很快上了树枝,树枝很粗壮,完全禁得住两个人,他伸手去拽罗参,也把罗参拉了上来。另外一边的昭晖和何花就没这么幸运了,两个人从翻版掉下来,昭晖啪!一把也抓住了一根树枝,但是树枝太单薄了,只听咔嚓一声,已经开始垂头,根本经受不住两个人。何花浑身颤抖着,感觉手臂被撕扯的生疼,慢慢抬起头来,就看到昭晖死死抓住而自己的手臂,而头顶上的树枝马上就要断裂了。罗参和万俟林木和他们掉下来的地方有一些距离,如果想要过来援助,还需要浪费一些时间,时间却来不及了。何花又向下看了一眼,参天大树下面是密密麻麻的木钉子,密密麻麻一大片,这显然是一个机关,下面横七竖八的陈列着几具尸体,有的被木钉子穿透了胸膛,有的干脆被扎中了眼睛,有的则被凿开了脑袋。而那些木钉子泛着绿油油的光芒,显然有毒。就算有人摔下去,没有被木钉子扎死,但只要受伤,必死无疑。咔嚓咔!!昭晖见他一直往下看,立刻大喊声:何花!看着我!抓紧我的手,不要往下看!何花慢慢抬起头来,他脸色惨白,淡漠的注视着昭晖。昭晖心里咯噔一下,似乎已经猜想到何花的意图,树枝经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如果摔下去必死无疑。昭晖立刻说:何花,你不要多想!我是日珠,我不是普通人,受了伤会愈合的,伤口对本座来说都是小意思!何花的嗓音已然很淡薄,和他的眼神一样,说:可是钉子上有毒。昭晖的确可以愈合伤口,什么致命的伤口对他来说都没有问题,但是如果钉子上有毒昭晖心里凉透了一片,说:说过你不要乱想!你别动就行了咔嚓!!树枝似乎要当场打脸昭晖,发出清脆的响声,两个人都感觉到了,树枝猛地向下垂头,马上要断裂了。何花突然笑了,他第一次笑,其貌不扬的脸竟然变得异常明艳,原来他笑起来这么好看,嗓音轻轻的说:你忘了么,我不会死啊,因为有母虫的寄生,我死不了。何花这么说着,突然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着:我好喜欢你何花!!万俟林木爬上树枝的一刹那,就听昭晖嘶哑的吼声,那声音沙哑中透露着绝望,一条黑影瞬间从参天大树上掉下去。嗤鲜血飞溅第252章 求花不可得10何花仿佛是从果树上熟透的果子, 猛地坠落在布满木钉子的地上。呲鲜血飞溅,伴随着隐约不可闻的抽气声,何花被牢牢的钉在地上。何花!!何花!昭晖像是疯了一样大喊,也不管那脆弱的树枝,快速的向下攀爬,冲着何花攀爬而去。万俟林木听到嘶吼声,低头一看,何花为了不拖累昭晖, 竟然掉了下去,扎在钉刺之间,最可怕的还不止如此。不知道何花是不幸中的万幸, 还是万幸中的不幸, 何花掉下去之后,竟然没有刺到要害,也就是说, 并没有立刻毙命,但不幸的是, 那些木钉刺是涂抹了剧毒的。何花躺在地上, 身体被钉刺扎穿了,但他还有气息, 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仰头看着参天大树上, 疯狂怒吼的昭晖, 昭晖眼珠子通红, 仿佛要吃人,下一刻就能化身恶鬼。他是在为自己担心、着急何花这样想。毒素蔓延着何花最后的意识,比一击毙命更加痛苦,剧烈的疼痛席卷着何花全身,疼痛带来的颤抖,让血肉在钉刺上颤栗,带起新的一波疼痛,那种痛苦生不如此。何花何花!没事的,没事的我来了,我马上就过去!昭晖恨不能立刻从树上跳下去,但是他不能,何花付出了一切,就是为了保护昭晖的安全,如果昭晖真的不顾一切跳下去,那才是狼心狗肺,辜负了何花的一片苦心。何花仰躺在地上,被钉刺刺穿了全身,他不能动,眼角却感觉有一点点湿润,发热、发酸,他看着那个为了自己拼命的人,第一次心口有一种热流在涌动。耳边是何花何花的大喊声,何花却感觉很累很累,累的已经睁不开眼睛,他好想再等等,再看看,仔细看看昭晖那急切的目光,但是眼皮很累,怎么也睁不开,身体渐渐感觉不到疼痛了,已经被麻痹,连意识也渐渐麻痹。好累但是好不舍得万俟林木连声说:快!快下去!三个人快速从参天大树上爬下去,距离地面还有一段高度,昭晖嘭!一声,直接从大树上跳了下来,他的动作非常迅猛,正好落在密密麻麻的钉刺中间,避开了钉刺的利刃。