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司琴德胜一早就走了,轻手轻脚的没吵醒莫汗那德。其实莫汗那德早就感觉到他起床的动作,只是在装睡,既然不叫醒自己,也许这是最好的道别方式。卯时,司琴德胜带着花千依、司琴安及他的五万汉家军与皇上调派的20万大军在神都城门外集结,随着响彻天际的阵阵吹号声,前来送行的有安徒柳青、皇叔司琴安然和父皇司琴悠安及母皇安徒如兰。“表哥,你放心去,等我处理好手头上的兵械案,再做你坚实的后盾。”安徒柳青挪揄着,因为自己的无心之失,他一直耿耿于怀。“……”司琴德胜没有理他。“花将军,照顾好王爷。司琴安,跟好王爷,若是王爷少了根毛唯你是问。”他叮嘱着众人。“是,安徒王爷。”花千依和司琴安领命。“胜儿,好好打仗,胜利归来,父皇亲自为你挑选王妃,父皇和母皇,就等着天伦之乐了。”司琴悠然向前说着。“孩子就要走了,就别说这些话了。”安徒如兰拉开司琴悠然,对司琴德胜说。“胜儿,此去千万要保重自己,你的身体虽然是比以前好多了,但还有旧疾,要时时小心,不可着凉。”“父皇母皇、皇叔,孩儿就此拜别。”司琴德胜向着众人点头示礼,跃上追风宝马。战鼓声声,长号悠远。“出发……”司琴德胜一声令下,大军开拔赴往千里之外。“王爷,我们就这样走了吗?不等莫王安安他们吗?”司琴安无限失落地问。“不等。”司琴德胜轻声说,他心里希望他来,又怕他来。“为什么不等,若是他们来了不见我们会怎样?”司琴安还是不依。“……”此时已是初春,天气乍暖还寒,时而阴雨绵绵,时而暴雨成灾,司琴德胜带着25万大军浩浩荡荡冒着雨寒前行,行程十分缓慢。司琴安拿着若大的斗篷死死为司琴德胜挡风遮雨,生怕这位金贵的王爷着凉。看着行程缓慢的车队,司琴德胜心里着急,这样走下去,就是一个月也到达不了车前国边界。思前想后,决定下令让5万汉家军先随自己急速冒雨前行,任命身边另一副将龙大成为副先锋,率领其余20万大军紧随其后。如此半个月后,司琴德胜带着他的5万汉家军率先到达车前国边界——车乌关。刚进城,不待他们安营歇息,车前国七王子便在城前嚣张叫喊,想趁赤乌国人困马乏之时,以逸待劳给他们个突袭。“王爷,车前国七王子在城前叫阵,我们是不是回应一下?”听着城外呐喊冲天的叫嚣声,花千依一身湿漉漉地进了营帐。“不用,先挂免战牌,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战。”司琴德胜脱下/身上白色的盔甲。“可是,这样会影响军心,不战而败,兄弟们不甘心。”“谁说不战,我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场战争吗?按本王的话去做,先调五百名汉家军在帐前候命,再给他们每人准备一桶油,其余的全去休息。本王自有妙计。”司琴安立马给他换上干爽暖和的衣裳。“遵命!”花千依领命而去,在城外高挂免战牌。休息了半响,估计外面的车前七王子喊累了,趁着雨势暂停,司琴德胜换上另一套盔甲走出帐门。门外,早有五百汉家军持长/枪、盾牌,提着油桶静候在外。“将士们,这是第一战,必须赢,给赤乌国后面赶来的军将们长脸打气,大家有信心吗?”司琴德胜对着汉家军高声问话。“有信心。”将士们高声应着。“好,我们在天黑前必须潜入车前国后营的粮仓,烧他们的粮仓、乱他们的军心,为我们后面的其余兄弟们准备允足的时间。”