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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聊的三个男友同时出现了》TXT全集下载_2(1 / 1)

江榆顿了一会,缓慢的低声解释:“会被处分。”贺巢看着吴洋涨红的脸,还在地下挣扎要翻倒自己,忽然松开手,放开吴洋,站了起来。周围的人嘴巴张的老大,实在不懂发生了什么事。贺巢又听了这个神经病的话?李楚最先反应过来,他生怕贺巢和吴洋起更大的冲突,一个箭步连忙拉起来吴洋,一边拉一边喊:“吴哥,咱们不和那神经病说话,咱们去打篮球。”吴洋气的眼睛发红,猛地推开李楚,爬起来就准备冲到贺巢面前。哪知道江榆忽然上前,喊道:“教导主任来了!”吴洋一愣,他刚刚无所避忌的和贺巢起冲突,但是被李楚拉起来的时候,已经清醒了一点,知道自己和贺巢要是打起来,学校肯定会把责任往他头上推,他已经有了一个处分,现在再吃一个,回去肯定躲不了一顿打。但是李楚这样尴尬的圆场叫他完全下不来台阶,正想在贺巢面前争一下面子,他忽然听见教导主任来了喊声,想也没想,转头就跑。剩下的几人也没有去验证教导主任是不是真的来了,也都撒腿就跑。李楚倒是战战兢兢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一个人没有,这才看向江榆。江榆低头,又快速的看了一眼贺巢,想了想还是解释起来:“通常学生对有威严和权势的成年人会不自觉的感觉害怕和畏惧。”贺巢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少有的露出了一丝笑容,问:“所以你就喊狼来了?”“是的。”江榆指指桌子,“你们弄歪了我的桌子。”李楚觉得这个新来的真的有病,被他的话气的想笑,埋怨道:“弄歪了还不是因为你自己。”江榆又沉默了,他抱着双臂,只穿了一件白衬衫,那件厚呢子大衣,被他神经质的扔进了垃圾桶,显得古怪异常。贺巢张张嘴,准备说些客套话,叫这个新来的别惹吴洋了。哪知道江榆忽然又抬头,执拗的说:“是你们打架弄歪了我的桌子,因果关系上,是同学你的原因,不是我。”贺巢:“······”李楚没想到这个神经病会怼贺巢,刚刚如果不是贺巢,他就被吴洋闹得不知道出什么事,现在居然怪贺巢弄歪他桌子。“喂!你踏马别胡说八道行不行!”李楚上前,生气的脸都红了。江榆见状,立马退后一步,抱着双臂,楚楚可怜的活像是李楚对他做了什么事情一样。李楚更气了,“喂!你踏马说话啊!刚才不是说的挺溜的吗?老子一讲话,你抖什么抖!你以为刚刚贺哥是为什么和他打架,还不都是因为你!”贺巢被嘲的头疼,捏着眉头,准备制止李楚。江榆却忽然快速的回道:“不是我,是他想睡觉,那个人蹭了他的桌子,他觉得很生气,所以和那个人起了冲突,为什么会因为我?”李楚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气的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愤愤的丢下一句:“你踏马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江榆一愣,脸色更加白了,低头沉默着,也不坐下去。贺巢叹口气,他看向李楚,“李楚,你知道亚斯伯格症吗?”“啥?”李楚忽然问,一脸懵逼。贺巢看了一眼李楚傻白甜的模样,又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算了,你走吧。”江榆这时候却红了眼睛,像是十分生气一样,抬头直视着贺巢的眼睛,说:“我不是亚斯伯格症!我不是亚斯伯格症!我不是亚斯伯格症!”贺巢一愣,似乎没想到江榆不是亚斯伯格症,但是他也没说什么,转头直接走掉了。李楚被他们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看贺巢走,连忙也跟上去。“贺哥,你干嘛帮那个神经病啊?”贺巢走到楼下操场的樟树下,顺着草地坐下来,然后仰头望着树叶阴翳的地方。“他不是神经病。”