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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骑战马来》TXT全集下载_62(1 / 1)

烨然几次冲动都想冲下去把绛云轩夺回来,可他想着诸葛师的话,又见那两个守卫并无杀意,便也就强忍着冲动藏在树上静观其变。这时他看见诸葛师顺着墙根溜进了宅门里。烨然微微松了口气。绛云轩又闹了起来,叫道:“放开朕!等朕回宫,要叫相父把你们大卸八块!”两人听了笑的更加大声起来,叫道:“哈哈哈哈哈哈,小东西,就算你真的是皇帝,你可是指望错人了,顾枕?那狗官早就死了!还大卸八块,估计被大卸八块的是他才对吧!”烨然心下一紧,还是按捺不动。绛云轩也是愣了下,随即嗷嗷直喊,叫道:“刁民口出狂言找死!不许说相父的坏话,相父不是狗官!他是好官!他是普天下最好的官!”绛云轩喊完这句话,刚才还算温和没有杀意的守卫脸色猛地就臭了起来,提着绛云轩的腰给孩子拧了个个儿,绛云轩和守卫面对面的距离便不到半个巴掌的时间。“小屁孩,不管你是谁,老子告诉你,他顾蜚清就是个千古难遇的奸臣,该杀千刀的杂种,要不是他两年前实施的‘供朝山俸’,增加赋税征收,老子现在还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的好好的呢,他妈的这杂种把赋税多收了二十两银子!二十两啊小屁孩你知道是多少吗!老子一年到头出的那点粮食,得交一半上去供奉山神,祭祀什么狗屁神仙!交不出来就得挨打,打死了老子的儿子,逼的老子的女儿去卖淫,她才十四,就比你这个毛都没长几根的小屁孩大不了几岁!老子老婆白天种地晚上纺布活活累死了,他妈的他是个好官?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绛云轩被这情绪激动的汉子喷了满脸口水,另一个守卫见情势不对,赶忙拦着那人说道:“李哥算了算了,别激动,跟个小孩儿较什么真儿啊,他懂什么啊。”绛云轩脸上毫无惧色,也回瞪着那人说道:”相父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相父以前是犯过错,他现在已经改过了!他是一个好丞相了!“那人似乎陷入了一个癫狂的状态,仰天哈哈大笑了几声,说道:“哈哈哈哈,好一个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你让顾蜚清那杂种把老子的老婆孩子还来!老子就让他焉,焉啊!”另一个人急忙拉扯着他,说道:“李哥李哥你冷静点,这还是在廖大人这呢,咱们离开太久了,得回去了,别跟小屁孩一般见识。”绛云轩又扑腾了起来,边扑腾边骂,道:“口口声声骂别人狗官,你还在这给狗官卖命,给狗官当狗,恶心,没出息的狗东西!”一直拖着李哥冷静的那人也被绛云轩激火了,叫道:“小屁孩少他妈乱说话啊,廖大人可是难得一遇的好官,再乱说话,把你舌头给揪下来!”绛云轩伸手去抓那人揪着自己的手,叫道:“廖前是礼部尚书!朝中祭祀赋税的事他怎么可能一点关系都没有!相父就算是主谋,他也是个从犯!给你的仇人当狗,你羞不羞,羞不羞!没出息的狗奴才,还不放开朕!”那人被绛云轩激的睚眦尽裂,咬牙切齿道:“小屁孩,你说什么!”绛云轩用更大声的声音喊道:“骂你给狗当狗,吃着屎还喊香!”烨然心道不好,这孩子怎么本性暴露起来这么凶悍,还初生牛犊不怕虎,火上浇油,生怕对方不够生气似的,一个劲挑让人生气的骂,烨然见那汉子真的生了要把绛云轩掐死的心,诸葛师进去也有一会了,时间差不多了,就想冲过去把绛云轩给抢过来,然而他刚想发力,猛地就感受到一股熟悉而强大的内力波动,烨然惊异的朝一个方向看去,一愣。