“谨遵王爷令。”“好,出发。”司琴德胜吩咐花千依带着部分兵将守好城门,自己趁着夜色带着五百名汉家军从小门出发,爬过几座山头,抄小路偷偷潜入车前国军队的后阵营地,分成两队,一队汉家军在粮仓附近引起骚乱,另一小队带着全部的桶油潜入粮仓周边,指挥大家把手上的油桶绕着粮仓全部倒掉,直把粮仓淋个湿透。待到汉家军如数撤到安全地带,司琴德胜挽弓射箭,一支带着熊熊火种的利箭插/入敌军粮仓。听到身后传来敲锣打鼓的救火声,司琴德胜带着五百名汉家军从容退出……车前国那边的粮仓这一折腾,为司琴德胜后面的20万大军争取了时间。一连几天,车前国七王子再没有在城前叫阵。车前七王子也没想到,赤乌国如此大胆,全军长途跋涉人困马乏不吃不喝连夜袭击自己粮仓,先前想着趁别人不备给他们来个下马威,谁知别人根本不给自己机会。远远看见司琴德胜带着五百名兵将回来,花千依知道得手了,不由大喜,吩咐守将快速开门迎了出去。“王爷,真是如兵如神……”花千依递过一套干爽的衣裳,司琴安忙着帮他擦脸上、发上的水珠。“这下我们后面的20万大军不用连夜冒雨前行了,缓一缓大家都不用太辛苦。”花千依说。“不,本王这是趁其不备,如其说等别人打上门来,还不如先突袭他们,让他们知道本王的厉害。”“接下来王爷有何打算?”花千依问。“若不是这该死的阴雨天,本王打算半个月把车前车七王子赶出国界。花将军下令,后面的20万大军到达之日,就是我们反扑的开始,本王要直捣他们国都。”“直捣车前国都?”花千依有点意外:“是不是打得太远了,赶出国界就好。”两人边走边说。“上次把他们赶出国界,才多久又卷土重来?不给他们厉害总觉得我们赤乌国无人,这次必须给他们一回重创,如此我国才能永久安宁。”“好,末将这就下令。”花千依领命而去。司琴德胜安顿好五百名汉家军,自己也进了营房。“司琴安,你说这天气什么时候才放睛?”他问。“王爷,你这不是白问吗?你知道的,司琴安除了会服侍王爷,什么也不会。”“是吗?”司琴德胜转身看着他。“你不但会服侍本王,还会服侍安泰吧?我看你就把安泰服侍得很好。”“哪,哪,哪有……”司琴安吱唔着:“小人心中一直以王爷为主。”“是吗?那好,本王问你,若是本王有什么不测,你会不会以死相守?”王爷故意逗他。“那是自然,王爷您是司琴安的恩人,小人就是不要命,也要保王爷安危。”“嗯,这还不错,本王没白疼你。不过,我看你和安泰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他放慢了语速为,瞟眼看司琴安的反应。“王爷你说什么?您和莫王是兄弟,司琴安和安泰也是兄弟……”“是吗?本王没说你们什么啊?”他逗着。“哦……”司琴安知道他在捉弄自己:“司琴安和安泰也没什么。”“说真的,你喜不喜欢他?”司琴德胜来了八百度转弯,一脸正经地问。“不,不……喜欢……”司琴安言不由衷,偷看王爷,不明白他的真实心意。“这样?如果你不喜欢他,待我们凯旋回去,本王就为他择一个美貌的姑娘让他成家立业。”王爷存心一逗到底。“啊,不,不要……”司琴安心里又是疑惑又是震惊,不知王爷想干什么。“你不喜欢他,他娶不娶妻与你何干?”“我,我,我是有点喜欢他……”司琴安吱唔了半响:“可是他,他,他……”“可是他不明白你的心意,你不敢和他说,是吧?”司琴德胜像是看透了他。“可,可以,这……么……说……吧……”司琴安从没试过说话如此不利索。