李楚认为江榆就是个神经病,他例举:“他桌子擦了几十遍才坐下来,别人碰他一下,他就扔掉衣服,刚刚还傻逼似的,听不懂人话,还觉得是贺哥你的错,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贺巢本来懒得解释,现在看李楚这傻样,不解释他会一直叫江榆叫神经病,对于江榆来说,这样不好。“他是没有智能问题的自闭症,只是很难与人沟通。”李楚不爽了,没想到贺巢会为江榆说话,“那还不是有问题吗?”贺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纠结这个问题,“至少人家智力没有问题。”李楚脸红:“······”贺巢继续说:“你不要神经病神经病的叫他了,他不是神经病。”“好吧,贺哥,我不叫了就是。”······下午的课都是语文课。江榆对语文很苦手,很难读懂那些意思,只好一遍遍的自己默读。贺巢在前面听到他的声音,有些烦躁。“我只觉得所住的并非人间。”江榆细腻低缓的声音,反反复复的在读这一句话。他似乎很不懂这个意思,但是固执的想要弄清楚这句话的意思,以至于急了眼似的反复默读这句话。贺巢叹气,不自觉的转头低声解释:“这句话的意思是指作者对反动派的仇恨心情,“当局者竟会这样的凶残”和走狗文人“竟至如此之下劣”进行公开的抨击和无情的斥责。”江榆抬头,清澈的眼神里满满的疑问。贺巢想了想,他可能听不懂,沉吟道:“他说那些不是人。”江榆哦了一声,用笔在那句话下面,把贺巢的那句话一笔一划的写上去。贺巢很给他面子,“······你很认真。”江榆又低下头,继续往下读。贺巢满意的回过神,心里涌荡着一份难以理解的自豪感,他托着下巴,看窗外的树叶。忽然,他的肩膀被人又敲了敲。贺巢咬牙,回身。江榆小狗似的眼神在他面孔上转了转,随即低头点了点另外一句话。贺巢:“······”见贺巢不说话了,江榆有些急了,低声默念:“这是真的,有她自己的尸骸为证。”贺巢看了他一眼,不说话。江榆脸都憋红了,他卷卷蓬蓬的头发在窗外阳光下,也洒下了阴翳,细细密密的,随他的嘴巴一开一合的动弹,那些光点也随之而动。贺巢忽然出了神,心里不知名的情绪席卷而来,让他一瞬间脑袋空白了。而江榆只是念:“这是真的,有她自己的尸骸为证。”贺巢笑了出来,“你看我像你家请的随叫随到家教老师吗?”江榆一愣,摇摇头说:“我的家教老师是女老师。”贺巢:“······”江榆沉默了一会,又念了那句话。贺巢无奈,他眨了眨眼,满嘴瞎讲:“意思是倘若能多看她一眼,也就够了,这是对她的怀念。”江榆歪头,但是乖乖的把这句话记下来。贺巢心里很舒畅,像是许久未见到太阳,忽然晴天了,还有暖暖的春风拂面的感觉,舒坦的像是徜徉在海水中一样。看着认真的江榆,贺巢勾起了嘴角,“不懂的,下课再问我。”江榆停住笔,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贺巢和模样,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贺巢唔:“乖。”作者有话要说:欺负老婆真快乐,一直欺负一直很快乐。贺同学你这样会后悔的哈哈哈哈第4章 烦躁贺巢下课再说果然守约。江榆把不懂的句子全部画下来,然后用面巾纸把贺巢那一边的桌沿擦干净,请他回身给自己讲课文。贺巢满嘴胡话,假一句真一句的把课文的意思念出来。江榆也听不懂,只是认真的一笔一划的记下来。李楚捏着酸奶瓶子,蹲在一边,想说话。贺巢扫了他一眼。李楚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立即闭嘴,吸溜着没多少的酸奶。江榆记完了,看着满页的字,甚是欣慰,他抬头,有些害羞,可是却非常努力的说:“你真是个好人。”贺巢挑眉,“不谢。”李楚怜悯的看了一眼江榆,叹口气,这新来不像是智力没毛病的样子。······一中晚自习只到晚上上十点。江榆回到家几乎都快十一点了。今天他却没有早早洗漱睡觉,而是拿出来了白天的语文书,翻开书页,看着贺巢教他的那些句子。他望着那些句子,伸手摸了摸,然后笑了笑。忽然手机嗡嗡响了一下。他的qq有新消息。c:新学校怎么样?江榆想了想,回复:很好,我的前桌人很好。c:你说很好的人,看来是得道圣人,才称的上你一声赞。江榆弯起嘴角,心想贺巢确实是自己遇上为数不多人的好人,话不多,又听话。