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废了,这些天几乎每个指头都被戳了好几洞,各个肿的像萝卜一样,还不能让太医看诊治疗,宫内又没有好的疗伤药。关键是为了保持指头干净,每次还要将手上涂好的药膏洗干净,帮着清洗的琴音看着娘娘因为疼痛微微颤抖的手指,眼泪都不知道流了多少回,还被娘娘嘲笑打趣说她是个小哭包。琴音觉得自个委屈极了。“你放心,只要弘晖醒过来,本宫就好好养伤。主要也是没法子,本宫幼年得过天花,又想着有偏方中以人血作为药引,原也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竟然有用,既然开了头,自是不能半途而废,否则之前受的不都白费了或许是因为本宫与弘晖是嫡亲血脉,老天感动本宫的心诚才将弘晖还给本宫。”江映蓉叹息道,这番长篇大论自是说给梁上的那位听的,否则万一康熙以为她的血有什么神奇的作用,那可就玩大了,不能怪她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古代的君王,实在是生死面前,人性根本经不起考验。琴音含着两泡泪,帮江映蓉净了手,拿起银针对着唯二幸存的右手大拇指,闭着眼睛扎了进去,结果因为扎得太浅没出血,少不得江映蓉帮她一把,左手按着琴音的手腕用力刺了进去,鲜红的血珠便顺着指尖滴落在碗里,直到滴了四五滴再也滴不出来,又再另一个位置扎了一针,如此反复直到碗里的血盖满碗底才罢手。琴音准备先把手指包扎好,再兑香露不迟,却被江映蓉阻止:“时辰快到了,先准备好香露送出宫去。”琴音治好依言兑了小半碗香露,又用银针搅了搅,直到血液和香露混在一起看不出异样,才倒进早就准备好的白玉小瓷瓶里。又将瓷瓶妥帖的放在一个小包袱里,拿给外头早就等着的小太监,嘱咐了几句便快速进了内殿帮江映蓉处理伤口。暗卫探查完毕,以最快的速度回了乾清宫将刚才主仆二人的对话绘声绘色的给演了一遍,一个字不差不说,连语气都模仿的甚为相似,看的通过738关注着乾清宫动静的江映蓉啧啧称奇,这也是个人才啊。乾清宫里现在除了康熙,就梁九功和暗卫二人,在场的三个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结果。康熙面上黑沉沉的,周身气压也非常低,看起来颇为不高兴,也不知道在不高兴个啥。梁九功缩了缩脖子,努力降低自个的存在感,永和宫那位真乃牛人,满天下恐怕也找不出这样一位人了,梁九功心里暗叹一声,别看皇上现在生气,用不了多久怕是就要心疼那位,自是要补偿的。梁九功觉得他可能需要将永和宫的位置在心中往上提一提。“梁九功,想办法将那宫人拦住,请孙太医过来。”康熙命令道。于是正在宫门口过检的小太监被叫到一个小房间里说是要查看是否带了违禁品出宫,结果小太监包袱还没交出去,就被人敲晕了放在一旁。侍卫谄媚的将包袱递给梁九功:“梁公公,您请。”梁九功小心的拿着包袱快速回了乾清宫,将里头的小瓷瓶递给皇帝,康熙拿起小瓷瓶摸了两下,“孙太医,看看这瓷瓶中的东西可有问题”孙太医恭敬地接过小瓷瓶,先打开瓶子闻了闻,一股玫瑰香气窜入鼻孔,并未有其他特别之处,稍微倒了一点儿在指尖上尝了尝,小心的将瓷瓶重新盖好:“回皇上,这就是玫瑰香露,比普通的味道更浓郁些,口感也更顺滑些。”孙太医有些摸不着头脑,皇上急忙将他招来不会就是来品这个香露的吧只是,刚才被香露的味道遮住没有尝出来,等香味散去,孙太医觉得舌尖上有股淡淡的腥味儿,好像他重新打开瓶子又细细闻了一番,才道:“这香露中透着一点儿淡淡的血腥味。”好好的香露染了血算怎么回事,孙太医越发疑惑起来,不过他只负责帮着鉴别,不需要知道前因后果,做太医的最忌好奇心,他只要做好分内之事即可。“除此可还有其他问题”康熙又多问了一句,他当然知道德妃不会傻傻的派人谋害弘晖,真见不得好,冷眼旁观等着就好了,何至于多此一举自个沾身平白惹人怀疑,这一问只是为了确认罢了。“并无。”孙太医摇了摇头,有没有加东西他一闻一尝便知,这点儿自信还是有的。“朕曾听闻人血可做药引,且拥有奇效,不知此法可有依据”“回陛下,微臣不知陛下从何得知此事,但人血做药引只是先人杜撰出来彰显孝心的说辞,根本是无稽之谈,并无任何效用。”