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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四个龙傲天我都要》TXT全集下载_32(1 / 1)

而且,她越发感觉,自己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应该不全是因为和0.5相处时间更久,也不全是因为她目睹了他流浪的经历。等沐浴完,太守府的下人将水送走时,薛策就来了。他看起来已经等候了一段时间,侧开身子,等下人都退出去后,才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那是一个食盒,里面盛了冒着热气的宵夜。他低头,给她盛了一碗糖水,口吻很寻常:“太守府的厨子做的,每个人都有。我给你拿过来了……饿了吧,过来吃点东西吧。”戚斐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在桌子旁边坐下了,乖得和小学生似的,接过了糖水,小口小口地喝了一碗。她能感觉到薛策坐在她对面,目光一直落在她的头顶上。在送她回房沐浴的这段时间内,薛策自己冷静了一下,但还是怎么也想不通她为什么会突然情绪失控。甚至为此,内心深处还涌出了一股淡淡的懊恼。人是他带来的,也一直在他眼皮底下,他却不管说什么都撬不开她的嘴巴。之前菏阜的公主花粉过敏那件事,她不愿意回答,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了。而这次……他有种预感,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他非问出来不可。喝到第三碗糖水,戚斐的肚子就饱了,示意自己再也吃不下了。薛策小时候吃过苦,所以从不是铺张浪费之人,接过了她手里还装着大半糖水的碗,几口吃完了。便随意地将碗放在了一边。他没有开口让她去睡觉,在烛光下,他隔着桌子,凝视着她,开口:“现在没有别人,只有我和你了。刚刚究竟怎么了?告诉我吧。”果然,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投食那么简单。该来的挡不住,该问的也藏不住。她刚才表现那么反常,薛策又不是轻易就能够糊弄的人,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可头一次,戚斐并不排斥他打破砂锅问到底。上一次,在菏阜解决了公主的过敏问题时,薛策就询问过她为什么会懂得那么多他没听说过的医理常识。当时的她根本不知道怎么答,敷衍不过去,就干脆什么都不说。现在完全不一样了。引得她的心情和云霄飞车一样起伏的人,就坐在她面前。她有了无比强烈的倾诉**。“你真的想听吗?”薛策毫不迟疑:“想。”戚斐抬眼看着他,想了想,说:“我……坐在走廊上不小心睡着了,做了一个梦。”薛策露出了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噩梦?”“不是噩梦。”戚斐垂眼,看着自己的指甲,小心地说:“我梦见自己去了东岳,变成了一只穷兽,受了一点伤,被一个小男孩救了,然后就留了下来,和他一起生活了两年。很多人做梦都是朦朦胧胧的,可我的这个梦,非常详细,非常漫长,我觉得自己真的作为穷兽,在梦里面的那个世界,生活了两年多的时间。”这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晃晃地以“梦”为幌子,去和薛策对暗号了。只要稍加回想,薛策一定能听出来,这就是他小时候的故事。平常她触犯一点儿规矩,都会跟个哨子似的哔哔个没停的系统,这会儿很反常地沉默,没有发出任何的“违规指令”,也没有强行让她闭嘴。也让试探着迈出这一步的她有了更大的信心。戚斐低着头,也因为唯恐系统会打断自己,便挑着一些,将她和幼年薛策的事说了出来:“……我变成了人,带着那个被推下去的小男孩,从那个全都是怪物的山谷里逃出来之后,没多久,梦里的我就死去了。”薛策听着,面上便慢慢地浮现出了几分掩不住的错愕神色。