他回:你也是好人。c回了一个哈哈大笑的表情。江榆合上书本,问c:玩游戏吗?c没有立即回复,过了一会才回:今天不想玩游戏。江榆和c两个人算是相识多年的网友,江榆少年时候在康复中心被医生建议扩大交际圈。明显,江榆做不到面对面和人说话交流,别说交朋友了,他在傅云开的建议下,干脆在网络上找了一堆网友,美名其曰扩大交际圈。医生拿他也没办法,江榆父母见他这样,也算支持,至少不是完全封闭自己,不和别人交流,交网友,总比不交朋友的好。江榆和c也是那时候认识的。江榆在论坛发布了一条消息,称自己想要认识新朋友,c是第一个留言的人,虽然当时留言的人也很多,但是只有c 一个人依旧和他保持联系。然后c带着江榆开始玩游戏。两个人乱七八糟玩了很多游戏,常年下来变成了好朋友,纵使没见过面。江榆也认为c应该也是自己的朋友,自己为数不多的好朋友。只是这个好朋友最近有很多烦恼,比如他和自己坦白说,他是个同性恋。江榆觉得他是青少年性·观念没有发展成熟,是对自己错误的认知。但是c却很认真的告诉他,他从十多岁就明白自己是同性恋了,他只对男人有兴趣,他就算自渎也都是对着好看的男人的脸。江榆有些吃惊,想说些什么,最后也没说出来,只是寥寥数语,安慰了c。但是c并没有想这件事上多讨论,简单说了几句就过去了。江榆看c的那句的不想玩游戏,心里闷闷的,他打开论坛。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界面上的消息。忽然手机又响起来了。江榆赶紧去看,却发现不是c的消息,是傅云开问自己睡着了没有。他顿了一会,回:没有,准备睡觉。傅云开秒回:今天怎么样?老师怎么样?同学还好吗?江榆看了一眼,眉头渐渐拢起来,然后将手机关上,并没有回复。傅云开一直等着回复,可是老半天没有新消息,他一直魂不守舍的,捏着牙刷刷了半天,结果发现自己没有挤上牙膏。他低喝:“草!”今天没见到江榆,他回来的时候,江榆的车是直接开进他家院子里了的,没有停留就进了门。他刚刚下楼就听见江榆他家大门砰的被关上的声音。傅云开觉得烦躁又怨怼。烦躁的是自己为什么老是想着江榆,怨怼的是江榆为什么总是不听话。他这几天感觉尤为严重,江榆不在身边的空旷感,让他一直魂不守舍,以至于让班里不少人都取笑他是丢了媳妇一样。傅云开心想,江榆也是男的,都是兄弟,怎么能说是丢媳妇呢?他搞不懂啊?可是心里对媳妇这个词像是被刺到了一样。觉得烦躁。这口气堵在傅云开心理化不开,实在难受的慌。他打开手机,盯着江榆的头像,最后缴械投降,他打开常玩的论坛,匿名发了一个问题。【我是一个十八岁的普通男高中生,一直很照顾自己的朋友,也和这个朋友认识很多年了,几乎天天在一起,这几天他不在我身边,我觉得很难过,我是不是同性恋?】傅云开措辞小心翼翼,活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钢铁直男,他胆怯的发了问题,连网页也不敢刷新,连忙退出论坛,关掉手机,赶紧上床睡觉。只是,临闭眼睡觉前,他打开微信,看了一眼江榆有没有回复。结果,江榆半个字也没回。傅云开扔开手机,长叹一声,这感觉莫名的奇怪啊!江榆读完了课本,已经十二点了,他打了个哈欠,认真洗漱了,准备关电脑上床睡觉。他的鼠标正在刷新的位置的界面,他正要关机,却一眼扫过去看见了同性恋的字眼。江榆一愣,想起了c,也想起了自己的以前的事情。他缓了许久,便坐下来,看着那个匿名帖子,看着这个匿名帖子提出的问题,他沉吟了许久,终究还是回复了。当他回复完毕,直接关了电脑,手机响了响,他低头去看。是傅云开的消息。【我下周一就能转了,回头我们一去上学。】江榆摸着手机,抬头看向了窗外的对面的房子,只是对面已经关灯了,一片漆黑。·······傅云开这一夜睡得舒坦的很,还做了一个梦,梦里一直游泳,就连怕水的江榆也和他在游泳池里。傅云开笑都咧到了耳朵根,他一边哼着歌,一边坐到桌前等吃饭。他妈瞧见他模样,打趣:“哟?考满分了?这么开心?”傅云开一噎,“没······没······”他妈瞅了他一眼,“高三了啊·······”傅云开转过头,摸出手机,当做没听见。他心想昨晚问的问题,现在应该有人回答了。他打开论坛,发现有不少人给他回复了,足足有二十多条。