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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摊牌(2 / 2)

嬷嬷心里发苦,太后娘娘怎么就看不明白。国公爷主意大,压根不喜太后娘娘插手他的亲事。上回太后娘娘犯了糊涂,听说国公府门口被众女堵住。国公爷要不是心里恼怒此事,也不会一气之下离京。

这才过去多久,太后娘娘想重提此事,恐怕真恼了国公爷,下了太后娘娘的面子,到时候可要如何收场。

“娘娘,咱们国公爷心里有成算,怕是谁说都不管用。”

姬太后泄了气,鹤之要是真听她的话,她又怎么会羡慕晏琳琅。她虽是嫡姐,又长鹤之十几岁,可她还真做不了这个弟弟的主。

望着空荡荡的大殿,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叹过气后,扶着嬷嬷的手站起来。高高站着眼神透过宫门,看向远处。

“你说的没错,他呀,从来不听哀家的话。”

嬷嬷方才一时情急,话说得逾越了些,眼下是不敢再多半句。太后娘娘是国公爷的亲弟弟,娘娘自是比谁都盼着国公爷好,可是国公爷一向冷清半点不领情。她这个当奴婢的有时候看着,都替自家娘娘觉得委屈。

姬太后眼神幽幽地盯站宫门外看了半天,最后软软无力地坐下,“哀家今日有些兴致,你派人去请张徐冯几位太妃,让她们过来陪哀家打叶子牌。”

嬷嬷一听,立马高兴地吩咐下去。

淮南王府的地牢里,行山王和两个儿子关在一起。

这一天一夜变化太快,快到行山王都措手不及。论心狠,他们兄弟俩倒是不分仲伯。他杀孙,应皇弟杀女。

只是他认识的应皇弟最是一个性子弱的人,应皇弟居然舍得放火烧死自己唯一的血脉,这是他万万想不到的。

不怪他眼下被困,实在是对方转变太快。

赵宽还好一些,到底是嫡长子见的世面更多。赵诚就不一样了,本来就是不受宠的庶出,眼下一想到怕是会死在这里,早已吓得站都站不起来。

行山王本就看不上他,一见他这个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一脚踢过去,把赵诚踢得头磕在墙上,额头顿时见了血。

“没用的东西,真不配当本王的儿子。”

赵诚抹了一手血,吓得两眼一翻晕过去。

“父王,我们如今被困,要如何脱身?”

行山王皱起眉来,“赵应再是在宣京只手遮天,也不敢杀本王。本王是他的皇兄,是赵氏的血脉,可不是他想杀就能杀的。只要有机会我们就逃出去,到时候扣他一个弑兄之名。”

赵宽点头,他们此次上京本就做了准备。

如此一来,倒是更加名正言顺了。

“本王方才听到什么了?王兄你竟然诬蔑本王弑兄?”一道阴沉沉的声音响起,淮南王不知何时出现在牢里。

行山王先是一骇,很快冷静下来。

“应皇弟,你的女儿是怎么死的,你自己知道?你设私牢关押自己的兄长,难道不是有不臣之心?”

“臣?你我皆是臣,本王便是杀了你也谈不上有不臣之心?还是王兄早已将皇位当成自己的囊中物,所以才会一时失言说了真心话?”

行山王半分没有被人戳穿心事的心虚,他们生在皇家,若说谁没有动过那个心思,他都不信。他有,二皇兄有,这个皇弟也有。

“明人不说暗话,此地并无外人,应皇弟何必藏着掖着。你将我们父子私自关押,不就是想借机谋事吗?”

淮南王不怒反笑,笑容令人悚然。

“王兄总是这般以己之腹度别人之心,也总是这般喜欢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既然此地并无外人,本王也不妨告诉你,自始自终本王压根就没有什么想法。有想法的是你们,所以你们都该死!”

行山王一惊,一别二十年,曾经那个性子最弱的皇帝怎么像换了一个人。对方那满目的恨意是从何而来,他自问并没有得罪过对方?

“好,既然你说没有,王兄相信你。你快些把我们放了,本王孙子的死和你女儿的死便一笔勾销,我们谁也别找谁的不痛快。”

“…哈哈,一笔勾销?王兄好大的口气。本王告诉你,在本王这里永远不可能一笔勾销。”

他的好王兄把他当成一个傻子一样玩弄于股掌之中,要不是那次他偶然听到那贱人和自己心腹之间的对话,他恐怕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心里面有另一个男人。而且她肚子里怀的,也不是他的骨肉。

一笔勾销,怎么可能?

他的屈辱,他的恨,要向谁讨要。

这么多年了,他没有一天不在等这一刻。他的好王兄想就此揭过,那怎么可能可。他不会答应,他的自尊也不允许自己答应。

“永远不可能一笔勾销,本王办不到!”他咬着牙,一字一字,字字切齿。

行山王觉得他分明是存心为难,他们兄弟彼此彼此,谁也别说谁。在用骨肉献祭通往皇权的路上,他们想到一块去了。

正是因为自己一时不察,被对方先发制人成了阶下囚。但真论起来,他们之间谁也不比谁占理,凭什么对方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你还想怎么样,本王死的是孙子,那可是赵氏的男丁。你死的不过是个女儿,听说你女儿名声本来就不好,死了不是更干净。”

“就是,四皇叔,我父王说得没错。湖阳的风评不好,活着也是丢人现眼,还让别人对我们皇家多有私议。我父王死了孙子您死了女儿,大家都是苦主又何必相互为难,您说是不是?”

淮南王不说话,似笑非笑地看着赵宽。这个侄儿,当年他们一家还未离京时自己亲手抱过的。那时候对着他笑的小娃娃如今也长成了讨厌的样子。

他从不想为难别人,却不想别人不放过他。那女儿可不是他的女儿,要是他的好王兄知道死的全是自己的骨肉,不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本王不觉得为难,王兄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想过清?”

行山王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清是谁。

“你说是清表妹,她不是你的妻子吗?”

“本王的妻子?呵…她可是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赵宽听出一些不对劲,难不成自己的父王和皇婶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向行山王,行山王则是一头的雾水。

“她是你皇嫂的表妹,也是本王的表妹。她人都死了那么多年,皇弟为何突然提到她?”

“要是本王告诉你,她没有死,你当如何?”

行山王更是莫名其妙了,应皇弟自己的王妃,他能如何?别说人已死多年,就算是活得好好的,与他又什么想干的。

他疑惑的样子,让淮南王不由得大怒。

“王兄真是健忘,你们当年苟且之事你都忘记了吗?她这么多年来可是对你一日都不曾忘怀过,要是她知道你如此绝情…”

“你胡说什么?本王和清表妹…这是根本就没有的事情!”

行山王急得喊起来,他可算是明白应皇弟眼里的恨意是为哪般。敢情对方以为自己和清表妹有染。天地良心,他真没有做过。

“本王根本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应皇弟你不要被人骗了…没错,一定是有人挑拨你我兄弟之间的关系,那人定是想渔翁得利,他想看我们相互残杀…没错,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行山王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原因,否则应皇弟怎么会怀疑自己和清表妹有染。

可惜,淮南王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

“啧…王兄真是无情。亏得她为了王兄不惜背叛自己的丈夫也要生下你们的孽种!你们的那个孽种啊,这些年本王替你们一直养着,你想不想知道她是谁?”

行山王越听越糊涂,想也没想下意识问道:“是谁?”

淮南王面一沉,立马变得阴冷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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