是阿姐。“轩儿!”顾枕叫喊声让两个守卫愣了一瞬,随即赶到树林中有什么东西正快速奔来,下一瞬,一只毛色油亮的花豹就显出了身影,它速度极快,从发现它到它行至跟前,也只是转瞬之间,那花豹一巴掌把揪着绛云轩的守卫拍倒在地。顾枕从浠月身上跳下去,奔来他还在纠结“他骑了浠月”这件事,等一看到绛云轩被人揪着就什么都不顾了,扑过去把绛云轩牢牢护在怀里在地上打了个滚。“轩儿!你没事吧!”顾枕惊慌的擦了擦绛云轩的小花脸,发现他没受什么伤,这才放下心来,“啵”得一口亲在了绛云轩的小脸上。绛云轩也双眼发亮的叫道:“先生!先生,轩儿好担心你!”顾枕感动的痛哭流涕,果然男人什么的都靠不住,还得靠儿子!得儿如此,夫复何求啊!!!“先生没事,怎么就你自己,然然呢?还有,诸葛师呢?”绛云轩凑到顾枕耳边说道:“那个人溜进房子里去救义儿啦!轩儿在这给他拖延时间呢!”顾枕愣了愣,他儿子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还会给人拖延时间?他从漳水河出来之后,浠月就跟他说了她在郡守府听到的事情,顾枕这才能断定这一切都和廖前脱不了关系,才让浠月带着自己马不停蹄的往羊台山后赶。此时浠月已经恢复了人形,冰冷的剑刃抵着刚才那个守卫的脖子,冷眼看着他,一语不发。烨然远远的看着这一切,犹豫着到底该不该现身……这时顾枕抱着绛云轩从地上站起来,冲浠月道:“罢了,轩儿没事,放开他吧。”浠月听令收了剑,那人痛苦的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胸口,面色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刚才还是一只豹子,转眼就变成一个美女的人,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你们知道这是哪儿吗!就敢前来滋事!”浠月挽了个剑花,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顾枕朝前走了几步冲他笑道:“不知能不能麻烦你进去通报你家廖大人一声,有人找啊?”顾枕又道:“就说是顾枕,顾蜚清。”那人愣住了。“怎么回事啊,吵吵闹闹的!”一声叫喊让顾枕几人回过头去,发现不是别人,正是廖前。身旁还有贺许良。顾枕抱着绛云轩的手紧了紧,随即咽了口口水把绛云轩放了下来,冲他道:“去找浠月。”绛云轩看了顾枕一眼,又远远的看了一眼贺许良,扭头朝浠月跑去。廖前本十分蛋疼的和贺许良,孔安宁一起吃饭,却冷不防听的前头一阵子喧闹,贺许良突然说要去看看什么情况,孔安宁也说要去看看之前那个偷来的孩子的情况,只剩他硬着头皮陪贺许良来到了前厅。廖前发现是顾枕,甫第一眼还以为是孔安宁,可再细看,这衣裳都变了,而且这个顾枕浑身脏乱不堪,像是从泥潭里刚爬出来似的,孔安宁是断不会这副模样的,不禁心中警铃大作。怎么回事?这个真的是顾枕?!顾枕不是死了吗?可面上还是强撑着笑容冲顾枕行礼:“哎呦哎呦,这不是丞相大人么,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这可真是巧了,咱们在这皇城外头还能碰见!”顾枕冷笑一声,朝贺许良冷冷的看了一眼,冲廖前道:“我还以为我和太尉大人一同微服出巡的事朝中上下都知道了呢,您这都和太尉大人吃好喝好就差拜把子了,怎么见到我好像还挺意外呢?”廖前愣了愣。顾枕又道:“怕不是以为,我死了吧?”第180章 诈尸28诸葛师小心的溜进宅子里,转了转,就在一间屋子里的床上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义儿。