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废】:啊?【废废】:为啥要问我,/笑哭。就和你和格格一样的吧。只有呼格吉勒看到这条消息,掐紧了手里的篮球。第25章 梦境【w strawberry】:具体一点。【废废】:惊悚.jpg.【苏枫】:……小白,原来你好这口?【废废】:不是,这种事情,怎么具体?难不成,你想听……【w strawberry】:就你们什么时候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他们都知道张斐的女朋友是他初中就暗恋的同学,张斐很喜欢她,说实在的,分量要比他们这些兄弟都重。【废废】:牵手的时候,一靠近的时候,近到可以看到她的脸,那时候,心跳就不是我的了。【苏枫】:没了?【废废】:昂,你还想听啥?我们就牵过手。【苏枫】:那你前面还欲言又止个鬼哦。可以看到脸的时候……臧白将手机扔进了桌肚里,垂眼看着卷子上的dna序列,脑子里突然浮现江沂锁着眉头,目光幽深的脸。哧,臧白起身,往班外走去。因为下个星期的高二拔河比赛,和高一的跳绳比赛,现在满操场都是学生。他们都在训练各自的项目。“臧白!跳绳吗?”何浩宇看到臧白走到了操场南边的罗马柱那边,向臧白招招手道。他们高二的是拔河,但不知道他们去哪里找来的绳子,一群人捧着那跳绳,花式跳。似乎是感受到了臧白的视线,何浩宇嘿嘿一笑:“跟高一的顺来的,来一波?会跳吗?”这边说着,聂远超他们那边已经把绳子拉直了,然后抬腿跳过去,后面的六班人都开始跃跃欲试。反正什么都想玩儿,就是不训练他们的拔河。“臧白!到你啦!”聂远超喊道。臧白只会背跃,这种的不太擅长,他摆了摆手:“我不会这么跳,你们不训练拔河吗?”何浩宇冲他挤了挤眼:“不着急,我们先看看其他班的怎么拔,以后体育课活都要拔,不急。”他们这边正说着,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女生的叫声。然后,操场那边就围上了一些女生。六班的学生也抻着脖子看过去,当那张流着汗的侧脸从跑道跑过去时,臧白抿了一下嘴唇,那淡淡的弧线显示着主人的心情,多了几分寡淡薄凉之感。臧白从有些拥挤的操场中央绕出去,往宿舍走。江沂的受欢迎程度,不比他少半分。在夏日跑道都有点热得冒热气的条件下,还能顶着烈阳跑步,如果说,这不是爱,很难想象,有什么其他的什么会让江沂这样一如既往。臧白都可以想象,如果江沂有女朋友,也一定会因为他只爱跑步,没有时间陪女朋友,而分手。还有半个多小时才上最后一节课,臧白准备先回宿舍睡一会儿。在学校住,也就这点好,在班里睡的不舒服的时候,可以回宿舍补补觉。臧白没有看到的是,江沂在他从罗马柱那边走掉的下一圈,就停下来回去了。操场人很多的时候,跑道总被挡住,江沂被挡了几次,也意识到自己今天的状态不对,原本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情绪,更有点影响了他,他竟然感觉有些累了。才七圈,还真是第一次啊。**臧白的宿舍离楼层门还算进,刚进门左手边往里的第二间,就是他的宿舍。他刚走到楼道那里,停在自己的宿舍门口,抬起头看了一眼门上面的磨砂玻璃。玻璃上面微亮了一些,比其他宿舍的玻璃亮。臧白眨了下眼睛,握上了门把手。把手朝下拧去,门打开之后,臧白就看到了面对着窗户的一个背影。仅一扇的窗户大开着,外面的纱窗被打开了。从外面吹进来的风鼓起了窗户男生的白色校服短袖,瘦骨嶙峋的背影有一瞬间,竟比风还单薄。臧白看到这一幕,从心底里揪起一股压抑感,他突然开口了,语气装作很轻松:“嘉弈,你也在宿舍?”窗户前的背影动了一下,转身看到臧白,嗯了一声,然后坐回了他自己靠窗的那个座位上。角度很凑巧,侧头时,臧白正好看不到他的脸。因为高三比较忙,课活也比他们少半个小时,很少人会回宿舍。臧白经常在课活回来补觉,相比而言,这个宿舍他呆的时间更长,这是第一次他在课间这个时段,在宿舍看到了室友周嘉弈。周嘉弈平时晚上和臧白聊到一些爱好时,特别能说。