“本王早就知道,那两个和尚都是一根筋,好,看你平时用心伺候本王的份上,等我们凯旋归去,本王为你们说媒。”“真的??”司琴安又是开心,又是不安。开心的是王爷做主,事情□□都会成,不安的是,安泰一直把自己当兄弟,这忽然间,他能接受吗?第51章 棋逢对手弈僵局天崩地裂遇山洪十天后紧随其后的20万大军在副先锋龙大成的带下领赶到车乌关,经过一夜的整顿休息,第二天一早司琴德胜吩咐鼓兵百鼓齐鸣,全军急速在城内集结候训,准备向车前国发起总攻。午后,司琴德胜吩咐龙大成带领5万步兵从车前左边军营开始进攻包抄,再让5万车队紧随其后,前军5万步兵顺利打开敌营缺口后,后面5万车队轮番出击。为了稳妥起见,还吩咐花千依带领3万汉家军骑兵从车前军营右侧进攻,自己带着2万汉家军准备大量的投石车、大/炮从正面叫阵车前七王子,身后是10万后备大军的呐喊助威,心理战术很重要,他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车前国居于西北部,一直以强悍的骑兵称著,司琴德胜此法,一是在气势上营造一种所向无敌的气氛,二是给所有的军将打气鼓励,三是以快狠之招解决问题。车前国虽说还没开战就被对方烧了粮仓,但他们是有备而来,粮仓虽烧,策略却转变得很快,不但在防御上加强了所有的守卫,同时也增加了不少的骑兵。七王子当中,大王子谋略稍胜其余弟弟,他坐镇军帐,把二弟、三弟派去镇守左营,四弟五弟镇守右营,其余最小的两位弟弟负责镇守粮仓。前面已输一战,军心大挫,这一战绝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令大王子欣喜若狂的是他们此仗中占着天时地利,此时虽是春天,但乍暖还寒,北风阵阵,若是用火攻、烟攻的话……连夜让士兵在城门外准备了大量的烟草,当赤乌国的军队发起总攻时,士兵们点起熊熊烈火,大火随着风势呼呼地吹向赤乌军营。一时间赤乌军营阴风四起,烟雾弥漫,大伙笼罩在遮天蔽日的浓烟中,战场情形立即胜负分明。趁着阵前2万名汉家军与车前兵作战之时,司琴德胜让后备的10万兵将戴上面罩,匍匐前行,同时挥手让鼓兵击鼓催行。10万后备军在呐喊声中涌向车前城门,一部份抬着云梯爬上城门,一部份抬着冲车撞击城门,退下来的2万名汉家军分别用投石车纷纷向车前城内投石、投火把……车乌之战如此拉开序幕,随着阵阵的冲锋呐喊声,司琴德胜也加入了战斗中。那边,龙大成带着10万步兵与车前二王子、三王子的铁骑进行了顽强的对抗,王子的兵马不多,只有5万铁骑,步兵对铁骑,若没有十分严谨的作战部署,在异地战场,多半输多赢少。很快,龙大成向司琴德胜发出了求援令。看着天空响起的信号,司琴德胜下令麾下军将加快速度攻营,同时命令花千依无论如何要拿下车前右营。天黑时分,各军鸣锣收兵,司琴德胜令花千依清点兵将,还好损失不大,除了花千依的3万骑兵攻克了车前右营,龙大成的10万大军还剩9万,自己这边几乎没什么损失。“本以为可以一举拿下车前七王子攻下城池,想不到他们也有如此精锐的铁骑。第一天我军损失一万兵将,从明天起,我军不能牺牲任何一人。”军帐内,司琴德胜、花千依与龙大成商议着对策。“主要是天时地利都不利于我方,我军要快速攻下城池只怕不易,末将看还得另行它法。”花千依说。“他们的铁骑确实猛,我军10万将士与他们5万铁骑相搏,占不到半分便宜。”龙大成有点气恼。“是本王疏忽了,不该用步兵对抗铁骑,龙将军已做得很好了。”