他一条条看下去,都是一些毫无营养的打趣话,有的干脆就说你就是同性恋,或者是嘲笑讽刺的恶心人的话。傅云开皱眉,往后翻了一页,有一个叫做铜钱的id,回了一段颇为中肯的话。【青少年会对异性和同性产生一些错觉,因为心理年龄小,无法正确认知性别和性,不需要格外在意。但如果实在因此而烦恼,可以私信我,发消息找我咨询。】傅云开一愣,咨询?真的要咨询吗?他妈见他拿着手机不动,忽然扬声喊:“喂!傅云开你吃不吃了?吃个饭就摸手机玩?你叛逆了是不是?”傅云开放下筷子,“饱了。”他妈气的嘟囔:“你个孩子,讲你两句,你就不吃了,你什么时候能像江榆那么听话就好了。”傅云开顿住,江榆·······他叹口气,点开了铜钱的头像,给他发了私信。他妈见傻儿子莫名其妙的叹气,不由愣住了,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了?”傅云开扭头,给他妈留了个后脑勺,十分抑郁的喃喃低语:“你······你不懂。”“我看你是反吃多了撑的了,快滚去上学。”······江榆第三天上课,已经驾轻就熟了,他来到班里,看见他前桌的贺巢,趴着玩手机,长腿支在课桌下面,流畅又漂亮。李楚蹲在他前面,不屈不挠的和他热络的搭话。贺巢反过脸,把后脑勺对着门,脸对着窗,正好把手机那面露出来。江榆发现他在玩游戏,一个很简单的单机消消乐游戏。李楚看见江榆过来,对着他眨眨眼,故意大声喊:“嘿!江榆你来了。”江榆点头,“嗯,我来了。”李楚:“······”但是贺巢听见江榆来了,还是一动没动的就在在那里玩游戏。江榆坐下来,把书包打开,把书一本本拿出来,最后打开了语文书,他敲了敲贺巢的背。贺巢的身材很好,还在发育的男孩子身上一股子蓬勃生命力的味道,只是他身上的味道很淡很淡,一点其他味道也没有,洗发水、沐浴乳甚至连衣服上的洗衣液味道都闻不见。但是江榆对这样的贺巢很满意。“贺巢同学,我有事要和你说。”贺巢瘦削的肩膀微微动弹,他侧头问:“什么事?”江榆翻开昨天的那篇文章,把贺巢给他解释的那些话不对的全部圈出来了,他指了指课本,说:“这是你昨天给我解释的,我昨晚回去查了很久,你有很多都不对,我觉得你可能不理解这篇文章,你要来看看我的新注释吗?”贺巢一愣,他看了一眼江榆认真的笔记,又看了一眼江榆畏畏缩缩的脸和眼神,“哦······是吗?”“我怕你以为自己是对的,如果考试考到了,你会错的。”贺巢笑了,“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江榆摇头:“不客气,你昨天也教我了,我今天给你看了,我们两清了。”贺巢没了玩游戏的兴趣,他关了手机,伸手拿起来江榆的课本,“那就借我用用。”江榆啊了一声,“等等······”“什么?”“把我的书还给我!”江榆脸红了,“我会把笔记抄到你书上的,你把我的书还给我。”贺巢顿住,一本书拿在手里上不得上下不得下,但是看着江榆通红的脸,他选择了放回书本,然后把自己的语文书扔在了他桌上。江榆这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拿出卫生纸在刚刚被贺巢碰过的地方,擦拭起来。等他擦完了,上课铃早响了,他像是没听见一样,认真的把昨晚查好的东西,腾到了贺巢的书上。贺巢的书很新,没写什么字,偶尔只是记了几个诗人的生平,扉页上写了一个名字。他的字很漂亮,几乎是龙飞凤舞般的潇洒飘逸。江榆腾完了,看了一眼自己的字,工整的像是打印出来的一般,和贺巢完全不一样。他不禁皱眉,犹豫了一会,他才把书递给贺巢。贺巢捏著书,有些不解,“上节课你一直在记这个?”“对。”江榆点头。“你······”贺巢的话还没说完,教室门口忽然传来一个爽朗的男孩子声音,清亮的直刺江榆的耳膜。“贺巢,你的生物书借我用下!”那个声音已经经过了变声期,清亮开朗活泼。江榆能感觉到那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蓬勃的热情,他皱眉,转头,对上了一张熟悉的笑脸。作者有话要说:校草要上线了第5章 坚强“江榆?!”那个人惊呼起来,完全不敢相信,只是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躲避江榆的眼神了。