“梦里的我,在死了之后,灵魂也没有消失,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四处找我,吃了很多苦头,流浪了很久。”戚斐的睫毛颤抖:“这个梦境里的小男孩,长得和你很像。他和你一样,也怕虫子,除此以外,还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我有一种感觉,他就是你,你就是他。”说完后,其实戚斐猜不到薛策会有什么反应,也有点儿不敢看他的眼睛,目光落在了他放在桌子上,骨节分明的手上,看见他的手指蜷了起来,握成了拳。薛策的眼眸仿佛深不见底,凝望她,低声问:“只是因为你梦里的那个小男孩长得像我,你就这么伤心吗?”她哭泣,并不是因为受到了什么伤害,而是因为做了一个身临其境的梦,看见了小时候的他在受苦。这一刻,他胸腔里的那颗高悬的心脏不仅落了地,还变得……柔软得不可思议。戚斐等着,忽然感觉到头上一暖。薛策倾身,隔着桌子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她:“只是梦而已。”戚斐身子一颤,抬起了头,便对上了他的眼睛。薛策看她的眼,如深邃的大海,泛着点点的罕见的柔软微光。可同时,他的态度,也比她想象的要冷静。并没有因为她说出了他小时候的事,而露出什么震动和破绽。戚斐心里清楚,这个故事不是梦,而是她套娃到了过去,可她不能用太肯定的口吻去描述,毕竟是“做梦”嘛。要是没有了这层遮羞布,指不定就会被判定违规了。“可它真的很真实,万一不是梦,而是别的什么呢?”戚斐闭起了眼:“我一直跟在这个小男孩的身边,却不能帮他一点什么。我想让他知道,我并不是故意抛下他的。可他怎么也听不见。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偷偷藏起来死,是不是对的决定了……”后面的那句解释迟来了十几年。虽然她觉得薛策已经不需要了,可她还是想透过这个幌子,去告诉他。“既然你这么说了……”薛策顿了顿,顺着她的假设,轻声说了下去:“如果我是这个梦里的小男孩,在刚和梦里的你分别的时候,年纪太小,估计是不会明白你的苦心的。但在几年之后……他一定会想明白,也绝对不会怪你。因为,一个愿意冲进山谷里救他出去的人,不可能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故意扔下他。除非——她已经不在了。”戚斐怔怔看着他。“梦已经醒了。”薛策握住了她的手,抓紧了,那是一种让人安心的力度:“既然你觉得我就是他,那么,就相信我的答案,就是他的答案。”……戚斐的眼睛红肿,很不舒服,当晚早早就上床休息了。这不是她平时的睡觉时间。第二天一大早,生物钟就做出了反应,让她清醒过来了。看着晨曦从窗纸外照入,戚斐陷在了被窝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时隔了十几年,她还是得到了本尊的回答了。她还清楚记得,当她说到梦里的小男孩被推进了谷底时,薛策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他肯定知道她说的就是什么。可估计是出于诸多的顾虑,并没有对她承认,那就是他的故事。见到今天阳光正好,戚斐起了床,在镜子前洗了脸,看见自己的眼睛已经差不多消肿了,便换好衣服后,走到了外面,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当了两年的穷兽,她一直用四肢落地的方式奔跑走路。好在,回到人身之后,人类的肌肉本能还在。就是视线高度变化了,还有视力变回了普通水平,偶尔觉得有点别扭。在花园里,她遇到了蹲在地上垒砌石子的薛小策,心情很好地对他笑了笑:“小策。”薛小策一听见她的声音,就立即转过了头来,露出了惊喜的笑靥。因为戚斐的身体不舒服,昨天晚上薛策让她不必去议事了。戚斐心想反正现在她也只是个旁听,就偷懒了一个上午。薛小策这段时间都没人和他玩,也没有见到舅舅和戚斐,可憋坏了。戚斐陪他玩了一会儿,两人坐在了长廊里休息。戚斐给他擦了擦红扑扑的小脸的汗水,轻声说:“小策,你以前……”她还没想好要不要重提旧事,薛小策就忽然伸手捂住了嘴巴,惊恐地看着她摇头。戚斐失笑:“怎么了?”