诸葛师赶忙把义儿扶了起来,唤了两声,可这孩子发烧加上虚弱弄得面色发紫,对诸葛师的唤声完全没有反应。诸葛师叹了一口气,道:“造孽啊。”说完抬起右手,指尖泛起了淡淡的青光,他把手指放在了义儿额头上,孩子因为痛苦而紧蹙起来的眉头便渐渐舒展了不少。“多年不见,雨时真人倒是变了不少啊。”诸葛师听到身后的声音身形顿了下,还是专心把这股青光输到义儿身子里。那声音又道:“弱了不少啊,当年的雷劫看来让你损伤不小啊。”诸葛师把义儿轻轻放回了床上,无奈转过身去,正对上一张与顾枕一模一样的脸,只不过那张脸上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是孔安宁。诸葛师挠了挠脖子,道:“要不你还是换张脸?我倒是觉得你那不男不女的样儿顺眼点。”孔安宁嗤了一声,袖子一挥果然变成了他最初的那副男生女相的样子。他道:“这么多年,你还找那个小掌门?”诸葛师叹气道:“是啊,他是我救命恩人。”孔安宁眼神变得阴鸷,瞪着孔安宁道:“怎么,想杀了我?”诸葛师再三摆手,道:“没没没,我这做师弟的怎么打得过师兄您呢?”孔安宁扯起个笑容来道:“那你这是又玩的哪出儿?”诸葛师无所谓的耸耸肩:“没玩哪儿出啊,我猜巫和可能在五色松海那边,看看这伙人有没有消息罢了。”孔安宁皱眉道:“五色松海?你怎么知道的?”诸葛师讪笑:“哎呦,这个就不跟师兄您说了吧,小事儿,怪无聊的,这孩子我抱走了,要不咱们就此别过?”孔安宁梗着脖子,关节发出了“卡啦”的声音,道:“这孩子我有用,放下。”诸葛师做出一脸苦相,说道:“师兄你说你这怎么对人间这高官厚禄感兴趣了呢,丞相当牛做马的,有什么意思啊。”孔安宁斜倚在门边,舔了舔唇,似乎是在回味什么一般的说道:“谁说我只图那高官厚禄了?”诸葛师打了个寒噤,道:“那也成,那头狼看着是挺不错的,那咱们也不用费这么大周章吧?咱好歹也是个修仙之人,总搞这些阴谋诡计的,也太掉价了吧?”孔安宁却言:“修仙之人?从古至今有几人得道飞升?你不也是渡劫时差点被天雷劈死,要不是那个小掌门阴错阳差救你一命,还轮得到你在这站着和我说话?秉岐山的日子太苦了,我早就厌了。”诸葛师只得笑笑,道:“那游历人间快意江湖岂不快哉,师兄你这是何必?”孔安宁不言,诸葛师敛了笑容,声音陡然严肃起来,问道:“师兄,我一直想问,当年……你为何要潜入椒岳派?又为何要……要对巫和下杀手?他不过是一介凡人……”孔安宁毫不避讳,直视着诸葛师的双眼道:“他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诸葛师追问道:“什么?”孔安宁沉下声:“雪狼王的狼牙。”诸葛师一怔,随即感到自己怀里的那颗狼牙吊坠隐隐发热。诸葛师咽了口口水,继续与他周旋,问道:“那狼牙……有什么用?”孔安宁神色不屑,看着诸葛师说道:“我当你江湖百晓生,什么都知道,罢了,我也不妨告诉你,雪狼王的狼牙可以助修仙之人得到飞升。”诸葛师没想到他还对飞升的事如此有执念,不禁哑然无奈道:“师兄你若想得道,又何必折腾这群凡人,朝代更迭交替,对你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罢了。”孔安宁道:“你这揣着明白跟我装糊涂就不好了吧,他们有几个人是凡人,还要我跟你一一说明?”豹魔的浠月,可以长出翅膀的烨然,顾枕身体的血似乎也不完全是凡人之血,至于那个贺许良就更不谈了,这么说吧,孔安宁他还能拼命与之一搏,贺许良他是一点念头都不敢打……诸葛师又道:“几个半魔罢了……漳水河里不也有一个,师兄何必把这些蝼蚁放在心上。”孔安宁玩弄着自己的指甲,似乎是漫不经心道:“我不在意那些小东西,我在乎的,不过是那个姓贺的自己罢了。”