江榆看着那个人傻站在门口,那个人的胸膛一起一伏,灿烂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多了一丝热切,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成熟多,也简单多了。“柏韶。”江榆轻轻的开口,喊了一声。柏韶盯着江榆,忽然大步跨进来,直奔着江榆的位置,双眼热烈的像是能喷发出火焰似的。江榆大惊,噌的坐起来,转头往大门逃过去。贺巢顺着望过去,直直的和柏韶的眼神对上了。柏韶连看也没有多看他,转头跟过去,亦步亦趋的跟着江榆,脸色恢复了之前的温和开朗模样,不再急匆匆了。但是江榆却闪闪躲躲,出了教室门,直奔卫生间。柏韶跟到卫生间,发现江榆躲到了隔间里去了,他叹口气也不敢进去强迫他,就靠在栏杆边等着江榆自己出来。江榆冲进了卫生间的单人隔间,立即锁上了门,他双手交叠,来回磋磨,身上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本来是想来学习的,才选择转来一中,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柏韶。但是已经转学了,已经开始按班就部的学习了。怎么能够落荒而逃呢?江榆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他深呼吸一口气,在卫生间里坐了会,感觉自己不再紧张了,这才准备去找柏韶说话。结果刚开门,那扇单薄的厕所门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把那个人撞得趔趄。江榆头也没有抬,低声道歉:“对不起。”“卧槽,谁他妈撞到老子了?”江榆一愣,是昨天的国字脸吴洋。吴洋跟着两个小跟班,正蹲在卫生间吸烟,冷不丁的被人推门撞到,完全不认为是自己站错了地方,他愤怒的回头,瞧清了是自己班上新来的那个神经病,顿时火气更大了。他一巴掌狠狠拍在门上,拦住了江榆去路。江榆被这剧烈的响声,吓得眼睛睁圆了,情不自禁的要捂住耳朵。吴洋见状,忽然嘿嘿笑起来,一把抓住江榆的手腕,嘴里不干不净的笑话:“哟,你也来上厕所啊?会上厕所吗?要不要哥哥教你啊?”江榆哆嗦起来,眼泪差点掉出来,他拼命的挣扎,“别碰我!不要碰我的手!”他越挣扎,吴洋越开心,他转头喊:“喂,给老子拍个小视频,快点!”他身后吸烟的两个人香烟也不要了,立马掏出手机,就对准了江榆的脸。一边拍一边喊:“草!这真踏马的刺激!”吴洋哈哈笑起来,伸手就想去扒拉江榆的裤子。江榆被抵在门上,感觉浑身被刀割一样,他一下惨叫出声:“啊!!!!!”吴洋被他喊岔了神,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踏马被强·奸啊?叫个这么大声,把老子耳朵搞聋了怎么办?”江榆眼泪都快出来了,他哆嗦的张嘴:“脏,好脏,好脏,不要碰我的手,不要碰我的衣服。”吴洋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但是仍旧紧紧箍着江榆的手腕。就在他伸手摸到江榆的腰间,身后传来一串脚步声,他压根没在意,就被人狠狠一拳砸到了左边脸颊上。“擦啊!谁他妈打我!”吴洋登时松开了江榆,转头去看,却见是隔壁班的班长柏韶,先是一愣,随即冲过去想打回来。柏韶也不是好惹的,他身高一米□□,是他们班最高的,一站起来的个头吓死人,加上他常年锻炼,力量又大,吴洋还没有冲上来,就被他反推了一下,后退好几步。吴洋面上留不住,也不顾后果了,怒道:“一起上!”他身后两个人也不玩手机,上前想一左一右的制约柏韶的动作。三个人一起冲上去,四个人顿时扭打起来,溅起一地的灰尘,肮脏且聒噪。江榆闻见了卫生间的消毒水味和氨气味道,混合着恶心的灰尘,充斥着他的呼吸道。那四个人打架的动静极大,喊声也大。江榆捂住耳朵,感觉耳朵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他的脑袋就像是要炸开了一样,还有刚刚被吴洋碰过的手腕,烫的像是有火在活生生的烧他的皮肤。他痛苦的瘫倒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以一种古怪的婴儿在子宫的姿势卧倒在地上,脸色发白,双眼紧闭。