她将孩子的手慢慢掰了下来。“姐姐,如果你是想问我在东岳的事,就别问了,舅舅不让我说。”薛小策倒也没有真的用力,有些委屈地嘟了嘟嘴:“本来是没什么的。可他今天早上特意来找我,叫我以后不能再和你说以前的事了,他说你……听多了,会做噩梦。可我哪里有跟你说过呀,而且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啊。他还板着脸,凶巴巴的……”戚斐愣了愣。莫非薛策觉得,她会梦到他前世在东岳生活时的故事,是因为在私下,听薛小策说过这段经历?想得多了,才演化成了噩梦?这是一个很合理的解释。不过实际上,她没有问过薛小策这些事。戚斐笑了:“我做噩梦和你没关系。不过,你都被他说了,不趁机坐实一下罪名吗?”“那也是……”薛小策抱着她的手臂,将小脑袋靠了上来:“那就从我小时候说起吧。”戚斐以为可以从薛小策的角度,听一听那段时间他的心情。没想到,她听到了一个和她不久前所经历的第二次套娃,极为不同的故事。“每天都有人送吃的给我,持续了好几年……后来,我八岁的时候,实在太想娘亲了,忍不住揭开了帘布,才知道娘亲早已经不在了。”薛小策看着远方,没留意到戚斐的脸色变化,自顾自地说:“再后来,娘亲的行宫也不能住了,我想收拾包袱离开,却在路上,被几个坏人推进了一个山谷里,好不容易才活着爬了出来……来到北昭后,就遇到你和舅舅了。”戚斐盯着薛小策。她这一刻的心情,简直可以用惊涛骇浪来形容。在薛小策的描述里,他在东岳生活的几年时间里——身边根本没有一只穷兽的出现。她的影子,完全被抹去了。要知道,信阳城失守的那一夜,失火的男娼馆,是薛小策命运彻底改变的截点。在这一个命运拐点之前,薛小策其实是等同于薛策的——可以理解为镜像世界里的一个完全一模一样的薛策。是她和薛策2.0让这个“镜像世界里的薛策”,走向了另一条路,变成了薛小策,成为了他自己,而不是任何一个人的复制品或者对照品。也就是说,在信阳之夜的截点之前,薛策0.5版所经历的一切——捡到一只受伤的穷兽、和穷兽相依为命、行宫的梦境崩塌。薛小策应该也是经历过的。因为,东岳时期的他,还是在原定轨迹,作为“镜像世界的薛策”来生活的。不需要她再套一次娃去补充剧情。她给了薛策0.5多少,成为薛小策之前的“镜像世界薛策”也会拥有多少。在这一阶段,他们两个人,是“你有的我也会有,你没有的我也没有”的关系。同理,反推过来,薛小策没有经历过的,那么,薛策也肯定不会有。也就是说,昨晚给她擦眼泪的薛策,记忆中,恐怕也没有她扮演的那只穷兽的存在。戚斐的心脏紧缩,蓦地沉了下去。这是怎么回事?她仿佛听到了同一个开端、同一个结尾,却过程不同的两个故事。在她和0.5共度的那个故事版本里,多了一个原著里没有的、系统原创的角色,那就是她扮演的穷兽。0.5比八岁提早了半年,被踹进了山谷底。在北昭流浪的时间也多了半年,和她写在电脑的版本有很大差别。而在薛小策口述的这个故事版本里,则是完全按照她当初写在电脑里的官方版本来进行的——时间不早不晚,在八岁的时候被推下去。人物不多不少,没有她的存在,当年的他是被那些怠惰送饭的下人养活的。由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一只与他朝夕相伴、最后抛下了他的穷兽。戚斐的身体微微一晃。那么说来,第二次套娃,她养过的薛策0.5,和她一起从鬼渊谷逃出来的薛策0.5,到底是谁?难道每一次套娃,她遇到的都是另有其人吗?不,不对……至少,1.0和2.0还是有不少地方对得上的。2.0对洛家庄表现出了熟悉感,正是因为1.0在洛家庄住过。这是毋庸置疑的因果关系。所以,她第一次套娃成洛小姐时,被她藏在书房里、不好好吃饭也不好好洗澡的不驯的1.0,毫无疑问,和现在的2.0是一脉相承的,是同一个人的前后时期。第一次套娃,十岁的薛策1.0=昨晚给她擦眼泪的薛策2.0。第二次套娃,五岁到八岁的薛策0.5,却完全不存在于薛策2.0的回忆里。这感觉,简直就像是——在这个世界里,还存在着一条她这个原作者也不知道的里世界线,在和明面上的官方世界线交替往复!系统:“宿主,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遇到的0.5、1.0、2.0,都是如假包换的薛策,不是别人。”