孙太医如实回道。“今日之事不可外传,往后永和宫的病就交由你负责,务必尽快调理好德妃的身子。”“微臣遵旨。”皇帝这道旨意一经下发,不知又惹了后宫多少女人撕手帕,永和宫真是不消停,病着还能勾的皇上探望不说,还亲自安排了孙太医看诊,怎么就那么好命呢第292章 红楼 清穿乱炖梁九功将送包袱的小太监打晕,就得补上一个, 于是刚才的暗卫又有了新的用处, 乔装成小太监的样子去四贝勒府送香露。只是这稍微一耽误就误了时辰,翠缕左等右等还不见东西送来,再过一会儿奶嬷嬷就要进来换班, 急的在房间里团团转。这两天弘晖的身子在显而易见的恢复, 脸上、手臂上、身上的水痘都在慢慢结痂, 也没有新的水痘长出来, 除了人还没有醒来,其他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现下翠缕时时祈祷着弘晖阿哥尽快醒来,这样宫里的娘娘就不用继续受苦,也不用每日派人躲着旁人悄摸摸的送香露,万一被人发现说不定还会起误会。今日突然误了时辰,翠缕不由得担心是不是被人发现了幸而这样的担忧没有太久,小包袱如常送了进来,四贝勒府的下人们已经习惯了永和宫这些日子日日送东西, 除了感慨翠缕果然是娘娘跟前儿的红人, 其他倒未多想。因着是翠缕从宫里带来的小太监每日负责传递东西并捎话,四贝勒府就是想检查也不好下手。不过也并未怀疑其中有什么猫腻, 毕竟任谁都不会觉得德妃会对亲孙子下手,尤其在亲孙子生死未卜的情况下,哪怕有坏心思,恐怕也是恨不得将自个摘的远远的,哪里会主动凑上门来。只是今日注定是个秘密被一点点发现的日子。翠缕拿到小包袱, 第一时间找出小瓷瓶准备将今日份的香露喂给弘晖,只是她刚将人揽到怀里,打开盖子正准备喂食,奶嬷嬷突然开门进来。四目相对之下,避无可避,奶嬷嬷清楚的看见了翠缕正在干什么。本来这个点儿还不到换班的时候,只是奶嬷嬷觉得这些天她已经休息的差不多,翠缕毕竟是娘娘身边的人,不好过分劳累,便想着今日早点过来,好让翠缕早些去休息。香露送晚了,人来早了,可想而知秘密进行了几天的事情就这么巧的暴露了。奶嬷嬷第一时间先是起疑,圆胖的身子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个健步就冲到翠缕跟前儿将瓷瓶夺了下来,到底顾及着是娘娘宫里的人,只是警惕的问道:“姑姑给阿哥喝的是什么”翠缕虽说是得了德妃的吩咐要秘密行事,不可对旁人露出半分,但她做的不是亏心事,哪怕这会儿被发现了心里也一点儿不虚,除了因为搞砸了娘娘交代的任务而愧疚,却依旧能颇为镇定的回复道:“只是普通的香露罢了,阿哥嘴唇有些干涩,喂一点润润喉。”“有茶水为何不喂”奶嬷嬷直觉有问题,喂香露没问题,可为何要偷摸着喂,别以为刚才进门时她没有瞧见翠缕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还夹杂着一丝丝慌乱。再者用小瓷瓶装着的东西,奶嬷嬷总觉得不是什么好物。“茶水没有味道,阿哥虽昏迷着,可味觉正常,这香露好喂一些。”翠缕也不算胡诌,刚来时阿哥根本喂不进去东西,第一次还是捏着鼻子灌进去的,那次还浪费了不少,翠缕心疼了好一阵。后来许是阿哥潜意识里也知道这是救命的东西,每次都很配合的吞咽,今天若是奶嬷嬷再晚来一会儿,香露早就喂下去了。奶嬷嬷心里存疑,嘴上不敢胡乱猜测,尽管翠缕表现的没有一点儿问题,奶嬷嬷觉得还是要上报给贝勒爷和福晋定夺。于是这瓶香露便送到了胤禛和乌拉那拉氏跟前儿,翠缕也被请到了两人面前,因着弘晖在好转,太医也表明现下这情况不太会再传染旁人,胤禛正计划着这两天就进院子看看弘晖的情况,所以这会儿请翠缕出来倒也不妨事。胤禛看着奶娘手中的小瓷瓶脸色便有些不好,他倒不至于怀疑亲额娘昏了头干蠢事,但却担心翠缕被他人收买,借着永和宫的名头过来探查弘晖的情况,一旦发现好转便下手要了弘晖的命,从而离间他母子二人的关系。虽说他母子二人间的关系不用多此一举的离间也好不到哪里去,可弘晖若真是因此被害,即便能查出真相又能怎样,胤禛不敢保证自己不会迁怒,那毕竟是从额娘宫里出来的人,还一向得额娘信重,而额娘也会落个失察、识人不清之责。