开朗活泼,今天仅听到这一声平淡的“嗯”,这种对话,只有在关系闹得很僵时,才会有这样爱理不理的行为。但他们两个人室友关系,处的很正常。臧白心里隐隐地有了一丝猜测。臧白走过去,看都没有看窗外,直接将纱窗拉上,关上了窗户。开始搭话:“嘉弈学长,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我那个很能跑的同桌吗?他这次年级第二,啧,我猜的不错,他果然是装的。”他说着,顺屁股坐在了周嘉弈的旁边,不动声色地低眸。看到周嘉弈赤红的眼角,他不可置否地惊了一下,但表面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将一只胳膊搭在了周嘉弈的肩膀上:“嘉弈,你怎么了?”“他来了,他又来了。”周嘉弈低着声音,缓慢地说完,握紧了他自己的手。“谁来了?”臧白皱着眉问道,刚说出口,他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什么。蓦地,抿住了唇。“我以为他走了,不会再来了……他又来了,……又来了。”周嘉弈的声音有着抑不住的颤抖和哭腔,越握越紧的手指,显示着他的崩溃。臧白从来不知道,他的第六感可以准到如此,他不想去想象,如果他晚一点进入这个宿舍,会发生什么。“嘉弈学长,没事了,他现在走了吗?”臧白的手抓过了周嘉弈握得死紧的手,从小臂那里顺着他的血脉,安抚着周嘉弈有些僵硬的手。周嘉弈点了点头,手掌有点松开。掌心掐起的几个指印很红,臧白瞥了一眼,便没有再看,“不用怕,他……以前也来过吗?”“嗯,”周嘉弈的心情有点放松了下来,道:“你先回去上课吧。我给我妈打电话了,她一会儿过来。”高二比高三早十分钟上课,但现在还有十七分钟,不着急。臧白摇了摇头,“不急。”臧白没有再说话,帮忙顺着周嘉弈的血管和肌肉,怎么也要等到周嘉弈的家长来了,亲自接走他。这个安抚性的动作似乎很管用,周嘉弈虽然没有再说话,但看起来好了许多。臧白顿了顿,脑海里突然涌过一下自己被人抱着,脊背和手臂被温暖地抚弄的感觉。突然有点愣住,这个动作,是谁教给他的?“明天去医院看一下,我这样随便弄的,真断了也不是不可能。”嘴上说着很无情的话,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抚过他的手背和手指,很具有安抚性。第一幕的景象已经想不起来了,只留下恍惚的触感。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充斥着第二幕。现实而自然。臧白轻轻扯了扯唇角。哦,原来是江沂啊。门突然被敲了敲,臧白跟着周嘉弈过去开了门。门口的女人很年轻,臧白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称呼,周嘉弈叫了声“妈”。臧白压下心里的那丝惊讶,点点头:“阿姨。”周嘉弈笑着道:“嗯,你好。住着还习惯吗?”然后转头看着周嘉弈道:“用带些书吗?”“不带了。”“那我们先走了,你回去上课吧,谢谢啊。”周嘉弈的妈妈和臧白说完,两个人走了。臧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个男孩子哭,当然,林昱那种的假哭不算。他室友,他虽然没见到,但可以确定,在他回来之前,周嘉弈就已经哭过了。臧白现在想起刚才看到的周嘉弈背着窗户的那一幕,心里还很不舒服。他和周嘉弈虽然认识不太久,但他们聊过很多爱好。很有共同语言,周嘉弈,平时真的很开朗,也很明智。就连臧白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很多地方,他不如周嘉弈懂得多。所以,单这样看,周嘉弈有抑郁倾向,简直是很难以置信的事情。但无奈于臧白现在迷一般的第六感,他甚至有点怀疑,这第六感就是林昱那事儿给他带来的。周嘉弈不喜欢和很多人一起闹,吃喝,更喜欢自己宅在家里打游戏,画画。理智认真,对社会事态,有他自己很深刻的理解和认识。