司琴德胜的声音很温和。让龙大成深感意外,以前的王爷虽然不凶,但冰冷高傲,此时的他完全没有以前拒人千里的样子。除了花千依能多少猜出原由外,也许司琴德胜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变化着。“这次,一是他们占据了天时,二是本王低估了他们的实力,按照今日之战,我们必须尽快调整方案。”三人来到地形图前,司琴德胜拿着一根小长棍指着图形中的山川大地。“两方的高低地形相差不多,现在主要北风起,若是吹南风……”司琴德胜抬眼看他俩:“若是吹南风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如法炮制?”“他们已用此法,我们再仿照只怕他们有防范。”花千依提出异议。“不,当然不是单纯的用此法,而是此法加它法……”“此法加它法是什么法……”龙大成一脸迷糊。“他们的烟攻让我们寸步难行,我们若是用火加油……”司琴德胜眼前显现出对方大量兵马脚下沾着油,上面燃着熊熊烈火的惨状,没有说下去,因为他感到此法过于残忍。“末将明白王爷的意思,我们先小用部分兵将与车前兵对抗,另一部分兵将在回路上倒油,然后我方佯装不敌逃走,待我方将士过了安全地带,在地上点火,同时又放烟雾火箭……”花千依讲述着自己的理解。“此法甚好,我军肯定大获全胜。”龙大成兴奋着。“不,让本王再想想……”司琴德胜迟疑着。“有没有折衷的办法让对方战败又不会死伤得太残忍?”他自言自语着。“末将还有个疑虑。”花千依说:“如若对方不追上来怎么办?”“不追上来就赶上来。”“赶上来?”龙大成也疑惑不解了。“本王的想法是兵分三路,一路军负责从前面迎战敌军。二路军趁一路军作战的时候,负责掩护及在途中拨油和设路障。第三路军负责从后面包抄以防他们认识到陷阱而后撤。”司琴德胜一边讲解一边指着地形图。“这样一来,敌军就是认识到前方有陷阱也必须前行,因为后面的第三路军已包抄围截成功。大家有什么看法?”“具体的执行方案如何?”花千依问。“本王带10万兵将从后面包抄,花将军带5万汉家军正面迎敌,龙将军带10万将士掩护及设路障等。”“可是这样一来,我方军营将是空城,万一七王子认破计策,倾全力攻我方城池如何?”龙大成顾虑着。“龙将军不必多虑,花将军佯装兵败后立马回城镇守,此时本王带军在后方追赶,你在前方迎战,前后夹击,此时他们经过我们一路设下的路障已兵力大减,不足为虑。”“末将觉得应该换一换。”花千依说:“让末将从后面包抄,王爷带汉家军正面迎敌,如此可以早些回城镇守。”“不,花将军,你回城后还有任务。”“是什么?”“你带着5万汉家军回城后派5千兵将准备好各种烫伤药,若是敌军肯投降,不必赶尽杀绝,缴了械器就好。”“……”花千依和龙大成同时看着司琴德胜,这是确定在打仗而不是在行善?为敌军准备药物?天下奇闻!!!“就这样吧,明天天亮出发。龙将军在途中多设路障,火油之类的尽量不要拨太多,能吓到他们的兵马就好。”“遵命。”龙大成和花千依面面相觑,不敢多问,退了出去。第二天,天阴沉沉的,风一阵猛过了阵,像是狂风暴雨的前奏,连续半个月的降雨,路十分难走。司琴德胜带着司琴安和10万将士沿着弯弯曲曲的泥泞小路出发了。天黑时分,终于到了车前国后营的山坡上,这时雨更急了,伴着阵阵风声,感觉天都要踏下来一样。司琴德胜心里闪过丝丝不安的念头,眼前不由想起莫汗那德那张阳光的脸。