若真是如此,背后人还真是好谋算,简直让人避无可避,算准了母子二人哪怕明知道是被人陷害也极可能忍不住互生埋怨。“让太医先看看阿哥的情况,再请陈太医看一看这瓶中乃是何物。”胤禛第一时间关心的自是弘晖的身子,审问这事儿暂且稍稍放一放。四福晋已经等不及进了弘晖的院子,多日未见过儿子,好不容易传来好消息,却又爆出这样一件事,四福晋必须亲眼确认了才能放心。虽说奶嬷嬷说东西尚未喂下,谁知道之前有没有喂过,四福晋一想到有人想谋害她儿子,浑身气的直发颤,若是,若是弘晖真的,哪怕拼了这条命四福晋也要背后的人付出代价,一向温和的四福晋此刻就如一头被惹怒的母狼。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里头的太医终于传来消息,弘晖自然是无碍,胤禛松了一口气,才开始专心解决瓷瓶之事。“陈太医可看出瓶中乃是何物”胤禛看着从翠缕房里搜出来的一排小瓷瓶,还都已经空了,也就是说自打她一进府就开始偷偷喂弘晖这等不明之物。若是害人之物,这么长时间弘晖可能早就但现实却是弘晖在逐渐好转;可若不是害人之物,为何又要偷偷摸摸;若是救命的东西,更是用不着背人了。无论怎么猜测,结果似乎总是自相矛盾,胤禛颇为头疼的皱了皱眉头。前后发生的事陈太医也知道了个大概,这也关系到他们这群看诊太医的性命,自然辨的格外认真,生怕漏了什么,连之前的空瓶也挨个仔细闻辨。于是这时间上就慢了一点儿,他看完不敢独断,还让一旁另外几个太医一同看过。一时间得不出结果,胤禛便准备直接询问事主:“翠缕姑姑,你是跟着额娘的老人,额娘一向视你为身边第一人。今日之事姑姑无论是受人指使还是被人胁迫,只要姑姑知无不言,贝勒府就不再牵连无辜的人。”这是一个保证,只要翠缕坦白招供,即便她真的犯了错,至少家中亲人不会被牵连。但若是闭口不言,抵死不认,等真查出来什么,到时候一家子可都是要跟着受罚的,毕竟谋害皇孙的罪名足够诛几族了。翠缕自打被发现便是一副问心无愧、不卑不亢的姿态,这会儿哪怕被皇子威势压迫,也不曾有一点儿害怕。“娘娘体谅奴婢照顾阿哥辛苦,特意赐下琉球国特供的香露,大阿哥昏迷不好喂食,奴婢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喂了点香露,可能是大阿哥喜欢这个味道,便能进一点儿。如此奴婢才将香露喂给大阿哥,香露是否有异端看大阿哥身子便知。娘娘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生死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自然不会做让娘娘伤心的事。”要不是念着娘娘交代不能对外说,翠缕恨不得将娘娘受的苦,操的心昭告于众。当然也是因为弘晖还未真正醒来,不能一定保证娘娘的法子有用,翠缕担心这会儿逞一时之快露出来,万一病情急转之下,到时候娘娘可就尴尬了,本是好意也能被人传成歹心,那才真是害了娘娘。翠缕的态度多少让胤禛信了几分,但理由未免有些牵强。既是赐下的香露为何不装在一个大瓶子里,反而用这么小的瓶子,岂不是麻烦又联想到自翠缕进了贝勒府,永和宫便日日派人送东西、问话,现下想想也有几分可疑。思来想去有不少疑点,只是混在一起简直好比一团乱麻,胤禛向来缜密的心思这会儿也不够用,只希望太医能尽快做出判断,好拨开迷雾寻得真相。陈太医几人头对头小声讨论一番,甚至挨个用指尖沾了少许香露尝了尝,又是皱眉又是苦思,不敢放过一点儿蛛丝马迹,生怕漏了什么将来被怪罪。最终几人汇总了最终意见,由陈太医一同禀告:“回贝勒爷,瓶中所装确为香露,此香露香味浓郁,口感细滑,想是番邦进贡之物。只是这香露中似是掺杂着一股腥气,因香露本身味道浓重,微臣等人一时不好分辨究竟掺了何物。”陈太医等人虽医术不错,可到底不如孙太医有一条极其灵敏的舌头,稍稍一尝便知腥气为何。毕竟以血做药太过匪夷所思,陈太医等人陷入误区,只顾绞尽脑汁想着哪种药物会有这种腥气,想的都还是有害药物,一时没抓住关键也属正常。只是这一不确定,翠缕身上本来已经减少的嫌疑重新加重,胤禛看着翠缕的目光也重新带上了审视和冰冷,人是从额娘宫里出来的不错,可若是真的被人指使谋害皇孙,胤禛哪怕是为了还永和宫一个清白,也得彻查此事。有