忽然,一只手碰了碰他的脸,冰凉的手,像是冰块一样,在温暖的三月,有些罕见。那只手掌心意外的不难闻,什么味道都没有,只有淡淡的男孩子的味道,像是小野兽一样的隐秘味道,属于男孩子的特有的荷尔蒙味道。江榆缓过来,他慢慢的睁开眼,看见贺巢有些担忧的脸映在自己眼前,他的眉毛轻轻蹙起来,双眼却很淡然,他上下扫视了一番,缓口气说:“你没事吧?”江榆猛地推开贺巢,“我······没有事。”他的声音还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贺巢点点头,然后拉起来江榆,立即转身迅速冲进他们的战圈,又快又狠,几乎是一瞬间,就捏住了吴洋的后劲。然后喝道:“别打了!”吴洋被捏的不敢动弹,嘴里还想骂人,可是一想到和他打架的是柏韶和贺巢,心里有些软,可是面上还恶狠狠的瞪着柏韶。柏韶家里是开律师事务所的,他家是全国连锁性质的事务所,就光本省也有七八个了,整个市里他们家广告遍地,没人不知道他们家大业大。吴洋家有钱,但是资产要是和柏韶他们那种一流上层社会群体比起来,那就是鸡毛见凤凰。如果得罪了柏韶,那就是得罪了他们家。后果不是简单打架斗殴就能解决的事情了。吴洋有些怵了,他死咬着牙,挣扎了一下,“你踏马放开我!”贺巢清冷的声音响起来,充满了威胁性,“喂,再打教导主任就来了,你觉得多背一个处分可以的话,我们都奉陪。”打蛇打七寸,昨天吴洋躲教导主任那脚步快的可以去跑百米冲刺了,贺巢仔细一想,就得出了吴洋不敢再背处分的结论。果然,听到了这话,吴洋也冷静了许多,他哼了一声,仍旧强硬的怒骂:“今天就算老子放过你们了,松开老子!”贺巢松开手指。柏韶摸了摸脸,刚刚不小心挨了一下,眼睛边上蹭破了,他正要去拉江榆。外面忽然想起来上课铃声。贺巢顿了顿,“你先去上课,这事情还是别弄大的好,我带江榆回去。”柏韶的眼神落在了江榆惨白的脸上,想了一会,点点头,不放心的说:“帮我看着他,我一会来找你。”贺巢点头,看着柏韶离开。他对江榆说:“回去上课了。”江榆摇摇头。贺巢有些不耐烦,“为什么?”“我很脏,我的衣服碰到了厕所的门,碰到了地上的灰,那个人掐了我的手,都好脏好脏。”贺巢看着他的脸,白的吓人,瘦弱的身体刚刚躺在地上,几乎就像是要死了一样,贺巢心里闷闷的,忍不住说:“那你刚刚怎么不反抗?”江榆皱眉,“我拒绝了,我让他不要碰我的手和衣服。”贺巢觉得心里更闷了,他转头想走,完全就不想管江榆了,可是走了没两步,他记起来柏韶刚刚的话,不由顿住。江榆还是一脸惊恐的站在原地。贺巢转身,沉默了许久,问:“你觉得你坚强吗?”江榆不理解,他一边揉搓着手腕,一边回:“我觉得我很坚强。”贺巢摇摇头,“你是自闭症,你是社会弱势群体,有良心的人都会对你始于援手,你想一想,你身边的人都不是都特别照顾你,特别怕你受伤,特别怕你接触什么危险的东西?”江榆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能点头。贺巢又说:“你觉得你的拒绝是所谓的坚强吗”江榆感觉贺巢在说什么道理,一些他不明白的道理,“我不明白。”贺巢顿了顿,他低缓的嗓音,在狭窄的卫生间里,混着乱七八糟的味道,激荡着,闯进了江榆的心里。“你是受保护的那一方,你是弱势群体,但并不代表你很弱小。”江榆哆嗦的唇渐渐缓下来,他张嘴,眼神里的疑惑越加明显。“什么意思?”贺巢拿出手帕,隔着手帕拉过江榆的手臂,带着他走到水龙头面前,然后拧开水龙头冲着江榆的手腕。“你需要真正的坚强。”江榆看着那些缓缓流下来的水,心里像是手腕一样,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冲刷着,他犹豫且彷徨,“我······”“去反抗。”江榆第一次碰见贺巢这样的人,除了他妈妈以为,第一次和他说道理的人,尽管他并不明白,但是他知道这个人为自己好。他点点头,“我知道了。”“嗯,那你冲干净,就回教室,不能迟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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