戚斐:“1.0就是小时候的2.0,这个我知道。可0.5显然不是同一个人吧?现在的薛策根本没有0.5的他和穷兽生活的记忆,摔进山谷的时间线也对不上,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薛策是不是失忆了?所以选择性地忘记了东岳的一些事?”系统:“不是。”不是失忆,那便是他的童年,真的没有她的存在了。戚斐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薛策0.5在北昭的街上落寞行走的背影。可这一次,他走上的那条路的尽头,是一片她看不清的迷障。这个四处流浪,寻找他“失散了的姐姐”、被别的乞丐嘲笑的小孩儿,被她昵称为薛策0.5版的小屁孩,是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吗?如果他真的存在,那他去了哪里?现在又成为了谁?戚斐喃喃:“难不成是前世今生?或者,还有第三个平行时空?”系统:“宿主,这本书里,已经存在了一个前世、一个今生,再套几个前世今生,岂不是会很复杂?所以,前世今生是不存在的。平行时空也是不可能的。实际上,所谓的镜像时空a和b,只是为了方便你理解,才这样解释的。在真实的情况里,薛策存在的a时空,和薛小策存在的b时空,是重叠在一起的。在薛策重生前,a、b可以视为运转互不干扰的两个重叠的时空。在薛策重生并与薛小策相遇后,时空产生了交叠和融合,变成了同一个时空。”“这本书只允许薛策2.0在死后,回到过去,以监护人的身份带着薛小策长大。没有赋予前世的他长大着长大着就穿越到别的时空的资格。”戚斐:“我明白了。可说来说去,还是很矛盾啊……”系统首先说,第二次套娃的0.5、第一次套娃的1.0、和现在活生生待在她身边的2.0,是同一个人的不同阶段。又肯定了,1.0与2.0乃至薛小策,都不记得0.5和穷兽的事,不是因为失忆,而是因为他们的童年,是循规蹈矩地跟着官方剧本走的,根本就不存在穷兽的0.5这一段故事。那又谈何是同一个人?听起来就很有逻辑问题。还有,薛策0.5——究竟后来去了哪里?戚斐完全想不通,头壳都要炸裂了。怪不得昨天薛策听到她说那个噩梦时,反应会比她想象的冷静。因为在他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穷兽与男孩”这一个故事,所以才会觉得她是因为听薛小策说了以前的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会做噩梦的,还自我加工了一个穷兽的角色。也难怪她昨晚说那么多,系统也没有给违规警告。因为薛策真的觉得她在做梦。系统:“宿主,现在的你,是想不明白的。只需要记住,无论套娃多少次,你遇到的人,由始至终,都是薛策,都只有薛策。”第62章戚斐:“……”她刚刚觉得自己听懂了, 现在又懵了。见到她表情极其一言难尽,不断在凌乱和懵逼中轮转, 系统说:“更深层的理论, 我说了你也肯定听不懂,也没有必要了解得那么深奥。如果你是不明白镜像时空的意思, 我给你演示一下。”戚斐:“……”科普就科普, 不带攻击智商的啊!下一秒, 她便感觉到自己的视野暗了下来。不是完全的黑暗。视野中, 是一片幽暗无边的漆黑空间。仿佛无垠的宇宙,稀疏的星星散落在遥远的边带。系统:“宿主,低头看一下。”戚斐缓缓低下头, 便看见了自己的脚下, 漂浮着两片极为浩瀚的、形状近似于扁平椭圆形的淡白色光晕。它们一上一下, 呈现出完全平行、镜像对称的形状,毫厘不差, 静静地漂浮在黑暗中,比复制粘贴还要标准。且两者的距离非常近,几乎是贴着的。系统:“这两片光晕,就是依托在你笔下《修道重生复仇录》这本书上幻化出的真实世界,在宇宙中的形状,是两个重叠的时空。”戚斐:“可是,我根本没有做过什么镜像时空的深奥设定啊, 只是简单粗暴地让薛策肉身穿越, 回到过去而已。”系统:“别急, 看下去。”戚斐定睛观察了一下,便吃惊地发现,这两片光晕并不是在僵硬地发光。它里面的光,是流动的。亿万颗繁星,沉浸在其中,明灭闪烁。平时夜空中的星星,在肉眼下是不会移动的。而在戚斐脚下的这两片星海中,这些星星,却是会流动的。——在星云的左侧边缘诞生,缓缓地飘向右侧,轨迹不是完全笔直的,有时还会和别的星星碰撞一下。