昭晖跳下来,疯狂的跑向何花,虽然地上的钉刺密密麻麻,但这种机关只是对于翻板上掉下来的人才有用,真的已经踩在地上,完全可以避免那些有毒的钉刺。昭晖快速冲到荷花身边,就在他冲过去的一刹那,何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何花!!昭晖冲过去,何花已经安详的躺在钉刺之间,轻轻合着双目,似乎睡过去了一样。何何花昭晖的声音有些打颤,他知道,何花可以蜕皮,他还会活过来的,但是但是知道,和目睹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即使他知道,但是他还是抑制不住的心痛,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了一般。昭晖突然意识到,原来我喜欢这个人,不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或者干脆没有性别,也不能给我生孩子,不能繁衍日珠的子嗣,那怎么办呢,我就是喜欢上了他。是男人,是女人,还是无性,或者有没有孩子,这些都重要么?重要的是,在这个世上,何花是那个对他没有所求,却甘心付出生命的人昭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中并没有如释重负,心脏反而更加疼痛,他看着何花,何花还没有凉下来的尸体万俟林木和罗参从后面跑过来,罗参快速上前检查,随即摇了摇头,果然,何花已经死了,即使没有被钉刺一下毙命,这些木刺上的毒也是见血封喉,而且死的时候非常痛苦,类似于马钱子的毒素。就在这个时候,嗬何花的尸体突然动了起来,快速的颤栗着,因为颤抖的缘故,木刺不断的剜着何花的尸体。何花要蜕皮了!万俟林木连忙说:快,把何花搬开,如果被木钉刺中,何花蜕皮之后肯定又会中毒。万俟林木的话让昭晖恍然醒悟,三个人赶紧分工搬起何花的尸体,将何花的尸体平着搬起来,一点点的向上抬,脱离钉刺的桎梏。嗬嗬何花的尸体颤抖着,发出痛苦的声音。虽然不忍心,鲜血一直顺着钉刺横流,但是他们必须要把何花的尸体搬起来,否则即使何花重生,也会被钉刺重新扎死一次。昭晖满头都是冷汗,小心翼翼的托着何花的尸体,终于将尸体从钉刺上抬了起来。罗参说:树根那边没有木刺,抬过去。三个人将何花的尸体抬到参天大树旁边,树根附近是没有木刺的,将尸体放下来,尸体仍然在颤栗,不停的颤抖着,然后变成了扭曲,在地上轻微的扭曲着。何花?!昭晖有些着急,罗参抬手拦住他,说:他在蛇蜕,没有人可以帮他。原来蛇蜕的样子,是那么的恐怖,何花的脸几乎扭曲了,他的身体也在不断的扭曲,好像想要摆脱什么。的确,他在摆脱死亡,摆脱自己的尸体。不一会儿,何花出现了两个头,两双手,甚至两个躯干,随即这两个躯干慢慢的开始分化,狰狞而又恐怖,发出嘶啦的声音,仿佛生生把皮肉撕碎了一般。昭晖几乎不忍心去看,何花一点点的分裂开来,蜷缩在的地上,不停的拱动着,嗓子里发出嗬啊的惨叫声。蛇蜕的痛苦,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或许很多人还觉得,如果被母虫寄生,不就代表了永生不死么?但结果其实并非那么简单。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那么长,何花终于稳定下来,他趴在地上,面朝下,已经从尸体蜕变而出,果然,地上有两个何花,一个鲜血淋漓,另一个完好如初。新生的何花微微粗喘着,趴在地上,昭晖已经迫不及待的冲过去,扶住何花的肩膀,说:何花?你怎么样?何花慢慢的抬起头来,果然,一模一样的面容,一模一样的清冷,只是盯着昭晖的眼神也变得清冷了很多,眼眸中微微有些迷茫,说:你们是谁?你们?昭晖一愣,连忙说:何花,你不认识我了?何花奇怪的说:何花是谁?万俟林木心里咯噔一声,心说糟糕,新生的何花好像什么也不记得了,就连昭晖也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