随着花千依在前阵的鸣鼓呐喊声渐渐减弱,估计龙大成那边的路障也准备得差不多,看来今天的天时还真不帮他,大风大雨的烟攻和火攻都泡汤,但愿花千依能成功引起他们的追击。一声令下,司琴德胜的10万大军呐喊着向车前后营进攻。车前七王子也是真心佩服司琴德胜,在狂风暴雨的时候发起总攻,他们也不敢怠慢,七王子带着全副军将正面迎敌。两军在黑暗的夜里冒雨打得正酣,车前军听到后方传来司琴德胜10万大军的鸣鼓呐喊,知道中计了,一切正如司琴德胜的预测,花千依大手一挥,全军边战边退,退到事先设置好的路段。此时龙大成派出的10万将士迅速将路障从两边的林中推出,横放在路中间,除了有带刺横阀,空中设置的天网,两边将士不停地向路中射箭。虽然火攻和烟攻都没用上,也实实地给车前士兵狠狠的打击。车前七王子几次进犯赤乌国,也绝不是无能之辈,见后有追兵前有强敌,几经思量决定杀个回马枪。前面不但有路障,兵力强势,还有花千依的骑兵,而汉家军的骑兵以勇猛称著,前几次都是败给汉家军,后面只有步兵,而且是没有后援的步兵……车前七王了迅速指挥士兵调过矛头,向身后司琴德胜的10万步兵进攻。此时风雨交加、闪电雷鸣,司琴德胜和他的10万将士早就成了落汤鸡。众将士在黑暗中前行,猛地只听见一阵山崩地裂的巨响,随着一阵狂风和呼啸,迎面山坡由于连续大雨的冲刷,引发了山洪……一阵天昏地暗的冲击,毫无防备的司琴德胜和他的10万将士被冲得七零八落,死伤无数…………天晴了,雨停了,一切静悄悄,只有阵阵的山风吹述着昨晚的惨烈……“王爷,王爷……”司琴安摇着污头垢面、满身泥浆、昏迷不醒的司琴德胜,无助、惊慌、恐惧……“来人,来人啊,没有人……”“花将军……花将军……救命啊……”司琴安绝望的声音在天空回响。“呜呜……”司琴安伏在司琴德胜毫无知觉的身体上嚎然大哭。半天后,迎面来了个小妇人,约30岁面容娇好,抱着个不足一岁的男孩。“小兄弟,你们这是怎么啦?”妇人问两眼无助的司琴安。“大姐,大姐,行行好,救救我家王爷……”司琴安扑跪向前。“刚在集市上,听说昨天百里开外发生了山洪,看你们一身泥浆,是不是遇上山洪了?”妇人问。“是的,我家王爷和将士们失散了。大姐,求求你,快救救我家王爷……”司琴安像是见到救星。“我不会治病救人,看这位王爷有点眼熟,你们去我家吧,我家来了位客人,可能会帮到你。”妇人说。“真的?快,大姐,快走。”司琴安把司琴德胜背在身上,催促着妇人快走。多亏司琴安从小背王爷,练就了强悍的腿力,在山路上背着王爷快速地跟着妇人也毫不费劲。一炷香时间,终于到了小妇人的小院,院子很小也很简陋,孤零零地在山坡上,前不着村后没着店。“到了,进来吧。”妇人招呼着司琴安,又冲屋子里喊:“恩人,来客人了,受了伤,你来看看。”“来了。”屋子里人应着。司琴安背着司琴德胜进了小院,屋子走出两人。顿时大家都傻了,里面出来的竟是莫汗那德和安泰。莫汗那德见司琴安一副狼狈的尊容猛吓一跳,急扶过去:“司琴安,怎么是你?胜王他怎么啦?”“莫王……哇……”司琴安蓦地见到莫汗那德和安泰,心里的无助和恐慌终于得到释放,哇的一声哭出来。“莫王,快救救我家王爷,他在山洪中泡了两天,又从山崖中掉了下来,昏迷不醒。”“什么?快进屋,放在床上。”莫汗那德脸都青了,抱起司琴德胜就往屋子冲。此时的司琴德胜双目紧闭,满身污迹,湿漉漉的身体冰凉冰凉。“王爷,莫王在这,我们有救了。”