它们有的在中途熄灭了,有的则一直亮到了最后,在几乎脱离时空疆域时,才徐徐熄灭。但可以看出,它们大体的轨迹,都是从左向右移动、不走回头路的。借系统的眼,看见了这无限瑰丽的时空奥秘,戚斐喃喃:“好美……这些星星,就是生活在时空里的人吗?”“确切来说,不是人,是生命。”系统说:“每一个生命,都是一颗星星。他们活动的轨迹——也就是俗称的‘命运’,是这片生生不息的星河的构成,是让时空不分崩离析的重要存在。生命诞生的起点都是一致的,但长短有区别。有的在中途就熄灭了,有的则活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由于是镜像的世界。所以,两个重叠的世界里,一颗颗星星的轨迹,也是一模一样的。上方的光晕里,有一颗星星熄灭了。下面的光晕中,同样的位置的那一颗星星,也会同时熄灭。戚斐看见了,在上方的光晕中,有一颗从诞生开始,就格外明亮硕大的星星。系统:“那就是薛策。”戚斐:“不愧是主角,连光芒都比别人明亮。”那颗星星慢慢向右边移动,随着成长,光芒也越来越璀璨。然而,猝不及防的是,到了中间地带,它那比钻石更耀眼的光芒,突兀地熄灭了。戚斐喃喃自语:“归墟之战后,薛策英年早逝……”系统:“没错。”假设上方的星云是a时空,下方的是b时空。本来,按照规律,a时空的薛策熄灭了,镜像b时空的薛策,也会同时熄灭。但奇妙的事情,却在这一刻发生了。两片无限接近的时空,开始动荡,风云变幻。上方的缓慢下沉,下方的缓慢上浮。与此同时,每一颗星星运动的轨迹,开始倒退。从右边飞速地退回了左侧,拉出了一道道银白色的光路,梦幻至极。两个时空完全融合之后,戚斐的目光一眨,看见了在这个新的世界里,靠近左侧的地带,出现了一颗微微明亮的星星,和一颗硕大璀璨的星星。他们在融合后的时空相遇了。小的星星,便是原生于b时空的薛策。在这场覆盖一切的回溯里,他缩小了,懵懂地回到了时间的起点。大的星星,便是原生于a时空、英年早逝的薛策。他在a时空里熄灭后,没有经过时空回溯的步骤,而是以原样,来到了小星星的旁边。戚斐:“这是……时空倒流?薛策和薛小策相遇了?”系统:“是的。时空倒流,也可以称作——穿越。镜像时空的存在,就是为了给薛策的肉身穿越提供科学基础的。你意识到了吗?如果没有镜像时空,你写的,就是一个悖论故事。”戚斐怔住了。仔细想想,若是没有镜像时空,穿越回过去改变命运,的确是一个闭环的悖论。系统:“星星的轨迹是交错的,人的命运,也是盘根错节,互相影响的。所以,不管你是身穿、魂穿,还是别的乱七八糟的穿越,只要想改变历史,就必须有一个前提——不能在原时空搞,要有镜像时空。”只有在镜像时空,才有毫无负担、大开大合、施展拳脚的空间。若非如此,就极容易遇到连锁反应,间接掘动自己的根基,改变自己的出身,陷入闭环悖论里。举个例子,一个人穿越到过去,杀死他的还没有结婚生子的父亲。他的父亲被他杀死了,原主也就没有机会出生了。他没有机会出生,也就不可能穿越回去,杀死他的父亲。假设没有薛小策的存在,戚斐写的是魂穿——薛策灵魂重生,变成了八岁的自己,一步步给自己规避危险,避免早亡,也是一个悖论——改变命运后,没有了早亡,他就不可能重生,也不会有机会去规避危险。即使多加一笔,在原时空里,添了一个薛小策的角色,悖论也依然存在。戚斐当初想得很简单,薛策身穿回到了十三年前的时空里。在十三年前的时空里,本来就存在着一个八岁的他,两个人可以肩并肩手牵手一块走。但其实,在本质上,一个人的原生时空,根本不可能存在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如果世上有这样的存在……你的名字、出身、父母、朋友、来处……你的一切都被他占据了。那么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就什么也不是了。戚斐:“我明白了,那么……薛策可以直接穿越到b时空啊。为什么a和b要融合呢?”系统:“薛策来到b时空后,很多人的命运,都会因为他而改变。在他的影响下,b时空也不再是原本的b时空了。也可以说,b时空已经不复存在了。所以,你看到的,其实并不是简单的融合,而是一个取材自ab时空、有无限可能的新世界——这个新世界,便是你,这篇文的作者,这个世界的创世神,创造给他们的奇迹。”