孔安宁的脸上是势在必得的算计,诸葛师耸肩:“即便如此师兄又何必在手上沾了人命,那个顾枕……手无缚鸡之力,对你也没什么危害吧?”孔安宁却道:“我的个人爱好罢了,而且我也没对他做什么吧。”诸葛师居然无言以对。孔安宁笑笑:“都是花鳉做的,我可什么都没做啊?”诸葛师头疼,借刀杀人玩的可真溜。孔安宁直起身子,活动活动手腕,说道:“你现在就走我就当做没看见你,同门一场我不想和你动手,那个姓贺的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而且……看起来也挺好吃的,丞相之位我是坐定了,你若想妨碍我,那我也只能杀了你。”诸葛师沉吟道:“贺许良身上也有狼牙是不是?”孔安宁脸色不善:“你话太多了。”诸葛师不理他的脸色,反身把义儿抱在怀里,道:“抱歉师兄,既然如此,那我就更不能置之不理了,于公狼牙是巫和的东西,我得知道贺许良是怎么得到那一半狼牙的,于私……”诸葛师脑海中浮现出烨然的脸来,他心中泛出几丝柔软情绪,道:“有人等着我带着这个孩子回去。”孔安宁暗暗吃惊:“一半?你什么意思?狼牙有两个?”诸葛师一愣,没想到孔安宁居然不知道狼牙是一对的,心中警铃大作,一句话都没说,飞一般的抱着义儿窜了出去。孔安宁面色阴沉,也迅速追了出去。同时在前厅,面对顾枕,廖前一愣,随即尴尬的笑道:“顾丞相这是哪里的话啊,刚才我这还和太尉大人说呢,说您怎么没来。”顾枕“哦”了一声,斜眼看了一眼贺许良,道:“不知太尉大人怎么答的呢?”廖前“这……”了半晌,小心翼翼的看向身旁的贺许良,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说白了他对贺许良和顾枕之间的恩恩怨怨也不甚清楚,谁知道怎么回事啊,就瞟着贺许良,瞪他回话。贺许良牢牢盯着顾枕,道:“你拿到内丹了?”顾枕眉头一皱:“什么?”贺许良抬手朝他摆了摆,说道:“过来。”顾枕这个气的,当老子是你养的狗啊,让老子过去就过去,过去你妈啊。顾枕冷哼道:“不了,我怕太尉大人一个失手再把我推到什么坑坑洼洼里,我这还没活够呢!”贺许良眉头皱了皱。他知道顾枕身上有破凰蛊赤珠能保他平安,那只半人魔的内丹他没办法拿到,只能让顾枕自己去拿,而且看起来计划也确实按照他的预想进行了下去,顾枕平安无事,他从孔安宁手里拿到了太素复容情香,廖前也不住的露出他通敌叛国的马脚,就算现在证据不足不能像处理高修那边将之斩首示众,但起码他们回到皇城之后,知道该怎么平衡朝中势力,一切都很完美。只是……顾枕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脸上的表情让贺许良看了心中漫上一股子烦躁。怎么了?顾枕看着贺许良,贺许良也回望着他,却没人说话,廖前汗都流下来了,不知道这两个大人物在这干瞪眼打什么哑谜。这时他们身后的宅子里突然炸起了一阵飞烟,两个身影猛地朝漳水河那边飞去,众人纷纷朝那边看去,烨然惊讶的发现,是诸葛师!而且他身后还追着个什么人。那人速度极快,烨然根本没看清那是谁,只是暗暗心惊,怎么回事,诸葛师被发现了?烨然咬了咬唇,看了眼不远处顾枕几人,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没有现身,而是隐去身形,朝诸葛师的方向追去。顾枕吃惊的看向刚才那两个人人影离去的方向,只听绛云轩叫道:“啊,是义儿,是义儿!先生先生,我们快去找义儿啊!”顾枕吃惊的看向绛云轩,我类个去,儿子你什么眼神啊,这快到模糊的影子里你都能看出是义儿?他回头看了眼贺许良,厌恶的别过眼,对浠月道:“走吧,也见过两位大人了,我们先去找义儿。”