司琴安迅速地趴在王爷身边,轻唤着他。见他没反应,下意识地把手探到他鼻前,一下如雷轰顶般软弱无力地瘫坐地在上,嘴里喃喃喃自语:“没气了。”“别吵。”莫汗那德迅速摸着司琴德胜的手,手指冰凉,再探脉搏,脉弱不可寻,脸上不由一变。俯身听心跳,已听不到有生命的迹象,再摸他的身体,余温还在。急急地,一手掐他人中,连声呼唤着他,一手输送内力于他胸膛。胜哥哥,胜哥哥,快醒醒……他心里焦急地呼唤着。而此时的王爷,就像给人点了穴道一样,掐人中,没反应,内力,输不进,任千呼万不醒。莫汗那德急出一身汗,猛地跪在他身边,双手叠叉在他胸前快速地按压,一下,两下,三下……王爷始终没有反应,那边的司琴安都急哭了,安泰也急得不行,一边安慰司琴安,一边不停地唤着王爷。按了半响,看着毫无生机的王爷,莫汗那德情急之中挽起衣袖,抬起王爷下颔,拔开唇,捏着他的鼻子,对着他的嘴就吹。这举止着实把司琴安和安泰吓了一跳,两人顿时安静下来,不哭也不叫,瞪大眼睛看着他。约吹了十几口气,司琴德胜终于有了稍微的反应,手指微微动了动,眼捷毛轻轻闪了闪,慢慢睁开了眼。只见一头的乌发映着一张急切帅气的脸正和自己嘴对嘴……静静看着他,吹得那么认真,那么轻柔,那么虔诚,丝毫没感觉自己已醒。轻轻地勾起嘴边的弧线,只要他喜欢,自己愿意给他折腾。他的唇很软,吹的气很温暖,泛着淡淡的檀香之气,司琴德胜抬手想把他拥入怀里。“王爷……”眼尖的司琴安一下发现醒来的王爷,兴奋得不顾一切地扑上来,摇着他的手臂。“王爷,你醒了,太好了,谢天谢地谢莫王。”司琴安不停地向莫汗那德叩拜磕头:“你真是我家王爷的吉星。”第52章 暗昧揩油藏心思无辜圣僧又中招“真是要命,这个司琴安。”司琴德胜像泄气的皮球,手无力往下滑,头一歪,又“晕”过去。“王爷,王爷……你怎么啦?”司琴安又大惊,急切地问:“莫王,王爷他怎么啦?”“胜王,胜王……”莫汗那德见他无端又晕,也是一阵惊骇,再探脉搏,虽不强,但也不至于晕倒?又探鼻息,气微若无。这是什么症状?莫汗那德百思不得其解,可惜医术有限,没有办法,重操旧技,抬下颔,分开唇,嘴对嘴,吹气……一个静静地被吹,一个静静地吹着,看得一旁的司琴安气血翻滚、面红过耳。忽然心里一动,莫非王爷……再看王爷脸色,明显好多了。他肯定有想法,隐约猜到王爷此举的用意,司琴安轻轻的舒了口气放心了。他有王爷肚子的蛔虫之称,怎么不知道王爷想什么?我不打搅你们,你们慢慢,我啥也没看见,他示意安泰悄无声息退出去。终于出去了,这个司琴安笨死了,磨叽半天,忍得本王够呛,若是平时早就把你赶出去。司琴德胜猫眼偷看,心满意足地被他折腾着,为自己的聪明暗自窃喜。可怜莫汗那德心思纯正、心无杂念,心无旁骛、心甘情愿,一心一意只为救他醒来。吹了半会见他没反应,莫汗那德停下来,自言自语着:“是不是冷坏了?”摸他的手,不冷。再探他脖项,热呼呼的,难道要泡一泡才会醒?想到这,他冲着门外喊:“司琴安,给胜王准备一桶热水,让他泡一泡,没准一泡就醒……”听他这样说,司琴德胜及时地一声:“阿嚏…………”睁开了眼“醒”了,双手撑了起来。“啊……王爷醒了吗?……”司琴安冲着里面问:“王爷,你没事吧?”猜到王爷的心思后,他一点也不急。“快给他拿套干净的衣裳换。”莫汗那德朝门外的司琴安喊着,边扶着司琴德胜坐好,柔声细问:“好些了吗?”司琴德胜没应他,自顾下了床,走到窗边拿起桌面的一根小木棍就往嘴里咬。“唉,唉,这不能吃……”莫汗那德急忙抢过来:“你饿了?”