信阳城破,薛策在火海中睁开眼睛的那一夜,就是新世界诞生、万千星光绽放的时刻。从此,原生于a时空的薛策,可以在这里,大刀阔斧地带着‘自己’长大。原生于b时空的薛策,也在新世界里,正式成为了薛小策。离开原本的时空,来到新的世界里,这两个人,才有肩并肩的可能。戚斐有些出神地看向了底下的这个新的时空。她看到了,这两颗星星在相遇后,小的那一颗绕着大的转了几圈,似乎极为兴奋。很快,两颗星星便一起上路了,缓缓向右飘去。前路未明,但显而易见,他们走的是全新的轨迹了。系统做了总结:“这一切,都是为了满足宿主你的设定。毕竟,想法是想法,要变成现实,还是需要经过许多步骤的。”戚斐:“……”原来她随便写的背景,要变成可行的现实,是经过了这么多的演化的。忽然有一种被霸道总裁宠爱的感觉怎么破——“你尽管瞎几把写,反正我怎么都能给你找到办法,变成现实!”不过还是有一个问题没解释到——她遇到的薛策0.5,如果不是1.0和2.0的童年,那他到底去了哪里?长大后成为了谁?系统:“我说了,以后你就知道了呢。反正放心,你养的不是鬼,也没有产生幻觉。”戚斐:“……”并没有被安慰到好吗!唉。打一个简单粗暴的比方。她和三兄弟合作,去修一座破烂的桥。工程开始后,老大和老二基本没露过面,她和老三搬砖,搬到怀疑人生,汗如雨下,几乎搞出腰肌劳损来了。好不容易,桥修好了,老大老二也现身了,却告诉她那座桥根本没就坏过,不用她修都可以走,还说“我们兄弟只有两个人,没有第三个弟弟”。最坑爹的是,她想找出老三来给自己作证,却发现老三也失踪了。老大老二还异口同声地不断强调,从来都没有过这个人。(=益=)试问她能不怀疑人生吗?她辛辛苦苦搬过的砖、流过的汗……都见鬼去了。无奈她太了解系统了。每当出现“以后你就知道了呢”这个句式,就代表它连一个标点符号也不会透露……所以还是省口气,暖暖肚子吧。……距离菏阜王和他们商议好,要重新签订协议的时间,只剩下了不到十天了。要想出一个两全之策,既要救出那些百姓,让孟子源永远闭嘴,不爆出任何不利于北昭的秘密,又要让北昭与菏阜王的约定正常进行,实在不容易。情况对他们非常不利。在那之后,羯人又来了信,他们非常狡猾,约在了北昭和菏阜签联盟书的当天交人,并且约的时间还分秒不差,确保了两边同时进行。而且,还特别要求了裴文瑄要亲自到场。之前,裴文瑄亲自去见菏阜王,是以皇子身份压下了砝码,再加上公主在一旁的推波助澜,才最终取得了摇摆不定的菏阜王的信任,换来了谈结盟的机会。在结盟当天,裴文瑄是必须出席的。很简单,他是王裔,他说出来的话、做的保证,在菏阜王那里才是有分量的,值得他倾举族之力去配合。别的什么人,官职再高都没用,毕竟官职这种东西,说白了,只要上位者一个不喜欢,把你发配边疆就发配边疆了,没什么保险。所以,可以想象,如果在这么关键的场合,裴文瑄失信了,公主会有多么难堪,菏阜王肯定也会大失所望。羯人那边定然也不会放过这个空出来的好机会。只要北昭这方失约了,羯人的代表必定会顶上。菏阜王本来就有点儿左右摇摆,如果羯人软硬兼施、威逼利诱,难保到时候他会不会改变想法。裴文瑄只要去了孟子源那边,除非他长了翅膀会飞,不然是绝不可能立刻赶回菏阜的。因为羯人约定的地点比较远,用最快的马,不停地跑,也至少要两三个小时,才赶到菏阜。到时候说不定羯人已经顶上,黄花菜都凉了。更何况,交人的时候,恐怕也不会很顺利。羯人多半会刁难一下他们,再拖一拖时间……众人在书房里,苦思冥想了数天,排除了无数方法,留到最后,只留下了一个大胆的计谋。一言概之曰,置之死地而后生。第63章正所谓知己知彼, 百战不殆。要对症下药,那就得分析一下对手的实力。羯人的三十六部中,左贤王与右贤王的分工是很明确的。右贤王平日负责协助羯王处理族中事务, 而调兵遣将、行兵布阵这些事, 则是左贤王来调配的。之所以这样安排,理由也很简单, 是因为当年跟着老羯王出征,打出了今天称霸草原的版图的人是左贤王一脉。如今左贤王年事渐高, 披甲挂帅上战场有点儿力不从心了。他的两个儿子, 长子须勒, 次子甸吉,在这场被提前了差不多十几年的归墟之战中, 注定会成为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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