廖前急忙在身后解释道:“那个孩子是孔大夫见情况不好带来我这里休养的,丞相大人明鉴啊!”顾枕理都不理,冲浠月扬扬下巴,吩咐道:“我们走吧。”浠月看了看顾枕,又看了看不远处冷着脸的贺许良,紧握着绛云轩的手,行礼道:“是。”说着顾枕就转过身准备走了,可他刚转身后背就猛地窜上一股寒意,浠月的声音突然吼道:“先生小心!”顾枕赶忙转回身去,只见一个穿着衙役官服的身影朝自己冲了过来,冷冽的刀锋还反射着寒光,电光火石之间,浠月的力道把顾枕往后拉去,那衙役还没有冲到自己面前就似乎被另一股强大的力量朝后吸去,可他手里的长刀还是死死的朝自己捅了过来。顾枕瞪大了双眼,跌坐在地。廖前瞬间尖叫了一声。那个衙役被贺许良捏着脖子提了起来,脸色涨红还痛苦的蹬腿,可眼里是大仇得报的快意和解脱,他断断续续的说道:“顾……顾蜚清……你个狗官……去死吧……给老子的老婆孩子陪葬吧……”他还没说完,贺许良眉头一皱,手腕微微用力,就听得“喀嚓”一声,那人就歪着脑袋,一动也不动了。剧烈的疼痛让顾枕迅速失去了视觉,双眼模糊,他坚持不住的躺倒在地,颤着手摸了一把不住流血的地方,摸到了一手温热,意识飘忽的想到:“我这膘满肉肥的大腰子啊……就这么一刀叫你捅漏……老子命怎么这么苦啊……怎么全天下都和老子的泌尿系统过不去啊……”随即,他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作者有话说】:我每天更新的时候觉得没啥人看啊……结果我周末休息了两天就感觉其实还是有人看的_(:3”∠)_第181章 诈尸29廖前手足无措,颤着手“这这那那”了半晌,虽说他是希望顾枕死,可他不希望这么光明正大的被自己手下的人给捅死啊,这以后指不定能给自己安上什么罪名呢!于是他叫道:“大夫,快去叫大夫!”剩下的那个守卫屁滚尿流的滚去叫大夫了。绛云轩挣脱了浠月的手,吓的嚎啕大哭,扑到顾枕身边,去拿小小的手堵他腰间那个汨汨冒血的伤口,嘴唇不住的哆嗦着,喊道:“相父!相父,你怎么出了什么多血啊,相父!”浠月赶忙矮身给他封了几处穴位,止住了血,可她并不懂医术,心下没底,叫道:“先生?先生醒醒。”然而顾枕依旧是毫无反应。“把他给我。”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几人头上传来,浠月抬头看去,看到贺许良居高临下的身影。浠月咬牙道:“你又想干什么,贺许良,你几次三番,到底想做什么?”贺许良沉默了没有答话。绛云轩也扑到贺许良身上,不住的拍打着贺许良的大腿根,叫道:“死狗,烂狗,你还我相父!都怪你,呜——”贺许良本想摸摸绛云轩的脑袋安慰他顾枕没事,顾枕身体里有一部分他的血,身上有破凰蛊赤珠,还吃了半魔的内丹,这样的小伤根本奈何不了他,贺许良甚至没想到他会晕过去。顾枕的脑袋枕在浠月的腿上,脸色苍白,沾了些褐色的泥污,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右侧腰间殷红一片,触目惊心。贺许良知道他不会有事的,知道他没有危险的。他愣愣的盯着顾枕的脸,又缓缓垂下头,盯着自己心脏的位置,感受着那里传来的钝痛感。为什么?愣了一会,贺许良缓缓在顾枕身边蹲下,从怀里掏出一颗黑色的珠子来。太素复容情香。他把珠子在掌心捏成了粉末,抹在了顾枕腰间的伤口处。众人都屏住呼吸,只见顾枕的身子猛地抽搐了一下,眉头猛地蹙在了一起,绛云轩跪在他身边又哭着喊了句:“相父!”然而顾枕还是没有回应,眉头却缓缓松开,苍白的脸色逐渐浮上点点血色。浠月看了看顾枕又冷眼看向贺许良,问道:“你又做了什么?”贺许良没有看她,反而把顾枕一把抱了起来,扔下一句:“不要多问。”说完又问道:“烨然呢?”浠月哑然,城市道:“不知道。”