但,他的睡眠质量很不好。早晨和中午用音量极高的混音音乐当闹钟,也叫不醒他。臧白自己都不需要订闹钟,直接听周嘉弈的,然后叫他起床。后来偶然地一次,周嘉弈和他聊天,以及有时候一起下楼梯的时候,给他讲梦境。臧白才知道,周嘉弈几乎每天都会做梦,中午睡的不起来,梦魇着了是常事。并且,周嘉弈的梦,经常都是些鬼怪和恐怖的场景,他说他在努力控制梦境。梦境是可以控制的。但臧白作为一个一沾就睡,梦魇的次数屈指可数。那睡了就跟没睡一样,比睡了还累。臧白其实隐隐感觉,周嘉弈的梦境,是他自己内心的一种折射,虽然周嘉弈说不害怕。平时也会很平淡地说出一些恐怖电影情节,从字语之间,可以感觉周嘉弈的胆子是真的大。那做那样的梦就很奇怪。臧白有几次看过周嘉弈的画,很酷,很帅。但每一帧几乎都有和骷髅,机器,奇形怪状的华丽服饰等等。他之前偶然一次听过周嘉弈说过他的某个亲戚是有精神病还是抑郁症来着。周嘉弈他自己也偶尔有在喝药。所以,当他说出“他又来了,”这句话的时候。臧白还很懵,谁来了?但这话禁不住细品,下一秒,臧白就全懂了。第26章 冰水臧白轻倚在背后的桌子上,向窗外看了一眼,心里还是有点从内而外的揪。他才想起来,他上次住进这里来的时候,正是周嘉弈请假刚住回来。周嘉弈跟他说过,是有事情请了两三天的假。这次又……他不敢再问下去,因为他知道,不会有什么其他结果。他能做到的,就是安静,平复,理解。臧白合上门,下楼梯回班里去了。往常他回来的时候,他座位的那里都是空着的。臧白刚从后面进去,就看到了坐在那里,正看着一本书的江沂。臧白动了动嘴皮,上嘴唇咬到下嘴唇,抿了一下。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一点也没有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欲望,随意地撑着脸发呆,等着上最后一节课。伴着上课铃声的响起来,英语老师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进了班门。“完形先空一下,这节课我把作文讲一下。东西比较多,我们快一些。”臧白抓着卷子的左角,正准备往左边轻拉一下,旁边的人用笔尖挡了一下,声音很淡,像没滋没味的冰水:“不用。”江沂拿出了他自己的卷子。因为英语最高分是十六班的,英语老师也用不着江沂的卷子,她手上还有几份十六班的满分作文,给他们投影到屏幕上讲解学习。臧白又将自己的卷子拉回来,撑着下巴看老师逐渐写下半黑板的套用句型,握着笔的手却好几分钟都没有动。今天有三节课吧,江沂都是看的臧白的卷子。两人却一句话都没有说,臧白随便地看着卷,也不动笔。江沂也只是看着,很简单礼貌的关系,互不关心,各取所需。江沂的性格,臧白其实有点清楚。如果他不给江沂看卷子,江沂即使再想听课,也不会开口和他说。他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有用到,就一起共享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现在来看,江沂似乎跟他一起看都是一件很勉强的事情。巧了,他也很勉强。臧白扫了一圈上面的重点句型和高级词汇,转了两圈笔,最后只记了两句。然后余光瞥到旁边的人,一直在记,他淡淡地压了一下唇角,不动声色地将眼睛转回来。有时候,一切懒于敷衍表面的行为,可能只是因为不想而已。当欲望大于渴望的时候,那某些东西便成为了唾手可得。晚自习江沂没来,可能又请假了,只不过这次应该是请了整个学期的假。因为何浩宇在点请假人头上交请假条的时候,直接掠过了江沂。夏季真的是越来越热,狭小的班级容纳四十来个人上晚自习,大家都是越上越热。身边少一个人,就跟平白多了一个空间一样。闷热顿时少了许多。臧白低着头,面无表情地写完了一张又一张卷,一个人坐在后面,没人注意到他惊人的写题速度。半晌,他收了笔,抬眸看了一下还有一圈的表盘。反常的,臧白没有直接睡觉。而是又低下了头,掏出他买的那套理综题开始做。**“卓然,一起回,等我回去签一下离校条。”