“……”司琴德胜不说话,低头看见莫汗那德挽起的衣袖,露出又白又壮的手臂,眼睛一亮,像是见到了大白藕,不由分说,拿起就往嘴里啃。“哎呀,痛……”莫汗那德喊起来:“想吃东西就说嘛,干嘛非要咬我?”他痛得一边抚摸着司琴德胜留下的牙印,一边嘟囔着。“阿嚏……”司琴德胜很合时宜地又打了个喷嚏。司琴安拿衣裳进来,莫汗那德对他说:“司琴安,给你家王爷做碗姜汤。让安泰也帮着做饭,他饿得都不认人了。”莫汗那德一边嘀咕一边帮司琴德胜解开腰带。“好,等等,很快就来。”见王爷无事,司琴安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急急走出去,怕见了他们腻歪样自己会爆血管。脱了外衣,脱中衣,剩下里衣时莫汗那德停住了手,虽然已看过他几次裸露的身体,但都是王爷自己脱的,这里衣是不是他脱的好?“我说王爷,就剩里衣了,你自己脱了换干净衣裳。”说完转过身去不看他。看着窗外的司琴安和安泰在忙这忙那,莫汗那德等了半响,摸约他已换好衣裳,转身一看,他竟站着一动不动,一声不抗,低眉顺眼的毫无反应。“喂,我说胜王,为什么不换衣裳,这样会着凉的知道不?”“阿嚏……”司琴德胜又一声喷嚏。“好好好,我帮你换,真的服了你。”莫汗那德语气变软,帮他脱了里衣,解裤带时,心里一动,不知为何眼睛不由往他身上扫。以前帮他治病艾灸按摩时,脱的都是上身,现在脱了里裤才发现,他的腿这么长,自己也算高的,在圣宫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么高的人,而此时在司琴德胜面前就矮了一截。“快,把衣裳穿上……”莫汗那德拿着衣裳披在他身上,他一动不动,像根木桩,任人摆布。“啊,给你穿衣裳,手都不会伸了?”莫汗那德抓起他的手就往衣袖里塞。哪知司琴德胜腿一软,一个踉跄倒在莫汗那德怀里。“唉,唉,你怎么啦?”莫汗那德一把抱住他:“怎么好端端就站不稳了……”把他扶到床边,还没放他躺下,司琴德胜身体一歪,莫汗那德整个人都被他拽下去,两人叠罗汉似的倒在床上。第一次贴在他没穿衣服的身上,清楚听到他胸前狂跳的心。瞪大眼睛,你看我,我看你,一时谁也没有说话。不知为何,莫汗那德心里一动,似乎被勾起隐藏在深处的东西,身上一阵酥麻闪过。此时的司琴德胜,低眉顺眼的温柔无比,一双眼睛在他压在身上后就没有眨过。嘴唇动了动,半天没有说话。“胜哥哥……”许久,莫汗那德回过神,坐了起来:“你没事吧?”他依然是不言不语,眼睛一直盯着他不愿挪开。见他不语,莫汗那德轻轻地舒了口气,闭目冷静了一会,帮他盖上被子。刚才怎么啦?从没有过的奇异感觉?怎么回事?他想得一愣一愣的,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嘿,管他呢,他摇着头,把一切想不明白的甩向脑后。转身看司琴德胜呆若木鸡、毫无反应的样子,莫汗那德忍不住又想调侃他,抬着他的下颔:“胜哥哥,没压着你吧?”司琴德胜动了动嘴唇,还没说话,外面转来司琴安的声音:“莫王,姜汤来了……”司琴安手捧着碗进来了。“嗯,你来喂。”莫汗那德让出位置。“好。”司琴安坐在床边,勺了羹姜汤往他嘴里送。汤往嘴角流,司琴德胜不但如痴如傻,就张嘴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