远处的廖前一动都不敢动,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也不知他到底该不该出现在这里,颤声问道:“不然……把丞相大人送到屋内歇息一会吧。”贺许良看了他一眼,还是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可气场却与之前完全不同,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甚至还夹杂着几分杀意,道:“他不想看到和寿麻乡勾结的走狗。”廖前心里“咯噔”一下,面色如土抖如筛糠差点腿软,还故作淡定的擦了一把汗,狡辩道:“将军……将军这是哪里的话?”贺许良转过身去,只留下一句:“滚回戎宣郡。”廖前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这……这贺许良,根本之前就只是在诈降,在探自己的老底!但他心中还有些不死心,那……那孔安宁呢?他不是和孔安宁是相好吗?廖前越想越怕,这贺许良说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但那是因为朝中都是顾枕在操持,他只负责当狗就行了。可如今他一不在戎宣郡,二顾枕生死未卜,看眼下的状况这两个人也没闹到决裂的份上,若是这贺许良发了什么疯,把自己弄死简直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于是他颤着声音喊道:“将……将军您这话太不厚道了吧,咱们……咱们还有孔大夫可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贺许良缓缓扭过头,看着廖前,淡道:“有证据吗?”廖前愣在当场。他万万没想到,堂堂镇国大将军,三公太尉,居然可以直接耍赖。直接不认他说过的那些话。廖前心头梗上一口老血。他依旧不死心,说道:”太尉大人,可别忘了孔大夫……““他已经死了。”贺许良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抱着顾枕往漳水河走去。然而诸葛师那边情况却并不好过,他因为飞升时的雷劫,法力大打折扣,只有这逃跑的功夫还算得上精进,可孔安宁与他师出同门,还比他多活了不知道多少年,自然功力不在他之下,他刚逃出廖前的府邸窜到羊台山的树林里就被孔安宁迎面拦下。孔安宁脸色黑如锅底,道:“狼牙的事怎么回事?另一半狼牙在哪里?”诸葛师把义儿往怀里带了带,道:“哎呦师兄,我瞎说的,您见多识广的,您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知道呢您说是吧?”孔安宁眯起了眼睛,说道:“以前在秉岐山那时我就觉得你不是什么简单货色,果然那次天劫只有你活下来了,你若把狼牙的事乖乖告诉我,我也不去找绛云那些人的麻烦。”孔安宁顿了顿,意有所指的说道:“包括你那个小相好。”诸葛师淡道:“那师兄您不要您的小相好了?”孔安宁脸色又阴沉几分,他不是傻子,活了千八百年虽也确实对贺许良有那么几丝意思,却也不完全相信他会完全迷恋自己,毕竟他与廖前那些货色还是不一样的。可他没办法,他知道狼牙一定是在绛云朝内,又听闻贺许良能召唤雪狼,才断定狼牙一定是在身居高位的贺许良身上,又是个难得一见的好皮囊,便想把顾枕取而代之,狼牙和贺许良他皆可兼得。但他似乎有点低估贺许良对那白斩鸡的情谊了,这狼牙能不能骗到还不好说……可如今诸葛师却突然说,这狼牙不止一个,他怎么可能不追查到底!孔安宁呼出一口气,道:”我知道你对飞升之事执念不大,狼牙对你而言也无甚作用,不如将狼牙的消息告诉我,同门一场,就算做帮师兄个忙了可好?