晚自习刚下,臧白过去拍了一下陈卓燃的后背,说道。“好,臧白哥,我在楼下等你。”臧白上去签了条下来,下去的时候向陈卓燃招了招手。“诶?你今天带书包了?”陈卓燃看到臧白背后的书包,惊讶地问了一句。“我什么时候不带?”“装两本书也算带书包吗?有时候还不装书。”陈卓燃今天是因为臧白看上去就装了不少的书包才惊讶。……“臧白,你今天怎么了?”陈卓燃一眼就看到了臧白有心事,推着车子,侧头问道。“卓燃,抑郁症,会遗传吗?”“可能会吧,我不太清楚,你突然问这个干嘛?”陈卓燃看向臧白。臧白皱了皱眉,简单说了一下自己室友的事情,略过了周嘉弈面对着窗户的事情。陈卓燃听完,说道:“那你不换个宿舍吗?”“为什么要换宿舍?”“其实按照你的描述,你室友应该是有轻微的抑郁倾向。一个宿舍就你们两个人,你不怕他伤害你?”臧白打断了他:“不会,他只是轻微的。表面上并没有什么。我只是有点害怕他会再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你难道没听说前段时间滨河有学生跳进去的事情?咱们学校前几届也有疯的,就在楼里乱跑,家长抓都抓不住。那学生差点都拿尖锐物品了。这些事情又说不准,你室友还是个高三的,高三压力大,万一发生什么事……”陈卓燃忍不住说道。“不会,我们住得很好,等他过几天回来再说。”臧白其实会懂一部分周嘉弈的感觉。但他只是心里郁闷,厌烦某些事情而已。但周嘉弈不同,本来没有什么朋友,还被不知道是什么的“他”控制着心情。以臧白的性格,他不会只因为这样一个事情,就疏远周嘉弈。更应该做的,不是抑制他们不好的行为,一点点帮助缓解他们的心情吗?况且,只是轻度,怎么不会好?这些话,如果可以,臧白是更可能与江沂说的。因为江沂肯定会给出更好的答案,应该不会让他不关世事,躲开而已。**晚自习上,臧白没有做完那套理综卷,他回家之后,又加了一个小时做。第一次做综合的,奇怪的是,臧白越做越清醒。不一样的题面排版,题目整体都很难,还有很多臧白不完全会的题。不知什么时候,窗户边上升起了第一缕阳光,臧白整完了这套题上所有的问题。翻倒在床上,在看到第一缕阳光时,眯着的眼睛缓缓闭上。一会儿去学校补觉吧,反正也不想看到某人的脸。**“沂哥,这个是你的。还有臧白的。”一个同学将两本练习册递到从厕所回来路过的江沂手上。“嗯。”臧白睡觉时会将桌面整理得干干净净,只留上一个笔盒,江沂垂目看了一下,将臧白的塞进了他的桌肚里,臧白睡得很沉,江沂的动作极小,并没有打扰到臧白。倒数第二排的几个人,真就感觉自己身后坐了个空气,平时还会有点动静。臧白日常睡觉,起来会和江沂说话,去打水上厕所什么的。现在什么声音都没有,就好像少了两个人。聂远超用胳膊肘怼了一下自己同桌,悄悄往后看去,然后又收回来脑袋。人都在啊,很正常啊,那气氛不一样了是怎么回事?下午课活的时候,班长突然回来了,“咱们班谁还能拔河?可能下周得顶替一下。”拔河的一个男生闪到腰了,再拔的话,会让伤势更严重,就算还有一次训练的机会,下周就要比了。那也得临时换人。“壮一点的都去拔河了,好像再找不出来地盘特别稳的人了。”“沂哥应该可以吧,我见过他腰上拴着那种绳子跑。爆发力很强,但他好像不在,等他回来问问。”“江沂要参加足球赛的啊,咱们这么拉人家参加不好吧。高二的足球赛可是全靠江沂撑着。”第27章 白釉“有没有其他人了啊,咱们班男生这么多……”但班里并没有人举手,也只能问问好说话的几个人了。他们正说着,竟然神奇地与刚睡醒的臧白对视了,其实,江沂不行,臧白也可以。身形上差不了太多。被几个人虎视眈眈地盯着,臧白也模糊听到了他们说的话。抬了下手:“我替。”“好嘞!那我把你名字写上去了。”何浩宇道。**臧白跟着训练了最后一次,就开始上比赛了。因为整个开的全校的课活时间段。分成两波的比赛,进行地如火如荼。三局两胜赛制,高一高三的出来,在操场看台边缘围成了一片。这种时候,大家选择看哪一波,为哪一波加油,就取决于哪一边的颜值高。前几个班比较弱,还对上了一个文科班,文科班把全班仅有的男生都派上去了,也没撑过两场。