“诸葛师道:“别的忙吧,我还能考虑考虑,狼牙这个嘛。”他眼神凌厉起来,说道:“好像不太方便呢师兄。”两人之间的气氛陡然剑拔弩张起来,诸葛师道:“……毕竟那可是巫和的东西,我这不能忘恩负义啊。”“把救命恩人的东西交给杀了他的仇人,您说是吧?”孔安宁眯了眯眼睛,内心恼火,说道:“雨时真人这是要逼我动手了?”诸葛师摆手道:“别介别介,我担当不起这个名号,我就叫诸葛师,别那么见外,好吧?”孔安宁彻底被诸葛师那油腔滑调的样子激怒了,恶狠狠的说道:“你找死!”抬手就是一阵掌风拍过去,诸葛师抱着个孩子动作还是慢了分毫,翻身躲过了这阵掌气,却还是被划破了衣袖。诸葛师内心叫苦,多少年了,他可是最不爱打架了。算了打不过就跑吧,怎么着把这个孩子送到他娘亲那里自己也算是行善积德了。这么想着,朝孔安宁眨巴眨巴眼,喊道:“师弟还有事,先告辞了啊!”说着诸葛师脚下使力又窜没影儿了,孔安宁喝道:“你以为你跑得了?!”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气因为孔安宁的怒气慢慢又笼上了一层乌云,轰隆隆的雷声接连不断的炸在他们身边,诸葛师心说师兄啊师兄你这还追求什么飞升成仙啊,你这雷公电母的活全都揽了还追求那些虚的干嘛啊。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这明显让诸葛师的速度慢了下来,闷雷几乎就是炸在他的耳边,几人合抱的古木接二连三的倒下,而身后的孔安宁还在穷追不舍,掌风阵阵,诸葛师抱着义儿躲闪的尤为吃力,终于被孔安宁一掌打在了左臂上,他闷哼一声,身形开始不稳,也还是稳住身形朝前飞去。孔安宁又气又恼,他完全不知道诸葛师在坚持些什么东西,叫道:“你到底在坚持什么!”诸葛师捂着已经毫无知觉的左臂,偏头喊了句:“坚持不成仙就成人吧!”孔安宁被他指桑骂槐的话语激怒,又一道响雷劈了下来,诸葛师被那灼眼的光芒晃了下眼睛,心道“完蛋了”却在最后的紧要关头紧紧抱住了义儿,然而在那股熟悉的雷电之苦到来之前,一道黑色的身影扑了过来,随即天地失色,好像什么东西把他和义儿裹了起来,只在缝隙之间能看到耀眼灼目的白色光芒。还有耳边那似乎从阴曹地府里传来的凄厉哀嚎。诸葛师愣了一瞬,随即惊慌的喊道:“烨然!”烨然抽出了翅膀护住了诸葛师和义儿生生抗下了一记雷击。诸葛师赶忙运转身体内为数不多的法力,捏了个诀,让几人瞬移了个位置,躲过了第二道雷击。诸葛师喊道:“烨然,烨然你怎么样!”然而烨然一句话都没说,诸葛师便觉得身子一轻,眼前景色一阵交错,刚才护着自己的翅膀变得更加巨大,等他的视野终于恢复清明,他才看清他抱着义儿坐在一只巨大的鸟背上。那鸟头上一根金色翎毛,狭长的凤眼后是金色与红色相交的华丽羽毛。诸葛师愣了愣,迟疑的叫道:“……然……然然……?”一道能划破天际的啼声响彻整个大地,贺许良浠月几人齐齐抬头看去,一只浑身散发着金色与赤红色光芒的巨鸟从树林里往天际飞去,鸟儿浑身的羽毛皆是赤色与金色,只有两扇翅膀是黑色的羽毛,但那些黑色的羽毛随着鸟儿的飞翔逐渐脱落,慢慢露出了黑色下的赤色与金黄。直到那只鸟从树林中完全抽身而出翱翔于天际之时,众人才看见它尾巴上几乎是五彩的尾羽。孔安宁抬头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这世上,怎么可能还有凤凰?!”第182章 诈尸30贺许良抬头望去,眉头轻微的皱了下,随机改变了方向,抱着顾枕往凤凰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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