所以六班顺风顺水地进入了三进二,对上了十一班。“不着急,你们就先随便抓着绳子。咱们这次肯定也能赢。大家到时候就稳一点,先压住。”何浩宇在他们面前说道。十一班很强,那几天训练的时候,已经被很多观战的认为是预定第一了。六班有一次体育课也和十一班拔过,但他们还没撑到十秒,还没意识到什么,他们就被拔过去了。秒输也不过如此了。“吕蒙,你们班拔完了?”六班这边正准备着,几个人突然看到了他们班考上十三班的男生吕蒙。正好是江沂下来的这场考试,他上去的。人憨厚老实,体格健壮,平时坐在座位上可以一天不动的那种,上去的时候挺纠结的,但最后还是决定上去。这时应该也是过来给六班加油的,“嗯,听他们说上场就输了。”吕蒙站到他们这边说道。“你没拔吗?”“没有,我没参加。这么早就对上十一班了啊。”“嗯呢呗,抽签撞上的。”…………六班的同学都和吕蒙很熟络,在绳子前面的,都是班里的一重量级的高个,现在吕蒙站在前面,他们后面也没听到什么他们在说什么。臧白被安排在后面,一左一右男生女生间隔开来的顺序。手里抓着绳子,有点出了汗。臧白抬手擦了一下,问前面的张晓宇:“他们前面在说什么?”张晓宇回头道:“我也没怎么听到,好像是说让吕蒙顶一个上来帮咱们。”臧白闻言皱了皱眉头:“在想什么?原定好的人,怎么能顶替。”“不知道,裁判要吹哨了,应该没有替吧。咱们离得远,听不见。往后退一退。”前面拉直了绳子,他们整体都要往后退。“乌日娜,你抓住这里。”臧白腾开绳子上一处很大的空,让对面的乌日娜抓住中间的地方,他则两只手分别抓在前后两个位置。女生的力气小,到时候怕另一只手使不上力,被拖着摔倒了。乌日娜闻言,抓住臧白说的那一块儿地方上,抬头时恰巧看到了对面一群人当中的江沂。“咱们班同学都来给我们加油了啊,还有高一的,”应该是冲着臧白来的。乌日娜说道。臧白并没有像她想象当中的,转头去看。“嗯,虽然一会儿拉起来,一句话也听不见。”他的声音有点轻松地开玩笑道。乌日哪被逗笑了,“说的也是,大家都吼,咱们吼起来也不尴尬。”从江沂的角度,看到了刚好背对着他的臧白,和对面的乌日娜笑意满满的脸颊。火红的夕阳,扫在江沂薄而翘的眼睫毛上,一片薄黄色的羽翼下,遮住了眼里的神色。那边一声哨响,气氛突然热烈起来。“一…二…一…二!……”前面突然吼起来,臧白在后面,感觉手里的绳子真的在他们手上往后拽。一压二拉。可能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他们也一上来一鼓作气,竟然很容易就做到了往后退。臧白这边还拉着,前面就传过了欢呼声。乌日娜兴奋地看着臧白:“我们赢了?!呼……感觉好轻松。”如果说轻松,那的确很轻松,只有在输的一方,才会感觉又累又艰难。臧白甩了甩手,正准备抓起绳子,开始下一场。前面却已经吵起来了。“六班违规!那个男生不是他们班的!”十一班有两个观战加油的男生指着边上的吕蒙,大喊道。那两个男生是十一班的,一个男生的面部表情夸张,义愤填膺的样子很凶。幸好中间被观看的人拦住了。臧白身边的几个人还很懵,他们在后面,也没看到吕蒙有替上来。“没有吧,我们都是固定的人马。”“不是说不要替吗?前面谁让替的?”臧白后面,最后一个在腰上绑着绳子断后的胖子,抬起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第一次在他粉白色的脸上表现出了烦躁。臧白看到前面人喏喏的神色,也已经确定了,吕蒙就是替了前面的某个人,在没有告知他们的情况下。他们在后面根本不知道啥时候吕蒙上去了。现在他们这边的气势整个都很弱,十一班那几个男生还叫喊着。“刚才怎么没说?他们也不可能才看见吕蒙上去了。现在比完了,才来这儿bb。”乌日娜在旁边也很气愤。傻姑娘,比之前人家就说了,人家还怎么比完抓你问题。臧白:“他们是没想到他们会输,所以没有在比前说出来。”这也是一部分原因,十一班在之前比赛里都是秒赢。没有一个班可以撑过十秒。自信和狂妄是每个拔河选手都自带的属性。乌日娜看着前面,忍不住和臧白说道:“再说了,拔河又不是靠吕蒙一个人就能赢的,是整体的力量啊。换个人我们也照样能赢。”臧白:“嗯,但愿每个人都和你这样想了。”虽然比赛规则上没有说过这一条是违规,但看对方不依不饶的样子,很难了。果然,在那边看另一场比赛的学校书记和主任几个人都过来了。裁判是学校的体育老师,也是臧白校篮球队的教练,他自然有点站在六班这边。刚才他就说了,这场比赛不算,继续下一场。但十一班学生都比较猛,非要一个说法,这才把主任他们都吸引来了。前面聚集成一片,校领导表情严肃,听着两边的学生跟他叨叨。几分钟后,学校书记直接说了六班是作弊行为,出于宽容,不取消六班的比赛资格,但前面赢的那一场不作数。并且给予吕蒙处分。听到这处理结果,十一班那边心满意足地不闹了。六班这边整个都惊了。押着一口怒气无处发泄,又憋屈又无理。他们是真没想到有这个结果,拔河比赛之前学校是公开说,为了缓解学生学习压力,开展的娱乐性广泛参与性比赛。又不是运动会……六班这边的选手整体都处于低气压之中,士气很低。说实在的,他们其实觉得更对不起吕蒙,人家出于原班同学情谊。好意来帮个忙,他们让人家上了。却最后就让吕蒙一个人承担了惩罚,他们之中,有人开始低声说:“要罚就一起罚啊,大不了这比赛我们不比了。”现在,已经有一部分人觉得这比赛比得很恶心了,士气愈加低落。“加油!不管几次,我们都能赢!”臧白看不得他们一个个低眉顺眼的丧气样,大声喊道。事已至此,丧气有什么用!何浩宇也反应过来,双手扩在嘴边:“不管几次,我们都能赢!再拔一次就再拔一次!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场外站在他们这边围观的人群突然大喊道。有六班的学生,也有其他年级的学生在大喊,给他们加油。“加油加油加油!”他们抓着绳子,大声吼着。最后压底的胖子吼得脸颊的肉都在颤。为什么不拔了,凭什么不拔了,那前面每个人都费死劲在干嘛?就算拔了个空气,拔了个寂寞,他们也要拔!江沂第一次看到臧白怒目圆睁,不要形象地大吼,眼角带火,白釉色的脸颊上挂着汗珠,在璀璨发光。他睁大了眼睛,被压灭的心脏又冲出了点点蓝色火焰,逐渐燃烧成熊熊火焰。人若有千面,那总有九百九十九面会是某个人泡进深井也依旧押不灭的心头炙火。一烧起来,就是燎原。第28章手中的绳子在掌心磨出去些些缝隙,整个手背上的青筋有些恐怖。“压!往后压住!”绳子已经拽不动了,每一次喊口号的力气也不能一起用上,现在他们整体已经往前搓去。现在再不压,一会儿被迫就压不下去了。臧白的一声喊,后排的几个人往后倾,女孩子倒不下去,臧白大声道:“往下蹲!地盘向下压!”绳子中央的红旗帜往十一班那边过去了一部分,突然停住了。六班这边撑着,那边也拽不动,竟然停滞了十几秒。在围观的来看,感觉十一班那边会赢,但能撑这么久,也挺强。乌日娜的脸都有点狰狞了,抓着绳子的手在颤抖。“加油!”臧白喊了一声,然后低声说了一句,“撑一下。”“加油!”他们在大吼。差不多了,就在对方再次用完力的时候,这边喊了个一,突然向后拔去。手上一松,女孩子们直接坐到了地上。“我们赢了吗?”“赢了。”臧白伸手去扶地上的乌日娜,却没有发现,他的手也在颤得厉害。一只胳膊先他一步单手扶起来地上的乌日娜,然后双手接过臧白的胳膊,直接去搓他的胳膊和手,放松他的肌肉。因为大喊,大家的嗓子现在一下子说不出来话。因为涌上来的照顾他们的人太多,臧白眼前还是花的,后来手上有知觉了,才缓缓回忆起刚才在他眼前的是江沂。后来输了一场,但最后又掰过来一场,赢了。最后面的小胖子,连拔四场,直接坐在了地上。最后还是几个小姑娘和男生扶起来一起走回去的。“真的厉害!六班牛逼!”炫耀似的,他们在大喊。**“臧白,你是真的牛,你那个声线的震慑力和鼓舞力绝了。说实话,我真的是第一次见你那么表情狰狞。啧,这又有多少小姑娘沦陷了啊。”何浩宇一路跟着臧白回去,边上楼梯边感叹。臧白敷衍地应了几声,搓着自己的胳膊,只想回去喝水。再不喝,他嗓子估计就废了。现在想起来,感觉他自己就是一个发怒的疯子似的。唉,偶像包袱是一点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